秦始皇真不是我爹? 第367節
若茶水毒殺失敗,就會以丟茶杯的落地聲為暗號,讓彪悍的壯士進來行兇刺殺。 若彪形壯漢近不了暴君的身,就讓壯漢成為吸引護衛們注意力的源頭,讓家仆找到機會,抽出藏在茶壺把柄處的小匕首刺殺嬴政。 若這樣都失敗,他們還有準備最后一招,同樣也是利用伍藜蘆和細辛混合是劇毒的原理。 家仆在奉茶的時候,茶水、杯口,以及匕首里都沾滿了細辛粉末,打斗時還會將粉末從袖子里往嬴政的口鼻方向抖。若無法直接刺殺死亡,就等壯漢將裝滿伍藜蘆水的銅鼎往嬴政身上潑水,靜候暴君死亡。 說到這,家仆再次囂張的狂笑道:“哈哈哈!荊軻、高漸離他們算個甚,日后誰能不記得我張元流!” 現場一片寂靜。 “??!茶水有毒?!”如橋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臉色慘白地看向張嬰,聲音發抖,“我,我剛剛喝,喝了的……” “什么!”張嬰瞳孔地震。 “不好!”趙文猛地尖叫一聲,“太醫?。?!” “公子!公子,有沒有哪里難受?!?/br> …… 現場一片混亂,除了正在壓制刺殺者的秦卒,其他人急急忙忙向著如橋沖過來。 “來人,趕緊拿茶水過來灌水,好讓他吐出來!”張嬰大喊一聲,直接下令,“別慌慌張張的,免得還有刺客藏在暗處偷襲,速速送水過來?!?/br> 有機靈的宮衛連忙扛著不遠處案幾上的一壺水過來,被壓在地下的茶仆猖狂大笑道:“哈哈哈!所有的涼茶都是甘草熬制,喝,暢快地喝。死得越快越好!好啊哈哈哈!” 張嬰皺起眉,甘草與甘遂混合,甘草的含量越大毒性越大。 他不知道茶仆是不是故意這么說,但張嬰不敢賭,他對端著水手足無措的秦卒們道:“這里不用,你們先去找外面找大量的清水、井水過來。盡快!” 趙文急急忙 忙從懷里拿出酒壺,道:“小郎君,我這有果酒!” “等等!”張嬰捏了捏眉心,他不知道果酒能不能混,但他怕一不小心搞出頭孢配酒這種殺人效果,那不徹底抓瞎么。 思及此,他拿著筷子強行掰開如橋的嘴巴,一邊低著他的喉嚨,一邊看向如橋道,“如橋公子,你試試吐出來!” “??!??!”如橋勉勉強強干嘔了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臉色反而更蒼白。 張嬰心下焦慮,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小朋友用打拳版海姆立克急救法讓弟弟把卡喉嚨糖果吐出來的急救視頻。 他立馬命令兩人將如橋給架起來,同時對準如橋的肚子猛地打了一拳,嘴上還念叨著:“快快快!吐吐吐!” 如橋頓時痛得慘叫一聲,因為被架著,所以都彎不得腰,直沖沖地嘔出來一些帶著酸臭的玩意。 趙文語速很快道:“毒藥吐出來了嗎?” 張嬰蹙眉道:“如橋,你感覺如何?” “痛,難受。渾身疼?!比鐦蛱撊醯亻_口道。 張嬰瞳孔一縮,渾身疼? 他扭頭看向趙文,道:“他很難受,要不再來幾拳?” 趙文連連點點頭。 “不……??!” 如橋還沒來得及拒絕,張嬰再次對準他的腹部來了一波連環小拳拳,如橋的哀嚎都被打出“啊啊啊”斷點節奏,然而卻連酸水都沒吐出來。 張嬰停下手。 趙文滿臉焦慮道:“上卿,現在這吐不出來可怎么辦?要不繼續……” “不不不!不能再打啦!”如橋幾乎是用生命的力量在發聲,“再打下去,我就算不被毒死也要被你們打死了?!?/br> 張嬰和趙文對視一眼,略顯尷尬。 “還有什么催吐的法子么!”張嬰沖著其他人大喊一聲,“只要有效,救人一命,獎錢加爵?!?/br> “那個……聽說牛糞可以吐!”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只見一位士子連滾帶爬的從屏風后面鉆出來,“還有老丈說過,牛,牛糞可以治中毒?!?/br> 張嬰:?。?! 趙文立刻開口道:“還在等什么?去附近找牛糞???!” 如橋表情顯示恍惚了一秒,對著跑步出去的宮衛們瘋狂吶喊:“不行??!我不行!” 張嬰憐憫地看向如橋。 趙文完全沒管如橋,繼續道:“若是牛糞來不及找,其他糞便能吃嗎?” 眾人:瞳孔地震。 就連最開始提議的士子,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顯然被如此生猛的話題給搞惡心了。 沒一會,已經有人抱著一摞竹簍沖了過來,嘴上嚷嚷著道:“今日真是運氣好。有農戶帶著耕牛過來聽士子們討論,那耕牛正好拉了一泡,還是新鮮熱乎的呢?!?/br> 張嬰迅速看向如橋,發現他表情都裂開了,額頭豆大的汗落下來,拼命掙扎著,像是一只被命運鉗住了后脖頸,想要重歸海里的烏龜。 趙文語速很快道:“來!快給如橋公子灌進去!” “不行!趙文你滾吶?!比鐦蚱疵膾暝?,“你若是敢,我要殺你,我會殺了你的!” 趙文不為所動的靠近,一招手,其他宮衛內侍將如橋鎖得更緊,他在如橋齜牙裂目的注視下,堅毅道:“只要公子無事,老奴之后肝腦涂地又何妨!” “阿嬰嬰救我??!救我??!”如橋拼命嘶吼。 張嬰忍不住道:“要不等太醫令過來再說,這個也沒有什么解毒的依據吧?!?/br> “不求解毒,能吐出來也是好的?!壁w文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只求嘔吐的話,糞便的功效絕對是舍我其誰了,他堅定地拿起碗,“動手?!?/br> “住手!停??!”如橋嚇得 眼淚鼻涕橫飛。 這時,伴隨著“咚咚”上樓的腳步聲,忽然傳來一道極為熟悉的嗓音。 “趙文停下!” 第195章 行刺事件 趙文瞬間站定。 張嬰回過頭,恰好看見身披鎧甲,手里還拎著一個人頭的嬴政。跟在他身后的扶蘇,雖面帶微笑,發型未亂,但右手提著的長劍還在一點點地滴著血珠。 張嬰在一瞬間理清了思路。 他之前的疑惑沒有錯。 那兩位經常避開與他視線對視,說話言簡意賅,面對刺客時情緒過于亢奮且反擊過于大膽的詭異的男子們,并不是真正的嬴政和扶蘇。 但嬴政和扶蘇從哪找來這么像的替身,難道是仿妝吧。 但……又不至于吧。 據他在秦皇宮見到的女性妝容,都非常簡單,一溜的紅妝翠眉,就是用紅藍花或者朱砂為原料制作的水粉,妝點唇部和眼妝,面粉鉛粉搞了點出來美白,眼線會著重拉長畫成丹鳳,但描眉都很少。 美妝技術如此貧乏的環境下,怎么會出現易容一樣的妝容。 …… 張嬰正頭腦風暴時,嬴政隨手將頭顱丟給附近的黑甲衛,看了如橋一眼,道:“放他下來,真中毒早不行了?!?/br> 黑甲衛們立刻將如橋給放下。 此刻的如橋完全忘記對嬴政的恐懼,淚眼婆娑地與嬴政告狀道:“趙文太壞了,黑甲衛太壞了,他們壓根視大秦公子于無物,還要用糞灌我。實在是……” “行了!站直!”嬴政拎起如橋再重重一放,逼得他下意識地站直,“在外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去太醫令那看看?!?/br> 挎著藥箱的太醫令走過來,手搭在如橋手腕,如橋努力閉嘴,只唇線偶爾泄出點哽咽。 嬴政走到目光呆滯的茶仆面前,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轉頭對趙文道:“拔掉后牙,以免得吞毒自盡。帶下去嚴刑拷問?!?/br> 趙文拱手道:“唯?!?/br> 他與緊隨其后的衛戍軍們一起將茶仆拖走,那茶仆被拖了近三米,才撕心裂肺地吶喊著:“怎么會沒死?之前不是躺那兒了嗎?怎么會沒死!” 他話還沒說完,先被一個衛戍軍用老拳狠揍了肚子,另外一個拿著布塞進他嘴巴令他再也無法出聲。 …… 嬴政走到似乎在發呆的張嬰面前,輕輕給了他一個指蹦,道:“你小子居然沒認出我們?” 張嬰捂著額頭,見對方似乎還準備給他來第二下指蹦,連忙道:“仲父冤枉??!我還是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br> “嗯?”嬴政手眼眸一瞇,直接將張嬰給拎起來晃了晃,語氣很是不滿,“認出來還不顧危險地上前?忘了朕怎么教你的!” 張嬰被晃得暈頭轉向,臉上依舊浮現一抹笑容,仲父沒事太好啦。 他道:“仲,仲父……因為我也只是一點猜測,并沒有證據證實。況且當時你……不對,是那一位替身的脖頸受了傷,我就顧不得什么,不怕一萬就擔心萬一真的是呢?!?/br> 嬴政臉上的怒氣消了些,開口道:“下回不可如此。即便是真的,你大腿還沒我胳膊粗,需要你這小子救?” 張嬰嘿嘿一笑,將這一句話敷衍過去。 嬴政將張嬰放下,瞥了一眼身側的內侍,然后看向張嬰道,“來,給他說說外貌哪不像?!?/br> 張嬰飄過去一看,詫異道:“鄭小花?”伺候鄭夫人的內侍?平日里專門負責給鄭夫人的繡圖打樣畫稿的那位? 鄭小花連忙上前,畢恭畢敬道:“奴見過上卿?!?/br> 張嬰回想起這人極為厲害的畫工,下意識猜測了一句,道:“莫非是你給他們易容?給臉上畫了仿妝?” 鄭小花看向張嬰的雙眸閃爍著崇拜,道:“果然瞞不過上卿。是奴畫的。奴有幸聽得上卿說過幾分妝面教誨,又用上卿為鄭夫人提供的新式水粉、眉筆、珍珠粉等 ,為夫人上妝了幾次,才得以被少府看中。還請上卿指點一二?!?/br> 張嬰連連擺手,道:“與我無關,是你有天賦?!?/br> 他是弄了些類似珍珠等更健康的水粉送給鄭夫人,也憑記憶說了一些鼻影、遮瑕、高光以及描繪五官等技巧,但都是紙上談兵,真讓他上手那是一點都不會。 鄭小花繼續虔誠地請教張嬰到底有哪些破綻。 張嬰避開對方閃爍著星星的雙眸,輕咳一聲道:“其實樣貌已經很相像。尤其遠著看時,我都沒察覺出什么區別,直到我湊近時聞到了點粉餅香,再細看對方時,發現額角和眉毛都用了黑色墨粉,才猜測這人臉上做了些偽裝……” 張嬰還隨口說了幾點,鄭小花連連點頭,非常認真地將其記載下來。 張嬰說完之后,憋不住好奇道:“仲父,扶蘇阿兄,從哪尋來如此相似的人,連聲音也很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