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個嬌氣包 第162節
“方才過來的時候聽我娘說里正家里拿出了不少熏制的山貨rou,上回霍哥從山里打了野豬下來吃,那rou是真香,比家里養的大白豬還要勁道的多?!?/br> “還說要宰羊咧,北域那邊帶回來的,聽說一點不腥臊?!?/br> 年輕人道:“先前我都瞧見去紀家的地里拔蘿卜了,說是要用蘿卜燉羊雜湯?!?/br> 幾人說談起晚上的吃食,胃腹一陣空虛,又有香味撩著人,魂兒早飛了去。 “看著太陽也落山了,時候不早當是快吃夜飯了,要不然咱下山去吧?!?/br> “但是阿予哥交待了說得好生守著這旮,要是有什么動靜好給村里放哨?!?/br> 另外幾個年輕人道:“這都值守好多天了,別說山匪,就是一只野獸都不曾在村里撞見,咱們早走一時半刻的能有什么事兒?!?/br> “就是,我看前頭的值守也屁事不干,都偷閑在這邊打瞌睡咧?!?/br> “走走走,早點吃了又早點過來值守嘛?!?/br> 幾人互相勸拉著,便是心里有些疑慮擔憂的也被說得沒了擔憂,相攜著一并下了山去。 夜色漸漸變暗,紀家大院里燃起了火把與燈籠。 入夜了山里的風變得有些大,吹得樹葉簌簌作響,如此正也巧妙的掩蓋了腳步和牲口蹄子的聲音。 黑壓壓的一群人,在將黑未又全然黑盡的天色之中,從隧洞魚貫而入,迅速團集在了林村入口的平地上。 “這幫子難民,竟還烹起了羊,我瞧著他們是分不清誰是肥羊了?!?/br> “都動作快些,進村去把人拿下,好酒好菜的都給咱備上了,總不能了辜負人的一番心意!” 第98章 霍戍取勺子添了半碗羊雜湯,灑了點細蔥花兒。 他輕輕攪拌了幾下,轉才遞給身側眼睛已經快落進湯碗里了的桃榆。 “這個天氣別喝太多,當心身體?!?/br> 桃榆捧過微微熱的碗底,吹了一口才喝進嘴里。 羊rou湯的味道暖乎乎的很淳厚,夏月里吃羊rou湯確實有些燥熱,不過山里夜風吹著涼爽,喝點暖乎的倒是也舒坦。 以前在同州的時候,一到冬天他就手腳冰涼犯冷,他娘上城里必少不得買一方羊rou回來給他煲湯。 他娘手藝好,做出來的羊rou好吃,他還挺愛吃的,但自從和霍戍一同去了北域嘗過了那邊的羊rou,回來就不多吃得上同州這邊的羊rou了。 這回金柯鹿宰的羊,做出來的湯rou立時就對味了。 不過他也不敢吃太多,霍戍盯得跟什么似的。 特地還把一大盆的羊rou擺在桌對面,他要伸一筷子都得霍戍瞧著。 “再喝一碗,喝了我都不吃了?!?/br> 桃榆抿了下嘴,還有些饞那入口的香濃味。 “又不是不夠,要再吃盡管吃就是了?!?/br> 金柯鹿坐在桃榆旁頭的一桌,他手里拿著條蒸熟的腌雞腿兒,林村現在物資有限,但金柯鹿看見一桌子的菜花樣多不說,做得還很可口。 他沒見識過南邊的菜,上桌覺著一疊疊的菜那么一點兒小氣吧啦的,不過勝在樣數多,嘗著味道一個頂一個,可惜了這里沒酒,不然非得和一桌子的仆族喝一盅。 金柯鹿抬手把自己這邊桌子上的一盆羊rou端去了桃榆一桌:“這里還有?!?/br> 羊rou拿在林村是稀罕貨,在北域尋常,他們把別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反倒是羊rou動得不多。 桃榆見此連忙道:“夠了夠了,這邊也還有。是我不能吃多少,不是不夠?!?/br> “先前去了一趟北域,吃的太多流鼻血了?!?/br> 金柯鹿笑了一聲:“那你別一回吃太多,這玩意兒吃多了上火。我手頭上還剩了幾頭羊,公母都有,到時候一配生了小的,不缺羊rou吃?!?/br> 桃榆聽這話揚起眉,他轉過身低了些聲音道:“那你可要在這邊多待些時間,我們都不會管理羊的?!?/br> 金柯鹿聞言立馬道:“成啊,包在我身上?!?/br> “??!” 桃榆笑著抿了抿嘴,兩人說的投機,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 寧靜的夜色之中,劃破了林間的風聲和大院兒里熱鬧的吃飯聲,所有人一時間都頓住了。 桃榆小臉兒一白,看向諸人都像禁止了一樣,想來不是自己一個人聽見了。 紀揚宗道:“這,這是有誰在喊么?” 霍戍倏然警惕的站了起來,他冷聲道:“準備家伙?!?/br> 院子里的漢子尚未明確是怎么回事,但也都二話不說,直接撂下碗筷沒,一個箭步沖進了屋里,就近的拿了家伙在手上。 “咋,咋的嘛?!?/br> 見著這架勢,院子里的人頓時都慌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倉惶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了院子里:“山匪來了,山匪來了!” 噗通一聲,一道身影重重的摔撲進了院子里。 田家的五郎一雙手上全是血,眼里滿是驚懼之色,嘴里不斷的在敘說;“大家快跑,大家快跑!” 黃引生連忙過去把田五郎攙了起來。 院子里的人聽到這么個消息,面色慘白,頓時嚇得手足無措的站起來:“這,這怎么辦?!?/br> “怎么會來山匪的呢!不是日日都有人值守么!” 院子里喜慶的場面一下子亂了起來。 霍戍已然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已然來不及詢問田五郎具體情況,他讓元慧茹和黃蔓菁趕緊把桃榆帶進屋里躲好,又讓趙盼拿了家伙前去守著。 “阿戍,阿戍!” 桃榆看著闊步而去的人,連忙喊道:“要小心?!?/br> 霍戍應了一聲,立即道:“老幼婦孺立即退到內院中,不可亂跑?!?/br> “不會騎射的男子留在內院看家!” “北域的與我打頭陣上,葛亮你帶人準備弓箭埋伏接應?!?/br> 霍戍迅速做出部署,亂成一鍋粥的存戶立馬有了主心骨,按照霍戍的安排各自行動。 “大家別怕亂了陣腳,我們人多有家伙,定不會叫山匪討到好處?!?/br> 頃刻之間,霍戍扯了馬帶著人沖迎了出去。 葛亮帶著一行人前去取弓箭防守。 紀文良要隨行前去搬弓箭出來,混亂中潛意識去尋找金柯鹿的身影,一轉頭發現他帶著仆族竟騎上了馬儼然要出去迎戰。 他連忙過去拉著人:“你干什么去!” 金柯鹿甩開辮子,目光凌厲:“自是去對付山匪,這些狗娘養的,好好的日子都叫他們胡攪了?!?/br> “你別去,就在這邊待著安全些!” “霍哥不是說了北域的先去會會山匪么,我們不也是北域的?!?/br> 紀文良著急解釋:“哥夫說的是他同鄉范伯他們!你帶著人把村里的老弱守好就省大力了?!?/br> 金柯鹿看著紀文良:“你是不是擔心我?” 紀文良張了張嘴,沒說話。 “得,沒有就算了,我出去沖鋒陷陣?!?/br> 金柯鹿扯著馬就要走。 “擔心,擔心總行了吧?!?/br> 紀文良無可奈何道。 “這不就對了?!?/br> 金柯鹿翹起嘴角,對仆族道:“聽阿良的,守在院子周圍,不能讓山匪接近?!?/br> 霍戍帶著六個人先行騎馬出去,在距離大院兒不足一里的地方便與山匪會上了。 黑壓壓的夜色之中,也可見攢動的人頭。 估摸得有三十來號子的人,這些脫離了管制約束,常以搶奪為生的人,雖也只是普通人的模樣,可浸yin在爭斗之中已久,身上顯有一股老實忠厚的農戶人沒有的狠勁兒。 月色之下,銀刀泛著森冷的光,而北域人身形高大,五官深邃,逆光而來臉隱匿在半片陰影之中。 霍戍一行人更也讓人心中忌憚。 “哈哈哈哈!瞧瞧這一水兒的馬,這破地方竟然還淘到寶了。既有這么好的東西,我便開恩一回,現留下馬匹家伙,我留你們一條賤命?!?/br> 三角眼看著阻攔他們去路的幾個人,氣勢逼人,雖惹人膽寒,不過他今日傾巢出動,寨子里的能手都來了,三十幾個兄弟,未必還拿不下這么幾個人。 他心中信心自得。 “但我今天不開恩,要命?!?/br> 霍戍眸光驟然變冷。 “臭小子,口氣還不??!” 三角眼微瞇起眸子,臉乍然一狠,他倏然抬手:“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都跟老子收拾了?!?/br> 夜色下頓時響起了厚重鐵器碰在一起讓人rou疼的聲音。 兩廂很快便交纏在了一起。 三角眼在后頭些看著被包圍住的幾個人,已經受牽制上。 他朝著身側的人使了個眼色,旋即繞出來了十幾個漢子,繼續摸著往大院兒的方向過去。 三角眼看了眼這頭,又看了眼院子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是在這頭還是先去那頭。 不過他見著這幾個漢子固然高大兇悍,但這邊怎么也十幾個人,如何應付也當綽綽有余。 三角眼扯著馬,扭身追上去院子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