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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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安靜,唯有蕭縉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后,驟然回頭去看。 他目光深沉,緊盯著那晏陵。 晏陵卻連看都沒看他,只沉聲道:“此人便是剛得了殿前金腰牌,率領城北守衛軍,且在灼日之中奪得頭名的——思寧郡主?!?/br> 第56章 公開審理 “郡主???”滿殿皆驚。 “這……可郡主是女子?!庇腥讼乱庾R地道。 晏陵神色冷淡:“那也是皇家郡主,且郡主還有御賜金腰牌?!?/br> 這話提醒了許多人。 溫月聲有實權,跟幾位王爺都沒關系,且其根本不涉足朝堂。 “父皇,此事不妥!”恒廣王沉聲道:“不說思寧只是個女子,便只說朝堂之上,她也并非是毫無關系。若論起來,溫大人還是孫明遠的頂頭上司,思寧更應當避嫌才是?!?/br> 殿上的許多臣子微頓,話雖如此,但朝上的人皆知曉,溫月聲正是脫離了溫府,及與蕭縉的婚約之后,才得了殿前金腰牌的。 且雖未有明說,但很多人都清楚,溫府上下不知為何,已經同郡主分府而住,前些日子溫家悄悄在京城里置辦宅子,在京城里還引發了一波熱議。 何況若溫月聲真的偏向于溫尋的話,只怕皇帝這殿前金腰牌,是無論如何都落不到她手里的。 然在明面上,溫尋確實是溫月聲之父。 恒廣王及數位朝臣,咬死了這一點,認為溫月聲不可審理此番之事。 王進之不語,身后的呂閣老嘆聲道:“重點偏了?!?/br> 恒廣王兇狠有余,聰慧不足。 此番應咬死的,當是溫月聲的女子身份,而不是她是誰的女兒。 他不知道,他的這番話說出口后,會更加讓皇帝懷疑。 懷疑這孫明遠究竟是他恒廣王的人,還是蕭縉的人。 圣上正值盛年,底下的王爺可以爭,但有的時候,不宜拿到了明面上來爭。 他越是這般著急上火,攻訐溫月聲的弱點,反倒越是能凹顯出溫月聲與他并非一個陣營。 正想著,卻聽溫尋亦是道:“皇上,恒廣王所言有理?!?/br> “郡主是女子,本就不應參與到了這等事情中?!?/br> “得?!眳伍w老搖頭失笑:“此番審理之人,必是郡主無疑?!?/br> 溫尋開這個口,想摘出去的人是自己,但他本就跟孫明遠無關,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往自己的身上帶,便只能從溫月聲身份上著手。 他直接從根源上否認了溫月聲參與這件事情,便是真不想讓郡主插手。 而皇帝的想法…… 王進之聲音很淡:“一個恒廣王,一個永安王,占長占嫡,都是最有可能爭儲之人,都不想要讓郡主插手,那圣上……” 他話還未說完,殿上的皇帝已經開了口,沉聲道:“此事便交由思寧主審?!?/br> 不待底下的人開口,皇帝復又補充了句:“晏陵陪同審理?!?/br> 朝上剛涌動起來的風潮,瞬間熄滅了。 思寧郡主身份尊貴,晏陵又是天子近臣,這朝中的人,論誰都說不出不合理的話來。 呂閣老聲音很淡:“到底是晏大人,算無遺漏?!?/br> 只怕是從晏陵說出那句話之后,在場其他人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王進之:“皇上英明!” 呂閣老:…… 這老匹夫。 塵埃落定,思寧郡主將要出面審理孫明遠之事,在京里傳得是沸沸揚揚的。 誰都沒能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能夠落到了溫月聲的頭上。 但從某種方面來說,溫月聲也是真的手握權柄了。 且因此案本就大,如今又是大徽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女子審理案子,是以案子還沒開審,便已經令得所有人矚目了。 翌日一早,大理寺外已是人聲鼎沸。 原本大理寺審案,輕易是不讓人旁觀的,但此案涉及范圍較廣,且影響到的,多是一些有功名在身的學子。 各大書院的學子都對其關注極大,是以特開放旁觀。 “這思寧郡主第一次主審,還是在這么多的學子面前,只怕是不太容易?!?/br> “本身女子的身份是不太合適,如若不是因為朝上錯綜復雜,此番案件也不會交由郡主審理?!?/br> 人未到齊,受命來此旁觀的幾個官員,正低聲議論著。 “只盼著郡主稍后莫要露怯才是?!?/br> 這話才出,便聽得整齊劃一的馬蹄聲。 在場之人皆抬眼看去,這一眼,就見得幾個武將騎馬行來。 武將開路,后邊跟著的是一輛深色馬車。 馬車停下后,溫月聲著一身玄色衣袍,手持青碧佛珠,走出馬車內。 在場之人,許多是第一次見這位掌著兵權的思寧郡主。 待得她下了馬車,那些面容沉肅的武將皆是跟在了其后。 溫月聲衣裙輕飄,神色淡漠,她緩步前行,所到之處,無數人皆屏息以待,垂首相迎。 方才還在低聲議論的官員,此刻均是閉上了嘴。 溫月聲進門,于正中落座。 “傳孫明遠?!标塘晟韨鹊拇罄硭鹿賳T道。 孫明遠被帶到廳內時,見到主座上的人,神色巨變。 他怎么也沒想到,審理他案子的人,居然是思寧郡主。 他一時心下發沉,在觸及到了旁邊一個官員時,臉色才好看了些許。 “孫明遠,你可認罪?” “自是不認?!睂O明遠冷聲道:“此為誣告,還請諸位大人明鑒?!?/br> 他話音剛落,那剛被帶上來的舉子便怒聲道:“誣告???你還有臉說誣告!你毀了我的一生!” 這舉子今歲不過三十,然兩鬢已經發白,當年他以解元身份入京,參加科考。原本心懷壯志,意在取得好功名后,報效朝廷。 卻不料換回的,是名落孫山。此后他深受打擊,一蹶不振,甚至再不愿下場科舉,而是在京城的一處小書院內,當起了教書先生。 這一教就是數年。 原本他以為,他這一生也就如此了??涩F在竟是告訴他,當年他分明考中了進士,卻在天子腳下,皇城之中,被人調換了試卷,從此蹉跎半生。 這位楊舉人這幾日里,每每想到此事,便覺得痛苦萬分。 他眼下不奢望什么前程仕途,他只想要讓做出這等惡事的人,付出代價! 孫明遠不為所動,面色發沉地道:“說話做事要講究證據,你屢試不中,便將錯處怪在了朝廷命官身上,這是何道理?” 他復又看向溫月聲,道:“郡主,似是這等藐視朝堂之人,當拖出廳外,重責四十大板才是?!?/br> 那楊舉人被他的話氣得雙目發紅,怒聲道:“你、你這無恥小人!” 孫明遠冷笑:“無恥?無恥的當是你才是?!?/br> “郡主?!彼D向主座上的溫月聲:“此人科考乃是幾年之前的事,幾年前,下官剛升任工部侍郎,科舉事宜,向來都是禮部在管?!?/br> “此人口口聲聲說下官調換了他的答卷,敢問,工部之人,如何能夠插手禮部事務?” 溫月聲一手握著佛珠,一手輕敲著桌案,聞言淡聲道:“自是你與禮部之人有所勾結?!?/br> 她一開口,滿廳都安靜了下來。 那些圍觀的學子也沒想到,孫明遠這么咄咄逼人的前提之下,主審竟是給出了這么一句回答。 那孫明遠神色難看,當即道:“此乃誣告!郡主如若不信,大可差人去禮部,找到此人的答卷,便可還下官清白!” 他話音將落,李慶元已經快步上前:“郡主,禮部送來了兩份答卷?!?/br> 因楊舉人主張自己的答卷被調換成了當年春闈二甲第三十七名,也即是如今的刑部郎中楊煜的答卷。 是以,此番禮部送來的,是兩張答卷。 兩張答卷之上的筆跡如出一轍,大徽為閱卷公正,所有的答卷送上批閱時,皆是由專人謄寫過一遍,且此后留卷封存。 這兩份答卷,雖是筆跡相同,但只一眼看去,便能辨出,寫著楊煜名字的那一份,文采斐然,字字珠璣,且引經據典,所言有物。 而寫著楊舉人的另一份,相差不是零星半點,整篇文章幾乎算得上是毫無亮點可言。 證據擺在面前,孫明遠越發氣盛,他高聲道:“兩篇文章就擺在了眼前,且當年閱卷之人,乃是如今的內閣閣老呂大人?!?/br> “這般情況之下,郡主還以為是下官與呂閣老有所勾結嗎?” 聽到呂閣老三個字,旁觀的學子們皆是一片躁動。 呂閣老乃是當代大家,清流一派之人,其所著文章,幾乎稱得上當世之最,與其同名的,皆是些名儒。 且不光如此,呂閣老入內閣多年,自先帝在時,便已是朝中重臣。作為清流一派之人,他在學子中聲望極高,遠勝于其他人。 說他幫他人舞弊,這些個學子也好,官員也罷,皆是不會相信的。 因公開審理,質疑的話許多人不敢說,但還是有許多的視線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卻見溫月聲神色淡淡,輕叩了下桌案,淡聲道:“原答卷呢?” 那孫明遠的神色一變。 旁邊的楊舉人驟然大聲地道:“回郡主的話,我曾去禮部問詢過,得知的結果,是原答卷早已損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