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禮佛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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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明遠回神過來,沉聲道:“那年參考的所有考生答卷皆已損毀,又非是你一人的損毀!” “郡主,若是光憑此項便打算定下官的罪的話,下官是萬萬不能應承的!” 上首的溫月聲卻是道:“那一年的損毀了,那三年前鄉試的答卷也損毀了?今年秋闈的亦是損毀了?” “你倒是說說,是封存答卷的官員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不待他回答,她便冷聲道:“來人,傳張鐸、李方恒?!?/br> 第57章 即刻行刑(二合一) 那孫明遠的臉色巨變。 昨日楊舉人于大理寺狀告他后,他便被傳到了大理寺內,一夜都未能回家。 因牽涉到了這等事情之中,且還鬧得極大,便是旁人想,也輕易不敢在這個時候給他傳消息。 是以孫明遠并不知道,今晨一早,有共計十來個人狀告于他。 新傳上來的這兩位,張鐸是幾年前被頂替了功名的秀才,而那李方恒,則是孫明遠貪墨受賄的受害人。 李方恒入了廳內,當即掀袍跪下,高聲道:“還請郡主為小人做主!” 李方恒家中富庶,然因生意之上的往來,招惹了他人,其父親被人活活打死,家產被奪。 而殺他父親,掠奪家產的人,卻因為走了孫明遠的路子,得以逍遙法外。 判定這樁案子的人,恰恰好,便是那個頂替了楊舉人得到了進士功名,且還在刑部擔任重要職位的楊煜。 李方恒四處上訴無望,還被那逞兇之人打斷了一條腿,家產被奪之后,他幾乎是茍延殘喘,靠著對其的恨意在活著。 今日見得孫明遠,他只恨不得撲上去與對方同歸于盡。 “……家中良田共有上百畝,并李家酒鋪,均是被奪?!崩罘胶阏f到最后,聲音已接近于嘶?。骸案赣H慘死多年,而兇犯依舊逍遙在外?!?/br> “孫明遠貪墨紋銀上萬兩,便輕易差使人抹除掉了這般血海深仇?!?/br> “誅般惡事,令得小人夜里難以安眠入睡,父親血仇于身上,小人卻只能夠任由著對方欺壓凌。辱,連份薄產都保不??!” 廳內格外安靜,立在外邊的學子們,皆是神色難看。 若說方才孫明遠提及到了呂閣老時,他們或許還能夠對他高看一眼,然到了此時,諸多事情,劣跡斑斑,已是叫人忍無可忍。 學子尚且還在書院之中,并未走入仕途,他們之中許多人,正是心懷熱忱與理想之時,聽得難耐時,恨不得沖上去,將孫明遠這廝挫骨揚灰。 “呸!碩鼠之輩,不得好死!”有人按捺不住,低淬道。 然孫明遠尚還不認罪,他沉聲道:“這般事情,你當是去刑部,去順天府,而不是來找本官!” “本官是工部侍郎!何時能夠輕易插手這些事情當中?” 他看向溫月聲道:“郡主,這些人所說的話,皆是污蔑?!?/br> “答卷未存留之事,是禮部失職,下官是工部侍郎,插手不到禮部的事務之中,至于這暴斃縱容兇犯,更是無稽之談!” “誅般罪狀,都是他人上下嘴皮一碰,無端杜撰出來的。而郡主哪怕是對下官有偏見,亦是不能憑借他人之語,便定下官的死罪!” 他文官出身,本身才能沒多少,這嘴皮子卻是十分的利索。 且孫明遠性格狡詐,最為能洞悉人心中所想,是以他說話之時,故意將溫月聲對他有偏見的事情這一句話,咬得很重。 外邊圍觀的學子暫且不言,這里奉命聽審的幾個官員,皆是微頓了片刻。 此前在孫明遠進入廳中時,就與他對視過的一個官員聞言,當即道:“孫大人跟郡主之間,竟是有過誤會?” 他說話的聲量不小,恰巧可以讓這周圍的人都聽到。 旁邊的一位官員反應過來,低聲道:“孫大人的嫡姐,便是前大理寺少卿周遠度的妻子孫氏?!?/br> “孫明遠的外甥女周鈺婕,便是那位此前被郡主灌下毒酒的貴女?!?/br> 這個官員的聲量不算大,但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那官員聞言后,大聲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廳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無數的目光落在了溫月聲身上。 “好端端的,狀告孫大人的人這么多,且看這個模樣,分明都是有備而來,這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蹦莻€官員搖頭感慨道。 “以私人恩怨,來構陷朝堂命官,這般事情,著實叫人心寒?!?/br> 他未提大名,然卻字字句句往溫月聲的身上靠攏。 且故意在審理案件時,說這樣的話,難免有故意將事情帶跑偏的嫌疑。 只是這個道理,多數人知道,可總還是會有糊涂的,不自覺地就跟著他的話走。 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為了構陷孫明遠,否則天子腳下,怎能會有這般惡劣的事情,且一出就是十幾件? 出于此,那些被帶跑偏的人眼中,已經帶了懷疑之色。 一般審核案件時,若是連主審的官員都受到了質疑的話,案件是很難進行下去的,而且官員苦于陷入了自證陷阱,若是一旦進入他人的圈套里,就很難能夠跳得出來。 大理寺陪同審理的官員微頓,忍不住看了晏陵一眼。 卻見這位年紀輕輕卻已經位高權重的朝臣,從始至終面色都沒有變化。 唯有落在了溫月聲身上的目光,是柔和的。 但不知為何,他并沒有開口相幫。 反倒是上首那個今次首次審理這等案件,且還是女子身份,容易被人看輕的思寧郡主,聞言后不咸不淡地道: “孔大人先別著急,今日之事,也有你的?!?/br> 那個坐在了廳內,故意說出溫月聲與孫明遠有私人恩怨的官員,便是溫月聲提及的孔大人。 這位孔大人跟溫月聲尋常一點往來都沒有,驟然被溫月聲叫到了名字,面色微變了瞬。 下一刻,就聽溫月聲道:“將孔伸押于廳內,另,傳刑部郎中楊煜,順天府通判蔣順之?!?/br> 她話音剛落,大理寺的人沒反應過來,她帶來的武將已經上前。 溫月聲手底下的人不比其他人,且只聽她的話。 她讓動,便毫不猶豫地將孔伸押解到了廳下。 大理寺審問官員時,一般都不會讓其下跪。 但溫月聲的將士可不管這些,只一腳踹在了那孔伸的腿上,將他踢跪下。 “??!”孔伸猝不及防被踹了一下,只覺得腿骨都將要斷裂。 他與孫明遠之流,向來都橫行霸道,從未被人這般對待過。 當下頭上冷汗直冒,想要說話辯解,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那孫明遠見狀,暴怒非常,高聲喝道:“郡主這是想做什么?今日主審之人是你,是以在場之人皆是對你恭敬有加?!?/br> “然而郡主卻半點不問證據,動輒就要底下的將士對朝廷命官動手!郡主眼中可還有大徽律法,可還有皇上???” 他慣是喜歡給人戴高帽的,無論是何等行為,一分都要放大到了五分來說,眼下見溫月聲這般行事,便恨不得將她所為化歸為謀逆一般。 然而他在反復不斷的質疑,溫月聲卻從不回答他的話。 她只冷眼看向了大理寺的官員,淡聲道:“當庭質疑主審官員者,該除以何等刑罰?” 那官員微愣片刻,反應過來后忙道:“回郡主的話,當杖責二十大板?!?/br> 這話剛出,就聽溫月聲道:“聽到了嗎?” 下首的李慶元當即高聲道:“屬下領命!” 不待這邊的人反應過來,他便揮了揮手,當下便有兩個將士上前,直接將孫明遠堵住嘴拖了出去。 一時間,滿廳死寂。 那正捂著腿,高呼著痛的孔伸,臉色都變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了,溫月聲跟他們此前所打交道的任何文臣都不一樣。 她從不回應任何質疑,無所謂他們所言其他,并且手段太狠,雷厲風行。 三言兩語間,輕易就能夠叫人將他們所重視的朝廷命官拖下去受罰。 砰!砰!砰! 板子落在了人身上,那寸寸打到了rou的巨響滔天。 回蕩在了這廳中,直聽得人心驚rou跳。 那孔伸大張著嘴,那張能言善辯的嘴,眼下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官職尚不如孫明遠高,并且他十分篤定,若是此刻他敢開口的話,下一個被打,或者被打死的人,就是他。 孔伸心頭瑟縮了下,看向溫月聲的眼神里,已是帶了些瑟縮。 大理寺的官員亦是神色緊繃,即便是他們辦案,也斷然沒有上來就給朝中重臣一頓板子的說法。 然溫月聲做了,且還無人膽敢質疑。 那官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晏陵的神色,卻見晏陵竟是輕勾了勾唇。 官員一時間愣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錯覺吧,那位冰冷不近人情的晏大人,怎么可能會笑? 廳內安靜,溫月聲神色平淡地轉著手中的佛珠,半點沒有受到這廳內氣氛的影響。 且對于方才孔伸質疑的事,她一句都沒有回答。 二十板子結束,那孫明遠被拖回來時,已經是臉色慘白,而身下已經是血色一片。 那些將士不管他是死是活,只將他如狗一般拖拽了進來,然后往地上一扔。 孫明遠就好似個破布口袋一般,倒在了地上。 打板子這等事情,自來都是看動手之人所用的力氣,若是肯下足了力氣,那二十板子就能夠將人打死。 溫月聲手底下的人有分寸,并未將孫明遠打死,留著他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