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皇帝怎么談戀愛 第101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拯救豬神后,我逆襲成了全村首富、重生七零:純情糙漢的小嬌妻、明明是虐文女主卻過分沙雕、重生后,我成了偏執大佬的藥癮、王爺非要我對他負責、仵作小嬌娘、重回喪夫的那一天,農門悍妻殺瘋了
“不是偷看,它掉在地上自己攤開了,我無意中看到了而已。誰讓你非要從身后把我按在桌上?!壁w眠解釋道,“況且,即便我不在你這看到,也遲早會得到消息?!?/br> “你弄錯重點了?!蔽赫盹L氣笑,“我是在問你為什么做的時候會分心?!?/br> 趙眠不理他,問:“天闕教一事,你欲如何?!?/br> 雖然天闕教在南靖的勢力已被連根拔起,但東陵仍舊是他們的快樂老家。天闕教在東陵日益壯大,東陵的國土在他們勢如破竹的攻勢下淪陷了一大半,掌權的陸太后不得不向其他兩國求助。 魏枕風漫不經心道:“東陵內政,北淵就不干預了?!?/br> 趙眠不客氣地拆穿:“你想干預,可惜北淵才經歷了一場內亂,你便是想去東陵玩也有心無力?!?/br> 魏枕風笑道:“北淵不行,南靖可以啊?!蔽赫盹L不知是認真還是在說笑,“假設繁繁將來能一統天下,我已提前為他拿下了西夏,你也可以提前為他拿下東陵不是嗎?!?/br> 趙眠不緊不慢道:“你這是在挑唆兩國的戰爭?!?/br> “冤枉?!蔽赫盹L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若天闕教起義成功,推翻謝氏稱帝,另立新國,這你能忍?別忘了天闕教對你的小meimei做過什么?!?/br> 魏枕風所言非虛。兩年前,萬華夢在兩人身上下蠱,南靖大軍就曾壓境東陵,但僅僅是威脅陸妄就范,并未跨過兩國邊境。 趙眠始終沒有對東陵真正下手,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勞民傷財地發動一場滅國之戰,使得東陵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但如果天闕教在東陵起義成功,取皇室而代之,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天闕教曾妄想對南靖小公主下手。若那時繁繁已經出生,天闕教的目標或許會是繁繁。 思及此,趙眠玉容冷得可怕:“此事,朕會考慮?!?/br> “南靖若要出兵,可以給我留個將位么?!蔽赫盹L興致勃勃,“好久沒去別國的戰場上玩了?!?/br> 趙眠一臉矜貴:“你先處理好自己的事再說?!?/br> “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件事,是時候了結了?!蔽赫盹L站起身,“走,我帶你去逛逛北淵的后宮?!?/br> “你先換件衣服再走?!壁w眠朝魏枕風身下看去,“都濕透了?!?/br> 趁著魏枕風更衣的功夫,白榆為趙眠端上避子湯,看著他喝下后,問:“陛下,您打算在北淵再待多久?” 趙眠大致估算:“一個月左右?!?/br> 白榆苦笑道:“那我可得提醒您,避子湯只剩下最后一次的藥量了?!?/br> 趙眠:“……” 白榆又道:“雖說我也可以在北淵為您尋找藥材,但恐怕要耗費不少功夫?!?/br> 趙眠語氣鎮定:“無妨,你不必麻煩?!?/br> 一個月做一次之類的事,他和魏枕風又不是沒經歷過。 正月初九事變后,除了皇后,魏枕風沒有為難后宮其他的嬪妃。大部分嬪妃在后宮中安分守己,對魏枕風退避三舍,又懼又怕。唯有德妃一人,為了兒子的儲君之位,不得不對魏枕風多加討好。 魏枕風帶趙眠造訪的正是德妃的寢宮,麟華宮。德妃受寵若驚,立即把正在上騎射課的兒子叫了回來。 魏枕風的心情似乎很好,問了魏璁宸不少武藝上的事。得知魏璁宸也和他一樣喜歡用槍時,還說要仿照游龍槍做一把小游龍槍送給弟弟。 德妃在一旁看得滿心歡喜,自以為離太后之位又更近了一步,笑道:“璁宸喜歡用槍是因為王爺愛用槍,他呀,什么事都愛向王爺學?!?/br> 魏枕風淡道:“其實本王最愛用的是短刃?!?/br> 德妃的笑容僵了一僵。 魏枕風讓魏璁宸先下去,且屏退了其他宮人,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魏枕風簡短地說明來意:“此次,本王是為父皇而來?!?/br> 德妃睖睜雙目:“……陛下?” 魏枕風點點頭:“正是?!?/br> 德妃不知魏枕風為何會突然提到皇上。宮里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恒親王讓陛下遷居長夏宮,名為養病,實為軟禁。陛下究竟是好是壞,是死是活,還不是王爺一句話的事。 德妃不敢亂說話,只能說一些嬪妃該說的話:“陛下的病好些了么?!?/br> “好些了?!蔽赫盹L笑了笑,“父皇昨日和本王說,他很想念你之前常為他做的玉帶羹?!?/br> 魏枕風話說的如此明白,德妃自然能聽懂他的用意:“那本宮立刻做好了給陛下送去?!?/br> “有勞。但愿父皇用了你的羹湯,能盡快痊愈?!蔽赫盹L慢條斯理道,“等他好起來,本王監國的擔子便可卸下,也再不用為立長還是立幼一事煩心了?!?/br> 德妃臉色驟然由晴轉陰,臉上笑意全無。 在確定魏枕風不欲自己去坐那個位置后,他們母子二人已經完全歸于魏枕風的陣營。若陛下當真東山再起,最先清算的定然是恒親王一黨。 可恒親王又怎可能讓陛下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以恒親王趕盡殺絕的作風,留陛下一條性命至今,只是為了不背上弒君弒父的罪名,他絕不會讓陛下“好起來”。 恒親王……是在暗示她什么嗎。 魏枕風展顏一笑:“娘娘也希望父皇盡快病愈吧?!?/br> 眼前的青年明明面容俊美,眼帶笑意,可德妃卻覺得遍體生寒,仿佛被一股陰冷乖戾之氣壓著胸口,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出聲:“本宮明白了?!?/br> 趙眠和魏枕風走出麟華宮,天色已近黃昏,夕陽如火一般地燒在天際,將一座座莊嚴的宮殿染上金色的光輝。 趙眠問:“她會動手么?!?/br> “不知道啊?!蔽赫盹L朝長夏宮的方向看去,“不會也沒關系?!?/br> 當年,魏照修借皇后之手毒殺了魏枕風的母妃,今日魏枕風欲借德妃之手給魏照修一個了斷,這對父子總算有了一個相似之處。 趙眠主動走上前,牽起了魏枕風的手。 魏枕風低頭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好玩般地晃了一晃,笑道:“兒子都生了,床也上了四十多次,手倒沒牽過幾回?!?/br> “是四十五次?!壁w眠道,“魏枕風,朕陪你去弒父?!?/br> 第96章 長夏宮是魏枕風母妃生前的住所。魏照修對梅貴妃的盛寵持續了整整二十年,長夏宮內極盡富貴奢華,從中隨便拎出件物件都是御賜之物。 梅貴妃去世后,魏照修保留了長夏宮的原貌,并命宮女太監每日打掃宮殿,一如梅貴妃在世時一般。不僅如此,魏照修還時常來長夏宮小坐,獨自一人思念著早逝的寵妃。 而今,長夏宮卻成了魏照修最后的囚籠。 魏枕風和趙眠攜手來到長夏宮門口。守衛在長夏宮四周的禁軍皆是魏枕風的心腹,他們在魏枕風的示意下,緩緩推開了長夏宮的大門。 魏枕風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被握著的手緊了緊,才牽著趙眠走了進去。 這么多年了,長夏宮依舊是他記憶中的模樣。栽在院中的梅花樹在百花盛放的春日過早地凋零,再無暗香浮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重的藥味。 一個破敗的秋千在房檐下投出一片橙黃的靜影,恍惚間,魏枕風仿佛聽見了孩童的歡笑聲和女子溫柔的低語。 “我餓了母妃,我要吃點心?!?/br> “今日沒有點心給你吃,不僅是今日,你這一個月都沒有點心吃了?!?/br> “不是吧,為什么?” “母妃聽說你在南靖皇宮弄哭了他們的小太子,可有此事?” “他長得好看,我想和他玩,誰知他逗一逗就哭,和公主似的……” “不許胡說,下次你若再見到他,一定要向人家道歉,知道了么?!?/br> …… 魏枕風嘴角微微揚起:“這是我長大的地方?!?/br> “我知道,”趙眠說,“繼續走吧?!?/br> 魏枕風帶著他繼續向前,穿過夕陽中的長廊,仿若走完了魏枕風所有的年少時光。長廊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大門,門外站著兩個上了年紀,身形佝僂的老太監。他們正要為魏枕風開門,魏枕風抬手阻止了他們:“本王自己來?!?/br> 他一手牽著趙眠,一手推開了大門。 屋內本是門窗緊閉,漆黑如夜,隨著光線注入,趙眠看見窗邊立著一個輪椅,而坐于輪椅之上的男人,正是魏枕風的父皇,魏照修。 趙眠上次見魏照修是在去年年初,那時的魏照修還是一個年愈不惑的美男子,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他就像老了二十歲,蒼顏白發,兩鬢如霜,唯有一雙桃花眼和左眼下的淚痣隱隱保留了幾分年輕時的風采。 魏枕風將他禁錮在長夏宮,用藥限制他的行動,讓他只能坐在輪椅上茍延殘喘??杉幢闳绱?,魏照修身上卻看不出狼狽之態,甚至殘留著幾分身居高位的氣勢。 魏照修應該早就知道有朝一日魏枕風會來和他做個了斷,他看到魏枕風時很平靜,倒是落在趙眠身上的目光掠出一絲驚訝。 “沒想到你會帶人來見朕?!蔽赫招薜?,“是一個人不敢來嗎?!?/br> 魏枕風先讓趙眠坐下,然后也給自己找了個椅子,隨意得像是在和同輩閑聊:“一個人來無聊啊?!?/br> 魏照修仔細審視了趙眠一番,意味深長道:“也難怪你放著北淵的美人不要,一趟一趟地往南靖跑?!?/br> 魏枕風不欲和魏照修廢話,直接了當道:“你為何要毒殺母妃?!?/br> “你都知道了?!蔽赫招薏⒉灰馔馕赫盹L的知情。男人輕嘆一聲,道:“枕風,朕是真的舍不得你母妃?!?/br> 魏枕風望著男人狀似惋惜的臉,出乎意料的平靜。 若是兩年前十八歲的他,或許會因為魏照修的話大怒失控,大聲質問魏照修怎么有臉說出“舍不得”三字,可他現在只覺得可笑。 他二十歲了,他有一個孩子,趙眠為他生的孩子。 趙眠就在身邊陪著他,看著他,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會喜歡被三言兩語輕易激怒的人。情緒的起伏和失控留給趙眠就好,為其他人不值得。 “她知道了什么?!蔽赫盹L平靜地問,“或者說,你以為她知道了什么?!?/br> 當日,魏枕風在奔泉書院找到梅貴妃的遺書,得知了整件事的經過。 梅貴妃盛寵二十年,在最后一次侍寢中死于魏照修的猜疑之心。她預感自己死期將至,卻始終不知自己為何而死。 魏照修或許也不確定她是否聽見了自己的夢語,但只要有這個可能,梅貴妃就難逃一死。 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 魏照修盯著魏枕風身上穿著的蟒袍。乍一看去,蟒與龍形態相似,一為四趾,一位五趾,區區一趾之差,便是君臣之別。 “朕很好奇,你為何還只是個親王?!蔽赫招薏淮鸱磫?,“即便你不急著登基,好歹也給自己封個皇太子吧?!?/br> 魏照修左顧而言他,魏枕風非但不急,反而順著魏照修的話說了下去:“有沒有一種可能,兒臣對皇位沒什么興趣?!?/br> 魏照修眼瞳微瞇:“難道你要說,你做這么多,只是為了給你母妃報仇?” “只是”二字聽起來過于刺耳,魏枕風不咸不淡道:“不行么?!?/br> “別傻了,”魏照修嘴角勾起,“你想坐上這九五之尊位,一直都想。就算沒有你母妃的事,你照樣會走到今日?!?/br> 一直保持沉默的趙眠忽然冷嗤了一聲。魏照修朝他看來,問:“你笑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