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大學偽裝天才后我告白了 第19節
“我的朋友,問題不在這里?!毕栔Z好笑地搖搖頭,“你怎么會來實務課?你們院長不是一向不鼓勵你們接觸這種‘暴力’活動嗎?” 戰斗心理學這門課分為理論課和實務課,學生可擇一上其中一種。 希爾諾自然毫無疑問選擇了實務。 這個班上的學生也全都是或黑或紅的袍子,少許摻點綠。 默文一身純白袍子,在一群紅黑綠中像是夜晚的明星般發亮。 刻板印象里,白魔法學院和戰斗這個詞是沒什么關聯的。 哪怕是沉迷畫法陣的魔法陣學院,由于本身不擅長使用攻擊類魔法,往往也會主動去鍛煉些體能方面的身體素質。 ——方便緊急關頭時,快速逃命。 但白魔法學院不同。 那位溫柔的院長認為,白魔法是治病救人的奇跡,她的學生手上絕對不可以沾染暴力。 對這位院長,希爾諾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所設計的學院制服。 其余學院的制服或多或少考慮到實用意義。 比如黑魔法學院在制服上點滿耐性,通體漆黑方便隱蔽,制服邊角上鑲有附魔的銀色法紋。 元素魔法學院制服統一為鑲金暗紅色,款式設計注重行動上的輕便性,盡可能考慮到學生們施法時的動作。 魔法陣學院統一制服為藏綠色,繡有暗紋,內里夾層口袋用來裝卷軸。暗紋由學生們自己所畫的魔法陣,算是一種獨特的簽名。 該學院的學生之間互相認識時,往往先注意到對方制服上的魔法陣圖案,再記住對方的臉。 唯獨白魔法學院,將“實用”這個詞語拋擲九霄云外。 學院制服統一為輕薄純白色,衣擺處綴有棉線手工編織的繁復花邊。據說每一件制服的花邊都是學院長艾莉西亞親手所縫上,花紋樣式各有不同。 每年新生開學期都能見到該院學生置換、拍賣制服的神奇景象。據傳言稱,前幾年有一件天價制服曾被院內哄搶。 最后那件制服被院長沒收。 艾莉西亞當時生氣稱:“每一種花紋都應當被好好對待?!?/br> 經此過后,這種狂熱氛圍在近幾年才稍有收斂。 為什么希爾諾對這件事記得如此清楚? 因為某次閑聊中才得知,當年那件“天價制服”的源頭,正出自于他身旁這位友人。 無數人哄搶的獨特花紋,在這人眼里就是一堆線,隨手便同意和別人交換了。 “如果在一年級入學時,就和默文交上了朋友,我這五年的經費就不用愁了?!碑敃r萊恩開玩笑說。 而此刻,面對希爾諾的疑惑,默文只聳聳肩。 “你知道的,我在我們學院向來是個異類?!?/br> 希爾諾狐疑地盯著他。 “好吧,實際上是上學期選課那一整天,我都在研制我的新藥水。等我開始選課的時候,只剩下沒人要的實務課了?!蹦闹坏谜f出實情。 希爾諾這才點頭。 他的好友確實不算典型的白魔法學生。 相比起白魔法,這位友人更愿意去鉆研魔藥。 據說友人的父親便是一名藥劑師。 …… 自從上學期末,在校醫務室撞見那不可說的一幕后,默文一顆心七上八下,遲遲無法落地。 他看到他昏倒的友人被抱進了醫務室。 哦,這沒什么,最終檢查出來只是身體過度勞累而已。 他看到抱著友人的是某位老師。 哦,這沒什么,路過的好心老師出手相助,這很正常。 他看到那位好心老師長著那張黑魔法院長的臉。 哦,這沒——這很有問題吧! 默文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那就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那位在希爾諾口中相當忙,根本見不上幾面的學院長,為什么會突然降臨到校園內的角落里? 還正巧碰上了昏迷的學生,好心送到醫務室。 哦,不應該用“送”這個字眼,應該用“抱”。 默文總覺得自己撞見了某個天大的秘密。 可他不敢說。 耳邊上課鈴很快響起。 老師要求兩人組成一組,拋開法杖,開始對打。 每個人的四肢和腰部上都綁了感應帶,率先擊中對方全部感應帶的一方獲勝。 默文一半的腦回路仍在糾結希爾諾的事情。 另一半的腦回路則在下意識吐槽:大家不都是柔柔弱弱的魔法師嗎?誰會rou搏???不都是菜雞互啄? 下一秒,他聽見希爾諾說:“我準備好了?!?/br> 緊接著他感受到了空氣中一股氣流,以排山倒海之勢沖過來。 ! 默文驚得兩條腦回路同時斷電,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后退。 他終于想起來自己的友人是個怎樣的狠人了! 那可是在飛行馬拉松、極限攀巖、劍術、長泳等一系列體能比賽中,每學期定時打卡拿下冠軍的海陸空全能王! 希爾諾對付他那就像切豆腐一樣絲滑! 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們這一組是最快結束的,完全的單方面壓制。 希爾諾甚至沒把他打倒在地,三下五除二便把身上的綁帶全部擊中。 老師向他們點點頭,示意到墻邊坐下休息。 默文坐在整潔的地板上,嘆口氣說:“謝謝你沒讓我吃苦頭。希爾諾明明看上去和我沒什么區別,結果身體素質卻這么強?!?/br> 希爾諾挑眉:“我可是有堅持鍛煉身體的,不像你整天宅在屋子里,對身體發育不好?!?/br> 說到最后一句話,希爾諾揚起嘴角。 默文被噎得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懷疑對方在回懟自己幾天前寄送的信。 他默默地轉頭觀戰別組的進展。 啊,那個家伙平地摔了。 這個家伙打架跟打棉花似的。 這兩個家伙僵持了得有好幾分鐘了吧? 再使點力氣??? 默文看著看著,發現絕大多數人都同他所想的一樣,離了法杖那就是菜雞中的菜雞。 rou搏?那是什么? 堂堂魔法師為什么還要鍛煉體術? ——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模式吧。 “所以說,在魔法上面卷也就罷了。作為魔法師到底為什么還要在rou搏上卷???希爾諾你也太不給人留活路了?!蹦慕蛔⊥虏?。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也沒想得到什么答案。 畢竟希爾諾拿下太多第一了,如果對方在某個領域做不到同齡人第一,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卻聽到希爾諾一本正經地說:“因為尤珈老師曾在一次演講中提到過,作為魔法師絕對不可以過度依賴自己的法杖,要時刻準備法杖無法使用的情況。他說,一名頂尖的魔法師,應當同時是一名頂尖的近戰體術者?!?/br> 真是標準的希爾諾式答案。 作為希爾諾的友人,那位黑魔法學院院長的名字,自然是聽得再熟悉不過了。 然而這一次,從希爾諾口中聽到“尤珈”兩個字,默文卻心頭一顫。 他終于意識到,事態恐怕比他之前想象的更為嚴重。 希爾諾是如此地仰慕那位尤珈老師,夸張點說,幾乎是三句不離“尤珈老師”。 這樣的他,如果發現老師可能對他產生了某種越距的、不單純的心思,恐怕會傷心的吧? ——在默文的想象里,那位黑魔法學院的院長,顯然是單方面暗戀他的好友。 醫務室里看見的場景歷歷在目。 那位院長抱著他好友的姿勢是如此標準、輕柔,生怕對方不舒服了。 就連放在床上時,都慢得像是怕打碎了瓷娃娃。 哈,瓷娃娃,指一拳能打翻四個他的瓷娃娃。 默文一張臉都要繃不住了。 …… 希爾諾靠著墻坐,百無聊賴地觀看其余組的對打。 這實在沒什么學習價值,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在希爾諾眼中慢放,漏洞百出。 希爾諾嘆了口氣。 這要是全部養成了重度法杖依賴的性子,以后走上戰場可怎么辦吶? 他越發贊同尤珈老師的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