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不了的反派 第106節
“這里都是藥味兒,水里多多少少沾了些?;丶以俸劝??!?/br> “也行?!?/br> 華銘端著水杯喝了一口,“jiejie,你要回去了是不是?明天還來嗎?” “來,明天再給你帶好吃的?!蓖跷ㄒ恍ξ?,扶著腰起身。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殷長衍回頭,警告了一下華銘。 第二天下午。 華銘一直在陪王唯一玩兒,偶爾嗑瓜子聊天,兩人的交情日益加深。 殷長衍忙活了很久后回來,坐在王唯一身邊。 王唯一十分珍惜跟殷長衍在一起的時間,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費,“華銘,我跟殷長衍有大人的事情要談,你先自己去玩兒?!?/br> 華銘從不會拒絕王唯一,“好,jiejie?!?/br> “殷長衍,你是不是很累,聲音都啞了?!?/br> “還好?!?/br> 王唯一跟殷長衍貼貼,兩人如膠似漆粘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華銘蹬蹬蹬跑過來,端了一碗藥給殷長衍。 殷長衍沒接。 “治嗓子的藥,我煎的?!比A銘說,“你喝了,jiejie就不會再擔心?!?/br> 殷長衍接過藥兩三口咽了個干凈。 只要提到王唯一,哪怕是毒,殷長衍也能啃上兩口。 王唯一說:“華銘,你都會藥理了,真厲害?!?/br> “我不會,憑感覺煎的藥?!?/br> 王唯一:“!” 藥一入口殷長衍就嘗出來了,“藥材種類選得全對,你有做醫修的天賦?!?/br> 華銘類似的話聽得多了,“我不是只有做醫修的天賦?!?/br> 第三天午時。 殷長衍和王唯一正在膩歪,華銘又端來一碗藥給他。 殷長衍這兩天沒少喝藥。 接過碗,咚咚咚咽了下去。 空碗還給他。 華銘捧著碗離開,繼續熬下一鍋。 殷長衍等他走遠,二指并攏貼在肚臍上方,使勁兒一按,剛喝下去的藥水“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抬起手背抹去唇上藥汁。 “唯一,幫我拿干凈的棉布巾和水過來?!?/br> “怎么這么不小心,我這就去?!蓖跷ㄒ徽f,“要是衛師兄來了,你叫我一聲?!?/br> 她現在一看到明炎一縱破天關宗服就心頭發毛。 “嗯?!?/br> 衛清寧早到了,等殷長衍支開王唯一才現身。雙臂環胸,冷眼旁觀,“怎么不當著他的面吐?告訴那孩子他選的藥全對,份量卻有問題?!?/br> “在他擅長的領域頻繁打擊他,對他有什么好處?!币箝L衍不怎么在意,“那份量最多讓我頭疼一天,也沒什么事兒?!?/br> 殷長衍眉目間透著一股仁慈,唇瓣因多次擦拭而變得有些泛紅,皮膚白皙,像是百姓家里的掛著的觀音畫像。 衛清寧愣了一下,嚴靜兒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衛師兄,瞧我做什么?” “突然有點兒舍不得你死?!毙l清寧神色認真,“殷長衍,我不想你死?!?/br> “我舍不得唯一死?!币箝L衍閉上眸子,正襟危坐,“趁唯一不在,衛師兄,動手吧?!?/br> 疼痛遲遲沒有來,手腕上倒像是被綁了繩子,同時全身靈力驟然被封。 殷長衍睜眼一瞧,手腕上被綁了紅線摻香封靈手銬,還打了個死結。 什么意思? “我改主意了?!毙l清寧說。 殷長衍皺起眉頭,“胡鬧,那唯一要怎么辦?!?/br> “我說了能救她,就不會食言?!?/br> “我不死,你如何能救?!?/br> 衛清寧涼涼地瞟了一眼殷長衍,“要你管。把這個護身符給唯一,我特地為她求的?!?/br> 轉身離開。 殷長衍急了,想追上去。但在紅線摻香封靈手銬的綁縛下,全身發軟。 剛站起來踏出一步,整個人朝地面倒了下去。 媽的,來個人給他解開紅線封靈手銬啊。 過了一會兒,有小孩子腳步聲傳來。 華銘蹲在殷長衍面前,手里端了一碗藥。 “是治嗓子的藥,這次我沒有故意調壞份量。喝了它?!?/br> 衛清寧說話的時候,華銘就站在矮墻的另外一側。 “給我解開紅線摻香封靈手銬?!?/br> 華銘搖了搖頭,“這是個死結,我沒這個本事。你還是等jiejie來吧?!?/br> 王唯一來了也沒用,她也不會解。 問了附近的醫堂弟子,這種綁縛手法是衛清寧自創的,他們也不會解。好在時效只有十二個時辰,時間一過,死結就開了。 王唯一陪著殷長衍一起等。 晚上。 王唯一枕邊的護身符發出亮橙色光芒,還只裹著她。 兩人驚醒。 殷長衍說:“怎么回事兒!” “不知道,脖子后面好熱?!蓖跷ㄒ皇忠蛔?,掌心全是死皮狀的樹干根須,怕死了,抖手扔掉,“噫,這什么東西?” “是皮rou樹?!币箝L衍望著她纖細光滑的脖頸,眸中閃過驚訝,“皮rou樹不藥而愈了?!?/br> “你說真的?!”王唯一從床上爬起來,下床照鏡子,后頸處光潔如玉,什么都沒有,“這怎么回事兒?!”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衛師兄做的?!?/br> 第二天,明炎宗醫堂人心惶惶。 昨晚,是非谷起了一場大火。 所有患皮rou樹的病人都離奇出現在是非谷,被盡數燒死。咽氣時身上皮rou樹散出點點橙光。 醫堂弟子衛清寧站在是非谷谷峰處,身上的耀眼橙色光芒在火光中亮了一宿。 以毒攻毒,是可行的。 第80章 第 80 章 ◎醋了◎ 皮rou樹病人死的時候, 身上會釋放出一種極微量的橙色光點。這種橙色光點就是伴生咒。 伴生咒若落到一個健康的人身上,便是無孔不入的入侵;若落到一個已經患上皮rou樹癥的人身上,兩個咒術便展開廝殺, 直至一方死去。 當年衛清寧發現了這一點,心中大駭,當即決定將其永久封存,死死地爛在肚子里。 為救一人殺成百上千的人取足量的伴生咒, 這不是心存仁慈的衛清寧能做出來的事兒。 現在, 他改主意了。 衛清寧靠在嚴靜兒墓碑前。 唇色發白, 眸子闔上, 眉頭緊緊地皺著。 耳朵里昨夜大火中的哀嚎咒罵響到現在,不帶消停的。 吵死人了。 腳步聲, 一重一輕。 誰來了? 衛清寧眼皮子微掀,“是殷長衍啊。老實說, 我不怎么想看到你這張臉?!?/br> 視線移向挺著大肚子的王唯一, “唯一, 你怎么樣?” “我全好了, 能吃能睡。你看?!蓖跷ㄒ蛔テ痤^發, 頸項修長光潔,臉上劫后余生之喜蓋不住擔憂,“衛師兄, 一點兒樹根都沒有了。殷長衍說是你治好我?!?/br> “不開心么, 怎么這幅表情?” “白撿一條命誰不開心, 只是有點兒擔心你?!毙l師兄眉宇間有一股淡淡的悲涼。 衛清寧腰肢直了一些, 衣料因動作摩擦帶出淺淺的聲響, 定定地看著王唯一, “再說一次?!?/br> 王唯一有些不明所以, 但她一向聽話。 “白撿一條命誰不開心,只是有點兒擔心你?!闭f到“擔心”二字時,衛清寧臉上出現一種很羞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