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書迷正在閱讀:樂以忘悠(兄妹骨科)、余溫、蛛網(NPH)、我有特殊的馭獸技巧、工具人覺醒后逆襲了[快穿]、[原神]愚人眾執行官拒做萬人迷、奶團三歲半,八個舅舅排隊寵、女配黑化日常(快穿)、風縹緲gl、錚當防衛(重生1v1sc)
陳景南是顧琦蔓的國中同班同學,說是同學,其實同班三年,話卻沒超過十句。 顧琦蔓和陳景南是不同世界的人,一個腦子普通,需要熬夜苦讀才能在班級中排名中間,一個腦子天生優異,加上后天1%的努力,永遠是校排第一。 陳景南班長副班長輪著當,總之每學期都有他,而顧琦蔓什么也不是,只是班級里不受矚目的其中一個。 他們唯一的相同點大概是話少,顧琦蔓不愛說話,因為不愛說話,性格孤冷,分組活動永遠是跟被排擠的人一起。她樂得自在。 陳景南雖然人緣還行,但一樣寡言,老端沉穩內斂的架子,顧琦蔓幾乎沒看過他有什么大的表情,戴著一副細框眼鏡,天天對著書沉默,偶爾課堂上對他感興趣的問題提出想法。 不過他也會玩,不是周旭川所說的書呆子,記得有一年教師節他配合班上同學給老師一份驚喜,拿著一份“圣旨”朗讀感謝文,具體寫了什么不重要,只記得他的耳朵紅了,連顧琦蔓都替他感到害臊。 那時候大家都知道陳景南的志向,他要當一名律師,顧琦蔓卻還想著要怎么把考試考好。 六年過去,都說女大十八變,顧琦蔓出落的極漂亮,故意搖身一變,成為父母老師口中的街頭太妹。 顧琦蔓不考試了,高中讀了一年,第二年時輟學。她抽菸,穿臍環,當飆仔后面的女仔,也自討過皮rou痛,在她鎖骨上紋有一朵荊棘玫瑰。周旭川嘲她俗氣沒新意,她翻翻白眼不在意。 她就俗人一個,大俗人。七情六欲,紅塵俗世都躲不過她。 又幾年過去,如今陳景南自然是還沒當上律師的,不過顧琦蔓重新遇見他后,便開始當偵探,在臉書找到他,這年代想找一個人實在容易。上面顯示他就讀某知名以法律系出名的大學。 顧琦蔓對他了解不多,找到的東西也不多,他很少發文,幾年一次,最近的一次是他正在準備考照。 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選一個大夜班的工作,可顧琦蔓沒有多想,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 凌晨三點多,右上角的監視器中,陳景南正在應付從夜店出來的醉鬼。這里是夜店一條街,便利店開在這里占了好風水,夜間的生意一直不錯。 買水,買酒,也買安全套。 店里只有陳景南一人,店長一直想再多請一個員工,但實在沒有人愿意來清不小心就吐的滿地的嘔吐物。大夜班時薪高,店長又給陳景南加薪,讓他多辛苦一些。 陳景南不辛苦,他討厭有人對他說辛苦二字。什么工作都辛苦,沒有不辛苦的,所以不用和他說辛苦,反正時間能配合,多賺錢,他沒有不好的,沒人的時候還能拿起書做復習。 陳景南剛應付完一個,顧琦蔓就來了,除了星期三,她幾乎是每個日子都來,雷打不動。陳景南知道她在夜店上班,因為這里除了夜店什么也沒有,但他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間。 她下班穿著一身寬松的t-shirt和一件顯得她雙腿修長的牛仔褲,站在柜檯前,照例買一包菸,陳景南像那些熟知她每次必點的路邊攤阿姨一樣,無須多問,拿了包給她,而她拿出手機給他掃碼,過程中一句話都沒有。 結完帳,顧琦蔓賴在柜檯不走,一雙狐貍眼睛盯著陳景南看,上挑的眼尾,怎么看怎么勾人。 他視而不見,木著臉盯著門口。 氣氛說尷尬不尷尬,怪異又不怪異,陳景南已經習慣了。顧琦蔓和以前不一樣,印象中的她是個乖乖女,不會那么直白的盯著人看,不會說一些放蕩的話,也沒那么好看,她似乎變白了,又或許是他全記錯了。 老實說,陳景南對她根本沒有太多印象。如果不是顧琦蔓主動認他,問他是不是某年某學校某班級的陳景南,又自我介紹一番,怕他想不起來,還強調她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他可以永遠認不出她,甚至不用招來這么大的麻煩。 理應不起眼的都記不住,對她,陳景南記得有這么一個人,僅此而已。 今天客人不多,就是人麻煩了點,顧琦蔓麻煩,酒鬼也麻煩。聽見店里后方有嘔吐聲傳來,陳景南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松動,趁著沒人趕緊跑了過去,見那女人只是乾嘔后松一口氣,希望她快點離開,別吐在里面。 顧琦蔓沒打擾陳景南,任他忙他的,還幫他顧柜檯,只是眼神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一樣,陳景南剛從她的視線死角出現,抬眼就對上她那雙狐貍眼。 兩個人又開始僵持,她盯著他,他盯著門口,像是在等什么人進來打破這個情景。片刻,一陣耳熟的引擎聲緩慢經過,陳景南看見了那個人。 他沒停下,只是轉頭朝這里看了看,然后離去。 整座城市又安靜了下來。 許久,又或許不久,顧琦蔓突然出聲「你討厭我嗎?」 被打破的沉默讓陳景南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淡淡看了她一眼,又轉回去。 意料之中的反應,于是顧琦蔓再問「你不喜歡我嗎?」 陳景南似乎不打算作答,可是顧琦蔓是顧琦蔓,周旭川說的那個很sao很主動的顧琦蔓。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女孩了。她不信陳景南油鹽不進,他又不是和尚守戒,但就算是和尚她也要讓他破戒。 忽地一個撐手躍起,眨眼之間,顧琦蔓已經坐在柜檯上,他們之間的距離,臉與臉,不過幾釐米。 鏡片后的眼珠子慌亂的動了幾下,陳景南剛要往后退,顧琦蔓張開兩片涂著橘紅色口紅的嘴唇,說「你可以討厭我,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不能對我沒感覺,陳景南」 一張一合,帶著若有似無的香氣竄進陳景南的呼吸里,聲音輕輕的,如風。最后三個字,她湊在他耳邊,陳景南來不及躲,只覺像羽毛一般撩動人心,又像黑夜里蠱惑人心的咒語,一旦叫他的名,他將落入她的手掌心。 顧琦蔓說完便跳了下去,動作輕盈,頭也不回的離開。 似風似夢,陳景南好久之后仍在懷疑,那一幕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唯一證明是他耳朵上不自知的紅色。 顧琦蔓看見了,轉身時嘴角掛著一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