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雙重生)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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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棠側首瞧了衛時舟一眼,才輕聲說:“我們已經成婚了?!?/br> 婦人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夫君想對你好,你便由著他去就是了?!?/br> “夫妻之間不必太拘束?!?/br> “佛祖面前眾生平等,沒有尊卑,卻樂于瞧見你們這些恩愛和睦的小夫妻呢?!?/br> 容清棠怔了怔,輕輕朝這位隨和的陌生人點了點頭。 在衛時舟和柔藍他們先后將手中用過的碗筷洗凈歸還時,容清棠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會兒那位婦人。 她的衣著很是素凈,身上沒有任何飾物,但從周身散發的矜貴氣質來看,她的家境應非富即貴。 將洗凈的碗筷放回去時她還熟稔地同一旁的僧人說了幾句什么,隨后才緩步往香客們暫住的寮房那邊去了。 而讓容清棠更加在意的是,那人的眉眼與了塵大師,與衛時舟,都有幾分相似之處。 在往狀元府去的馬車上,容清棠輕聲問衛時舟:“那位是?” 方才她有意說起了“沒有尊卑”,容清棠覺得她或許是知道衛時舟和她的身份。 “是我姑母?!毙l時舟溫聲解釋道。 容清棠有些詫異。 世人皆知,衛時舟的姑母早已病故。 衛時舟:“她還是長公主時,駙馬移情別戀,愛上了一位花魁。姑母毫不猶豫地休了夫,之后便不再嫁人,只選了些自己看得上的面首養在府中?!?/br> “后來姑母又忽然遣走了所有面首,自此從長安城中銷聲匿跡。但父皇知道,她是離開長安去往了各地的寺廟,每到一處都會住上十天半月,然后再去下一個地方?!?/br> 容清棠猜測道:“姑母是在找什么人嗎?” 若是看破紅塵,想要遁入空門,或許不會在各處輾轉。 衛時舟點了點頭,說:“那人是曾來過長安城的一位游僧?!?/br> “姑母已離開長安十幾年,這是她第一次回京。但她不愿恢復皇室身份,言是只會在云山寺住上十日,若這回再尋不到那人,她會去白雀庵落發為尼?!?/br> 聞言,容清棠垂眸思索著什么。 游僧四處行走,即便姑母曾到過他所屬的寺廟,錯過對方的可能性應要遠大于遇上。 這種尋人的法子,可能更像是憑著一股子執念。 容清棠有了某種猜測,她問衛時舟:“你知道那人的身份?” 衛時舟微微頷首,說:“姑母和父皇也知道?!?/br> 當年姑母為之出走,衛時舟的父皇便命人暗中查探,但最后得到的結果實在出人意料。 “他自十五歲那年起,便是海山國的大相?!?/br> “姑母知道自己在這些寺廟中尋不到他,所以她其實是在等,等他再來見她一回?!?/br> 十日之期,是她給自己定下的。這十日過后若仍無望,她便決定放下了。 聽了這話,容清棠心底有些訝然。 她曾聽父親說起過,海山國崇尚佛教,當今的大相更是以溫善悲憫而受人稱頌的佛子。 可衛時舟之前分明也說,近日海山國的大相設法給他傳來了密信,稱想與他合作屠滅海山國皇室。 這樣復雜多面的一個人,當初又是為何來了長安城,還與異國的長公主之間產生了如此深的羈絆? “那十日之內……他會來嗎?”容清棠忍不住問。 衛時舟溫聲說:“他已經來過了?!?/br> “但他只在長安城中停留了一個時辰,便踏上了返回海山國的路?!?/br> 容清棠立即問道:“為何?他不是為她而來的嗎?” 衛時舟沉默了須臾,才說:“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br> “姑母等了這么多年,卻沒能見上那人一面?!比萸逄挠行┻駠u。 衛時舟眼底情緒未明,忽而說道:“并非所有人都能等到自己想見的人。被留在原地的人或許早在最初便已做好了求而不得的準備?!?/br> “那些等到了的,是意外之中的意外,幸運之中的幸運?!?/br> 容清棠從衛時舟的話里聽出了些什么,下意識抬眸看向他。 她莫名覺得,衛時舟或許也曾這般無望地等過某個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黎晨星、啊皮皮、杜衡、西伯利亞二哈、回家了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8章 酸酸澀澀 ◎她還是忍不住吃醋了?!?/br> 容清棠莫名覺得, 衛時舟或許也曾這般無望地等過某個人。 但她不知自己心底為何會忽然冒出這個念頭。 是因為衛時舟方才那些話里隱約帶著的感同身受的遺憾嗎? 容清棠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問一問衛時舟,卻又隱隱擔心得到的答案會是她不曾設想過的。 比如,衛時舟也許真的曾經被人留在原地, 他或許真的曾萬般絕望又執著地等待過某個人。 不知那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也是到了這一刻,容清棠才意識到,即便她和衛時舟眼下是兩情相悅,但之前他們成婚原本只是為了那個兩年之約,為了穩定朝堂。 所以他們其實和別的夫妻有些不同。 比如他們都從不曾問過對方之前的感情經歷。 衛時舟不知道她為何會同謝聞錦和離, 她也不知道他是否有過心上人。 而他們也都不曾主動和對方提起過。 可一旦觸及這個邊緣, 容清棠便會忍不住去猜測。某些酸酸澀澀的感覺也堵在心口, 讓她有點難受。 這種從不曾有過的感覺對于容清棠來說實在陌生, 她難以很快從中理清思緒, 便只好暫時將其掩下, 放在一旁。 容清棠有些不太自然地另起話頭問衛時舟:“海山國的大相來長安, 應也是經過你同意的?” 畢竟是別國的重臣, 即便在暗中與衛時舟達成了某種合作, 但若要在衛時舟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來長安, 他這一路應也不會如入無人之境那般輕松。 衛時舟沒有隱瞞, 和容清棠解釋道:“是我命人將姑母的近況告知了他?!?/br> 他和姑母各自的身份到底特殊,很多時候都無法隨著自己的心意。 但那人還是來了。 可眼下海山國正蠢蠢欲動,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姑母和那人之間的關系很難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與變化。 “能做的都做了, 其他的或許便只能看他們自己了?!比萸逄牟粺o感慨道。 衛時舟注意到容清棠的心緒似乎在方才發生了某種變化, 但見她似是有意掩飾,他便沒有貿然開口詢問。 馬車在狀元府門前停下。 衛時舟走出馬車, 又回身抬起手, 想要像之前一樣扶容清棠時, 卻見她已經微提著裙擺自己走下了馬車。 衛時舟心神微頓,神色自然地收回了手。 “師父,師娘?!比萸逄目觳匠贿h處走去。 懷荊和溫蘭都笑著上前迎她:“你們可算來了?!?/br> 他們這趟出宮沒有顯露身份,懷荊和溫蘭便沒有行禮。 “你師娘得到消息便在門口等著,那望眼欲穿的模樣,以往等我的時候都不曾有過?!?/br> 容清棠親昵地靠著師娘的肩膀,柔聲說道:“我也想師娘了?!?/br> 容清棠上次來狀元府還是歸寧的時候。后來她病倒那回,師父和師娘曾進宮去看過她。但距今也已經有些時日了。這陣子容清棠一直在忙著安排宮中精簡人員的相關事務,沒有騰出空來。 不過幸好,師父和師娘也沒有急著回江南,還留在長安城中。是以他們見面仍然要比之前方便許多。 衛時舟在容清棠身旁站定,溫和有禮地說:“讓師父和師娘久等了?!?/br> “不久,你們還能來看看我們,便已經很好了?!睖靥m溫柔道。 原本女子嫁入宮中后便很難再與家人相見,容清棠與他們見面的次數已經算不少了,更何況身為皇帝的衛時舟還總是愿意陪著一起。 “怎么就一直站在門外了,快進去聊吧?!睉亚G出聲提醒道。 衛時舟和容清棠雖身著常服,但狀元府門外人多眼雜,保不準便會被什么有心人盯上。 容清棠一面跟著師父和師娘往狀元府里走,一面眉眼彎彎地問道:“師父和師娘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在這里都聞到香味了?!?/br> 溫蘭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解釋道:“是你懷樂師兄,他又鉆研出了新的菜式,忙活大半天了,就等著做給你們嘗嘗呢?!?/br> “他一早就在問了,說師妹和妹夫怎么還沒到?!?/br> 容清棠側首望了衛時舟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語氣輕快道:“那我可得多吃些,飽一飽口福?!?/br> 懷荊走在衛時舟身側,也溫聲同他說著什么。衛時舟在與他交談的同時,不動聲色地朝容清棠的背影看過去,又若有所思地斂回眼神。 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 懷荊將他和容清棠的小動作看在眼里,神情溫和地笑了笑,沒說什么。 而在離狀元府稍有段距離的一座宅子轉角背面,有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正專注得近乎貪婪地凝望著容清棠的背影,眼看著她一步步走入狀元府中。 謝聞錦終于等到了一次能見到容清棠的機會。 她和皇帝一起乘馬車來了狀元府,下車之后雖并沒有多的肢體接觸,可兩人會有意無意地看向對方。 隔得不算近,謝聞錦看不清他們看向彼此時的眼神中藏著什么,卻不難看出容清棠和她身旁的男子之間默契的氛圍。 他們比之前更加親近熟悉了。 這本已在謝聞錦的意料之中,畢竟無人會不喜歡像容清棠那樣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