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第74節
書迷正在閱讀:全網黑回鄉下種田爆紅[美食]、我當捕快那些年、我只能給你一個名分[無限]、七零悶sao廠長被腰軟嬌花一吻動情、年代文中的妖嬈女主覺醒了[六零]、八零漂亮女主廚海島日常[美食]、兄妹[gb]、不瘋魔不成神 (簡)、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QAQ有蛇
他表情凝重,面色難看,一副十分受辱的樣子?。 卻說后院這邊, 由?于前院出的變故, 本?來?快速推進的議親進程便不得不停了下來?。 溫解語見丈夫過來?,還這么一副表情, 忙道:“老爺, 沒事吧?那位蕭公子?怎么回事, 你們聊的結果是什?么?” 這個?蕭尋初,真可謂是平白殺出的程咬金! 老夫人本?已被高?月娥說動,想要今日就將事情說定, 然后再擇吉日納彩問?名, 正式結下婚約的。 可是誰能想到,會突然有?蕭尋初這么個?人跑出來?? 卻說這個?蕭尋初,是城西蕭將軍的次子?、梁城赫赫有?名的怪人。 他的身?份著實有?點兒尷尬。 要說他有?什?么吧, 他已經和?將軍府斷絕關系,說起來?是沒權沒勢的,而?且還沒有?功名, 就是個?普通人。 但要說他沒什?么吧,他又?真是蕭斬石的親生兒子?!這血緣是斬不斷的,就算他斷絕十次關系, 他事實上也還是蕭將軍的兒子?! 只要有?這么一重身?份在,謝家和?秦家就不能在明知對?方上門的情況下, 自顧自在后面將謝知秋的婚事說定下來?。 那個?蕭尋初也算精明, 他似乎正是算準了這一點, 在自報家名時就將自己早已斷絕關系的父親報了出來?,讓謝老爺無法拒絕他。 總之, 這個?人一出現,令老夫人和?高?月娥計劃全?亂! 卻說此刻,謝老爺聽到妻子?問?他情況,只是唉聲嘆氣,搖搖頭,仿佛情況十分不好。 只見他主動走到高?月娥面前,萬分內疚地行了個?禮,道:“秦家夫人,實在抱歉,恐怕我今日是無法給您滿意的答復了。不是我不想,而?是……哎……” 謝老爺滿面愁容,期期艾艾。 高?月娥見狀一頓,問?:“莫不是那蕭尋初,搬出了他背后的蕭家?” 謝老爺點頭,又?嘆了口氣。 他說:“那個?蕭尋初,明明早已離家出走,這種時候,竟敢搬出蕭將軍來?威嚇我! “他明著倒沒有?說太激烈的話,可話里話外都在陰陽怪氣,問?我是不是看不起將軍府,是不是覺得蕭將軍如今已經不帶兵還安享官爵不合適,借以給我扣帽子?,說我是不是對?當今圣上的決裁不滿! “我不過一個?白身?,正正經經做生意謀生,沒有?半點權勢,哪里受得住這種帽子?!” 說著,謝老爺擦了擦額上的虛汗。 他極其愧疚地對?秦家夫人道:“我也不愿如此折腰屈服,可是……哎……也怪我早年不得力,若是身?上有?點功名,或許也不必畏懼他們武將權貴?!?/br> 高?月娥面色一凝。 她本?以為這事不會這么難的,哪里想到中途會有?這等變故? 這個?蕭尋初的情況確實復雜。 蕭斬石現在是沒有?實際的兵權,可名義上的職位極高?,老虎就會剪了爪、削了牙也還是老虎,即使是秦家,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先皇對?蕭斬石十分戒備,當今天子?或許也是如此。 但是當年的風波過去以后,蕭斬石已蟄伏多年,看上去就像溫順的小山羊,由?于先皇當年的事做得確實不地道,官場民間非議都很多,當今圣上為了顯示自己寬容圣明、與?自己多疑的老爹不同,這些年對?蕭家十分寬容,多少有?點補償心理。 對?當今圣上來?說,蕭斬石的兒子?如果是個?胡攪蠻纏的廢物點心,并不算什?么不可容忍的事。相反,如果這兒子?能拉低蕭斬石在民間的聲望,對?皇帝來?說就是喜聞樂見的好事,他搞不好還會縱容對?方。 萬一那個?蕭尋初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街頭混子?一般的紈绔子?,執意要把事情鬧大,圣上未必會因此就懲罰蕭尋初或者蕭家,更有?可能會和?稀泥。 而?且,這樣一來?,反倒會把秦謝兩家拖下水,讓圣上對?他們兩家產生一點家長里短事都處理不好的印象,拉低對?他們的評價。 秦老爺如今官運正佳,皓兒之后也極有?可能要入仕。 關鍵在于,只為了盡快完成婚事,就冒著影響官場聲譽的風險,去碰這么個?要炸不炸的大麻煩,值得不值得?會不會因為處理不得當,毀掉皓兒的大好前程? 說到底,現在放棄,又?不意味著兩家就真的不結親了。只是需要再花一點時間,去解決蕭尋初這個?大問?題。 單說這件事,謝家肯定比秦家更煩、更不想把女兒嫁給蕭尋初。只要處理得當,他們完全?可以用更為圓滑的方式,既不惹惱蕭尋初這個?不穩定的炸彈、不觸碰蕭家,又?能讓秋兒和?皓兒和?和?美美地順利完婚。 果不其然,謝老爺怕她畏懼蕭家的勢力而?反悔,說完話又?作?堅毅狀,迫不及待地向她表明想法:“不過,秦家嫂子?,你大可放心!我只是與?那蕭尋初虛與?委蛇,怎么可能真的將女兒嫁給他? “那小子?口口聲聲說要娶謝知秋,我便故意給他出難題,向他提了比登天還難的條件,必讓他知難而?退!” 高?月娥一頓,問?:“你對?他提了什?么?” “我對?他說,我謝家是書香門第,絕不會將女兒嫁給學識不佳之人。他說他今年參加了秋闈,我便提出要看他的秋闈成績,只要他今年落榜,我便絕不可能認他做我的女婿?!?/br> “還有?,即便他真的過了秋闈,我還要看他明年的春闈成績。要是春闈落榜,一樣作?罷!” “萬一中的萬一,哪怕他真的中了進士,我還說,他的名次不能在皓兒之下,若不然,我一樣不會答應他做我的女婿!” 高?月娥微微錯愕。 謝老爺的條件若是如此,那真是十分苛刻了。 那個?蕭尋初本?來?就不是什?么會讀書的人,要求他秋闈春闈都要有?名次不說,居然還要讓他超過皓兒,從理智來?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高?月娥微微放心,也有?些熨帖,看來?謝家果然還是偏向將知秋嫁給皓兒的,謝老爺能相處這樣的招數,已經足以表現他的誠意。 高?月娥對?謝家拖延的不滿減淡了不少,只問?:“這么艱難的條件……那個?蕭尋初愿意同意嗎?” 謝老爺說:“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后到。本?來?就是我們謝家與?你們秦家關系親近在前,他蕭尋初橫插一腳再后,我允許他進門商談已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他難道還真是來?強搶民女的嗎? “他自己大概也知道理虧,將這個?條件答應下來?,見好就收了。只是……還是只能有?勞秦兄與?嫂子?再等待幾個?月了,還請見諒?!?/br> 說來?說去,最后還是要等到明年春闈后,簡直像是什?么命中注定一樣。 不過,高?月娥也心知在這種情形下,各讓一步對?三方都好,而?且,謝家也算拿出充分的真誠了。 高?月娥輕嘆一聲,答應下來?。 * 同一時刻,在謝府門前,又?一輛馬車匆匆而?至。 秦皓半個?時辰前剛醒過來?,得知母親趁他睡覺去了謝府,他心頭一驚,不顧病體,當即就追了出來?! 他多半猜得到,是他這一場重病,讓母親產生了要讓他盡快成婚的想法??墒撬谋?意,是不想催促謝家或者謝meimei的。 他當然想娶謝知秋,不過,他能感覺得到,謝meimei目前對?他無意。 強扭的瓜不甜,比起依賴兩家之間的關系、利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強行讓謝知秋不得不和?他締結婚約,他更希望能給謝知秋展示他的優點,逐漸軟化她的態度,讓她真心喜歡上他,最后心甘情愿地嫁給他。 他喜歡謝meimei當年手持青色壓花時那種美好的笑容,他希望她能再度綻放出與?那時一樣的笑。而?且,他希望下回謝meimei再笑的時候,不會是看著花,而?是望著他。 秦皓相信,憑借兩人身?上的共同點,只要多花一點時間、耐心一點,謝meimei慢慢會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合適之處。他不想cao之過急。 母親趕去謝府當然是為了他好,但她悟錯了他的心意,秦皓怕這樣一催,會讓謝知秋有?被迫的感覺,本?末倒置,反倒讓大家都不開心。 是以,他顧不得自己身?體虛弱,連忙趕了出來?。 他好不容易來?到謝府,正想讓門房通報,好進去阻止母親,誰知,他一抬頭,就迎面碰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從謝府走出來?! 那男子?長發?披下,身?著粗布褐衣,卻罩著件寬大的精致淺色外衣。 他生著一雙風流的桃花眼,眼神卻頗為冷淡。此刻,他寬袖垂在身?側,背脊挺直,步調沉著,怪異之中,隱隱竟有?些仙風。 這樣特立獨行的裝扮,不是蕭尋初又?會是誰呢? 秦皓與?對?方迎面對?上,不由?一愣。 這是秋闈那回之后,兩人第二?次見面了。 可是蕭尋初,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對?方遇見他,似乎也有?一瞬的錯愕。 不過,那“蕭尋初”很快定下神來?。 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將手放到身?前,安靜地對?他作?了個?揖,算是招呼。 秦皓茫然地回以一揖。 他們的關系不過點頭之交,沒什?么可聊的,蕭尋初與?他打過招呼,就自顧離去。 秦皓下意識地看了眼對?方的背影。 “皓兒?” 倏然,有?人從謝府走出來?,出聲喚他。 秦皓認出是母親的聲音,頭皮一麻,認為是自己來?得晚了。 他立即將蕭尋初出現的異樣放在一邊,擔憂地問?母親情況:“娘!你該不會和?謝家已經……” 誰知,不等他說,高?月娥搖搖頭,已經打斷了他:“此事別提,暫時擱置了。本?來?許是今日能定下,但半路冒出一個?人來?,將事情攪黃了?!?/br> “……?” 秦皓本?是前來?阻止母親強行讓謝知秋與?他成婚的,可不知怎么的,得知定親真的沒有?成功,他又?微妙的有?一點失落。 幸好,這種失落真的只有?一丁點。 相比之下,他與?謝meimei議親,居然會有?外人從中阻攔,更令他驚訝。 秦皓問?:“……冒出一個?人?” 高?月娥道:“蕭將軍次子?,蕭尋初。你們以前不是在同一個?書院讀過幾年書嗎,你對?他可有?了解?” 秦皓怔住,半晌,回答:“沒怎么說過話,不太了解?!?/br> 蕭尋初?怎么會是蕭尋初? 他竟然……會向謝知秋提親? 秦皓回想起先前他與?蕭尋初迎面打的面照,原來?蕭尋初之所以來?謝府……也是為了謝知秋? 秦皓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蕭尋初和?謝知秋兩個?人,一個?是深海游魚,一個?是天上飛鳥,無論性情還是興趣都天差地別,就算天塌了都碰不到一起,完全?不是一類人。 蕭尋初那樣一個?人,怎么也會想要與?謝知秋成婚呢? 秦皓百思不得其解,與?此同時,他內心又?生出一絲微妙來?。 他過去從未碰見過像樣的情敵。 硬要說的話,那個?蕭尋初也談不上像樣。 可不知為何?,偏生是此刻,他感到有?些焦躁,就像有?什?么東西在某處發?生了他難以理解的變化,讓他有?種被蒙蔽雙眼的不安感。 與?此同時,他又?覺得自己的賽道上突然多出了一個?有?威懾力的對?手,讓他不得不愈發?拼盡全?力加速奔跑。 秦皓不太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