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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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擔心秦皓明年春闈后會改變心意是不是?那么,就到明年夏天吧?!?/br> 她說:“我還想再爭取一段時日,若是那時我還沒有辦法,我就答應祖母,接受議親。那時秦皓還喜歡我,我便接受秦皓,即便秦皓改變主意,我也會考慮其他人?!?/br> * 當月十五。 謝知秋坐在馬車里。 馬車晃晃悠悠,往城西行去。 今日是她的兩位師父甄奕夫婦離開梁城回鄉的日子,她作為甄奕唯一的親傳弟子,被特許前去送他們。 當然,謝知秋肯定不能向其他男學生那樣,送師父走遠,大抵只能在后院與他們夫妻二人說幾句,待兩人出發,她在門口目送過,便也該回程了。 臨行之前,祖母特意拄著拐杖過來找她。 因著前兩日兩人之間鬧得有些不愉快,祖母面色有些尷尬,但她還是從袖中取出一塊黑色的石頭,掛到謝知秋脖子上。 “這是我前段時間上山,求來的姻緣石,據說十分靈驗?!?/br> 祖母道。 “我聽說你今日會去城西送師父師母,若是后面時辰有余,你聽祖母的話,順道去一趟臨月山月老祠,好一好拜一拜,為自己求一個好姻緣?!?/br> “那廟里人說,你只要拿著這塊姻緣石,心懷強烈之愿望,恰到有緣之處,再遇上心意相通之人,便能心想事成?!?/br> “說來,聽說今日與你師父關系親近的一些學生都會去送別,秦家小郎也會去,你若是遇見他,溫和一些,別像以前那樣不冷不熱的?!?/br> “……” 謝知秋不信神佛,更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花時間。 饒是祖母如此說,她多半也不會去,但祖母一路盯著她,所以祖母親手掛到她脖子上的石頭,她不能不戴。 如此,謝知秋便出了門。 坐在馬車上,謝知秋望著窗外心不在焉,不像以前那樣坐在馬車里也照舊看書,似乎心情不太好。 一旁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盯著她,似是有什么話想說。 此時馬車已過了最繁華的鬧市區,臨近入山處,道路雖還平坦,但兩邊商戶寥寥,行人亦少了許多。 不遠處,就是臨月山。 其實謝小姐去送師父,確實會經過臨月山月老祠,不過她壓根沒有停車的意思,更無意參拜。 這個月老祠乃兩年新建的,在過去,臨月山不過是座荒山,并無人氣。若非前往白原書院會經過此地,謝小姐恐怕不會注意這座山。 臨月山山勢連綿,馬車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周圍已是樹林,甚為靜謐。 忽地,謝小姐看到山路旁有一條狹窄崎嶇的上山小道,沿著隱隱約約的路徑往上看,上方平坦之處,隱約有戶人家住的小草廬。 小屋蓋著茅草頂,有個人形的身影在屋子外頭似乎在擺弄什么,發出硬物碰撞的聲響。 謝小姐本以為是尋常山戶,可看到那敲打的人影,又隱隱覺得不像。 那人離得遠,看不清臉,不過,謝小姐能瞧出他閑散地披著長發、膚色偏白。 那人穿的雖是粗布衣裳,但肩上搭了件霜色薄外衫,瞧著居然像是殷實人家公子才穿的樣式,同一個人身上的內外服裝對比如此強烈,倒有些古怪。 謝知秋下意識地湊近去看,結果鎖骨一痛,竟是靠近窗時,脖子上的姻緣石磕到了窗邊。 她不得不低頭調整了一下,待再抬頭,卻見山上那人不知何時已轉過身來,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像是注意到了山下馬車,朝謝小姐所在的方向望來。 不等謝小姐細看,卻聽小丫鬟緊張道:“不好!小姐快放下簾子,別讓山上的人瞧見!” 謝小姐稍有遲疑,但稍作斟酌,還是將布簾放了下來。 她問:“你知道那人是誰?” 小丫鬟滿臉緊繃地點頭。 她左右環顧,小心翼翼地湊到謝知秋耳邊,像說什么驚天大秘密似地小聲道:“山上那個草廬里,住的是城西蕭將軍家的次子,叫蕭尋初,是個大怪人?!?/br> 謝小姐一滯。 城西蕭家……蕭尋初,這個名字,已多年沒有聽過了。 她緩聲問:“怪人?” 第十七章 小丫鬟神情凝重,大力點點頭,為了強調“怪人”兩個字,她特意咬重了話音:“據說這個人特別古怪!非常怪!極其怪!” 接著,小丫鬟竹筒倒豆子般地開始敘述:“我聽府里的jiejie們說的,這個蕭家二公子,從小就很不要好,不好好讀書不說,還時常找別人麻煩。 “這人以前在書院讀書的時候,就成天睡覺,上課還頂撞先生,書不好好念,倒是整日游手好閑地搗鼓些木頭銅鐵之類的玩意。 “后來他十四五歲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和父母鬧翻了,連學都不上了,一個人跑到臨月山上,就住在那個草廬里,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那時臨月山還沒有建這月老祠,是座荒山,附近的居民都說,自從那群人聚到這里,山上整天發出砰砰鏘鏘的怪聲,有時還會有爆炸聲,比過年放鞭炮都響! “那群人個個都不修邊幅,有時聽到爆炸聲還會發出笑聲,可滲人了!” 謝小姐一聽,卻沒有太大反應,只道:“這便是怪人?” “這難道還不夠怪?” 小丫鬟一雙眸子睜得滾圓。 “若不是怪人,一個好端端的富家少爺,成天住在山里,擺弄這些泥啊樹啊的干什么?” 她見小姐不以為意的模樣,生怕小姐不站在自己這邊,連忙添油加醋地說自己在家仆們聚眾閑聊時聽來的小道消息:“而且!我還聽說,這個蕭二少以前在書院的時候,就跟其他學子打架!一拳打得別人滿臉是血,好像還是為了女人什么的! “那時他才十一二歲呢,小小年紀就如此浮浪作派,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就胡作非為,這不是紈绔子弟是什么?” 這小丫鬟年紀不大,是這兩年才被挑到謝知秋身邊的,沒有跟謝知秋去過書院,倒不知道謝小姐曾經與她口中這紈绔子在同一處讀書,對她口中這些事,許是比她更了解。 不過,這些都已是陳年舊事。 謝知秋與蕭尋初的來往本就隱秘,不為外人所知。如今,兩人都已是適婚男女,再提這些往事愈發不合適,謝知秋自不會主動說出來。 她只是默默又撩起車簾,望向先前那方向。 那人還未離開。 但兩人間距離離得遠,他面容模糊,令人看不清臉龐,只隱約可見一身霜白外袍。 謝知秋腦海中浮現出兩人僅見的那一面,那個一雙桃花眸的白凈少年。 然后,她又想起隔墻飛來的琉璃草。 謝知秋眼神微閃,說:“我倒覺得,他或許不是個像傳聞那么壞的人?!?/br> “小姐,知人難知心??!” 小丫鬟有些著急。 “反正小姐得離這種浮浪子弟遠一些,要不然,實在太危險了!” 謝知秋未言,只是默默閉上了窗。 實際上,以現在的狀況,即便她想與蕭尋初再說一兩句話,了解了解數年不見他究竟變成了什么樣的人,也是絕無可能的。 她能有什么選擇權呢? 謝知秋安靜地坐在車內,只等車馬行到白原書院,不再說話了。 小丫鬟見小姐關窗,松了口氣。 不過,她仍忍不住偷瞥謝知秋。 從今日一上車,她就一直如此,謝知秋并非完全沒有注意到。 謝知秋眼珠一轉,望向對方,主動問:“怎么,還有事?” “不、不是!” 小丫鬟被小姐的目光逮個正著,猝不及防對上小姐幽沉的眸子,一慌,避開視線,紅了臉。 這小丫鬟名叫雀兒,年紀與知滿相仿,平日里人也像只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個子不高,但個性頗為歡悅靈巧,一向天真爛漫的樣子,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般期期艾艾,反而少見。 過了半天,雀兒忸怩地挪了挪膝蓋,說:“只是前些日子,小姐與老夫人吵了以后,小姐一直看起來悶悶不樂的?!?/br> “……” 謝知秋不言。 雀兒一向是喜歡謝知秋的,看著小姐心情不好,她心里也著急。 其他jiejie讓她憑自己的腦子卻揣測小姐的想法,可她卻忍不住。 雀兒總覺得,想幫上小姐的忙,得先弄明白小姐在想什么才行。 雀兒想了想,鼓起勇氣道:“其實,上次小姐跟我說了關于命運的話以后,我回去想了很久。但雀兒腦子笨,要是想錯了的話,小姐能不能不要怪我?” “……?” 她這樣說,謝小姐反而有了些興趣,定睛看去。 這些年來,會認真思考她說的話的人很少,在小丫鬟里,雀兒好像還是第一個。 謝知秋淡淡道:“沒事,你說?!?/br> 得到小姐的許可,雀兒眼前一亮。 她說:“其實……我還是在想小姐的婚事?!?/br> 雀兒扭著自己的手指,努力地一點一點分析:“秦少爺很好,可小姐一直拒絕他。我本以為小姐是不喜歡秦少爺,可先前老夫人求小姐成婚的時候,小姐說起議親,又沒有明顯排斥秦少爺。 “所以我想……小姐該不會,其實不是討厭秦少爺,而是壓根就不想與人成婚吧?” 雀兒說得不算錯。 謝知秋看她還沒說完的樣子,便耐心等著。 雀兒從大小姐的眼神中受到鼓勵,繼續道:“于是我就又開始想,小姐為何不想與人成婚呢? “我想到小姐從小就和別人不同。 “小姐既聰明,性子又冷漠,對感情的事情不感興趣,整天只看書,還說過想做官……小姐你是不是其實……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