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夫郎贅婿到朝野重臣 第16節
云清捂著嘴不叫他看,嘴里確實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不過小事兒,他不在意,不想葉崢看到。 葉崢懊惱極了,在他胸前蹦來蹦去:“乖乖清哥兒,是不是我磕傷你了,快給我看看,你要我干著急嗎?” 云清這才淡淡一笑,捉住葉崢在他嘴巴上作怪的手,故意轉移話題道:“我沒事……你是不是長高了?!?/br> 聽了這話,葉崢心里一喜,伸手在頭頂和云清下巴處比了比,驚喜地發現他果然長高了,剛穿過來那會他不到云清下巴,現在卻長到云清嘴邊了,正因如此,剛才磕了云清一下呢。 想到這里,他又探著手去捏云清下巴,想瞧嘴里的情況。 云清舌頭上的血止住就不躲了,順著葉崢手指的力微微張開嘴。 葉崢就看到云清干凈整齊的牙齒,舌尖雖沒有冒血,但略微發紅,應該是剛才那一撞鬧的。 舌頭上細胞豐富,云清一定很疼吧。 想到這里,葉崢頭腦一熱就親了上去。 云清只覺得口齒接觸的地方一片酥酥麻麻,這種感覺很陌生,但不討厭,同時大腦也昏沉沉了起來。 有了親吻這一步,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 葉崢本能想把云清抱起來,但他這幅纖弱身體,笑死,根本沒有成功。 最后,葉崢是被自己的云清夫郎攔腰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的。 云清不是那等扭捏的人,葉崢也不是,他們已經成婚,這叫水到渠成,天理應當。 這一夜,葉崢終于明白,哥兒雖然哪兒哪兒看著都是男人,到底內部構造還是有點不同的,至少哥兒的身體是為承受而生,并不會輕易受傷,葉崢之前擔心過的那些書上寫的血流成河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絕不是因為葉崢不行,他資本還是很雄厚的。 這幅身體雖稱不上什么精壯猛男,但葉崢自覺是發揮出了兩輩子初哥應有的正常水平,畢竟他和云清都沒經驗嘛,處男對處男,不寒磣,而且他相信,彼此只要情投意合,積極探討,這種事只會一次比一次更得趣。 擁人在懷的感覺令葉崢有點上癮,夜深了還不想睡。 頭頂上,云清的呼吸聲平穩而又綿長,顯然是耗費了不少體力,這讓葉崢難免升起一點不為人知的自得。 這身子還是很有本錢的嘛。 上輩子葉崢特別羨慕電視里車馬書信很慢,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本以為他是沒運氣遇到了,誰知峰回路轉,還是叫他來到了這里,遇到了云清,漂泊不定的心也有了著落。 摸著云清緊實的手臂線條,回憶著剛才那酣暢淋漓的滋味,葉崢對這人世間,充滿了感激。 云家沒有養報曉的公雞,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云清就順著往常的生物鐘睜開眼。 一睜眼,發覺身旁有個活物,本能身體緊縮,那是他上山打獵留下的習慣,在山上過夜若不警惕點,很容易就被猛獸吃了。 但隨著熟悉的陳設映入眼簾,昨天的記憶也重回腦中,云清放松下身體,隨即就感覺到懷里有個軟軟嫩嫩的熱源,那是他昨夜新出爐的小夫君。 想起昨夜荒唐,云清難得面上浮現一絲赧然,一時間尷尬得手腳不知往哪里放,但他只猶豫了一秒,就順從心里的想法,抱緊了胸前香香潤潤的身子。 他的小夫君身高比他矮一截,睡著的時候蜷縮在他胸前,頭頂著他的下巴,修長的下肢伸進他雙腿中繞了一下,腳丫踩著他的腳面,明明還是嬌小的體型,情到濃處卻很瘋,像只急切卻不得章法的小獸,令云清羞怯中又難免好笑。 畢竟是初次承受,云清的身子略微有點不適,但他一向是個自律的人,往常忙完一場秋收,爹娘都會貪睡起晚,云清卻從不賴床,大雪天也是說起來就起來。 但今天抱著懷里呼吸綿長的小夫君,感受著他全身心依賴而貼得密不透風的身子,云清難得想放縱一把,便任由自己聽著這呼吸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睜眼,天色已明,外頭是爹娘在院子里活動發出的動靜,云清提醒自己該起了,用了一百倍的自制力,放開葉崢,坐起來輕手輕腳穿衣穿鞋出門去。 第21章 云爹和云羅氏已經盡量放輕手腳,不打擾新婚夫夫的安眠,然而一抬頭,云清已經穿著一新出來了,正在關房門。 “清哥兒怎不多睡會?” 云羅氏詫異,家里哥兒慣常早起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連新婚頭一天,他都起這么早。 “睡醒了,怕翻身吵著……阿崢?!?/br> 昨晚情濃時葉崢逼著云清叫他崢兒,云清剛才差點一禿嚕嘴就說出來,好在及時反應過來,崢兒這稱呼太親昵,遂改口叫阿崢。 “哦,好?!?/br> 云羅氏沒話了,她是娘,云清是哥兒,總不好娘問哥兒昨晚累到沒有,要注意身子多多休息。 那不是為老不尊嘛,她可說不出口。 云爹就更不可能問了。 云家人話都不多,于是院子里一時安靜下來,云清、云羅氏、云爹,三人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其實云清成婚前,具體說是葉崢來他們家之前,云家三人也是這么安靜著過日子,但那時云家二老總覺得院子里靜得令人心慌,說不出地心悸不爽利,干活也總覺得沒勁。 可如今明明院子里還是原樣干活的三個人,同樣地不咋說話,只不過房里多出個呼呼大睡的哥婿來,云家二老卻覺得眼前充滿了希望,干啥都有勁,日子有奔頭。 等葉崢睡飽飽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太陽透過窗戶紙薄薄地曬進來,盤旋的毛塵在光線里飛舞。 他把手伸到窗戶前,指頭白皙得彷佛能透光,隨著他晃動手指的動作,毛塵也繞著他指尖蕩漾來蕩漾去。 云清剛推門進來,就看到一個自娛自樂的小夫君,褻衣雪白,頭略微炸著毛,靠在床柱上的身影乖巧又安靜,彷佛一個吃飽饜足就不鬧了的小獸,讓他嘴角沒來由勾起笑容。 見到自家夫郎進來,葉崢張開雙手,也不知是投懷送抱還是抱人滿懷,用力圈著云清勁瘦的腰肢,嗅他身上陽光的味道。 云清干了一清晨活,皮膚沁著薄汗,怕熏到葉崢,略微不自在想要扭開,葉崢卻抱死不放,嘴里黏糊糊地甜言蜜語:“別走,清哥兒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令人上癮?!?/br> 略帶沙啞的音調讓云清想起昨晚這人也是這么涎皮賴臉地纏著他來了一次又一次,不由身體發燒。 不過現在是白天,爹娘都在院子里,長時間不出去就該引起懷疑了。 云清只好掰著葉崢嫩蔥一樣的手指,拍拍腦袋,讓他別像個賴皮猴。 葉崢沒達到目的,也知道古代不興白日宣yin這一套,只好又歪纏了兩下,由著云清給他耙了兩下頭毛,再把他從床上拽起來。 換上云清身上同款料子的新衣服,葉崢走到院子里,中氣十足喊了一聲:“爹娘早上好,我起了!” “……嗯?!?/br> 云爹照舊言簡意賅,但聲音里不得不說透著幾分昂揚。 “起了啊,起了好,鍋里熱著rou和餅,叫清哥兒打發你吃,多吃點?!?/br> 云羅氏這么說,同時心里暗嗔道,這孩子,起就起了,喊這么大聲干啥,爹娘又不會跑。 但云羅氏一時又想起葉崢爹娘的情況,覺得這孩子是不是成婚頭一天有感而發,想爹娘了,于是又應了聲,心里升起對哥婿的憐惜之情。 新婚頭兩天就這么幸福而又平淡地過去。 按說新婚第三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但葉崢的情況無門可回,也就省了這事。 怕他不自在,家里三個人都默契地不去提起。 但到了回門那天葉崢卻罕見地早早起了,背上早幾天就預備下的香燭紙錢并其他東西,帶著一柄小小的鋤頭出了門。 云清問他去哪兒,葉崢也不說,要接過重物來背,也不讓,葉崢堅持自己背著那個沉沉的筐,順著記憶一路沉默著來到村后。 那里有座小小的墳塋,立著碑,上面是原主爹娘的名字。 走到半路云清就明白過來此行的目的了,故也不和他爭著背東西,想著讓阿崢盡盡孝心。 葉崢拿著小鋤頭,在墳塋旁邊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將柴屋中帶出的原主衣物和用過的毛筆等物用帶蓋的瓦罐裝了,放入坑里又照原樣埋起來,泥土壟成一個小尖尖。 雖不能立個碑,有這衣冠冢,也算原主于人世間存在一場的印記,堆在二老的墳塋旁,也全了原主和他心心念念的爹娘一起的夢想。 他能力有限,暫時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給兩座墳燃了香燭又燒了紙錢,祭拜過酒水飯食,葉崢跪在兩個土包中間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 你們安心吧,逢年過節我會再來祭拜。 云清很有眼色地沒有問起衣冠冢的事,如果有必要的話夫君一定會告訴他,阿崢不說,就代表此事于他而言不重要。 作為葉崢的夫郎,云清也同樣叩了三個頭。 兩人將墳邊的雜草和枯枝撿掃得干干凈凈,添了墳頭土,又等了一會,待紙錢全部燃畢,瞅著連一個火星子都沒有了才起身離開。 做完這件事,葉崢的心里算是真正松懈下來。 回去的路上氣氛明顯輕松很多,云清牽著葉崢防止他被山間盤虬的枯枝絆倒,他的指骨修長有力,傳遞著滿滿的安全感。 葉崢想了想,說:“昨日譬如昨日死,今日譬如今日生,清哥兒,這是我們兩個的小秘密好不好?” 云清當然說:“好?!?/br> 不過這就是阿崢把他的舊衣物刨坑埋了的理由? 咳,算了,不重要,阿崢喜歡就好。 葉崢就笑起來,朝陽從樹葉間隙落在他身上,灑出片片金影,仿如謫仙,看得云清心都醉了。 回到家,云清和爹娘照舊下地忙活,馬上就要秋收了,這是最關鍵的時候,半點也馬虎不得,葉崢獨自在家拿出書籍,看了幾頁就揣著手琢磨起來。 上次那七巧板的使用方法雖賣了二百兩不錯,但家里買?;ㄈザ畠?,驢算是心血來潮,想著代步還是驢比牛方便就在同一家買了,驢十三兩。 辦了他和云清的婚事,花去十兩,主要花在家具布匹和伙食上頭,算是奢侈,這幾件大事一下就花去不少。 這幾筆銀子在葉崢看來都是必要支出,花出去不心疼,但也的確說明了要過點好日子,銀子是真不經用。 云家只有八畝薄田,他帶來了兩畝,加起來雖說有十畝田,但他那兩畝田今年的收成他就別想了,葉家肯定不會給的。 云清雖經常上山打野物補貼家用,但野物又不是天天等在那兒被打,何況還危險,若可以,葉崢不愿讓云清再去山里冒險。 綜合下來,眼下家里雖還有點銀子,但若說到持續產出,也就只有七畝田地了。 不是他烏鴉嘴,舉例來說人都有個頭疼腦熱的,身體健康還好,若是生病,這點錢便如流水般花出去了,乃至一夜間傾家蕩產的都有,看病看窮這種事古往今來都不少發生。 葉崢還得讀書考秀才,考上秀才能免田稅,筆墨紙硯又是花銷上的大頭,秀才試一年一次,得去縣里考,縣城離得遠,到時候車馬店錢又是一筆,若不提前考慮好,臨到時候麻爪,影響了考試心態,那還不如不去。 再者他也不想讓云家出錢供自己讀書考試,他雖入贅進來,臉皮也沒那么厚,他想著帶著云清和二老過好日子報答他們,可不是增加負擔來的。 院子里石桌上,葉崢那兩根瑩潤的手指在陽光下扳來扳去,左盤算右盤算,怎么都覺得自己還太窮太窮。 想在古代過上順遂安穩的生活,光靠田地里的出息那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得再想點路子。 賺錢的辦法葉崢腦子里也有些,上輩子他們寢室有個哥們迷戀x點種田文,總是幻想著有朝一日穿越到古代要做點什么發家的營生,還逼著全寢室一起背那些什么燒玻璃釀酒制鐵煮鹽的步驟,說要防備著以后用。 全寢室當時都覺得哥們瘋了,但兄弟一場,要瘋也只能陪著,也許是那時的日行一善吧,葉崢還真是滿腦子基建發家的步驟。 只是,葉崢不知道寢室哥們兒看的那些書里穿越的古代是怎么樣的,至少葉崢來到的這大啟朝是有《大啟律》的,里頭明文規定了鹽鐵是朝廷嚴格把控的物資,私人嚴禁碰觸,否則視為謀反,要殺頭的。 而釀酒需要朝廷下批的釀酒執照,執照是一面酒旗,只有掛著酒旗的鋪子才可以從事釀酒販酒生意,那酒樓里的酒都是從有酒旗的鋪子里購買的,私人少量釀一些酒自家喝喝倒是沒事,大量釀酒販賣抓住了是要杖五十,判流放的。 至于燒玻璃,那繁瑣的步驟和需要反復試驗的配比,還需要大量經過培訓的人手,都是橫亙在眼前的難題,葉崢現在只想安安穩穩,一家子賺點小錢,倒也用不著那樣勞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