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夫郎贅婿到朝野重臣 第15節
葉崢朝云清得意眨眨眼:如何,夫君還是很給力的吧? 云清點點頭,沒忍住笑。 飯后,云清端來熱水,小心翼翼挽起葉崢褲腿,要給他腳底的傷處抹藥。 但捉住一只白嫩嫩的腳拿起一看才發現,除了腳底板磨得略微有點紅,明明光滑一片,連個破皮的影也沒有??? 葉崢哈哈大笑,抓起云清的手就親了一口,一點都不介意這手剛摸過腳丫子:“我那是哄爹娘的呢,你還真信???你也不想想,這來回都坐車,就走了鎮上和村里那么一段路,哪里就傷著了,我這腳又不是豆腐做的,哈哈哈哈我家清哥兒真是傻乎乎的?!?/br> 云清無奈搖頭,被說傻乎乎也不生氣,他并不是那種別人說了就信的人,無非是關心則亂罷了。 也不怪他擔心,實在是他看來,這葉崢這對嫩呼呼的腳,和豆腐比也不差什么,窩在粗糙的鞋里,總覺得一不小心就磨到了。 接下去幾天沒啥活計,云爹和云羅氏白天就去鄰村打聽牛,順便給他們小兩口的即將到來的喜事兒添添補補。 葉崢呢,白天有心情就在院子里翻幾頁書,看累了就和云清攜了手二人滿村瞎晃蕩,看看花草,釣釣小魚,捉捉小蝦。 興致上來了還用買來的調料整幾個菜大家嘗嘗,本來這調味料買來是打算做點吃食生意的,誰知那七巧板一下賣出二百兩銀,大大出乎葉崢的心理預期,既如此用龍蝦做生意賺錢這事就不必急于一時,還是讓家里人先飽飽口福吧。 許是吃得好,葉崢眼見臉上剛來時被磋磨出來的饑黃褪去,這身上也有了點rou和力氣,皮膚好得簡直可以去拍水當當護膚品廣告,對著太陽看,手上和臉上的皮膚都是透明的,估計身上也差不多。 葉崢和云清走在村里的時候,別說大姑娘哥兒小伙子,就是連大爺大媽也會為這對般配的璧人嘖嘖稱贊:你說都是村里生的,人家咋長得這么出挑,自己個兒就生得和黑煤球似的呢。 就在這樣輕松愉快的氛圍里,他們的婚期到了。 初七一大早,二人就被擁著換上簇新的紅衣服。 這里哥兒和小子的婚服差不多,都是喜袍褲子,不用蓋頭,區別是小子束發戴冠,哥兒的頭發扎起一半放下一半,半髻上系一條紅綢帶。 葉崢私心里覺得這哥兒成婚的發型和上輩子在雜志上見過的公主頭似的,只是沒那么女氣和卷曲,落肩的墨發襯得云清更加英氣逼人,簡直閃耀奪目,看得他心花怒放的。 二人換好裝往院子里一站,所謂人面桃花相映紅,不外如是,村里人沒啥文采,只說得出一句,好看,那是真俊真好看吶! 十里八項都找不出這樣俊俏的一對璧人了! 葉崢情況特殊,他雖是入贅,但與娘家兄嫂已斷了往來,干脆就不勞動云清出門去接,而是直接在云家院子里待著。 不僅待著,還熱情得不行,誰來了都起身招呼一下,絲毫沒有入贅哥婿的拘謹和不好意思。 本來有些人的確是抱著看熱鬧心態來的,覺得入贅的小子,肯定是那最窩囊最沒用的男人,多新鮮多少見呢,必須得來瞧瞧。 但一來了云家小院,看到葉崢美若天仙,落落大方,行動間絲毫不見窘迫,他嘴又甜,未語人先笑,春花燦爛的,叫別人這奚落的話也難說出口,二則人家入贅的新郎官自己都毫不在意了,這就搞得那些抱著看熱鬧念頭的人自己先沒意思,干脆奚落的話也不說了。 村民們看過了新人又去看新房。 家具都是簇新的好木料,做工也講究,見了的無不不由嘖嘖稱贊:這云家平日里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給新人置辦的東西倒是色色都體面,不是那等日常嘴上顯擺,關上門日子過得一塌糊涂的人家。 等進了后院,看到牛棚里的大青牛,不由驚嘆起來,竟然還買牛了!而且這牛一看就年強力壯而不是那種老了叫人淘汰下來的。 大青牛皮膚光滑,牛角又大又尖,扎著紅綢透著nongnong的喜氣,還不止呢,這大青牛邊上還拴著頭健碩的大黑驢! 一買就是倆牲口??! 當即就有年輕媳婦酸溜溜用力掐自家男人一把:你瞧人家這過的日子!再瞧瞧咱家,光會吹牛皮不見實際,老娘跟著你盡吃苦了! 有村民不由感慨:你說這入贅怕什么啊,要是能入贅到這有牛又有驢的人家,俺也愿意好不好。 不過這話馬上遭到其他村民嘲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磕磣樣,睜大眼看看天井里站著那兩個,你好意思比,你看上人家,人家看得上你嗎? 被打趣的也不惱,摸著腦袋呵呵地笑:比不得比不得,那是真俊俏。 正說得熱鬧,廚房里傳來陣陣濃烈的香氣。 一眾村民們張著鼻子到處嗅。 “什么味兒啊,可真香!” “開席了吧,這是飯菜的香味啊?!?/br> “什么飯菜竟能做出這個味,那得比鎮上飯館的大廚做得還好吧!” “哎老李頭,你二媳婦不是有個娘家哥哥在鎮上飯館做工,常給你帶剩菜回來嘛,你倒是說說這香味和飯館的菜比起來怎么樣???” 說話的人看老李頭不爽很久了,不就是常吃個剩飯剩菜,炫耀得跟吃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似的,故意拿話招惹他。 老李頭一想起那天沒從葉崢手上討到做蝦的方子就來氣,當即脖頸一揚傲然道:“哼,那飯館里的菜是做給鎮上有錢大戶吃的,村里泥腿子的手藝咋可能比得上那飯館大廚,這話說出來也不怕叫人笑話!” 若只是貶低云羅氏的廚藝就算了,但老李頭這泥腿子的話說出來可是一下把村里人全罵進去了,大家都是泥腿子,誰還瞧不上誰??! 其他村民聽了馬上也不爽了,有一個阿叔當即說:“我以前在鎮上做工的時候主家也從那飯館叫過菜吃,要我說,香氣根本不如這個?!?/br> “我說老李頭,你不會沒吃過正經的飯館飯菜,只吃過人家的剩菜,所以才不知道吧?” “那還用問?正經飯菜哪會白送給他吃啊,還不都是人飯館廚下不要的或者預備著打發叫花子的,才賞了做工的帶回來?!?/br> “一點剩飯剩菜,老李頭還當個寶了!” “就是,哈哈哈?!?/br> 村里人的嘴那都是很犀利的,當即一人一句,臊得老李頭面紅耳赤,吭哧哼哧半天說不出來話。 還是葉崢來叫開席吃飯了,才算給老李頭解了圍。 偏這老李頭還不知好歹,臭著一張臉也不知給誰看,路過葉崢的時候重重哼了一聲。 只不過還沒等葉崢注意到他,其他村民就一人一句喜慶話說得葉崢眉開眼笑,連連點頭,嘴里也和抹了蜜似的滿口哥啊叔啊婆婆嬸子地招呼,把他們引到席面上坐下。 大喜日子葉崢忙得很,根本沒空管老李頭的小情緒。 大家都在凳子上坐定之后,菜肴如流水般端上來來,看著那一盤盤知道是什么食材但叫不出名字和做法的美食,大家的嘴張開了就沒合上過,先不說做法,就說這席面的闊氣程度,妥妥是幾年來村里的頭一份兒! 雞鴨魚rou還有魚蝦,這實打實都是好貨色啊,比人家過年吃得還豐盛,這云家有多少家底啊,經得住這么吃! 說歸說嘆歸嘆,吃還是要吃的,畢竟大家都帶了禮上門,雖然不重,也就是一籃雞蛋或者一把菜蔬,但祝福的心都是誠的不是? 再說了,這是人云家大氣,請村里人吃好東西,又不是偷來吃,既然上了菜,俺們就吃得光明正大! 這么想著,迫不及待夾一口菜進嘴里。 我滴親娘哎,這魚咋做得一點不腥,這么有味,也太好吃了吧。 還有這rou,咋能燉得這么軟爛香甜,還一點不sao氣呢? 還有雞,肥雞沾了那佐料,吃一口,頰有余香。 還有那老鴨熬的湯,真叫個鮮咸味美,喝進肚里渾身暖洋洋美滋滋。 連平日里吃慣了的地頭的青菜,都脆生生有滋有味! 在場不分男女老幼,有一個算一個,也顧不上說話,只管埋頭大嚼,差點把舌頭都吃進肚里。 不說牛,不說別的,光說這一桌席面,就把來慶賀的所有人都折服了。 第20章 其實按葉崢的思維,他和云清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不僅要辦,還要辦得熱熱鬧鬧,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云清成了親才行! 這還簡陋了。 他以前在網上看到過不少婚禮,那是豪華得沒法說,他和云清的這才哪兒到哪兒。 但云家人的意見也要考慮,尤其是云清本人,他不是不想讓自己和葉崢的婚禮風風光光,主要吧云清比較務實,覺得就算有了點銀子也不用顯耀在外頭,家里如今添置了新家具,又買了牛和驢,這已經夠風光的了,再多怕村里人心頭不平衡。 云爹和云羅氏也是這個想法,二老為人低調,覺得都是住在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算條件比之前好了,也不用一下子全拿出來,扎了人家的眼。 葉崢虛心聽取了全家的意見之后,承認云清和爹娘說得十分有道理,自己還是缺了點古代鄉村生活的經驗。 這個年代可不像現代社會,和鄰居處不好了隨時房子一賣就搬家,這是個安土重遷的年代,一個村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一處再正常不過了,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盡量維持鄰里的和諧才是生存之道。 不過全家人倒是都同意給村里人燒一頓好飯好菜吃吃。 一來云家不是正宗本地人,乃是外地遷來的,好飯好菜算是感謝村民對他們一家的照顧;二來呢,食材都是平常東西,并不算山珍海味,村里條件好一點的村民家擺酒,也愿意在飯菜上下功夫以顯示對兒女親事的重視,他們家不會辦得太出格,只是口味上燒好吃點罷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就算收斂著,效果也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好。 村民對席面那是各個都贊不絕口,吃完扶腰出門——吃撐了。 也難怪,這酒菜單子是葉崢閑著的時候特意擬的,其實也沒花多大功夫,就是順手按照上輩子飯店的習慣,把配菜,用料,葷素都考慮了搭配進去,畢竟這難得一次的婚禮,他心里挺重視的。 而云羅氏又是個在做飯上有天賦的人,按著單子隨便做做就超越了當地平均庖廚水平——究其原因不是云羅氏水平太高,而是當地上限太低。 吃過飯,不少哥兒嫂子主動留下來做收拾善后工作,也有和云羅氏討教廚藝的。 云羅氏是個心里明白的人,能說的說,不能說的絕不多說一個字,話里話外把好吃的主要原因歸功到油鹽糖醬上去,并不漏一絲口風。 問的人一想也是,這些菜油水如此充足,更別提菜里還加了珍貴的糖和鎮上的大醬,加了這些,菜能不好吃嘛!沒見那吃完的盤子上還帶著一層浮油呢! 而他們農家日常做飯,能蘸著油布在鍋底上擦擦就是很奢侈的事了。 比不來比不來。 這云家的日子真是好過了。 對于云家rou多油多的事,嫂子們并沒有發散思維,主要大家都知道云爹和云清會上山打獵,時常有野豬狍子等被扛下山來,這些可以煉油的獵物村里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有時候難免會酸溜溜幾句,但習慣了也沒辦法,誰叫自個兒家里的沒這個能耐呢。 廚房里里外外收拾干凈,嫂子們就告辭離開了。 云爹云娘也識趣地早早關上房門,不去打擾新人。 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房里燃著大紅的牛油喜燭,把屋子里映得亮亮堂堂。 牛油大蠟在這年代是稀罕物,溪山村人晚上照明主用油燈,燈油就是那混著渣滓的下等豆油,火苗小亮度也不高,即便如此還要省著用,燈油也不便宜。 今夜情況特殊,這對奢侈的牛油大蠟燭是要點上一夜的。 人說霧里看花燈下看美人,火光給云清俊朗的外表彷佛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將他俊秀的輪廓完全框了出來,葉崢的腳泡在水盆里,莫名有點口干舌燥,只覺得平日里看著十分溫潤的云清,今夜透著股逼人的帥氣和略微性感的澀氣。 殊不知,在云清眼里,葉崢自己也是一道好風景。 他往常披在肩頭黑瀑般的墨發此時盡數束在頭頂,露出狹長的眼眸和清晰的下顎線條,比之從前的纖細美麗愣是多了一分硬挺的鋒利,叫云清也是看得目不轉睛,暗暗在心里驚嘆。 換上喜服前二人各自都凈過身,此時就省去了多余的擦身步驟,但云清知道葉崢愛潔,僵持了一會還是起身端了溫水進來,二人背過身去洗臉漱口。 這些步驟平時都是做慣的,今夜做來卻各自都有些心跳加速。 云清去院中潑掉殘水推門進來,葉崢本來好端端坐在床上,不知怎的頭腦一熱就站起來走到門邊,一抬頭撞到云清下巴上。 “嘶——”云清一聲輕哼。 葉崢一驚,趕緊抬頭去看:“撞哪兒了,是不是磕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