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廚娘發家記(美食) 第72節
黃鶯遵從方念真的指導,把羊rou卷在芝麻醬碗里裹了一下,送到嘴中,先嘗到的就是nongnong的芝麻醬香,咀嚼開來,羊rou的鮮美滋味在口腔里迸發開。 黃鶯咽下去后,迫不及待地和方念真說:“掌柜的,你這碗蘸料可真是神了!” 能不神嘛,現在“鍋里撈”雖然也有芝麻醬,但是那是稀釋過的,更不是和花生醬混合的“二八醬”,花生多金貴呢,方念真可舍不得用。 可涮羊rou就不一樣了,鍋底本就是沒味兒的,全靠著這碗芝麻醬呢! 方念真還準備了凍豆腐、牛rou丸、千層肚和白菜。 她始終覺得,冬天涮羊rou鍋子的第二精髓就在于凍豆腐。 必須得是豆香味兒十足的大豆腐凍出來的,扔到鍋里煮一會兒,拿筷子夾起來,在鍋壁按一按,去掉些水分,扔到芝麻醬碗里深深翻滾一下,讓凍豆腐的每一個小孔都浸滿醬汁,同時也是為了降一降溫。 夾出來,略微吹一下,然后微燙的時候入口,此時的凍豆腐只需要用舌尖輕輕一壓,芝麻醬的蘸料汁就“嗞”地一下跑出來,“咕咚”一口把醬汁咽下去,而后再吃掉凍豆腐。 嚯,滿足! 吃到中途,方念真略微有些膩了,趕緊讓黃鶯去廚房取了兩頭腌好的糖蒜,真是,吃涮羊rou怎么把糖蒜給忘了。 把蒜皮剝開,咬一口腌好的酸甜糖蒜,頓時感覺油膩都去掉了。嗯,又能再繼續吃rou了! 三盤羊rou卷,半盤千層肚,還有凍豆腐和白菜,二人都吃光了,倒是牛rou丸沒怎么動,自打研究出來,沒少品嘗,多少是缺少了點熱情。 最后二人撫著肚子喝著茶水,黃鶯吃撐了,精神也有點放空,不似平時,總是把方念真當主子似的,老是緊著根弦。 她說話也有些隨意了,“掌柜的,以后可不能拉著我吃這么多了,我現在都后悔了,這么好吃的涮羊rou,分成兩頓吃多好啊,應是也能吃飽?!?/br> 方念真就“嘿嘿”地笑,“放心吧,以后能吃的時候有不少呢,你覺得,我要是再開一家涮羊rou的鍋子店,能火不?” 黃鶯這才明白,原來掌柜的又有新的商業目標了! 她起身坐正,很是正經地肯定著,“我感覺能行,只是這蘸料,得多收點錢,放的東西金貴,掌柜的您的手藝也值錢?!?/br> “嗯,‘鍋里撈’那邊收底料錢,再開新店用清水鍋,就不收底料錢了吧,都補到蘸料費那邊一起收?!?/br> 不過,新的鍋子店不是這么容易就能開起來的,起碼方念真店里的流水還撐不住。 好在,莫大姐那邊的小作坊,已經產出了一大批牛rou干,方念真也等回了去靳翰那邊進貨的商隊,與他們簽訂了合約,批準將自己的牛rou干運出新云州去賣。 憑借這個,方念真賺了一百多兩銀子,這才有底氣去知曉那邊支了錢。 “咳咳,給我支二百兩銀子,那啥,我要開新店?!?/br> 知曉聽了方念真的耳語很是驚訝,“二百兩?你還要再開一個小食鋪???” 不怪知曉驚訝,主要是新云州的物價一天一個樣,隨著通商政策的實行,新云州的商鋪價格一直在漲。 比如方念真的第一個小店“方記食鋪”吧,當時方念真盤下這里只花了二十兩,現在這個價格,連胡家那一小間窄窄巴巴的饅頭鋪都盤不下來,現在“方記食鋪”的地價起碼是一百五十兩。 所以知曉以為這二百兩只是盤鋪子的錢,方念真悄悄地告訴她,自己已經把鋪子搞定了,這二百兩是要置新鍋具的。 她左思右想,人不能跟錢過不去。 桂游手里那批鍋子還是得買下來!自己開業也能快一些,趁著現在天氣還冷,涮羊rou也能有一波熱度。 等到夏日,就改成做燒烤,羊rou制品直接加入,這樣“方記食鋪”這邊外面也不用擠那么多小桌子了。 這次方念真沒有直接與桂游相見,而是讓小五上門表明了來意,問如果把六十個鍋子全都買下,桂游那邊能不能把價格再降低點。 小五回來稟報:“他們桂東家不在店里,不過賣鍋子這事,他留了話,說您要是全都收的話,再給您打個九五折,現在就能給您運過來?!?/br> “那也就是便宜了十五兩?!?/br> 方念真一咬牙,“行,買了?!?/br> 大不了讓店里好好護著這鍋子,等她不干的那天,也轉給別人。 當天,方記食鋪的后院廂房里,就放滿了銅鍋子,念及這些鍋子值不少錢,方念真還派了員工每天輪換著值夜,也就是在食鋪后院住。 方念真終于可以正大光明進到祥鶴樓的里面了,當時辦好地契,她偷偷摸摸去過一次,發現里面的所有能摘下來的裝飾,還有雅間的擺件、屏風等等都搬走了,但是一樓大堂的桌椅卻還留著,這也省了她不少事。 只要將后面的廚房改造一下,就能籌備著開業了。 尋了上次給她裝修“鍋里撈”的工頭,跟他溝通好了,就開始施工了,估摸著半個月之后就能裝好了,這樣,二月底應該就能開業了。 二月十五,方念真帶著一堆紅包去了石大嫂家里,今天是她的小閨女滿月的日子。 方念真自己也忙,而且她聽說坐月子也挺需要安靜的,這一個月里她沒再來看望石大嫂,只是派了人給石大哥傳話,說有需要就來尋她。 今日天氣也好,方念真提著一籃雞蛋、二斤紅糖,還有核桃進了院。 正趕上石家的一個鄰居剛走,方念真將禮物放下。 一進屋就先看了看小胖丫頭,石大嫂滿臉的慈愛看著孩子,“剛吃了奶睡下?!?/br> 方念真小心地摸了摸她的小手,好軟! “一個月,她長大了好多?!?/br> “是,月子里的孩子,一天一個樣?!?/br> 方念真問道:“取名字了嗎?” “大名還沒取好,小名就叫元元,元宵的元?!?/br> “元元,真好聽,聽起來就是個乖巧的孩子?!?/br> 方念真就從自己懷里掏出來一副小銀鐲子,輕輕地想給元元套上。 石大嫂卻極力攔著,“可使不得,念真,她這么小的孩子戴什么銀鐲子!你都拿了那么多禮物了,這個可不能再要了?!?/br> 因為孩子睡著,兩人都是壓著聲音的,方念真只能搬出種花家那句經典的:“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br> 又把那一沓紅包都掏了出來:“這都是店里人讓我捎的禮,名字都寫在上頭了,他們忙,等下工了,你們娘倆應該是都睡了?!?/br> 石大嫂很是高興:“到時候擺滿月酒的時候請你們吃飯,你石大哥非說讓我坐個雙月子,那我還不得憋死?最后我倆各退一步,商量好了,坐四十二天的月子,再有十幾天我就能出月子了,可算能自由了?!?/br> 石友的細心,真是方念真見過的男人中少有的。 “我石大哥太體貼了。誒?可是怎么沒見照顧你月子的人呢?” “今天就讓她不用來了,我現在啥都能干,自己做飯吃,你石大哥每天上工前把柴都給我拿到屋里來,這樣他下工、小石頭下學堂也都能吃上我做的飯了?!?/br> 石大嫂這個月子做的確實不錯,除了身材圓潤了些,精氣神和皮膚都比懷孕之前還要好了。 如今春節假已過,小石頭也去上學了,她一個人在家寂寞得很,方念真被她抓著說了半天的話,說到元元都睡醒了一覺。 “嫂子,那你就算孩子斷奶了,也拋不開手???” “是啊,我也愁呢,你說這得養到幾歲,我才能出去干活?!?/br> 方念真有心想給她找個輕便的活兒在家干,一時卻也想不到合適的,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還是做涼皮,但是涼皮生意也得起碼五月份才能做呢。 石大嫂一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方念真來送滿月禮,她也沒讓方念真空手回去。 她居然給方念真縫了好幾個月事帶!都是用的柔軟的好料子。 “我聽小秋提起過,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我知道你針線活計上差著些,別嫌嫂子做的不好?!?/br> 方念真不知道怎么總結自己此刻的心情,真的是“禮輕情意重”,就算是親嫂子,恐怕也做不到這個程度。 她都感覺自己的眼睛濕潤了一下,“嫂子,太謝謝你了?!?/br> “謝啥呀,你說你都拉我們夫妻倆多少回了,我這都拿不出手?!?/br> “嫂子,這禮物甚是貼心,我正需要這個?!?/br> 在石家“傷感”之后,還是要投入緊張的工作節奏中。 方念真去定制了牌匾,“方記涮rou”,簡單的四個大字,又能跟“鍋里撈”那邊區別開來。 她最近還在緊鑼密鼓地教小秋和安子做菜,以后食鋪這邊如果沒有特殊的客人,她不打算長待在這邊了,重心得先轉移到新投入的涮羊rou店。 這么大的店鋪,這么大的規模,前期必須經營好,把模式穩定下來。 生活真是,要么平平穩穩,要么一樁事趕著一樁事的來。 她正籌備著新店的裝修和菜品的創新呢,之前那個經常和她合作的牙儈又找上門來了。 “方掌柜,生意興隆??!之前您不是托我留意大塊的上等地嗎?這回有消息啦!” 作者有話說: 好想訂票去北京吃涮羊rou呀,吸溜~ 第68章 第三個“方記” 新云州地處大肅的西北部, 春天一向來得晚一些,今年更甚。 都二月下旬了,還突然降了溫, 方念真出門還穿著斗篷, 被外面的大風刮的睜不開眼。 好歹爬進了馬車,感覺自己被刮了一頭一臉的土。 “要不是跟牙儈約好了日子, 可真不想出門?!?/br> 在城門口接上等待著她的牙儈,因為要指路, 他和老錢一起坐在外面吹冷風。 要不說人家在牙儈這行干得好呢,風這么大,都擋不住他說話。 只聽他大聲說著:“方掌柜,您要的土地,城邊附近是真沒有,不過往遠了走走, 駕車也就兩刻鐘, 咱們就能到了?!?/br> 簡單的情況, 方念真已經了解了,這地有五十畝,在新云州來說, 其實也不算大,畢竟這地方地廣人稀,有的是土地,只是還有很多是荒地,得開墾出來。 但是難得的在于牙儈介紹的這片地都是連著的,是兩家人都要賣。 她因為不會種地, 一直也沒添置田產, 手里一直都是府衙給發的那兩畝地。 其他跟方念真一道來新云州的人家, 像是石家和胡家,早都攢下錢另外再置地了。 今年因為有了瑞王府送她的那一大袋紅薯,她才有了種地的想法,如果種成了,那她的店鋪也能推出紅薯相關的菜品了,想必,在新云州也能算得上第一批。 風大,馬車行進的方向又恰好是逆風,本來說是兩刻鐘的路程,硬是行了三刻鐘才到。 不過,下了馬車,方念真就豁然開朗了,眼前這片地連個坡和坎都沒有,極為平整。 牙儈說道:“方掌柜,我不敢打包票說這全都是上等良田,但是五十畝地,起碼四十畝都是上等地?!?/br> 于種地一事,她是不大懂的,但是她家的車夫老錢是自小就在田里摸爬滾打的,他上前蹲下來捻了捻土,又拿了個小鏟子去遠處東鏟一下,西挖一下。 回來他也沒說話,就是跟方念真狠狠點了個頭。 “之前報價是說六兩地一畝,能不能再便宜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