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將軍求婚后(重生) 第9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寫文爆瓜翻紅、七零之冷情知青的佛系妻、圣母病的日常生活[無限]、鳳鳴商(雙重生)、男主發瘋后、玄門大佬在驚悚世界贏麻了、反派的人魚老婆、閃婚對象是前男友上司、戀愛從結婚開始、頂級污染物今天也在偽裝貓咪
他感受著她溫熱的呼吸徐徐掃過他的臉,很癢,像是步于楊花漫漫時節,風絮拂面。卻又更像是那絮絨鉆進了他的喉嚨與胸腔,刺激著他的感官,引著他的難耐。 不多時,隨著她移開面容,唇上輕得如有落雪,頃刻消融。 “你想要的?!眴虝r憐別過頭,悄然藏住自己的緊張。 蘇涿光:“…?” 她在說什么?難道不是她吻上來的嗎? 喬時憐久久未得蘇涿光回音,覺著奇怪。這人真是冰碴子堆成的嗎?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回看向蘇涿光時,恰見他眼底的暗涌,驚色與惱意尚未退卻,往下那脖頸處青筋凸起,喉結滾動,皆說明著他此刻心緒起伏之大。 一個念頭乍然生起,卻是足以讓她想要當場飲恨西北。 這一切…莫不是她會錯了意? 他根本毫無試她膽量的意思。 喬時憐臉色頓時慘白無血,渾身如置冰窖。 完了,她都做了什么?她竟然,竟然輕薄了他。 “對…對……”喬時憐結結巴巴地朝蘇涿光道歉,卻是話還未完,蘇涿光驀地背身往馬車外而去。 “主子,您怎么出來了?這邊路已經很平順了?!憋L來疑惑地望著他,見之眉宇凜冽,如凍三秋…似是帶著怒意。 風來更不解了。主子不是在和喬姑娘…嗎?怎么就被喬姑娘惹惱了? 他還是頭一次見主子被氣成這樣,頗有種氣不知往何處撒,惱中帶有幾分驚怒的意味…… 雖然外人皆言主子性情冷淡,不易相與,估摸著脾性也不好。但他卻知,主子只是在西北軍營慣了,一心只為戰場殺伐之事,在其余人際關系上,主子確實不怎么上心。 主子不關心的事情,從來不會展露半分多余的情緒。至少這么多年,風來只見蘇涿光動怒過一次,是他親手調.教的軍營里,出了位逃兵。 當時城破,那逃兵以為無望,竟棄甲而逃,險些亂了軍心。 是蘇涿光斬下逃兵頭顱,重振雄風,絕地反擊,始才把那群北蠻人趕出邊關。那一戰也并不輕松,蘇涿光拼著重傷撐到最后,渾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足足養了數月才能起身。 但逃兵之事后,風來見蘇涿光夙夜修整軍令,放寬了諸多不近人情的嚴苛限制,一時軍心所向,無甚怨言。 大晟軍令嚴明,逃兵者,處以連坐。故而蘇涿光按下了那位逃兵之事,并以自身訓兵不當領了軍罰。比起那些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豪門,動輒對人極刑伺候的,主子真算得上和善。 可如今主子氣成這樣,說明喬姑娘所做之事不簡單。 風來尚在出神之際,卻見蘇涿光奪過他手里的韁繩,“進去,我來?!?/br> “???哦……”風來轉身望著車簾愣了愣。 難道主子嫌自己駕車不夠穩,讓他進去給喬姑娘搭把手嗎? 他滿腹狐疑地欲掀簾入車內,方觸及軟簾一角,忽覺手臂被握住,不得動彈。 “就坐這?!碧K涿光淡淡瞄了眼他旁側。 風來:“……” 他著實不明白今夜主子怎會這般古怪。 事后風來才想通,蘇涿光分明是氣得說錯了話,本想讓他坐一邊兒去,卻心思顧著馬車內的喬時憐,口誤說成了進去。 看來,主子是真氣得不輕。 第9章 9 、回府 雨初歇,夜涼如水。 相府門前,馬車徐徐停下。秋英攙扶喬時憐下車時,見她耷著雙目,面容萎靡,似是精神不濟,而秋英只當喬時憐是舟車勞頓所致。 雖說秋英本是奇怪蘇涿光為何會出來親自駕車,但想來應是一路顛簸,這位少將軍忍受不住了。 秋英反倒是為此松一口氣,若非相府馬車壞了,不得不搭乘蘇家的馬車,自家姑娘那般柔弱和善,與一男子同處車內,被人欺負受了委屈可怎么辦?這著實讓她放心不下。 哪怕那男子是京中盛傳其清心寡欲的冷面將軍,秋英也對此心存懷疑。 這世間男子,動情起來不都一樣么?她見的衣冠禽獸多的去了。清心寡欲?不過是沒嘗得滋味罷了。 秋英望向自家姑娘,那容顏皎若秋月,似遠山芙蓉,一顰一蹙便可得人心動。她暗嘆著姑娘心性單純,不曾知曉世事險惡,也好在有太子殿下愛護,旁的男子不敢覬覦,姑娘從未受欺負。 喬時憐此刻還顧念著落霞山別院里,企圖害她性命之人的身份。彼時蘇涿光能及時趕來阻止刺客,興許他有著那人的線索。 原本此事她打算在馬車內與蘇涿光詳談,沒想到卻出了這般糗事,讓她一度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捏著手指,強作鎮定地對站得遠遠的蘇涿光行了一禮,“多謝蘇少將軍?!?/br> 不管如何,她都要找機會和他搭話,弄清真相以作防范,否則夜長夢多,寢食難安。 風來瞄了眼蘇涿光漠然的面容,趕忙打著圓場,“喬姑娘不必客氣?!?/br> 喬時憐莞爾,“一路辛苦,不如入內喝口熱茶再……” “不必了?!碧K涿光冷冷接過了話。 風來見喬時憐笑意凝滯,旋即向她解釋:“啊是這樣的,將軍府有家規在先,主子三更前需歸家?!?/br>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強留了?!?/br> 喬時憐話畢,壓著嗓子低聲問風來,“之前在別院的刺客…” 風來會意:“主子既是出手管了這件事,斷沒有半道棄之的理?!?/br> 她松了口氣,“那便好?!?/br> 風來眨了眨眼,“不過主子氣成這樣,也不好說?!?/br> 喬時憐:“……” 她望向那道孤高背影,抿緊了唇,也顧不上面薄,遙遙對他道:“蘇少將軍的衣袍,待我洗凈定登門送還?!?/br> 這樣他應該沒理由拒絕和自己見面了吧? 卻聽那聲色疏淡:“不必麻煩,屆時風來來取?!?/br> 喬時憐攥著衣袖,郁悶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是她輕薄他理虧在先,如今他氣惱了不愿同她多言,也是情理之中。 罷了。還是等這少將軍氣消了,自己再想辦法同他相談那件事吧。 - 夜影闌珊,燭火幽微。 喬時憐入府時,差仆從去父母所在的松風院報了信,言之自己歸家路途疲累,先行回了自己的懷玉院沐浴歇息,明日一早再同爹娘請安。 彼時臥房內,入目的燈火盈滿各角,流光通明。 秋英伺候完喬時憐洗漱,不過是折身去別處取物的半刻,再入臥房時只覺光亮奪目,她被那撲面的燈油味嚇得夠嗆。 “姑娘!您怎的點了這么多盞燈?” “我覺得太黑了?!?/br> 喬時憐靜靜躺在榻上,眼見秋英欲挑熄幾盞,出聲阻止道:“別動。我要歇息了,就這樣點著?!?/br> 秋英覺著疑惑,她察覺姑娘好似與昨日不太相同。 若非要追溯,應是白日里姑娘在別院亭中忽被嚇著那會兒,她記得姑娘不怕蟲子。眼下,姑娘從不怕黑,偏偏這回要點這么多燈。 她身為丫鬟,對主子的命令向來是服從,故而她沒敢多問,躬身退出了房間。 窗外不時風撫花落,沙沙作響。屋內生生燈火,明暗無輒。 喬時憐輾轉難眠。 經由別院之變,她本是困倦不已,卻因再回這生活了十余年的一景一物里,她心緒極度煩雜。 自落霞山歸家的一路她皆在想,待回了府,自己該如何面對父母?她越不過前世悲烈結局,過不去心中的坎。 喬家生她養她這么多年,呵護至微,拋去生養之恩,她自認她是敬愛父母的。也正是如此,她在做游魂漂泊的那些年,越發覺著悲涼與意難平。 其實他們并非不愛她,只是在他們心中,她都不是他們的第一順位。 喬青松可為喬家拋棄她,喬夫人亦為名節舍了她;至于喬時清,她死后曾了解過,長兄一度不能接受她的死,閉門頹靡三日,但此后也只得把這件事壓在心底不敢再提,只因在其心里,聽從父命的孝道更重。 這世上她所愛所信之人盡棄她,到最后,竟是一個唯有兩面之緣的陌生人,為她討回了公道。這不諷刺么? 如今再處前世身殞之地,憶及種種,喬時憐覺著胸口發悶得緊,喉嚨也哽得作痛。那般無助與絕望的感覺再次攀附心尖,讓她無地遁形,無處可避。 唯有長明輕搖的燈火,寂寂無聲。 - 蘇家,將軍府。 蘇涿光下馬車的間隙,便有仆從小步趕來,言之蘇將軍在正堂候其多時。 隨后入堂內,蘇涿光見父親蘇錚正垂首呡茶,旋即雄渾厚勁的嗓音響起,“聽說,太子殿下那邊又送了不少侍妾給你?!?/br> 蘇涿光眉心微斂,“不需要?!?/br> 蘇錚對此反應不覺意外,接著他從袖中拿出一冊子,“今日入宮,你姑母給了我一份名單,其上皆是京中性情溫良的官家女子,你拿去挑挑。有中意的,我便派媒人前去說親?!?/br> 話畢,蘇錚遞出冊子,眼神示意蘇涿光身后的風來。 蘇涿光目光一沉,懾住欲動的風來,寒聲重復:“我說了,不需要?!?/br> 風來叫苦不迭,自己該聽誰的?但他眼見蘇錚的臉色愈發難看,便知今夜父子二人恐怕沒法和氣相談了。 蘇錚猛地放置下茶盞,只聽咚的一聲,茶水濺落。 他起身至蘇涿光身前,聲音帶著怒意,“涿光,你是不是覺得為父管不了你了?你在西北這么多年我從未插手過問,現如今你回了京城,還覺得自己是軍營主帥,能一手遮天不成?” “這是我的私事,不是軍事?!碧K涿光語氣平然,那與之對視的眼神沉郁,壓抑的情緒紛迭。 “私事?我是你老子,如何管不得你的私事?”蘇錚久經沙場,在軍營里粗獷慣了,向來性直。 他只睨了杵在一旁的風來一眼,風來知其脾氣上來了,硬著頭皮上前接過了蘇錚手里的冊子。 “我不會挑的?!碧K涿光依舊不讓步。 蘇錚瞪著神色不變的蘇涿光,強行憋下胸中燃得正旺的怒火,“難道你打算這輩子都跟我慪氣,永不娶親嗎?” “有何不可?”蘇涿光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