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心(h)
“道心?”,柳煢怔怔重復了一遍。 “對,道心?!?,七遲肯定地說,嗓音柔和又堅定。 “好?!?,柳煢很大幅度地點頭,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會走的。我一定要走!” 七遲和煦微笑,彎下腰替柳煢取掉黏在頰rou上的一根發絲。 “你是一個活得很用力的人,這很好,茍延殘喘的生活比轟轟烈烈的死去更珍貴?!?/br> 柳煢順勢拉住她的護臂,將臉蛋放入她的掌心,像一枚色澤濃艷的寶石。 他自下而上仰望七遲,燭光照映在陰柔女氣的五官間,妖異連連,聲線繾綣,“在遲娘眼里,我是這樣的嗎?” 七遲說,“是或不是,都只是他人的片面認知,真正的你只有自己了解?!?/br> 柳煢在七遲掌心中吃吃地笑,碧瞳濕漉,猶如助恨添愁的孔雀殘魂拉著他陷入年少舊夢的泥沼里。 “九歲那年我從教坊公公手上學到了第一支完整的舞曲,當時我非常非常興奮,成天在院子里跳,耳鳴目眩了也不肯停下,好像孩子全部的迷惑都可以在肢體柔軟而無聲的擺動里得到平靜。心里覺得好幸福啊,真想就這么一直跳下去,直到死去?!?/br> “很厲害?!?,七遲誠實地贊嘆,“我九歲天天惦記著如何從先生眼皮子底下逃課?!?/br> “那定是遲娘天資過人,先生又迂腐無趣?!?/br> 七遲又笑,她今晚露出的笑意比往常更多。柳煢從七遲掌心揚起臉,恍惚地瞧著她嘴角牽起的弧度,薄且柔,猶如新月狡潔,不容質疑地壓過室內燭光。 柳煢傾斜半身,將臉頰埋入皂角香安寧的侍衛服下擺里,權當自己是天邊蟾宮中的玉盤,盛滿了月光,也盛滿了內心的勇氣。 他聽到自己藏不住顫抖的嗓音,“遲娘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生怕聽到拒絕,他小心翼翼豎起食指,趕緊補充道,“就一晚,好嗎?” 七遲垂下眼,望著他擲來的懇切神色。 她默許了。 柳煢生怕她反悔,連忙解開自己腰間玉鉤,身下珠絡相撞,泠泠作響。繁復華美的羽衣緩緩從肩頭滑落臂彎,剝出蓮子般細膩的肌理。像市井話本中套著人皮的艷鬼,專挑夜深人靜的時候顯露原形。 里衣不便行動,習舞之人通常不愿穿它。故而柳煢脫下羽衣,便是將整個一絲不掛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渾身只著一件褻褲。 七遲打量著眼前人,他有著舞者特有的勻稱軀體,極瘦,但不失肌rou,腰線從肋骨下方向內收入窄胯,盈盈一握,她一只胳膊就能環住。 柳煢赤裸的肌膚隨著七遲目光游走開始發燙,騰出粉云朱霧,搭在她腿上的指尖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遲娘......” 他咬著紅茸嚼爛般的唇rou,腰胯不由挺起,將褻褲中央明顯鼓起的輪廓,微微貼著七遲衣角,企圖獲取一些慰藉。 明明無人觸碰,他胸前的乳尖竟坐立難安地自行凸起,硬而紅,像兩粒品相圓潤的珊瑚珠子擺在玉盤之上。 七遲顧及柳煢腳傷,單手穿過他的膝彎,一把將其抱上臂彎,放到了床榻上。 柳煢順勢環住七遲的腰,緩緩抽走革帶,將手從下擺探了進去,隔著褻褲狎昵地撫摸她的腿根。指尖時而試探性地碰了碰腿心的rou縫,若有若無地沿著xue口打圈。 他的面孔浮現出一種謙卑與浪蕩交織的異樣神采。 “教坊的小孩到了一定年紀,就有專門的師父教導他們該如何取悅女人。舞伎看似風光無限,實際上比小倌差不了多少,左右不過是供貴族、富商們取樂的小玩意兒。卑臣運氣好,以一曲驚鴻舞在京城立穩了腳步。讓教坊公公決心待價而沽,一直沒讓我參加待人接客的酒宴?!?/br> 他抬起碧潭拂柳的眼,睫毛斜長的陰影順著眼瞼,飛鳥一般掠入發鬢。 “所以......煢還是潔壁?!?,他邀功一般地說。 七遲的回應是兩指捏住他的下巴,覆上線條分明的嘴角廝磨,一路移向唇峰,再向下,微合的唇齒便配合地打開了。 這是一個溫馨意味更甚的吻。 舌rou勾繞,涎液交纏,分不清彼此。 柳煢的睫毛在七遲加重的呼吸中輕顫,連帶著眼下陰影也如不堪負重的柳葉,簌簌搖落風與月。 他的牙根都被七遲舔軟了,與之相反的是身下高昂的roubang,腫脹疼痛,仿佛里頭填滿了火藥,隨時都有可能炸開。 一聲呻吟唇瓣間溢出,黏黏膩膩,借了金蜜的甜香。柳煢將頭抵在七遲肩頭,硬生生忍下了射精的沖動。 教坊的禮儀師父給小舞伎上的第一堂課,就是絕對不能在女人允許之前私自射精。為了訓練他們,師父們嚴格監管著小舞伎的身體情況,若是發現有誰禁不住誘惑,私下偷偷觸摸、釋放自己,就會狠命地用柳條抽他的手和陽具,直到不敢再犯。柳煢的身體自幼比別人敏感,故而挨過很多毒打和饑餓,也正因為這樣的遭遇,他成為同齡層中最懂忍耐的小孩。 他哆嗦著身體側躺到七遲身邊。一只手作蜻蜓點水之狀,從七遲的腰肢一路攀上肩頭,纖手一挑,解了襟與領的紐扣。 失去固定的圓領袍輕巧掉落,柳煢斂眉掀開中衣,捧住了一只渾圓的乳,白皮紅珠,如倦腳棲息的鴿子。 他先是吻了吻色澤健康的乳暈,隨后張嘴含住了中央的尖頂,舌尖抵在細小的凹陷處,鉤子一般勢從玉脂下鎖定她的心。媚氣的眉眼被情欲浸泡得愈發濃艷,額飾冰涼涼懸在七遲鎖骨之上搖晃。 同時,柳煢埋在七遲大腿內側的手指也開始活動,爬上胯骨,撥開褻褲系頭,真正毫無阻隔地觸碰到隱秘之處時,他的指腹仍有些涼意。 因著這點溫差,xue口邊緣的軟rou敏感地縮動了一下,將作怪的食指淺淺含入。 “好熱啊,卑臣要被燙壞了?!?/br> 柳煢眉梢眼尾漫著緋紅,看上去羞極了,可他手下的指法卻很是風塵,討好而惑人,正像他自言的那樣,帶著受過專門訓練的痕跡。 陷入一小截的指肚調整著角度,隔靴搔癢地揉弄四周軟rou,按壓戳刺,等xue心滲出粘液,變得濕潤松動后,食指才整根插入甬道,勾勒腔壁上側柔嫩的褶皺。 酥酥麻麻的癢爬上頭皮、肌膚、骨頭,七遲不由挪動腰肢,試圖離開這種不受控的感覺,柳煢的手如影隨形地追了上來,攀附在她私處最敏感的一塊rou上。 他余下三指虛虛搭在xue口下沿,時不時撫摸著xue口邊緣。拇指則向上移動,仔細摩挲兩片毛發濃密、形狀飽滿的殼,稍稍發力,撬開窄窄一縫,擠入里頭被嚴嚴實實裹住、柔軟而濡濕的蚌rou。 七遲低低唔了一聲,眼角也斜上了一尾紅霞,溫熱的液體沿著進進出出的手指流下,一些匯聚在他弓起的掌心,一些沿著指縫淅淅瀝瀝滴落床笫,洇開點點的暗色。 “遲娘好厲害,流了好多水?!?/br> 柳煢輕笑著抽出手指,把它舉至眼前。飽沾春液的肌膚水光瀲滟,在燭光下衍射出黃昏映雪一樣的波紋。他抬頭盯準七遲眼睛,舌尖探出唇齒,一寸寸將它舔了干凈。 “卑臣都吃下去了哦?!?/br> 七遲猛地被柳煢舌尖上的殷色燙傷,她捻著男人耳畔一縷青絲,纏在指尖慢慢收緊,示意他安分一點。柳煢乖覺地順著力道歪過腦袋,側頭貼著七遲rufang,頭頂光澤烏亮,看起來手感很好。 她忍不住揉了一下,手感果真不錯,江南織造府數百名繡郎熬瞎雙眼制成的綢緞也不過如此。 手指順著青絲往下落,七遲摸了摸艷光四射的一張臉,觸感細滑。柳煢偏頭叼住流連在嘴角的拇指,沿著指根,細細密密啄向掌心,又輕輕吻住七遲黑革手套與護臂交界處露出的一抹肌膚。 柳煢眉梢向下垂著,模仿狗兒乞食時濕漉漉的神態,他叼住皮革邊緣,將它慢慢扯下七遲的手。舌尖一伸一卷,將她的拇指含入濡濕的口腔。像嬰兒尋求母親的氣息那樣,嘖嘖有聲地吮吸起來。 從指根到指腹,從指腹到指根。從拇指變到食指,又添入了中指。隨著進出摩擦,他絲絨般的唇rou朝外翻開,帶出一點殷紅的軟rou,又被塞了回去。 作為人類身體另外一個洞xue,口腔有著類似yindao的濕度和熱意,奇異的綿軟刺激著指腹,七遲不禁在里面攪動柳煢的軟舌,一路摸到生理性蠕動排斥異物的嗓眼。 柳煢竭力放松喉頭,舌面卷著指往深處送,腮幫陷下兩片淺洼,涎水不住溢出嘴角,流滿一整個下巴。 燭光使空氣泛著朦朧光暈,柳煢纖細的長發垂直散落在肌膚上,色彩對比更加強烈,黑的愈黑,白的愈白。 七遲心念一動,將它撥到肩后,指腹摸著他玉質一般的肌膚。寂寞挺翹的乳尖終于得到了垂憐,七遲點點碰碰了一會兒,最后停在他小腹上揉撫。 他的腰肢細直,又薄又韌,單看著像一件供人放在手上把玩的精致玩意兒,入手時又有死物不能及的柔軟。七遲流連忘返,掐掐捏捏,忘記收力,留下了不少紅印。 她掐住細腰,將柳煢往上提了提,屈膝頂弄他胯間勃發的性器。 柳煢乍然悶哼,戰栗著并攏雙腿,試圖減緩甜蜜而痛苦的快感。 “射出來吧?!?,七遲含著一枚耳垂,不清不楚地說。 “都......啊......都聽遲娘的?!?/br> 他像是聽到了普天下最仁慈的恩準,臣服地將頭埋入七遲頸窩,飛快射了。jingye的腥味很快擴散,彌漫在空氣中。 潮熱迅疾地轟上顱頂,柳煢全臉爆紅,比任何一次還要熱烈,他偏過頭著急尋找七遲的唇,生怕她聞見不雅的氣味。 他揉著七遲乳尖,另一只手再度探入陰阜,攪動出嘰咕嘰咕的水聲,徘徊游走的手指撥開兩片花唇,蹭過頂端陰蒂,停下,點住上緣,輕輕重重地旋揉起來。 小腹里似有一枚彎鉤,扯著胃袋不住向下拽。高潮快而猛地襲來,七遲弓起腰肢,視野噼里啪啦地響,聽什么都像隔了一層紗。 思緒蕩上半空,她遲鈍地瞧見柳煢羽衣袖口的孔雀翎漂浮在漣漪般的褶皺間,朝她睜開一雙雙含冤帶恨的圓目,猶如這場情事的第三方觀看者。 七遲一個哆嗦,頓時沖上了高潮,愛液從體內大量噴出,淋濕了大片被褥。 柳煢趕緊用嘴去接,五官淹入七遲腿心,鼻息全數噴吐在滴著水的花朵上。 他一邊舔著,一邊摸來七遲的手,放在自己不斷滾動的喉結上,讓她感受身下的yin水是如何流經另一個人的食道,與血rou深深糅合在一起。 直到黏液不再成股成片流出,柳煢嚴絲合縫貼準xue口,重重吸了一口,才肯罷休。 “您瞧,我都吃進去了?!?/br> 音色暗啞,耳尖通紅。 他抬起頭,浮浪地朝她張開嘴,露出柔軟的口腔,盈盈銀絲兒黏連在唇齒間,拉長繃斷。 七遲胸脯劇烈起伏,神魂還游蕩在高高的云端沒下來。 盡管沉浮于登頂泄洪的欲望里,她的眉宇沉靜如舊,連喘息呻吟都是綿長從容的。一雙棕色的眼珠比常人來的要淺,動情時則更加淡了下去,剔出一了千明的空澈。 柳煢一時間不敢細看,他再度低下頭,捋平舌面,舔過rou層縮瑟的牝xue,抿住陰蒂口一粒充血膨脹的嬌珠。 七遲長長吸了一口氣,眼角被激出琉璃般的淚光,她難耐地扯住柳煢的秀發,似拒似邀地將他的臉往更深處按,用上了很大的力,壓得柳煢整個鼻尖都有些歪斜,額飾紅瑪瑙墜尖兒搖曳不休。 實話說,她床上的樣子比柳煢想象的還要溫柔。不愛說話,更不講他從小聽到大的葷言穢語。撫摸他身體的力道很和緩,就如暗流涌動的水流,在不知不覺中淹沒人的口鼻,帶著一種游刃有余的意味。于是她突然間粗暴起來的動作,使柳煢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她是因為我而失控」,這樣想著,一腔熱血轟然往下體涌去,射過精卻依舊硬挺的陽具更是膨脹了一圈,青筋跳動,馬眼憋得泛紅,最后仍沒有守住關卡,沁出了一點透明的黏液。 柳煢額間冒汗,一面抵抗著快感的侵蝕,一面環著七遲的腿根,低下頭,硬挺的鼻尖如矛如槍,從花唇中間劃過,一下一下頂向嬌珠。 呼吸炙熱,灼意以燎原之勢燒上小腹,燙得牝xue松軟,被一條熱乎乎的舌頭堵住。 那舌繃成了一支鞭,上撩下舔,來回瘙弄著濕漉漉的紅洞,不斷往深處勾弄,越來越快,越來越重,似要把五臟六腑都絞亂。 唾液混著yin水,又濕又熱地糊滿陰阜,股股流入窄窄臀縫里,竟給人一種失禁的錯覺。 七遲額頭滲著津津汗光,甬道褶皺像血管一樣砰砰直跳,未被撫摸的深處也產生了痙攣之感, 柳煢貼著xue口輕嘬重吮,熱乎乎的舌頭四處橫掃,熨平一道道褶皺。同時也不忘冷落外緣,右手弓起裹住半邊會陰,指尖像林中緩行的白鹿,溫柔地撥動山丘上繁茂的枝葉。 七遲彎起膝蓋,腳趾攥著被褥,扯出紛亂的褶子。小腹緊繃,腔壁四面八方地推擠過來,如一條崩堤的河道,引來更加洶涌的水流。 被絞困的舌頭猶如最微不足道的沙礫,堵不住迎頭打來的浪花。更多的愛液沖刷向舌面,噴出體外,濺了柳煢一臉。 直到這股春潮停下奔騰,他才從七遲腿間抬起頭,滿臉水漬,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濕漉漉的睫毛被黏成幾簇,尖兒上一滴yin水搖搖欲墜。 七遲伸手拂走了那點黏液,經歷了盡興而歸的情事,她頭發披散,眉眼攏著一卷懶意,平添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流味道。 柳煢透過燭光看她,覺得對方素來平和的眼眸嵌入著絲絲情意,就連藏在最深處的冷淡,也隱隱有消散的趨勢。 一時間酸澀和欣喜悉數竄入鼻腔,他趴向七遲胸口,滿目癡迷,“您就是卑臣將行死去又神采煥發的舞心。為了它,就算足尖淌血,皮rou模糊,就算衣不蔽體,中途死去,煢也在所不惜?!?/br> 七遲一愣,從未散的情欲中回神,向他確認這段話的含義,“我就是你追求的那顆心?” 柳煢毫不猶豫地承認,“是呀,遲娘,今后卑臣為您一人而舞?!?/br> 七遲聞言,微不可見地擰眉,不再多說什么,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讓他上來休息。 柳煢敏感地察覺到七遲神色變化,一把揪住手下的被褥,臉上的血氣瞬間褪去。 他倉惶地問,“我說錯什么了嗎?” 七遲頓了頓,抬手一道勁氣將燭光熄滅,溫吞地拍拍他的肩膀,“沒什么,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