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炙熱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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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半個身子游離在床外,她一顆心陡然被拽到喉嚨口,小小的危機讓她的快樂摁下了‘暫?!陌粹o。 在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卞玉。 處在‘喜歡’狀態下的人們,游離于自己,他們能輕而易舉地成為情感分析大師。 正如關婧發現她和裴競序曖昧關系一樣,許聽晚也能察覺到埋在在卞玉內心深處涌流的喜歡。 喜歡是件極為私密的個人行為,它平等又不公,簡單又復雜。 許聽晚不在意、也沒法干涉卞玉的喜歡,卻對與裴競序長達五年的空白期充滿了探知欲。 關婧曾經告訴她。 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分享欲、探知欲、占有欲、敏感度都會越過警戒的紅線。 每一次警鈴大作,都是‘喜歡’在發出情不自禁的訊號。 許聽晚被警鈴聲吵得耳朵疼,抹黑起來,吃了顆褪黑素。 / 雪下了一整夜。 這一晚,除了半夜聽到風敲窗子的聲音外,她睡得堪堪安穩。 褪黑素的效果在6個小時后消失,她醒在凌晨四點。 四點,整個村子還被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冷冷的霧氣幽幽繚?地村子里安營扎寨,這樣的天氣,鮮少有人出來走動。 屋子內一片漆黑,許聽晚醒后,看了一眼手機。 昨晚睡前,她給關婧發了一連串的消息,企圖從她那兒得到一點分析,可惜這個地方信號太差,兩人聊天跟隔了好幾個時區一樣,很長時間才能收到對方的消息。 看到關婧的消息,她又順手回了一下。 正當她放下手機,準備重新入睡的時候,窗戶那兒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一開始,她以為外面又刮起了大風,聽了一會兒,發覺聲音不對,這不像是風敲窗戶的聲音,更像是有人拿著什么金屬質地的東西,撞擊水管的聲音。 這棟旅社樓層也不高,房間大多集中在二樓,也就是她現在所住的這一層。如果她記得沒錯,她房間外面的墻上正好有一根銹跡斑斑的水管。 她不是個多疑的性格,實在是因為折返路上曾碰到過一個露陰癖,這個時候,她不由自主地提高警惕。 撞擊聲越來越清晰,除此之外,還能聽到鞋面摩擦水管發出的攀爬聲。 是有人在爬水管嗎?為什么挑在這個時候?他爬水管的目的是干什么? 一些不好的社會新聞頻頻地往腦海中冒,暖氣十足的房間里,她驟然出了一身冷汗。 能從水管爬至二樓,料想在體力方面不會太差。 許聽晚本想報警自己解決,但在意識到可能存在的體力懸殊后,她還是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一邊給裴競序打電話,一邊敲響了裴競序的房門。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7-30 01:38:27~2023-08-01 15:09: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揚爺姓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開水白 5瓶;冬困 4瓶;阿冬瓜、濘溪 2瓶;你可樂給我喝、grmin、h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8章 怎么就看不出我喜歡你? 裴競序的睡眠向來很淺, 很多時候,他只是閉著眼,也沒完全睡著,一有風吹草動, 他都會從睡夢中轉醒, 然后警惕身邊正在發生的一切。 今晚, 他是被金屬撞擊水管的聲音吵醒的。 據他所知,許聽晚和孔澤最后一批到旌莊縣, 辦理入住的時候, 旅館只剩最北面的兩個房間。 這兩個房間緊緊挨著,房間外面的墻壁中間豎立著一根裸-露在外的水管。 水管上的銹跡可以增強鞋面的摩擦力, 這時,如果加上不算太差的臂力,一個成年人完全可以從一樓爬到二樓窗臺。 黑暗中,裴競序摸黑下床。 走至窗前的時候, 似是想起什么, 回頭看了一眼鼾聲四起的孔澤。 他從床位繞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孔澤睡得很熟,被拍了幾次沒能拍醒, 最終被裴競序晃醒。 醒來后的孔澤揉了把臉,一臉木訥地看向裴競序。 裴競序比了噤聲,然后示意他聽窗外的動靜。 露陰癖的事,孔澤不幸遭遇了一番, 深知生物的多樣性。他們兩個男人倒是無所謂, 主要是這房間的隔壁還住著許聽晚。 孔澤豎起拇指往外一翹, 意思是, 你在上面抓, 我在下面堵。 裴競序掃了他一眼,孔澤雖然個子高,但他身形單薄,憑他一人去堵一個常年干農活的中年男子,未免有點不切實際。他拿起手機,在備忘錄上打了幾個字。 “前臺有守夜。一般來說是位中年男子,你下去記得把他一塊兒喊上?!?/br> 孔澤這人從不逞強,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絕不會因為面子死扛。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拉開房門。 旅館的過道開著昏暗的燈,他裹緊外套,躡手躡腳地往下走。 孔澤下去后,裴競序掃了一圈室內陳設,屋里沒有什么具有攻擊性的東西,他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地把袖子撩了上去。 / 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敲門聲同時響起。 許聽晚敲門的手還沒放下,就被屋子內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 她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貼著門聽了幾秒,除了玻璃破碎的聲音,與之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惡狠的怒罵聲。 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上什么打草驚蛇,手腕力道逐漸加重,拍門的聲音響徹廊道。 拍了一會兒沒人開門,她又跑回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室內的光線比室外明亮,從她這個角度,其實看不清窗外的情況。但好在這塊兒聲音清楚,她能根據外面的動靜,勉強分辨當下的情況。 許聽晚認出中年男子的聲音,聲音耳熟,好像是下午在村道那兒碰到的露陰癖。 露陰癖第二次出現在他們面前,肯定是有備而來。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人拿了利器,如果利器不小心刺傷裴競序... 一想到這兒,她呼吸急促。 這個時候,報警已經不是最快速有效地解決眼前處境的最佳辦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喊醒團隊里的人,企圖用人數上壓倒性的優勢,嚇退隔壁的露陰癖。 正當她離開房間,打算一一敲門的時候,隔壁的房門突然被人拉開。 與此同時,屋子里的聲音由樓上轉到樓下。 許聽晚止住步子,一回頭,她就看見裴競序穿著長袖的黑色衛衣倚在門框上。 視線相匯了幾秒。 她站在原地沒動。 反而是裴競序抬腿走過去,走到她面前。 “怎么不睡覺?” 他語氣沉穩,要不是發茬有點凌亂,他那從容不迫的模樣一點兒不像與人進行了一場對峙。 許聽晚恍惚了一下,很快回過神。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喋喋不休:“裴競序。那個露陰癖是不是又來了?剛剛玻璃破碎的聲音是怎么回事?他有沒有對你動手?你沒受傷吧?” 裴競序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抬手:“能有什么問題?我這不是好好的?” 許聽晚敏銳地捕捉到他蹙眉的動作,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盯著眼前的男人看了幾秒,趁他不注意,一把扯開他的袖子。 袖管下,血痕明顯。 有幾處破皮的地方還在流血。 “這叫好好的?”她盯著手臂上的血污,鼻子不受控制地開始發酸。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裴競序總是這樣在意她的安全意識,原來看到在意的人受傷,自己的難受程度也不逞多讓。 好比一滴雨落在地上,濺起水花,打濕的是兩個人的褲腳。 “幾條血痕罷了?!彼滤行睦黻幱?,捋下衣袖:“碎玻璃劃開的。不礙事?!?/br> “小學生須知的急救小常識你是不是沒學好?”她在這兒拐著彎兒罵人:“破皮的處理方式就是這樣的嗎?” 說著,她便要拉著裴競序往社區醫院走,走了兩步,她才意識到這個點社區醫院還沒開門。 但她記得鐘媛說過,她那兒常備醫療箱,用以應對一些緊急情況。 她正想給鐘媛打電話,這時候,其他房間里的人終于被奇怪的聲音吵醒,陸陸續續地推門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許聽晚拉著裴競序的手,耷拉著腦袋站在走廊那兒。 鐘媛率先看到這一幕,裹著外套問了一句:“發生什么事了?” 聽到聲音,許聽晚便跟拉住救星一樣,小跑過去:“鐘老師。您這有醫療箱嗎?裴競序的手劃傷了?!?/br> 鐘媛一聽裴競序受傷,困意全無,雖然不知道適才發生了什么事,但聽到小姑娘語氣急促,料想傷得不輕。她也沒多問,立馬轉身給她拿了醫療箱。 拿完醫療箱,剛好樓下的對峙的也結束了。 孔澤看著旅館不斷亮起的燈,直接沖著樓上喊:“這人怎么處理啊?!?/br> 裴競序本想下去看一眼,卻被許聽晚拉住,她一手提著醫藥箱,一手扯著他的袖子,好像他一走,她就要當場哭出來一樣。 根本沒法讓人說出拒絕的話。 鐘媛看見她眼里的擔憂,伸手拍了拍裴競序的肩:“你先讓她給你上藥。我下去看看?!?/br> / 關于上藥,許聽晚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