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炙熱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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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哪里破皮,頂多就是貼一個創口貼。貼了創口貼后,幾天也就痊愈了。 可裴競序的傷口,顯然不能這么處理。 她盯著打開的醫藥箱,心里順了一遍傷口處理的流程,從里面拿出干凈的棉簽。 “你要是疼,一定要告訴我?!?/br> 她怕弄疼裴競序,手里攢著勁兒,一攢勁兒,她的手腕就不由自主地顫抖。 “別緊張?!迸岣傂驗榱司徍退箲]的情緒,調侃道:“我都沒緊張,你緊張什么?” 許聽晚瞪了他一眼,就差把‘閉嘴’兩個字掛在嘴上。 裴競序不再逗她,就這么伸著手臂,讓她清理。 清理完一只,許聽晚不放心地問他:“另一只受傷沒?” 裴競序本想遮掩一下,后來想到,反正都上藥了,也不在乎多幾條血痕。他卷起自己的衣袖,把右手手臂暴露在許聽晚面前。 右手比左手還要嚴重些。 許聽晚愣了一下,夾著沾了碘伏的棉球發呆。 良久,她再也沒忍住,自責問道:“他是來找我的吧?” 那攀爬的動靜,分明是她房間的方向。 至于后來為什么出現在裴競序的房間里,應當是裴競序不想露陰癖嚇著自己,所以趁他得手前,率先從窗戶那兒將他抓住了。 露陰癖想要掙扎,于是銳器砸到玻璃,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也可能是來找我的。畢竟我對他動過手?!?/br> “可你動手的原因也是因為我?!彼詾樽约涸谄届o地陳述事實,殊不知發抖的聲線早就出賣了她。 裴競序沒再說話,而是安靜地看著她處理自己的傷口。 棕褐色的碘伏從皮膚上擦過,慢慢地覆蓋上手臂上凸起的傷痕。 處理完之后,許聽晚低著頭,開始收拾醫藥箱,裴競序仍是坐在那把旋轉椅上,沒有起身。 他偏頭看著眼前懊喪的小女孩,意有所指地問她:“你好像什么都知道?!?/br> “我當然知道?!彼洁炝艘痪洌骸拔疫@么聰明?!?/br> “聰明鬼?!彼涝S聽晚打小就機靈,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所以她好像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可在某些方面,她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裴競序無奈地嘆了口氣:“既然你這么聰明,那你知不知道‘世界在明亮中倒退,一些我們以為永恒的,包括時間都不堪一擊 ’的前一句是什么?” 這句詩,她曾在裴競序的書房里看到過,但說實話,她印象不深。 看她搖頭,裴競序繼續說:“它的上一句是...只要一想到你?!?/br> “哦。然后呢?”她滿腦子都是裴競序的傷勢,根本沒有什么閑情雅致聽他念詩,也沒思緒將他的前后兩句話串聯起來。 “然后?”裴競序快被她的反應氣笑了,同時,他意識到一件事,按照許聽晚的這個反應,他就算往上三代開始努力,她都不會發現自己喜歡她了。 他站起身,取下她手里的鑷子,隨手丟入醫藥箱內。 金屬與金屬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干嘛亂丟東西?里面有容器瓶,萬一砸碎了,我怎么跟鐘媛老師交代?” 裴競序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坐在面前的那把旋轉椅上,自己則坐在床沿那兒,語氣認真地說道:“來。我跟你探討一件事?!?/br> 出于擔心,許聽晚的眼眶有點紅。 有過一次丟臉的經歷,她不想梅開二度地在裴競序面前掉眼淚。 “我剛剛好像看到玻璃蓋子被你磕出一個角,我覺得你應該該跟鐘媛老師去探討一下,如何賠償?!彼查_眼,作勢起身,想去查看藥箱里的器皿。 裴競序雙手抓著旋轉椅的扶手,往前一拉。 旋轉椅的輪子在水泥地上轉了幾圈,最終靠近床沿。 他一腳踩下萬向輪上的鎖扣,固定。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等許聽晚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空隙,近乎完全消失。 他看著許聽晚的眼睛,先是回答了她醫藥箱的事:“不急。我會跟她解釋。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一件事?!?/br> 許聽晚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耳尖紅得發燙。 她從沒想過裴競序的表白會在這樣一個充滿意外的雪夜。 又或者這一晚足夠特別,她覺得自己永遠都會記得,裴競序在問出那句話時,那一聲聲清晰而有力的心跳。 他說:“你這么聰明,怎么就看不出我喜歡你?” 那一瞬間。 悸動仿佛雨水和種子,在體內不斷落下。 作者有話說: 只要一想到你,世界在明亮中倒退,一些我們以為永恒的,包括時間都不堪一擊?!嘈闳A 你悸動,仿佛雨水和種子,在你體內不斷落下——聶魯達 感謝在2023-08-01 15:09:07~2023-08-01 22:50: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zxyf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9章 我覺得,還不錯 “你說什么?” 許聽晚本就因他受傷的事自責難過, 強忍眼淚,他那一句話,像在暴烈中滋生繾綣,像是暴雪融化長決, 情緒豁了一道口子, 眼淚不受控制, 斷了線似的往下砸。 她其實聽得很清楚,可是, 人在聽到一些超乎自己意料的話時, 總是想要反復確認。 仿佛只有得到對方再三點頭,心里的不確定性才會隨之降低。 她低著頭, 整個人都陷在那把旋轉椅內,聲音有些發虛:“我沒聽清?!?/br> “沒聽清就沒聽清?!彼壑埥?,動作輕柔地擦去她下巴那兒眼淚:“你哭什么?” 裴競序看著她掉眼淚,猜不透她為什么而哭。 或許是出于害怕, 或許是出于自責和內疚。 別的他不敢想。 他不敢想象自己喜歡的對象也在喜歡自己。 一個站在陰影里的暗戀者怎會有立場去做一場綺麗華美的好夢? 所以, 長大后,他只敢拿紙巾幫她擦眼淚,從不敢奢求哪一天, 她的眼淚會浸入自己一圈又一圈的指紋里。 許聽晚嫌他動作太慢,趕不上她掉眼淚的速度。她直接抽走他手里的紙巾,胡亂擦了把。 裴競序怕紙巾不夠,站起身, 伸唱手臂去夠她身后長桌上的紙巾。 成包的紙巾就這么拿在手里, 一如他第一天送許聽晚去上小學, 手里拎著紙巾一樣, 供她使用, 以備不時之需。 一張紙巾很快被眼淚浸透,她又從裴競序手里抽了幾張,擦完,不知道該說什么話,掌心斂著紙巾,又陷入了沉默。 裴競序也不著急,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間節點挑明心意怪突兀的,對方需要時間來消化他突如其來的告白。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消逝。 掛在墻上的時鐘記錄了這有跡可循的瞬間。 屋外是喧囂短促的對峙質問,屋內是綿長綢黏的沉默。 大致過了十分鐘左右。 許聽晚終于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她抬眼,拿腳面輕輕掃了下他的褲腳:“你剛才的話,有可信度嗎?” 裴競序垂眼看著自己灰了一塊的褲腳,像被貓撓了一把,樂于接受她略施懲戒的小惡作劇一般,沒有彎身去撣。 他只是勾唇笑笑:“個人信用評級是aaa級。要拿給你看看么?” “誰說你信用評級?!?/br> 他拖著長音‘哦’了一聲:“不是信用評級的話...你還不了解我嗎?從小到大,我哪次言而無信過?” 這話說得怪有針對性的。 夸了自己的同時,又明里暗里地點了一下許聽晚多次言而無信的行為。 她‘哦’了一聲,手里握著那張用了好幾回紙巾,揉成團,又鋪展開,開口道:“那我現在覺得,你也不錯?!?/br> 輪到裴競序愣了一下,問:“什么?” 人在聽到一些超乎自己意料的話時,總是想要反復確認,這好像是所有人的通病,就連裴競序都無法避免。 “你之前不是我問,難道你不好嗎?” 她面上紅紅,說不上是哭過的緣故還是出于少女的嬌羞,總之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快來把自己埋頭藏起來,可惜這里壓根沒有藏身之處,她被迫在裴競序的注視下坦誠地暴露自己的心意,她說:“我覺得,還不錯?!?/br> 嘗了甜頭的人開始追問:“還不錯是什么意思?” 她本想說那是‘我也喜歡你的意思’,話到嘴邊,實在說不出口。 她的嘴甜只止步于長輩。 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讓她在愛意面前拙于詞令。 但她沒有避而不答,而是認真地在腦海中思考一個合適的答案。 然而,答案還沒說出口,樓下便傳來了尖銳的吼叫。 隨后,聲音混雜在一起,有叫罵的,有質問的,一時半會分不清到底在談論什么。 兩人凝神聽了一陣,聽到有人喊:“卞玉你冷靜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