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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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壓抑的死寂。 只因此景太過離奇,離奇到脫離了所有能想象到的想象。 毫無靈力的人,如何能將仙門數一數二的紀閣主傷成此般模樣? 紀硯抬起頭,雙目微睜,呼吸顫抖:“師、師尊......你......” 江月白面不改色,好似方才的交手只用了他折花的力氣。 他從椅子里站了起來。 飄逸臨風,舉止從容。 根本不像重傷之人。 穆離淵暗色的瞳仁里也閃過一絲驚疑。 遠處人群無聲地后退,在不知不覺間竟空出了幾十丈的空地。 魔光赤焰被澆滅,墨雨化作臟污的水。 風雪歸人,云落冷月,白衣飄蕩,天地再無其他顏色。 也不再需要其他顏色。 “師尊......”紀硯隨著江月白前行的步子緩緩后退,“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苯掳渍f,“紀閣主說了,選賢為圣,能者為尊。今日你若能將我斬殺在此,滄瀾令自然是你的。 “可你沒有做到?!?/br> 紀硯臉上的震驚慢慢消散,變成恍然、變成憤怒、最后變成放聲大笑! 他笑得夠了,才重新看回江月白:“師尊,你總說我機關算盡太聰明,可你有資格這樣說我嗎?” 江月白沉默地看著他。 “好看嗎?好玩嗎????”紀硯笑容扭曲,看了看四周,“是不是還布置了留影壁,把我的話、我這副模樣全都刻錄下來了?到時候交給仙門公審,說我是欺師背道的仙門叛徒?是不是?” 云樺聽到這話,臉上神色瞬變,望向四周。 飄揚血幡的旗桿下,不知何時長出了奇形怪狀的石筍。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秦嫣已經率先一步飛到石筍旁,一掌劈下,將石筍拔起—— 石斑與青苔褪去,一張平滑無瑕的留影壁赫然出現! 秦嫣將留影壁收進儲物袋:“紀閣主,回頭是岸?,F在收手,我們可以保你名聲?!?/br> 蘇漾愣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什么意思?這不是紀硯的計謀?是穆離淵與江月白的計謀? 怎么可能! 紀硯看向江月白的眼神漸漸狠毒:“師尊,你之前說過仙魔殊途,我以為我們才是一心??赡闳缃駷榱怂阌嬑?,竟與這個邪魔歪道站在一起,你就不怕遭人詬病嗎?你設了留影壁,我就不會也帶留影壁嗎?” 他在威脅。 要萬劫不復,那就一起啊,看誰更先跌落深淵。 “怕什么!”紀硯對后方修士高喝令,“墨雨陣不輸神兵利刃,給我重新布陣!” 玄書閣的修士們此時才發現他們已經退離了劍拔弩張的中心,被這一聲怒吼喚回了神,急忙重新簇擁上來。 靈光層層繚繞,鋪天蓋地的陣法拔地而起! “住手?!崩鋮柕呐曔h遠響起。 風雪停滯一瞬,為來人讓開道路。 晚衣抱琴走近,停在紀硯身前:“師兄,你用盡全力一擊,敵不過師尊護身真氣。還有再打的必要么?!?/br> 紀硯回身。晚衣已經錯開了眼神。 她面向遠方的魔修與仙門弟子,紅唇緩緩開合:“天機淵秘境大開,上古秘寶皆已出世。諸位不去試試運氣,反倒在此消耗光陰,不覺可惜嗎?” 人群頓時亂作一團! 因為三個字。 天,機,淵! 傳聞天機淵內寶物遍地,有上古神明留下的傳世寶藏,也有飛升大能遺留的絕世神兵。 只可惜天機淵機緣天定,開無定時,閉無定日——有時開啟數年之久,有時卻只曇花一現。 每逢天機淵大開,都是修士前去探險奪寶之時,被稱為“天機歷練”。 “紀閣主,若你能打開天機淵最后一道門,拿出天機劍?!苯掳椎?,“可比這塊滄瀾令有用得多?!?/br> 人群中嘈雜議論不斷,但已不再是為此處之事而議論。 一張張神情各色的臉上,都彌漫開了對遠方寶物的欲|望。 白衣隨風,紫裙飄揚,黑袍翻滾。 形形色色的身份與身形,盡數與他分隔而劃,遙相對立。 原來自己才是入甕的困獸。 紀硯知道,今日的一戰, 已經輸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08 09:00:00~2022-05-10 09: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蘭殷、臥松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如是煙雨濛 10瓶;46692014 5瓶;翠色煙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章 風滿樓 斷續的嘆息仿佛哽咽 常年無雨無雪的魔界雨雪交加。 斬雷驚春雨,風雪吹河山。 曲終人散之后,唯余血污遍野。 戴著黑魔面具的魔侍和魔衛們穿梭在殿前廣場,小心翼翼地打掃著杯盤狼藉。 寂靜,壓抑,不敢發出任何過分的響聲。 默蘇皺眉抱著手臂站在臺階上,半邊面具的鴉羽在冷風中飄動著。 她很不理解為何尊上要下令大開魔界的通界結界,所有禁制通通解除,放任那些滄瀾門和玄書閣的修士暢通無阻地離開。 明明機關埋伏都已經布置好,千百頭魔族兇獸早已經餓了數月急需飲血啖rou...... 尊上居然臨時變了主意,讓那些修士們活著離開了魔界! 但她不敢問。 九霄魂斷今日見了血,意味著魔尊接連幾日都會受到九霄魂斷石的影響而極度兇殘。 穆離淵離開的時候臉色陰沉到話都沒有說,只給她打了個手勢,要她監督著手下把此處恢復原樣。 “默蘇大人,”魔侍們端著剩余的殘羹冷炙,請示默蘇該如何處理,“這些......” 仙靈宴上的鮮rou不是仙體靈rou,是低階魔隸的rou。 低階魔隸是穆離淵親自調來的,但只過了幾日就轉頭殺掉,毫不留情。 默蘇自認跟隨尊上多年,很了解尊上心思,可這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魔隸到底哪里得罪了尊上。 思索了許久,她只想到了一件事。 默蘇心間閃過一瞬即逝的念頭,微微咬住了下唇。 猶豫片刻,她深呼吸幾口,鼓起勇氣走進了星邪殿。 ...... 殿門大開著,暗紅的地毯上鋪滿了隨風掃進的落雪。 默蘇沿著血漬污泥的腳印向里,小心翼翼地推開密室暗門,踩著陡峭的臺階下行。 密室比風雪交加的殿外還要寒冷陰暗,血腥味極其濃郁。 沒有點燈,四下一片漆黑。默蘇微微瞇眼,穿梭在影影幢幢的刑架中嗅 楠碸 聞尋找著...... “誰讓你進來的?!?/br>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兀響起。 默蘇嚇得渾身一抖,立刻轉身看向聲音來處。 適應了漆黑的視線中出現了模糊的人影輪廓—— 穆離淵坐在一張鐵銹與血漬遍布的刑椅里,兩條長腿毫不收斂地分開兩側,沾著血污的黑袍鋪滿了椅子,靠在椅背微抬著下頜——和坐在威嚴的高殿寶座上沒什么區別。 只對視了一眼,默蘇就已經嚇得跪了下去。 穆離淵周身縈繞著淺墨色的魔霧,不用靠近就能感受到極強的怒意與殺意。 “我是來......”默蘇莫名害怕,但語調還維持著鎮定,“我想問問那些魔隸怎么處理......還有幾個活著的......” “都送到萬獸窟喂了?!?/br> 穆離淵似乎懶得開口提這些事,幾個字說得低啞又敷衍。 默蘇抬起頭,猶豫著問道:“尊上,他們做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