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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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哭得眼睛都花了,特別固執:“就是你,你還不要我,你要跟燕顥結婚!你還要我走遠點,也不給抱!” “……” 白澗宗右腿的褲子已經被血浸透了大片,只是深色看不太出來。 董華和俞書杰都在門口。 他閉了閉眼,用雙臂撐起身體,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面,以與常人不同的狼狽姿態艱難地靠躺到床上。 床單上蹭得到處都是血漬。 他一手把哭瞎了的燕折拉進懷里,另一只手將不聽話的右腿擱置在床邊,并對門口不敢抬頭的董華說:“過來處理?!?/br> 董華連忙拎著醫藥箱過去。 燕折終于慢慢止了哭,安靜地盯著白澗宗受傷的大腿,眼底倒映著一片血紅。 第65章 找醫生 葉嵐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 她和俞書杰在門外交流了會兒情況,才朝臥室里走了兩步,但沒靠近。 白澗宗對外界的隔絕心理很嚴重,所以哪怕葉嵐君作為他的心理醫生這么多年,大多數時候也都在山莊進行診療,卻從未進過白澗宗的臥室。 她和床上的白澗宗對視一眼,心里微松。 白澗宗狀態看起來很差,但沒她想象中的差。 相反,真正需要注意的是燕折。 從表面來看,燕折只是哭腫了眼睛,好像沒其它不對勁,但葉嵐君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些細微的違和感。 燕折幾乎把自己縮到原有的一半體積,緊緊依偎在白澗宗臂彎……這個姿勢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實在有點怪異。 董華剪開白澗宗的褲子,露出血rou模糊的傷口。 白澗宗之所以能用手指扣破大腿,除去用了狠勁以外,還因為他前些天自殘過,傷口還沒愈合。 這個畫面似乎刺激到了燕折,他直勾勾地盯著,身體僵硬地一動不動。 董華不敢多話,只能盡可能小心處理,欲言又止:“老板,傷口有點深,需要縫合……” 又是在床上,腿又沒平放,懷里還抱著個人,實在不是個好的縫合環境。 白澗宗:“就這樣縫?!?/br> 董華只能照做。 唯一的好處是,白澗宗雙腿沒有知覺,不需要打麻藥。 正準備動手,燕折突然傾身,猛得敲打董華的腦袋,然后又秒縮回白澗宗懷里。 “??!” 董華痛蒙了,下意識想揉,但由于已經戴上手套,雙手只能無措地僵在半空:“怎么了?” 燕折厭惡地看著他:“你走開,你不要欺負他!” “……”董華解釋道,“我沒有欺負他,我是醫生,他受傷了,再不處理會感染?!?/br> 燕折不聽。 白澗宗面色蒼白,語氣冷漠:“傷口感染了我就會死?!?/br> “……”燕折像只警惕的小狗,“那他為什么沒有穿白大褂?” 董華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個事,他是家庭醫生,白澗宗對他的穿著并沒有硬性要求。 白澗宗道:“因為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穿白大褂?!?/br> 燕折哦了聲,說:“那您有點矯情?!?/br> 眾人:“……” 白澗宗一點沒慣著:“沒有你矯情?!?/br> 天天哭天天哭,打一下屁股都要哭。 董華試探地拿起鑷子與剪刀,清除傷口周圍已經失活的皮膚組織,見燕折沒有再打自己的意思,才開始專心縫合傷口。 熟悉的碘伏味引起了燕折的不適,他縮得更厲害了,小心翼翼地問:“他又弄傷你了嗎?” 白澗宗:“……” 這個“又”字實在敏感,引起了葉嵐君的注意。燕折好像辨識不了周圍的人,一直處于混亂之中。 她用眼神和手勢示意白澗宗,順著燕折的話應下去。 白澗宗收回目光,嗯了聲:“那要怎么辦?” “我、我們跑掉?!毖嗾酃淖阌職?,很小聲地說,“如果被他發現了,我就抱住他的腿不松手,您不要回頭,找警察叔叔回來救我?!?/br> 白澗宗喉嚨泛起一陣干澀,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看見葉嵐君繞到了床另一邊,用手機給他打了一行字。 【問他:“我們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怎么出去呢?”】 白澗宗照讀。 燕折湊到白澗宗耳邊,悄悄說:“我今天碰到一個哥哥,他說會想辦法救我的?!?/br> “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沒有說?!毖嗾弁蝗患悠饋?,有些惶然,“他、他會不會在騙我?和之前一樣,故意這樣說,然后懲罰我……” 在場除葉嵐君以外,其他三人幾乎同時想起燕折對止疼類藥物有抗性的事。 可如果關住燕折的那個人那樣可惡,又怎么會在打了燕折以后又給他用止疼藥呢? 再接著就問不出什么了,燕折狀態很差,越來越混亂,幾乎語無倫次。 只能從他的話中隱約拼湊出一個恐怖的輪廓—— 十四歲以前,燕折很可能和白茉被關在某個地方,兩人都經歷了不同程度的折磨,經常受傷、見血。 并且,關住他們的人還曾設下陷阱,故意找人引誘燕折逃跑,等年幼的燕折照做、感受到希望以后,再突然出現,將燕折抓回去一頓懲罰。 想想都絕望。 氣氛一下變得沉默,只剩下燕折默默流著眼淚、偶爾才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董華縫好最后一針,打完結便站起身,大氣都不敢出地處理醫療廢物。 “都出去?!?/br> 葉嵐君沒說什么,跟在董華身后離開,俞書杰在最后,并關上了門。 安靜的臥室里響起低啞的聲音:“再哭眼睛都要瞎了?!?/br> 燕折當然不會因為白澗宗一句話就不哭。 哪怕好幾年前,白澗宗也沒見過這樣的燕折,他也沒再出聲。 老實說,燕折除了正常的時候,什么時候都很乖。 被捏住下巴也會順從地抬頭,由著白澗宗抹掉淚痕,然后繼續掉眼淚,哭得皮膚白里透紅,像個漂亮安靜的瓷娃娃。 白澗宗只能回憶年幼時母親哄睡自己的畫面、那已經十分久遠,遠到他都記不太清夜深人靜時母親哄他睡覺的低語。 他只能生疏地,一下又一下,輕拍燕折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安撫起了作用,燕折很快睡著了。 有前車之鑒,白澗宗沒有貿然把燕折放在床上,只僵硬地保持著懷抱的姿勢。 直到半個多小時過去,燕折的呼吸逐漸趨于平穩,他才艱難且緩慢地撐離自己的身體,將燕折平放到床上。 回到輪椅上,他盯著床上的燕折半晌,又給蓋上毯子。 不管從前經歷過什么,燕折都已經跑出“那個地方”八年了,他有未來,有新的希望。 可白茉呢?她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白澗宗紅了眼,指尖幾乎嵌入掌心的血rou中。 …… 葉嵐君坐在露臺上,正在看她沒來之前,白澗宗和燕折在走廊上的對話錄像—— 那會兒有個監控正對他們,剛好拍到了燕折應激的全過程。 葉嵐君已經在本子上寫寫圈圈了很多東西,聽到身后的輪椅聲也沒有回首,只問:“哄睡了?” “嗯?!?/br> 葉嵐君道:“我收回之前的話,燕折確實有點分裂的癥狀……但完全不符合典型?!?/br> 她蹙起眉頭,站起來,轉身看著白澗宗說:“最好還是先帶他去做一次全身體檢,看看有沒有異常?!?/br> “嗯?!?/br> 白澗宗垂眸。 沒讓燕折去做體檢,是燕折堅信自己穿書,貿然帶去可能會有所刺激。 “高管自殺”的預言本讓白澗宗有所動搖,甚至看了幾本以穿書為背景的網絡小說,但其內容無聊至極、毫無道理。 但經過剛剛那一切,白澗宗徹底不信了。 什么穿書能讓燕折繼承這具身體的記憶?甚至不僅是記憶,還有感情與陰影。 何況如今的燕折和白澗宗記憶里的燕折并無太多區別。 無非是性格遞進上的差異。 十幾歲的燕折也喜歡裝乖演戲,但是要更內斂,如今的燕折更加放飛自我。但從飲食喜好上來看,幾乎完全一致。 “他口味重,秋葵是他為數不多喜歡的蔬菜,現在和以前都很喜歡?!?/br> 葉嵐君靠在露臺邊緣,聽著白澗宗描述種種。 晚風并沒有吹走白澗宗身上的病氣與憔悴,從眼下的青黑來看,昨晚應該就沒睡好,不知道是因為幻肢疼還是其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