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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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血絲也沒有散去,褲子依舊是被剪破的那條,上衣也沾了星點血跡,唇色蒼白。 白澗宗是個驕傲的人,哪怕心里有病、雙腿殘廢,也從沒在別人面前不體面過…… 這么狼狽的樣子,葉嵐君第一次見。 “但是前四年,他的性格和我所熟悉的完全不同,飲食習慣也不一樣?!卑诐咀谙破鹧燮?,“除了人格分裂,我想不出別的解釋?!?/br> 葉嵐君沒有妄下斷言:“先去醫院做檢查?!?/br> 白澗宗說:“明天?!?/br> “明天也得先看看燕折情況,有沒有恢復……正常?!比~嵐君道,“他之前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嗎?” 白澗宗頓了頓:“有過一直哭,但沒說過這么多話,也沒把我認成過別人?!?/br> 葉嵐君若有所思:“你認為他剛剛是什么情況?” 白澗宗頓了頓:“像變成了小時候?!?/br> 這個小時候是指燕折十四歲以前,沒有人了解的一個階段。性格上仍有如今的影子,只是多了份稚嫩的固執。 葉嵐君喃喃:“不僅像小時候……” 燕折的狀態不太符合葉嵐君所了解的任何一項心理病癥,畢竟平時太正常了。 剛剛就好像突然受了刺激,腦子里的所有記憶全都碎片化了,他沒有能力將記憶碎片組合起來,所以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中—— 一會兒把白澗宗當做“大白”,一會兒把他當做可依賴的陌生人,一會兒又把白澗宗當“mama”。 可這份混亂又保有理性,燕折沒有發瘋發癲,沒有傷害別人,只是語言上顛三倒四,總體是可控的。 葉嵐君慎重道:“這可能是他記憶恢復的一個征兆?!?/br> 白澗宗驀然抬眸。 葉嵐君覺得,燕折的情況固然離奇,但白澗宗的狀態顯然更危急,更需要解決。 母親的失蹤、九年前車禍現場的那句“崽崽”已經成了白澗宗的心魔,不是有了喜歡的人就能輕而易舉被治愈的。 年少時疼愛自己、朝夕相伴的祖母都沒能讓白澗宗走出來,“重歸于好”才兩個月的燕折又怎么能做到? 太難了。 他已經不單單是心理問題了,已然成了“病”。 葉嵐君每個月都給白澗宗開藥,但她猜白澗宗一定一顆都沒吃。 既然母親是心結,那查出當初的真相,找到白茉或許才是打開心結的關鍵,哪怕這并不能讓白澗宗痊愈,但至少能讓他配合治療。 之前葉嵐君想幫忙,但沒有信息,如今倒是有了一點突破口。 她突兀道:“你可能需要找到一名醫生?!?/br> 白澗宗的聲音很?。骸笆裁??” “只是一個猜測?!比~嵐君說,“剛剛董醫生給你縫針,燕折為什么會卻誤以為他在傷害你?” 白澗宗緩緩道:“……因為董華沒穿白大褂?” “從燕折言行的前后邏輯來看,是這樣?!比~嵐君邏輯清晰,“如果燕折真的……曾和你母親被困在同一個地方,還經常被折磨,那么除了傷害他們的人,他最經常見到的應該就是醫生?!?/br> 一個每次都會穿著白大褂去的醫生。 不然白茉和燕折早就死了。 陰暗逼仄的環境里,傷口感染最為致命。 這個信息聽起來重要,卻又帶來新的問題。 世上醫生那么多,到底要從哪找起? 白澗宗注視著濃郁的夜色,眼底泛起了比夜色還要濃郁的恨。 作者有話要說: 來捏,還有一章(之前沒發的章節紅包都發完啦,有收到站內短信就是有紅包,沒有就是沒有捏) 第66章 加個蛋 燕折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他記不清夢里的畫面,只記得自己置身于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場景中,被恐懼、痛苦所裹挾…… 漸漸的,迷茫、麻木將其取而代之。 他被厚重的水流層層包裹,無法呼吸,聽不到聲音,耳邊卻又傳來違和的水聲,他試圖掙扎,卻越墜越深,怎么都無法觸到水面。 “跑,快跑!” “崽崽……你要躲起來,活下去?!?/br> 躲起來。 活下去。 燕折迷迷糊糊地醒了,下意識去摸手機,然而伸胳膊的舉動拉動全身的經絡,酸痛疲憊的感覺瞬間讓他懵了,困意全無。 他艱難地撐起身體,環顧四周,這并不是他的小房間,而是白澗宗的主臥套間。 房間光線很暗,且只有他一個人。 他怎么到這來的? 腦子里閃過幾幅畫面,卻并不連貫。 燕折下床,想去看看白澗宗在不在衛生間,剛張口準備喊一聲,就發現臉頰疼得要命,有種使用過度的酸脹感,眼睛也不太舒服。 有種不好的預感。 燕折推開門,衛生間沒人,卻被斜對面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大跳—— 他不僅臉色慘白,雙眼浮腫,就像哭了一整晚,身上的衣服還都是昨天的,最慘的是褲子上還有一大片血跡。 “??!” 不好的預感好像驗證成功了。 燕折悲痛欲絕,給白澗宗打了個電話。 樓下,白澗宗正在和葉嵐君還有醫院那邊商討燕折今天具體的體檢流程,看到來電提示后立刻就接了,并cao控輪椅移進電梯。 葉嵐君示意白澗宗打開免提,她需要判斷一下燕折現在的狀態。 “燕折,你怎么樣?” 燕折怎么樣,燕折很不好! 白澗宗的語氣夾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試探意味,這下更佐證了燕折的猜測。 他悲憤道:“你,你始亂終棄!得到了就不珍惜??!” 電梯里的三人:“……” 白澗宗昨晚幾乎沒睡,臉色本就差,這會兒就更陰了。 燕折這是又拿到了哪個劇本? 白澗宗率先進入臥室,葉嵐君和俞書杰留在外面,不清楚情況便沒有貿然接近。 他一眼看見氣紅了臉的燕折:“我始亂終棄誰了?” “還問始亂終棄誰?”燕折不可置信,質問道,“您昨晚是不是逼我給你口,還在沒有充分潤|滑的情況下,下……” “進入了我???” 是的,燕折發現自己渾身酸痛,雙眼紅腫有如哭了一整晚后,又接連發現身上和床單上都有血跡,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白澗宗強了自己。 他甚至感覺不到屁|股痛了,這說明什么?說明已經痛到失去知覺了!說明昨晚弄得得有多嚴重??! 他都不敢檢查。 更難以置信的是,他的第一次就這么在毫無記憶的情況下失守了??? 雖然,雖然燕折不介意跟白澗宗睡,可前提是自己清醒??! “您是不是給我下藥了?您知不知道違背少男意志強|迫發生關系是違法的???” “……”白澗宗有一瞬間的凌亂,甚至有些自我懷疑,“我強po你?口?進入?” “你還不想承認嗎?”燕折羞憤欲絕,“我嘴巴這么酸,床上還有血……以前我們沒睡覺的時候,你都會幫我洗澡換睡衣,可昨晚弄成這樣竟然都沒給我清理!” “——您實在是太過分了??!” 白澗宗眼皮直抽,陰郁道:“想象力真不錯?!?/br> 燕折:“這不是想象,這全都是罪證!” 白澗宗盡可能不發火,反問:“我怎么強|迫你?” 燕折啞火了。 是啊,白澗宗連最基礎的姿勢都完不成啊。難道……難道真相是反過來的,是自己逼迫白澗宗? 這個猜測直接讓燕折瞳孔劇縮。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自己跪坐在白澗宗身上搖晃的畫面——他昨晚這么猛的? 有點合理怎么回事…… 面對白澗宗的目光,燕折有些心虛。 很可能昨晚他喝了酒,酒壯慫人膽的情況下,他還真不是沒可能干出這種事。 先把坐在輪椅上的白澗宗逼到角落,用嘴……然后再騎到身邊,由于喝醉了也沒好好給自己潤那啥,直接就莽入了,所以才出這么多血,后續就是疼得一邊哭一邊那啥啥。 很合理。 再看看白澗宗憔悴蒼白的臉色,更合理了。 他磕巴道:“是,是我主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