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178節
…… 江云瀚又趁看守的宮女不注意,偷偷溜進了冷宮里邊。 前朝貴妃看到他,勸他回去,“你就算是再來百次千次,我仍是不會告訴你,死了這條心罷?!?/br> “我不是來求你的,只是好心告訴你,你另外一個孩子的下落?!苯棋S意找了一處地方,一屁股坐下。 這里還是跟他前幾日來的時候一般,臟、臭。 鳳儀宮在他看來,已不是人待的地方,冷宮更甚。 希望這次過后,他不需要再過來。 “晉兒?可是有了晉兒的消息?”貴妃瞬間來了精神,兩眼期待地望向江云瀚。 他隨意嗯了一聲,“他現在不叫晉兒,叫夏裕。他被人帶出宮后,丟在了都城的慈幼院,慈幼院里的大嬤嬤養大了他,祁屹現已找到他,他們兄弟二人相認了?!?/br> 貴妃祁氏沉吟不語,半晌哭出聲來,“好……好啊,他們相認了,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還活著,他們都還活著……” 她堅持活下來,受盡屈辱和折磨,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都能撐下來。 皆因她的兩個孩子。 她放不下,放不下和先帝生下的兩個孩子。 “好什么好?”江云瀚沒好氣道,“你可知夏?,F在變成什么樣子?當年他被帶出宮外,狗皇帝是知道的,他命人給夏裕灌了穆喀的奇毒,導致他現在還是七八歲孩童的模樣,長不大還癡癡傻傻,連話都說不利索,腦袋一直歪斜著!” 祁氏聲音發緊,“你說什么?晉兒被灌了毒?” 她身邊最為忠心的侍衛明明答應過她,一定會好好把兩個孩子送出去,保護好他們的安危。 可是為何,為何晉兒被灌了毒?! “是啊,還是穆喀奇毒,他明明是祁屹的胞弟,現在卻仍是七八歲孩童的模樣,又矮又癡傻,朝廷也從那時候開始,不再給慈幼院下發銀錢,是故意讓他受苦!” 祁氏神情頹然,繼而大聲咆哮,“為何要這般對我的孩子!折磨我一人還不夠嗎!” 江云瀚一個激靈,勸道:“貴妃娘娘,您這般大聲,莫不是想把外邊的人叫來?奴才冒死前來,娘娘就這般對待奴才?” 許是覺得他所言有理,祁氏用力地喘了幾口氣,停止叫喊。 江云瀚松下一口氣,“話呢,奴才給娘娘帶到了,奴才也想過娘娘此前說的話,作為他們的娘,只盼著孩兒好好活著,這確實是再正常不過,奴才也不會再多嘴勸說娘娘……” 他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瞥一眼祁氏,看到她眼神漸漸松動下去,他繼續趁熱打鐵。 “宮外的人不僅給奴才帶了話,還把一封信偷偷帶了進來,是祁屹寫給娘娘的,娘娘可要看?不過,娘娘既已不愿將他們推入火坑,還是莫要看的為好,免得傷心?!?/br> “給、給我,我要看!jsg” 江云瀚把信小心翼翼打開,平鋪在祁氏面前。 祁氏看著信上的每一個字,一會兒笑了,一會兒深陷的眼窩又涌出淚來,哭笑交替,瘦得只見骨頭的背脊,猛烈抽搐。 江云瀚心中生出幾分驚恐,生怕祁氏就這般真的瘋掉,“娘娘,要哭就用力哭出來罷,莫要憋著,萬一憋壞了……” 他勸不住,祁氏還是又哭又笑,加上她滿臉的猙獰和麻亂,看起來萬分可怖。 江云瀚在旁邊擔心地看了大半會兒,祁氏抽噎幾下,總算是頓住了笑,也止住了淚。 “我……我告訴你兵符藏匿之處,你定要好好記著,把兵符送到屹兒手中,交代他……定要親手殺了當今皇帝!” 第183章 我要開堂公判 “大、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尚書府里,一小廝匆忙從外邊跑進書房,許是太過慌張,進房門的時候,還被門檻撂住了腳,踉踉蹌蹌摔了個大跟斗。 書房內,凌伊陽正在揮筆潑墨,凌庭萱則在一旁研磨。 凌伊陽絲毫不理會跌倒的小廝,仍在全心揮筆。 小廝自行從地上爬起,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勾著背,站到一旁,安靜等凌伊陽收筆。 約莫兩刻鐘后,凌伊陽總算勾出最后一筆,吐息放下手中的筆。 “我說過,在我面前不許驚慌失措,你犯了兩次,當按府規處置?!?/br> 小廝面色發白,抖似篩糠,“小、小的知錯,可事情太過著急,小的只想快些跟大人稟報!” “何事?” “還、還是醉香樓的事,小的回府之時,見到大理寺卿帶著一行龍翼衛,正往尚書府這兒趕,小的擔心此事對大人不利??!” 凌伊陽臉色一變,“蠢東西,你為何不早說!” 小廝咽下一肚子的委屈,不敢吭聲。 凌伊陽算了算時間,耽誤了這么久,估計大理寺卿的人已經要到府門。 “派人去接大理寺卿大人,不得怠慢!等他們走后,我再罰你!”凌伊陽斥聲道。 小廝略有難色,“大人,小的路上聽說,他們就是來捉拿大人的,怎的還要將他們迎進府中?” 凌伊陽瞪了小廝一眼,“我說你是蠢貨,便真是個蠢貨,捉拿我?笑話,我有皇上和皇后撐腰,他們不敢拿我如何,再者,醉香樓一事,我就命人安排好,入獄之人只會是江家長子,他才是殺人真兇?!?/br> “原來大人早有準備!”小廝恍然大悟,連連稱贊,“不愧是大人,有先見之明,小的這就去迎接大理寺卿大人!” 他還沒來得及從書房出去,外邊就傳來一道聲音。 “不必勞煩凌大人,我不請自來,多有打擾,凌大人莫要見怪!” 凌伊陽一聽聲音便知是大理寺卿,忙從書房中走出。 笑臉相迎,“白大人今日怎會有空過來?快請進,萱兒,命下人給白大人看茶,不得怠慢!” 凌庭萱應了一聲是,踩著碎步欲要離開,被一旁的祁屹身后攔住了。 她不悅地皺起眉,質問,“中郎將這是何意?此等做法,是否失禮了些,小女奉爹爹之命,去給大理寺卿大人奉茶,可是犯了中郎將?” 祁屹冷聲道:“不必勞煩凌大小姐,白大人此番前來,是奉皇上之命捉拿與外邦勾結的jian細,并非登府飲茶作樂?!?/br> 聞言,凌伊陽眼角抖了一下。 他壓抑著內心的不安,訕笑,“中郎將的意思,我怎的聽不明白?難不成是我尚書府中出了什么jian細?若真是如此,還請白大人和中郎將嚴查此人,我絕不姑息此jian細!” 大理寺卿淡笑,“凌大人,你知我此行為何而來,不必與我這般虛與委蛇,我們自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才敢硬闖你尚書府?!?/br> 凌伊陽心中已然慌亂,面上卻不顯,“我不明白白大人的意思,莫不是這jian細與我有何關聯?” “別裝了凌大人,”祁屹懶得與他兜圈子,直接叫龍翼衛上前捉人,“這jian細是誰,凌大人心中自是清楚?!?/br> “爹!你們莫要對我爹動手動腳,我爹是朝廷命官,若是告上皇上那兒,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凌庭萱上前攔住龍翼衛,堅決不讓他們動手。 可龍翼衛只聽祁屹的話,看到凌庭萱阻礙公事,一點不憐香惜玉地將人推到一旁。 凌庭萱柔弱,抵不住龍翼衛粗暴的對待,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凌伊陽生出慍色,喝道:“我與你們走可以,但中郎將命手下的人弄傷我家小女,此事我絕不會罷休,等面見圣上,我定要讓中郎將跪在我家小女面前,賠罪!” 祁屹懶懶抬起眼,“放心,凌庭萱同樣跑不了,她意圖謀害五公主之命,也需帶回大理寺獄關押!” 龍翼衛將兩人押住,凌庭萱哭喊著自己冤枉。 只可惜,沒有任何一個人憐惜她。 就連凌伊陽都怒斥她閉嘴,他背后有皇帝和皇后做靠山,即便是真的有什么證據,他也只會被暫時關押,最終還是會無罪出獄。 要知道,當朝官員大多數都是由經他的手,才得到現在的官職。 就連眼前這位大理寺卿,亦是如此。 他們買官的證據,都在他的手上,他可不怕他們敢拿他如何。 再不濟,他還有凌子胥這一把利劍。 “我就與你們同去大理寺,但你們千萬要記好,等查清其中誤會,中郎將不僅要給我家小女賠罪,還要背上荊條到我的面前賠罪,否則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br> 祁屹一臉的無所謂,“那要看凌大人有沒有那個本事,帶走!” 凌伊陽父女被帶進大理寺,其女先被審問。 “凌伊陽之女凌庭萱,你可認罪?” “小女不知何罪之有!” 大理寺卿命人端上一小塊糕點,凌庭萱只看一眼,瞳孔瞬間微縮起來。 這塊糕點,不正是她那日在獵場之中,抹上毒的糕點么?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當時五公主讓她吃一口,她借故逃開,五公主自己也說了不喜歡吃糕點。 按理說,這些糕點應已倒入潲桶里,不可能會出現在此處! 況且,五公主不可能知道里邊藏著毒。 這一定只是碰巧,她要冷靜下來,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這塊糕點,想必凌大小姐很熟悉罷?”白大人意有所指。 凌庭萱佯裝鎮定,“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糕點么?都城的糕點鋪子也能買到,我平日里極少吃,不懂白大人口中所說的很熟悉是何意?!?/br> 白大人道:“看來凌小姐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請五公主上來?!?/br> 晗月在凌庭萱錯愕的目光中,穩步走進正堂,身后還跟著江晚漁。 “白大人?!?/br> “微臣見過五公主殿下,敢問五公主,這塊糕點其中有何玄機?” 晗月看了凌庭萱一眼,長嘆道:“這塊糕點是本宮從獵場帶出,糕點上有穆喀的奇毒,若是當時本宮吃下糕點,說不定命就沒了,還好本宮府上的婢子機靈,用銀針提前試毒,救了本宮一命?!?/br> “那五公主可知,毒是何人所下?” 大理寺卿是看著凌庭萱問話的,這會兒,凌庭萱的臉色已幾近蒼白。 晗月伸手指向凌庭萱,一切答案明了。 “晗月,這里邊定是有什么誤會,你莫要聽信這賤婢之言,你知道她是個什么人,她心中對我爹有怨言,對我們凌家有恨意,所以才將臟水潑在我的頭上!” “凌庭萱,這糕點是那日你想要誘騙本宮吃下,若非她偷聽到你與你家丫鬟所說的話,本宮還真是要被你欺騙了去,枉本宮素日里真心待你,你卻想要用毒陷害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