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179節
“晗月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害你,就如同你所說,我們二人有多年的交情,我視你為親姐妹,就算要害,也是去害那賤婢!” 凌庭萱惡狠狠地瞪著江晚漁,又道:“晗月你不知,上回中郎將府上祭奠老夫人,這賤婢還用利器刺傷我,其心惡毒至極!” “那也沒你惡毒!”晗月戧道,“你自己都做過什么事,心中自然清楚,這些事,就無需本宮給你挑明了罷?” “晗月……”凌庭萱的雙眼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薄霧,“你不該聽信這賤婢的話,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騙你,你若是信了,就中了她的計!” 白大人不理會凌庭萱的哭嚎,命人將她綁至一旁,堵住嘴巴。 旋即,命人將凌伊陽帶上來。 凌伊陽不似凌庭萱乖乖跪在堂下,他直挺著身子,傲氣凜然,“我不曾有罪,我身為戶部尚書,只跪當今皇上一人,其余人,莫要妄想我會下跪?!?/br> 白大人不在意,“凌大人不想跪,我便不強人所難,等定罪之后再跪也不遲。凌大人所犯數罪,今日當著所有人的面,本官一樁樁一件件細數?!?/br> 凌伊陽冷哼一聲,不以為然。 “首先,是醉香樓一案,其頭牌在雨雹夜里身亡,經調查,頭牌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中郎將曾jsg向皇上請命,全權調查此事,此事便由中郎將來說?!?/br> 祁屹領命,派人將自己搜查到的人證與物證帶上來。 凌伊陽一臉平靜,直到醉香樓的小廝和給頭牌洗衣裳的婆子上來,他臉上總算是閃過一絲惶恐。 但也僅僅是一絲,一閃即逝。 “凌大人,可認得這兩個人?” “不認得?!?/br> “是么?可是他們認得你,以前凌大人可是醉香樓的????!?/br> 凌伊陽嗤笑道:“朝廷有明令規定,官員一律不準狎妓,我身為戶部尚書一直守規矩,中郎將找來兩個醉香樓的下人,就把這么大一頂帽子扣在我的頭上,未免過分了些?!?/br> “凌大人的嘴,還真是硬?!逼钜倏聪蛐P,示意他不要害怕,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小廝這幾日在慈幼院里過得很好,自然是舍不得失去這樣的生活。 即便凌伊陽看起來可怕,小廝也壯起膽子,將所有的事情一一道出。 凌伊陽聽完,非但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還一臉無畏。 “他不過是醉香樓的一個下人,這種低賤的仆役,最是容易收買,若是中郎將有意陷害于我,用銀子收買了這下人……呵?!?/br> 祁屹早已預料他會這樣反咬一口,“凌大人言之有理,下人容易收買,那醉香樓的鴇母,應是不容易被收買,我每年的年俸存個三年五年,她都不放在眼里,她的話應該比這些下人更有信服度?!?/br> “你什么意思?”凌伊陽臉色驟變。 祁屹該不會是找到了醉香樓的鴇母當人證? 不可能! 那鴇母根本不敢背叛他,她的命和整個醉香樓都握在他的手中,若是鴇母敢有二心,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凌伊陽手指在發顫,心中卻不斷地安慰自己。 鴇母被龍翼衛押了上來,她看到凌伊陽時,眼神刻意閃躲,不敢直視凌伊陽。 “民、民婦拜見大理寺卿大人!” 鴇母跪下地來,把頭埋地,這樣一來,她誰也看不到。 “你來說說,凌伊陽和你們醉香樓的頭牌有何關系?” “民、民婦……” 鴇母才磕磕絆絆說了兩個字,凌伊陽冷厲的聲音陡然響起,“話不可亂說,只恐禍從口出,我乃是戶部尚書,爾等如此等下賤之人冤枉我,我定會向皇上討回公道?!?/br> 他這番話,威脅之意滿滿,也嚇到了鴇母。 鴇母抖著身子,甚至不敢說接下去的話。 祁屹一步上前,“白大人,凌大人方才之言是否在威脅我的人證?我竟不知,凌大人的官威如此之大,平民百姓懼怕連連?!?/br> 白大人看向鴇母,“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莫要懼怕任何人,只要你所言屬實,本官定不會放任歹人對你不軌!” 祁屹也道:“話確實不可亂說,只有把實情說出,白大人自會保你平安?!?/br> 鴇母咽了咽口中的唾沫,一咬牙,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從凌伊陽何時把穆喀進貢的美人送進醉香樓,再到后來發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一字不差地供了出來。 凌伊陽幾番站立不穩,怒斥她血口噴人,要求面見皇上,求皇上為自己主持公道。 白大人瞥了他一眼,“凌大人莫要再掙扎,皇上已經將此事交由本官處理,現今證據確鑿,你蓄意謀害醉香樓頭牌一事,已是板上釘釘,無論你如何為自己辯解,亦是徒勞?!?/br> “白大人,”凌伊陽冷笑,“莫要忘了,你這個大理寺卿是如何得來,我這兒還握著你的命?!?/br> 面對凌伊陽的威脅,白大人絲毫不畏懼,“本官不知凌大人是何意?!?/br> “好啊,既然你不給我活路,我也無需在意你的死活!我要求在百姓面前開堂公判!” 凌伊陽仍是挺直腰桿,以為公審能威脅到大理寺卿。 誰曾想,對方答應得很痛快,“就依凌大人之言,明日辰時,開堂公判!” 第184章 還江家清白! 開堂公判這天,來的百姓很多,圍得大理寺水泄不通。 凌伊陽仍是那副傲慢的樣子,他很有信心,只要他把賬簿的事情抖出一絲,大理寺卿絕對不敢繼續審下去。 到時候隨便拉出一個替死鬼,這件事情就算是結束。 他回頭要跟祁屹好好算這筆賬! 凌庭萱也被龍翼衛押上公堂,她看到自己爹爹不下跪,便也挺住身子,不愿跪下。 “放肆!大理寺卿親自坐堂審案,你竟敢不跪!”龍翼衛怒道。 凌庭萱鼻腔中哼出一聲不屑,“我既無罪,憑什么要我跪?” “這是規矩!”押送她的龍翼衛恨不得給她的膝窩來上一腳,省得她這么聒噪。 她揚起下頜,蔑視對方,“你算個什么東西?我爹是戶部尚書,我爹無罪,我亦是無罪,若是我下跪豈不就是等于我認下罪名?” 龍翼衛向祁屹投去求助的目光,祁屹不言語,只給了他一個眼神。 示意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凌家已是秋后的螞蚱,凌家欠下所有的債,今日都會一一算清。 何須在意她一個罪臣之女的話? 龍翼衛收到指示,做出了方才心中所想之事。 “給白大人跪下!”龍翼衛抬起腳,用力往凌庭萱腳窩踹去。 她手被捆著,來不及扶任何東西,龍翼衛這道又狠又準的力襲來,她整個人直接撲倒在地。 狼狽至極。 “你、你敢踢我?白大人,這就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如此放任不敢么!”凌庭萱面紅耳赤地瞪著公堂上的大理寺卿。 哪知對方根本不理會她的怒吼,而是悠悠看向凌伊陽,“凌大人家中家教甚寬,夫人想必總是縱容自己女兒罷,今日公堂擠滿百姓,凌小姐可是一點不見貴女的樣子?!?/br> 凌伊陽的臉色變得難看,斥責道:“萱兒,跪好!莫要在此處丟人!” 凌庭萱自然是不敢反駁自己的爹爹,只能咽下滿肚子的委屈,從地上慢慢撐起身子,老老實實跪在公堂下。 跪便跪罷,等爹爹處理好這件事,今日羞辱過她的人,她一概不會放過! 還有那個該死的江晚漁! 若不是她多事,五公主就不會把下毒之事怪在她頭上,讓她在眾人面前丟進臉! 好在她狼狽的樣子,沒有被太子哥哥看到。 許是上天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下一瞬,‘太子殿下駕到’的高喊聲從身后傳來。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 在眾人的跪拜之中,李瑀衍走到了凌庭萱的面前。 看到凌庭萱手足無措的模樣,他不禁心疼起來,“萱兒,你受委屈了,若你是被冤枉,本宮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不會讓你平白受辱!” 凌庭萱的眼淚說來就來,“太子哥哥……萱、萱兒不怕委屈,只怕太子哥哥會嫌棄萱兒……” “萱兒莫要擔心,本宮怎會嫌棄你?本宮今日出宮前來大理寺坐鎮,就是為了不讓你和凌大人受冤屈?!?/br> “太子哥哥……萱兒雙膝疼……” 凌庭萱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李瑀衍很想就這樣把她從地上拉起,可規矩就是規矩,他身為太子,更是不能起頭壞了規矩。 “萱兒,你再忍耐片刻,待白大人審完案子,本宮自會扶你起身?!?/br> “太子哥哥……” 凌庭萱還想再說些什么,李瑀衍卻轉身就往大理寺卿身邊的位置走去,“白大人,開始罷?!?/br> 大理寺卿朝李瑀衍點了下頭,看向凌伊陽,“凌大人,太子殿下坐堂,也是不跪?” 太子沒來之前,凌伊陽有理由不跪,他官職大,與朝中大臣交情匪淺。 甚至和皇帝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未定罪之前,在場之人不敢拿他如何。 可眼下太子坐鎮,他就沒有了不跪的理由。 “凌大人,按規矩來,否則容易落人口舌?!崩瞵r衍提醒道。 凌伊陽只好跪下,“臣遵命?!?/br> 白大人將昨日的罪證重新細數一遍,凌伊陽聽完,不著急為自己辯解,反而將矛頭對準了白大人。 “太子殿下,臣請求太子殿下隨行龍翼衛前往旌疇廟取幾本賬簿,待太子殿下看過賬簿,便會知,此事是臣受人陷害!” “旌疇廟?來人,按照凌大人的指示,前往旌疇廟取賬簿?!?/br> “請太子殿下務必親派隨行龍翼衛,臣擔心大理寺的龍翼衛會包庇他們的主子?!?/br> “依凌大人所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