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177節
祁屹只得應聲,“好,勞煩大嬤嬤和夏伯伯了,我們順道進去看一眼裕兒,就得先回將軍府了?!?/br> “來來來,牧善方才還在給夏裕治療,現兒啊,應是空閑下來了!”大嬤嬤臉上的笑就沒停過,樂呵呵地走在前邊帶路。 江晚漁懵極了,她拉住祁屹的袖子,讓他慢點走。 “無憂,這是怎么一回事?大嬤嬤和夏伯伯說的話,我怎么一句也沒聽懂?你什么時候來過慈幼院,又怎會與他們相識?” “慢慢你會懂?!?/br> “不要,我要現在就知道?!?/br> 她癟了癟嘴,站在原地不愿走,勢要問出點什么。 祁屹眼底泛起一絲寵溺,悄悄抓過她的手,“我們先去看裕兒,回將軍府的時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與你說,好不好?” 第182章 跟她解釋 正如大嬤嬤所說,牧善已暫時停在給夏裕的治療,夏裕正滿頭是汗泡在一個浴盆中。 看到大嬤嬤和夏逢進來,夏裕稚氣的臉露出笑。 直到發現他們身后還跟著祁屹,夏裕的笑不僅止住了,還有種要哭的感覺。 果不其然,下一瞬,夏裕就哇哇大哭起來。 邊哭還邊說,“哥、哥哥壞!哥哥說了每日都會來陪裕兒,可過了好幾日才來一次,哥哥壞!裕兒再也不要相信哥哥說的話了!” 祁屹像是早已預知夏裕會這么說,上前捏住夏裕的臉,“我這段時日很忙,確實失約于你,我與你道歉,好不好?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帶你去玩?!?/br> 夏裕吸了吸鼻子,“真的嘛?” “拉鉤?!逼钜偕斐鍪?,與夏裕拉鉤立約。 江晚漁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感覺似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裕兒,你還得再答應我一件事?!逼钜偎砷_和夏裕勾住的尾指,“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以后不許動不動就哭鼻子,等牧善把你的病治好,你就要擔起自己應該擔的責任?!?/br> 夏裕聽不懂他的話,卻仍是認真地點頭,“哥哥,裕兒知曉了,裕兒聽哥哥的話?!?/br> 不知是不是江晚漁的錯覺,夏裕似乎比之前好多了,看起來沒這般癡傻,說話也不結巴。 甚至一直歪斜著的腦袋也擺正了。 牧善這個毒師,還真有兩把刷子,難怪景伯會把他請過來。 幾人在房里閑聊了好一會兒,祁屹才和她離開慈幼院。 坐上馬車,江晚漁問他,“無憂,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祁屹刻意放慢馬的速度,悠悠道:“嗯,因為夏裕,我才與慈幼院的人有來往,自從牧善來到都城之后,我時不時就會去看一眼夏裕,他搬回慈幼院之前,我就給大嬤嬤送了些銀錢?!?/br> “為什么?”她不明白,“方才牧善走之前,還叫你什么……少主?無憂,一開始我就想問了,紅西明明是鬼街的人,你為何能命令他過來保護我?” 他不知從何開始解釋,“因為夏裕對我來說很重要,他是我的……胞弟?!?/br> 她在馬背上呆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后問道:“親弟弟?你不是出生在嶺兒村么,哪里來的親弟弟?你……尋到自己的身世jsg了?” “嗯,我也有爹娘,有兄弟,和你一樣,至少能與你相配些?!?/br> 他這句話讓她心跳猝不及防落了一拍,她穩了穩心神,“莫要說這些話?!?/br> “嗯,”祁屹臂彎收緊了些,“即便我是無父無母,你此前還是未曾嫌棄過我?!?/br> “我還在問你正事呢!”她斥了他一聲,全然不知自己耳根后,已微微泛起紅色。 “好,你問,你問什么,我答什么?!彼膊焕^續打趣她,反而很聽她的話。 “你既是夏裕的親哥哥,夏裕的身份不一般,不僅是景伯要找的孩子,還是我爹爹生前一直在找的孩子,你們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還不能告訴你,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能決定國之命運的身份?!?/br> 江晚漁沉默了下,決定國之命運的身份? 這是個什么意思?難不成是…… 前朝國師的遺子? 似乎她猜對了。 國師這個身份定是很重,否則景伯和爹爹不會千方百計要找到夏裕,還順帶把祁屹找了出來。 可找出來又有什么用呢,他們都在籌劃著些什么? “你和景伯他們,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治好夏裕,等你二哥從宮中帶出一件重要的東西?!?/br> “二哥哥?他也知道你們的計劃?” 江晚漁震驚至極,二哥哥在皇后身邊做事,如履薄冰,怎的會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他知道她擔心江云瀚,空出一只手來握緊她的手,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很是冰涼。 “媞媞,你莫要擔心,你二哥不會有事,他一早便知景伯他們要做的事,我以我的性命擔保,若他因為我們的計劃出事,我以死向你謝罪,可好?” “你……你莫要這樣說話,我也不想你有事?!?/br> 就算拋開他們過去的關系來說,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好幾次救她于危難之中。 讓自己的救命恩人以死謝罪,她做不到。 “所以我答應你,不會讓你二哥有事,我也一樣?!彼缮岵坏盟羲粋€人,要是被人欺負了去,他不在人世,誰來保護她? “那少主呢,牧善叫你少主又是什么意思?” 祁屹凝思片刻,這件事情似乎可以告訴她知,畢竟就算她知道這件事,于她而言,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從后邊遞到江晚漁面前,“還記得這個么?” 怎么可能不記得,這是她繡給燭龍的荷包??! 不對,她給燭龍的荷包,為何會在他的手上? “你從何處得來?” “你送我的?!?/br> “胡說,這是我送給燭龍的!” “嗯,是你送我的,我每日都帶在身上?!?/br> 她總算是反應過來他說的話,“你的意思是……你是燭龍?” 祁屹在她耳邊嗯了一聲。 難怪??! 她初見燭龍之時,就覺得他和祁屹很像。 但當時她并不覺得祁屹會出現,所以自然沒有把他們兩人想到一塊去。 沒曾想,她的直覺竟沒有錯! 這么說來,祁屹一直在蓄意蒙騙她! 江晚漁有些生氣,冷哼了一聲,沒再理會他。 “媞媞,你不開心了?” “你覺得耍弄我玩很有意思么?” 祁屹忙勒住馬,耐心向她解釋,“我……我不是想要耍弄你,當時我擔心你,就偷偷跟在你后邊,所幸那日救了你,后來發現你在燭龍面前很真性情,常常會露出不一樣的一面,就像我曾經認識的你, 我情不自禁,又以燭龍的身份見了你一次,也是那次,你帶我進慈幼院,我才看到夏裕身上戴著的玉牌,認出他是我的胞弟?!?/br> 她不可否認,在燭龍面前,她不會去刻意注意尊卑禮儀,也不用擔心燭龍會像祁屹一般,瞬間變臉,對她大呼小叫。 因為在她的意識中,燭龍和她是平等的,而祁屹不是。 “那你之后為何不以燭龍的身份出現了?又為何要告訴我實話?” “我雖貪戀以燭龍的身份與你相處,但那并非長久之計,一直掩藏自己的身份,對你來說不公平,至于為何要告訴你實話,只因你方才詢問我了?!?/br> “你大可一直騙我?!?/br> “我不愿如此,牧善叫我少主,因為我是暗影閣的少主,那日給你看的燭龍玉佩,那便是暗影閣少主專有的信物?!?/br> 這下,江晚漁比方才還要驚駭。 她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一臉平靜的祁屹,“你說什么?” 祁屹重復一遍,“我說,我是暗影閣的少主?!?/br> 她努力咽下一口唾沫,“你是什么?” 他溢出一絲笑意,“暗影閣的少主,你再問,我可要在你耳邊說個三千次?!?/br> 她緩不過來。 祁屹怎么會是暗影閣的少主呢? 他此前一直住在嶺兒村,進都城之后就在江家陪著她,后來他們之間出了裂縫,他就頭也不回參軍去了。 再接下來的事情,她一樁樁一件件都知道,她還在他身邊服侍他,怎會沒有發現他是暗影閣的少主? 他隱藏得未免也太周密了些! “莫要費腦子想太多了,”祁屹看她呆愣了好久,弓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一開始,暗影閣是景伯手底下的組織,他培養精英隱刺、暗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找到夏裕,實行他的計劃,后來——” “我在沈培然的醫館遇到了紅西,讓他轉告景伯,我想和他們做個交易。景伯幫我立足朝廷,把暗影閣給我支配,我利用官職替他們尋找夏裕的下落,成為他們計劃中的一枚棋子,只是誰也沒想到后邊的事?!?/br> 她將所有事情都聯系在一起,愈漸想明白,“這么說來,你背后的靠山,一直都不是端王,而是暗影閣?!?/br> “沒錯,我從未想要倚靠過端王,只不過他自以為沒了他,我便無法立足都城?!?/br> “無憂,你真不簡單?!?/br> “對旁人來說,我不簡單,可與你而言,我再簡單不過?!?/br> 他又開始說這些話,江晚漁立即打斷,“天色不早,我們快些回將軍府罷,明日還要去找給頭牌洗衣裳的婆子呢,不對,不應該叫頭牌,而是蕓姑娘?!?/br> “好,都依你,定會先幫你把江家的事情辦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