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失蹤的人(盧溝橋事變)
志村菊次郎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 他們所在的部隊,番號為支那駐屯步兵第1聯隊第3大隊第8中隊第2小隊第4分隊。 作為其中的一名出身大阪農民階級的新兵,他同許多人一樣,是第一次出國。 華國的夏天,夜里七點多的天空還很明亮。 我拿著新發到手的刺刀,回憶著作訓官英武的身姿,腳下機械的跟隨著同伴們的步伐,腦海里卻早已幻想著自己拼刺的姿態了。 “その場で休憩する(原地休息)?!?/br> 隊長一下命令,所有人便就地解散,以隊伍為中心分散著找地方休息了。 我坐在石頭上,懷里抱著刺刀,解下腰間的軍用水壺,甘甜的喝了口水。 真爽快??! 我感嘆著,抬起頭,看著夏夜灰亮的天空,草叢里的樹上,有蟬在鳴叫。 ”支那是個好地方吧!“ 有人坐在了我邊上。 我抬頭一看,頓時起身, ”土方君!” 土方小筍點點頭,有些敷衍的承受了我半鞠躬的敬意。 ”一切都還習慣吧!” 他取下帽子,讓夜風吹拂著頭發,漫不經心的慰問著。 ”はい、(是)?!?/br> 土方君雖然只比我大一歲,可作為在支那長大的開拓者,由于熟悉這邊的環境,而且還會說支那本地的話,在我們這群新兵當中,人氣和威望都很高。 他的祖父是1906年,大日本帝國與沙俄簽訂《樸茨茅斯條約》后作為開拓者的先遣部隊,第一批去往滿洲屯田墾地的農民。 閑暇里,他總喜歡吹噓家里田地的產量,一畝黑土地可以產230公斤小麥。 我和同伴私下里嘀咕,就是盛產水稻的富山縣,在《大阪日日新聞》里,刊登出來最好的產量也只有200kg呢?大麥和水稻的差距能有這么大嗎? 何況,我們還有農學專業的教授。 只是這話,我們都沒在他面前說過。畢竟他聆聽天皇的教誨不夠多,在支那這樣貧瘠的地方待久了,見識不夠廣闊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如他以支那通而洋洋自得,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日本天皇子民,心里也覺得比他要高出一等。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環視四周,大家的姿態都有些懶洋洋。 此類的軍事演習在這兩個月來已經舉行了無數次,在劃分出的地方,甚至連一個華國人都見不到。 從一開始的緊張,到后面,雖然長官清水節郎及伊木清直要求我們端正態度,可所有人心里已經淡然了。 我打開瓶塞,又灌了一大口水。 土方看了眼我吞咽的樣子,說道:“少喝點吧!按理說是不應該喝水的?!?/br> 我忙咽下去,畢恭畢敬的點頭感謝他的提醒,心里卻不以為意。 總是拿長輩的姿態教育別人,真討厭??! 這次我們這批新兵過來,連傳統的新兵訓練都略過了,一直進行無敵方的軍事演習。 同伴們都猜測,我們這些駐扎在宛平的部隊,只是對支那軍隊起威懾作用,并不會投入戰爭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當隊長命令集合的時候,我偷偷迅速的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慌亂的歸入隊伍。 總覺得被人說了以后,反而更想喝呢是怎么回事? 我笑嘻嘻的想著。 硬膠靴底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幾百個腳步交織在一起,更像是催促的旋律。 我忍不住又揉了揉肚子,心里因為那猜測而更加的心浮氣躁。 好像肚子不太舒服……果然不應該喝太多的水??! 我朝著綿延的隊伍盡頭看去,已經昏暗的天空下,伙伴們黃綠色的軍服像一片密密麻麻的旗桿,長官的身影在最前方若隱若現。 真希望他開口說停下來休息,我緊縮了一下肛門,有種快要失禁的幻覺。 或許是我的祈禱有了作用,隊長舉起右手,所有人原地踏步。 我環視四周,前面是一大片的空地,遠處一道灰白的影子,沉默的聳立著。 是宛平的城墻??! 大家看著這熟悉的地方,知道終點站快要到了。隊長放出偵察兵,要求開展實地偵查。 這是最后一項環節,按照經驗,十幾分鐘以后,我們便可以像往常一樣,原地返回了。 有一句話,叫做意外比明天更早到來。 所有人都不會預料,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夏夜,歷史的未來會因此發生巨大的變化。 而我在其中,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此刻,無人知曉。 我松了口氣,可腹內的疼痛卻好像排山倒海樣的襲來。 忍不住了??! 我看見伙伴們有一些已經偷偷將刺刀駐在了地上,借此來轉移站立的重心。 他們和我一樣,都是部隊的偏后位置,旁邊便是茂密的半人高的荒草地。 此刻,那些隨風微微浮動的柔軟蒿草,仿佛在像我招手。 一個大膽的念頭劃入了我的腦海。 這樣…… 也沒有關系吧? 只要快點,偷偷的…… 我遲疑著,可腳步卻已經下意識的做了決定。 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的聆聽了偵察兵的匯報,第四分隊的分隊長點了點頭。 吩咐班長點兵,集結后原地返回駐地。 只是過場! 分隊長站在隊伍的前方,看著班長們穿梭在人群里浮動的忙碌身影,隨意的轉過頭,那座灰白色的城墻便映入了眼簾。 在越來越暗淡的天色里,瞇起眼睛,仿佛可以看見城墻上晃動的黑色人頭,像一顆顆黑色的豆粒。 他漫不經心的想著。 見得多了,對那些支那人,這座歷史悠久,據說是好幾個朝代首都的古老城池。 已經不會像一開始那樣的發出驚嘆了。 他沒有一點兒感覺,只記掛著 早點回去,找伙伴們喝點清酒吧! 他舔了舔牙齒。 伊木清直在馬上用高倍望遠鏡觀摩著遠處的城墻。 雖然,已經看了許多遍。 但對于一個軍人來說,每天遵守著這隱形的楚河漢界,看著敵人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卻無法發起進攻。這是一種折磨,更是一種挑釁。 可惜,兵出無名,事故不成 他擰緊嘴唇,放下望遠鏡,看見部隊sao亂,依然沒有整裝完畢的跡象。 囤積的抑郁怒火,使他的眸光漸漸的變得銳利。 “怎么回事!” 副官掃視一眼,認出sao動的來源乃是第八中隊。 很快帶回了一個年輕人。 “大佐!” 他打量了一眼他的軍銜,中隊長。 第八中隊隊長清水節郎頂著最高長官冰冷審視的目光,硬著頭皮解釋道 “一名叫志村菊次郎的新兵走失了?!?/br> 上首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他更加惴惴,像是描補一樣的補充 “天黑了,這里的草很高,志村他們這批新人并沒有接受過新兵訓練……,可能是迷路了。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他的?!?/br> 迷路…… 伊木清直搖了搖頭。 “不!不是迷路?!?/br> “是失蹤,是被支那人捉走了!” 清水節郎驚訝的抬起頭,看見嚴肅的長官難得的笑了起來。 他的眼睛,如此狂熱,好像一只見到了生rou的鬣狗。 “志村!” 我被同伴拉扯著從草叢里帶回隊伍。 一瞬間,所有人都奇異的看著我。 完了! 我抓著慌亂中未系好的皮帶,意識到自己或許犯下了大錯。 私自離隊,會不會被槍斃? 這猜測,讓我覺得渾身像掉入了冰窟。 中隊長清水節郎走了過來 “志村!” “我只是拉肚子……拉肚子……” 我瘋狂的解釋著,腿肚子打轉,但說出來的話卻微弱的仿佛絲線般飄散在了空氣里。 “什么……?” 他側耳仔細聽清楚后,哈哈大笑。 我愣住了, “拉肚子好??!”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砰……! 我的心臟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隨即,槍聲仿佛密集的雨點呼嘯成陣。 “怎么了……” 怎么突然開戰了? 我愣愣的看著一枚子彈咆哮著射向城墻。 那里…… 是非軍事區。 清水節郎凝視著那片被炮火渲染時明時暗的天空。 “是找你的?!?/br> “志村,征服支那的戰爭開始啦!” 他轉過頭來,含笑的看著我 “他日天皇行賞,我們都將是功臣!” 我迷惑了,仿佛有些不認得他。 那些彈火從背后映射在清水隊長的臉上,鮮艷的好像血。 我突然松開了手,未系帶的褲子滑落了下來。 周圍哄笑聲一片, 在炮火轟隆的背景下, 我失禁了…… ……………… 我今天作死幫別人搬了點東西,現在打了疫苗的左上臂好酸痛。 這個解題思路有點清奇,我知道的。 因為試著寫了噼里啪啦的武打,感覺我寫不出重點。 戰爭,是為了突出什么,我今天一直在思考。 所以這一份答卷可能有點不太好,希望你們給我點建議。 我可以改。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