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溫泉(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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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日乘云閣宴飲,慕容迦葉便終日頭痛不止,劇烈之時,太陽xue上青筋暴起,如同脫兔蹦跳,繼而四肢惡寒,脊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寂靜之時,耳邊還有幻聽不絕如縷,故而每夜難以成眠,痛不欲生,縱使如此,她依然強裝無恙,以濃妝粉飾臉上的疲態,暗中派太醫來往于壽康宮,在民間尋求治療頭風的偏方,不肯走漏半點風聲。 鳳麟洲,這是慕容迦葉為宸妃時期,突爾熾天可汗命人專為慕容迦葉所建的溫泉別宮,坐落于仙陀山腳下,植千株松柏,內里兼有二十所湯池,大大小小的湯池通過水道與溫泉源頭相連。 正值冷春寒之際,她下旨,攜斛律皇族及幾位親近的女子——定國夫人納闌雅束、茹吉奈,驅策來此,連同未竟的案牘,都一并帶來,這一住,便是小半個月。 慕容迦葉躺在最大的鳳翥池中,此處是她的專屬浴場,池底以白玉石鋪砌,四壁以黃金涂飾,陰刻夔鳳紋,湯水滾沸,是太醫所建議的藥浴,水中煮滿蘭草,香氣四溢。 她剛剛服用了五石散,換得了片刻安寧:“只要哀家松懈半分,腳下的薄冰便會裂開,迎接我的將是寒冰深淵,永世不得翻身?!?/br> “太后,奴婢心疼你?!蔽釉錇樗p輕開著背,淚如泉涌。 “朵兒,我總覺得我要死了?!?/br> “太后,你別這么說,你福祚綿長,必然長命百歲?!?/br> “這一路走來,我簡直殺了太多人了?!蹦饺蒎热~說著,整個身體卸力般地墜入水中,閉眸在水中屏住呼吸,眼前一片猩紅。 斡扎朵向熱氣騰騰的水中拋灑了更多的花瓣:“太后,既然身后已經血海滔滔,何必回頭?把這路走到底,就是輝煌無比的巔峰,和這群男人斗,不比他們狠辣毒絕,是萬萬不行的?!?/br> 花瓣落在慕容迦葉的頭上,如同桂冠:“去詔獄?!?/br> \ 似乎是剛才的沐浴給了她底氣,再度面對詔獄的森冷,慕容迦葉竟然有種賓至如歸的愜意,人都道這里如人間煉獄,可對她而言,唯有這座血腥的暴力機器運轉起來,才能給她帶來權力和威嚴。 阮紅泥的押送隊伍遲遲未入云中,詔獄中對赫連驤的審訊也一無所獲,總之,整個謀逆案,可以說是毫無進展。伊婁峻一籌莫展:“不瞞太后,老夫掌刑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等硬骨頭之人?!?/br> 慕容迦葉:“曾經西涼的烈山將軍,不也是叫你撬開了口?” 伊婁峻:“太后可是從鳳麟洲驅車趕來?” 慕容迦葉:“不錯?!?/br> 伊婁峻:“太后,說起這溫泉沐浴,微臣最近研究古今中外的酷刑,有了一絲收獲?!?/br> 慕容迦葉:“別賣關子?!?/br> “這刑罰叫浴桶刑,顧名思義,是水磨工夫的慢刑,首先把犯人的衣服扒光放進木制的大桶里,然后把人的四肢和身體禁錮在浴桶里,將犯人的頭露出來人,浴桶里裝滿了水、牛奶和蜂蜜?!?/br> 慕容迦葉:“這不是美得他們了?” 伊婁峻繪聲繪色道:“太后,這表面上看著享受,殘忍的,在后面呢,一切準備就緒后,行刑人每天會給犯人喂食、喝水,犯人不會因此餓肚子,但因為不能移動,便溺都會在浴桶里。此外,浴桶中蜂蜜與牛奶的香味會引來大量蒼蠅,蒼蠅在覓食期間會產卵,時間久了浴桶里的排泄物就會生出蟲子,隨著時間推移,蟲子也會越來越多,犯人經常浸泡在這種液體中身體會發生腐爛,這種情況無疑是蟲子最喜歡的美食。為了讓這“樂趣”時間更久,會讓行刑之人每天強制性給犯人喂食,以此來維持他們的生命,體質弱的人會比較幸運,能夠早點擺脫折磨。如果體質比較好的則會被折磨很長時間,整個過程就是生不如死,最終成為蟲子的食物?!?/br> 慕容迦葉眉頭一皺,心生一計:“傳旨,把赫連驤押入鳳麟洲?!?/br> \ 赫連驤四肢被鎖鏈束縛,整個人被迫坐在池中,池中藥湯如駭人的浪潮,不斷蜇痛他身上的傷口。 迷蒙的熱霧之中,他心旌搖蕩,如同從阿鼻地獄忽然飄升到了人間仙境一般,錯愕道:“母后,這是何意?”忽看見慕容迦葉的赤足,赤足纖細潔白如同藕段,足腕上有一串蓮珠銀鐲,她正以腳掌輕撥著漣漪,忽然用力蹬踢,水花便濺到他臉上:“你放心吧,這不算什么刑罰,是藥浴,有助于你傷口愈合?!?/br> 慕容迦葉遣散了服侍的宮婢,笑說:“萬一你是冤枉的,我把你折磨死,豈不是太損失了?” “謝母后隆恩?!?/br> 慕容迦葉抬頭看夜空:“你來過這里吧,從前?!?/br> 赫連驤當然知道她說的從前是什么:“母后為宸妃時,常在鳳麟洲中承歡,兒臣當時不過是您部曲的首領?!?/br> “你可看見什么,聽見什么了?” “可汗大幸于母后,端的是一場又一場驚天動地的鴛鴦浴?!?/br> “驚天動地?”慕容迦葉破顏一笑,伸手扯他微微敞開的胸口,用力一偏,卻撕下他的一大片衣角,袒露出白皙的上半身,如被頑童蹂|躪得不成樣子又隨手丟棄的殘損瓷娃娃,來不及愈合的傷口若一抹抹濃艷春色,劃破這滿池單調的乳白。那裂帛之聲,清脆入耳,聞之竟然叫慕容迦葉心神一震,連頭痛也隨之煙消云散,她睜目迫視著他,情不自禁地又撕去了一片:“你還真是個喜歡偷聽的壞孩子!” 赫連驤那顆突出的喉結上下蠕動:“兒臣言語冒犯,請母后責罰?!?/br> 慕容迦葉并未慍怒,以指甲剮蹭著他滑膩的皮膚:“哀家還從來沒發現你是個膚如凝脂,貌若好女的美少年呢?!?/br> 赫連驤額角滲出兩道熱汗,滴落汩汩泉水之中:“母后,兒臣胸口很痛?!毙呛佑吃谒纳砩?,幽幽蕩漾著,他蹙著眉,水滌蕩掉他所有的塵垢,讓他變成一塊潔凈的璞玉。 慕容迦葉低眉,瞥了一眼那染著他齒痕的扳指,左手一指頭撥轉上一圈,又望向他,唇角一勾:“明明是你引觸了我的病,現在又變成我的藥了?!彼苌磴逯粚釉律?,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寒,那徐徐流動的眼波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接近。 赫連驤:“母后,兒臣有一個不情之請?!?/br> “你說?!?/br> 赫連驤硬著頭皮,昂然問道:“為什么,蘇梵凈他們都能做你的枕邊人,您身邊面首如云,而我,你卻從沒入過您的眼嗎?” 慕容迦葉啞然失笑,隨即輕輕摑了他兩個耳光:“你讓我說你什么好,死到臨頭,還想這檔子事?” 修長的蔻丹在赫連驤頰邊刮蹭, 他繼續追問:“母后,你想過么?” “有那么一瞬間,想過,”慕容迦葉捫心作答,“三年前,你受封攝政王,穿一身華麗袞服,挺拔如松柏,到壽康宮謝恩,我賜你一壺羅浮春,你沒多問,便一飲而盡,喝完才知道是烈酒,你怕殿前失儀,強自支撐,整個人如玉山將頹,試問,哪個女人沒有非分之想?” 赫連驤滿足地閉上眼睛,笑著,露出兩顆虎牙,神色卻凄楚如喪家之犬,任憑藥湯子滲入他的傷口,肩頭傳來蝕骨的疼痛:“謝母后解答,兒臣死而無憾?!?/br> 慕容迦葉隔著裊裊霧氣瞧著他,那一刻,她真想不計前嫌,無論他是否有罪,都將他赦免:“來人,給攝政王穿上受封時的袞服?!?/br> 宮人不解其意,只好照章去做,待到赫連驤穿戴齊整、煥然一線立于她面前,她又屏退左右,只想讓這一方星光閃爍的蒼穹見證自己油然而生的怪癖。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