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追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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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壓著她又走了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見蘆葦蕩,手才慢慢松開。光頭和那個戴帽子的瘦子,一直在注意他們的動靜,現在也圍了上來。 紀月從男人的桎梏中掙脫開,被他壓得透不過氣,掙脫后,她喘著粗氣,雙目圓瞪看著男人,“我什么都沒說,這種路,我沒走過,就是累了?!?/br> “臭婊子,我看就是欠教訓,”光頭心口的那些火,現在也燃了起來,他狠厲地說著,同時,舉起了手,作勢想要抽紀月耳光,手剛舉起來,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他的口氣瞬間也變了,“哥,這臭婊子遲早會壞事,教訓一頓就老實了?!?/br> 男人握著光頭的手腕,沒有松開,“別壞事。錢重要?!?/br> 光頭他還想說什么,只是,看到男人的目光,悻悻地收回了手,最后,選擇動嘴警告紀月,惡狠狠地沖她說了句,“臭婊子,老實點?!?/br> 瘦子繼續向前走了,紀月在男人和光頭的監視下,幾步跟上瘦子的腳步。 岸邊都是樹,樹干上還能看到漲潮時,被水淹沒的痕跡,大風吹起濃密的樹葉,露出藏在后面的貨船。 貨船上載貨的位置蓋著綠色的油布,船艙外晾曬著衣服,一個小女孩在甲板上玩,看見他們,喊了起來,沒一會,駕駛室里鉆出來一對中年夫妻,應該就是船老大夫妻了。 瘦子和光頭都在和他們對話,說的是方言,你一言我一語的,紀月一句都聽不懂。 他們沿著土坡下到河邊,船老大的妻子從甲板上搬出一塊木板送了過來,光頭伸長胳膊接過,將它架在岸和船之間,隨后便踩著木板上了船,瘦子也跟著上船。 輪到紀月時,她低下頭,看見貨船因為河水的作用,正上下的搖晃,連著木板也跟著晃悠,她穿著高跟鞋,一只腳剛踩在上面,就縮了回去。 男人也發現了,說了句,“我先上去,一會拉你?!彼詾樗龝芙^,沒想到,她只是說了句,“好?!?/br> 他踩著木板,跨了兩步,躍上船,隨后轉身,朝她伸出手,她只看了一眼,便把手輕輕地搭了上去。他看見,自己那粗糙黝黑的手掌里,是她纖細白皙的手,感覺到,她扶著時手指微微用力,直到分開后,指尖依舊留存著那種細膩柔軟的觸感。 光頭指了指船艙,紀月走了進去,一低頭,看見那個小女孩對著自己在笑,眼睛里露出好奇的眼神,她便也彎了彎嘴角。船老大的妻子恰巧看見了,走上來一把摟住小女孩,將她往艙外帶。一邊走,一邊嘴里不知道在說什么,但是紀月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船艙里的構造很簡單,前面是駕駛室,后面是一室一廳兩間屋子。她剛走進去,門就從身后被關上。于是,她挑了挑眉,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反正也聽不懂他們說什么,索性坐著閉目養神。 船要起錨了,男人叫光頭和瘦子一起去幫忙,回到駕駛室時,船老大迫不及待地問,“大雄,怎么帶了個丫頭來喲?!?/br> 高文雄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寬闊的河面和渾濁的河水,“船錢還要還幾年?” “還有個4,5年吧?!币粭l船要八十多萬,前幾年都是給船東打工,只有那幾年干完了,才是真正開始賺錢。 “回頭,我就有錢了,你也早點還了吧?!?/br> 船老大那同樣黝黑的臉龐,笑了起來,露出白牙和褶子,“有錢,你就自己留著,還要討媳婦?!彼戳搜凵砗蟮呐撻T,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會是那個丫頭吧?” “那個是貨?!?/br> 光頭抱著小女孩走了進來,女孩笑嘻嘻地摟著光頭的脖子,喊了聲,“大雄?!?/br> 船老大的妻子走在光頭后面,一聽到,笑著拍上小女孩的胳膊,“不會喊人了,叫叔叔?!迸擞挚聪蚋呶男?,“怎么突然要坐船走,又帶了個丫頭上來,”說著,剮了眼光頭和瘦子,“問他們,屁都不放一個?!?/br> 光頭抱著小女孩,在懷里一顛一顛,逗的她咯咯笑,隨口說了句,“你問我哥,我什么都不知道?!?/br> 到這,女人只得把狐疑的目光移向高文雄。 “送個貨而已?!彼卣f了句,不過這句話,并沒有打消女人的猜疑,他又笑了起來,“姨,真的?!?/br> “她身上那味,穿的那衣服,還有長得那模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可別犯糊涂啊?!迸私舆^小女孩,“我去給你們煮點糖水喝?!?/br> 現在,好像大家都從緊張的氣氛中暫時得到解脫,光頭也顯得興致很高,跟著女人出去,還嚷嚷著,“姨,還有吃的嗎,我餓了?!?/br> 駕駛室里只剩下船老大和高文雄,不一會,小女孩的笑聲從甲板上傳來,他不禁也露出笑容,可他的笑容并沒有持續多久。 船老大手握舵盤,壓低聲音,“大雄,我有點不好的預感?!?/br> 高文雄沒有說話,不過眉頭鎖了起來,透露出他的憂慮。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三河口那有港航上船檢查,如果不是我提前裝了貨,在外面停著,也要被查到。我想去湖州避避風頭,可能沒法送你們一路北上了?!?/br> 高文雄知道,這艘散貨船被改裝過,看上去運的是砂石,其實下面是走私的柴油,“他們在查什么?” “不知道,但是其他船老大和我說,港航那幫子人,今天還帶了條警犬。大概是查走私吧,所以,我想避避再走?!?/br> 高文雄臉上波瀾不驚的,心里卻掀起滔天巨浪,警犬除了查走私,查違禁品,還能查什么,還能找人。 紀月還在閉目養神,突然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卻沒有睜開眼睛,還是在那假寐。 “說說你的計劃?!?/br> 她慢慢睜開眼,嘴角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整個人在這簡陋的屋子里,顯得更顧盼生輝了,“怎么,現在想起來了?” 高文雄手里拿著一碗糖水,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她看見,糖水在碗里,微微晃動。 “別說給你們1000萬了,給你500萬現金,你都沒法拿,”紀月靠在椅子上,兩條腿自然地交迭在一起,她看著面前的三個男人,緩緩開口,“讓他用比特幣支付?!?/br> “這是什么?”光頭脫口而出。 紀月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男人,“讓他,在境外賭場開下注賬戶,再分成5個賬戶,每個賬戶存1000萬的比特幣。1000萬不過就是50多枚比特幣,每一枚比特幣都有專屬秘鑰,有了秘鑰,除了你,誰都動不了,警察知道了都動不了,這就是區塊鏈。就算你被抓了都沒關系,等你牢底坐穿出來了之后,照樣可以在任何平臺上將它出售變成現金?!闭f到這,她停了一下,勾了勾嘴角,“說不定,那時候比特幣漲上去,你的1000萬會變1200萬?!?/br> “怎么交易?”高文雄問。 紀月笑出聲,“讓他把秘鑰寄過來,怎么拿,這就是你去想的事嗎?怎么,不想出力就想分錢?”她冷笑著,翻了一個白眼,“記住,被抓到,坐牢的也是你們?!?/br> 她的話信息量太大,三個人都沒法立即消化,就連光頭,都緊抿著唇,他看向身旁的高文雄,他也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 過了一會,高文雄開口,“你們倆出去,我有話問她?!?/br> 門再次被關上,船艙的窗,只開了一條縫,透過那條縫,能看見泛黃的河面,紀月低下頭,把玩著手腕上的鏈子,因為悶熱,她覺得脖頸上的汗,在慢慢淌下來。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她低著頭,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我當年差點坐牢,就是搞的網絡賭博?!彼痤^,捋了下頭發,“算是老本行了?!?/br> “手機里的照片,還有一個男人,他是誰?” “現男友啊?!?/br> “他是干什么的?!?/br> “大學老師啊?!彼摽诙?。 高文雄死死盯著紀月,好像要將她面上任何細微表情都讀出來,回答問題時,她說得太過自然了,他有些懷疑,又不知道哪句是錯的,半晌之后,站起身,離開船艙。他背對著她,關上艙門,沒有看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是一條破破爛爛的土路,宋霽輝坐在豪華的MPV里都覺得顛簸,他想,紀月坐在那輛小破面包車里,一路上是多難熬。 目的地里外圍了一圈人,人群中央,有一輛國產的哈佛SUV,車尾正拖了一輛小破面包車,人群歡呼著,面包車被拖上了土路。 李有才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正是那張滴滴司機拍的照片,他看了眼面包車,又看了眼手機,細細比對著,最后,確定連窗框上的污漬都一模一樣,這才放下心。 遠處,那輛黑色的奔馳MPV開來了,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留出一塊空地,車穩穩停下之后,阿銀從車上下來。 “黃老板,是這輛車,”李有才拿著手機,指著車,“你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一樣,確實是這輛車?!?/br> 阿銀掃了幾眼,點點頭,“我去叫老板,都辛苦了?!?/br> 宋霽輝下車之后,沒有去看那輛破面包,而是就站在原地,環顧四周,不遠處,貨船的發動機馬達聲,在這片開闊的農田上格外明顯。 “阿銀,你說他們帶她到這里來干嘛呢?” 藏在樹叢里的面包,讓阿銀想到了小時候,帶人從廣東偷渡去香港的蛇頭,“是不是去坐船?” 見宋霽輝點了點頭,阿銀立馬說道,“我安排人沿著岸邊找?!?/br> 阿銀走過去,招了招手,除了李有才,還有另外幾個中年人,一起聚了過來,“你們沿著岸邊找,發現任何東西,都要來向我匯報?!?/br> 男人們應著,點著頭。 “今天,所有來幫忙的人,都可以領一份紅包,但是……”阿銀冷漠又狠厲的眼神在他們臉上掃過,“如果誰糊弄我,那他那份錢,就給大家分了?!?/br> 李有才點頭如搗蒜,應的最恭敬,那輛破面包車是他村里的幾個小伙子發現的,那條微信值1萬,發現這輛破車,不得值10萬么。 高文雄重新回到船艙,紀月將椅子搬到了窗邊,正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風吹起她的發絲,她撩起頭發,聽到他咳了一聲,也沒回頭,只是問了句,“想好了?” 他拿著手機,走過去,放到她面前,“電話號碼?!?/br> 紀月熟練地按下號碼,當她要按撥號鍵時,他突然收走了手機,“老實點,不然把你丟下去?!?/br> “別老嚇我?!闭f著,她別過頭,繼續看窗外。 高文雄按下撥號鍵,長長的“嘟”聲透過免提,在船艙內回響,和紀月那個電話一樣,很久都沒有人接。他看見她的側臉上,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他剛想問她,有什么好笑的,電話卻適時的接通了。 “喂?!蹦新曘紤卸桦x。 “你前女友在我手里?!彼f著話,下意識地去看她的表情,她還是看著窗外,好像這件事和自己沒任何關系。 “噢?!?/br> “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你讓我聽聽她的聲音,不然,我就掛了?!?/br> 高文雄將手機遞給紀月,她看了眼,隨口說了句,“阿輝,救我?!甭犞?,語氣還有點敷衍。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起來,“我還以為詐騙電話呢?!毙σ庖皇?,下半句話的口氣變得更冷漠了,“你想怎么樣,你說吧。別傷害她?!?/br> “開5個下注賬戶,每個賬戶里存價值1000萬的比特幣,然后再提取出來,cao作好了,我們再聯系,不許報警,不然,我就殺了她?!?/br> 宋霽輝看到電話時,就把阿銀叫來了,他開了免提和錄音APP,等準備好了,看了眼阿銀,才接起電話。前面還很正常,聽到這里時,他勾起嘴角笑了。宋霽輝知道,這一定是紀月的主意,既然她能和綁匪談交易,那就說明她目前沒有危險,這反而讓他放下心來,嘴上繼續周旋,“我沒那么多錢,給我點時間?!?/br> “沒有那么多時間?!?/br> “3個小時?!?/br> “2小時?!?/br> “好,2個小時。別說5000萬,再多,我都愿意,”他的聲音瞬間充滿戾氣,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千萬別傷害她?!?/br> 高文雄剛準備掛電話,宋霽輝又說了句,“和她說,噸噸我領回去了,叫她放心?!边@句沒來由的話,讓他一瞬警覺起來,立馬掛斷電話。 他去看紀月的表情,她笑著,好像自言自語那般,說了句,“那就好,我最擔心我家的狗了?!?/br> 只有紀月知道,宋霽輝在告訴她,他早就猜出來了,后面那半句放心,就是真的讓她放心。她看著窗外,也許離回家的時間,很近了。 掛了電話,宋霽輝拿過阿銀的手機,“張恒,聽見了嗎?” “想得到挺美的?!?/br> “怎么做?” “說實話,有點麻煩,你也知道的,比特幣洗了幾次之后就追蹤不到了。我先做5個賬戶,看看能不能監控賬戶地址。我會再找些朋友,看怎么追蹤這些幣?!?/br> 掛電話前,張恒又說了句,“你不考慮報警嗎,說實話,這是最快的?!彼兰o月是宋霽輝最寶貝的人,也知道自己說這個話,有些不合時宜,于是,又“唉”了一聲,“你當我沒說過吧?!?/br> 他當然想過報警,想保證她的安全,但是,又想獨自披荊斬棘,將她帶回自己身邊。 蘆葦蕩后,那三個釣魚佬還在釣魚。 坐中間的那人,看著河面上港航局的巡邏艇,抱怨了一句,“今天大船,小船那么多,魚都被嚇跑了?!?/br> “對啊,今天怎么回事?!弊谟疫叺哪侨?,也跟著埋怨了一句,此時,身后又有幾個騎著電動車的小伙子過來,看到他們,用本地話問了句,“大叔,問句,我們在找人,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姑娘和幾個男人走過?!?/br> 釣魚佬頭也沒回,只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沒有沒有?!?/br> 電動車的聲音越來越遠,中間那個釣魚佬突然想起,一個多小時前,不就有個女孩子路過么,他轉過身,想和身旁的人說什么,卻看見自己的椅子上,此時,多了個迭起來的紙團,特別突兀。 “這是什么?”他狐疑著,拿起來,展開,當看清上面秀麗的字跡時,忍不住驚呼起來。 船艙里,港航局的人在問話,問的都是一些日常巡查的問題,而丁磊則在船艙里四處查看,那條搜救犬跟著訓導員的指引,正在船艙里聞來聞去。 丁磊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一下,是老武的電話,他立刻接了起來。 “丁隊,紀小姐留的紙條,有人發現,報警了?!彼X中警鈴大作,即刻朝船艙外走去,海巡艇甲板上的港行人員拉了他一把,將他拉到了艦艇上。 他沒有停留,又直接走進艦橋,看見梁辀在和楊平福說話。 梁辀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他看到丁磊臉上異常嚴肅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心突然擰了起來。 楊平福也發現了,“丁隊長,我們去后面的辦公室說話?!?/br> 梁辀看到丁磊微信里的圖片,是紀月的字跡,寫在長條紙上,前面半句是請人報警,后面半句寫了他的電話,看著看著,眼睛就酸了,他舔了舔嘴唇,又將這張圖放大,細細看了起來。 丁磊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從見面開始,他就覺得梁辀異常冷靜,從容不迫地聯系各方,疏通關系,而那些不冷靜,似乎此刻,終于壓抑不住沖了出來,讓他看上去異常的悲傷。 他低頭看著手機,雙肩微微抽動。 “梁老師,”丁磊想安慰他,沒想到,他自己先抬起頭,面上的情緒已經收斂完畢,又變回了先前的模樣。 “丁隊長,現在輪到你指揮了,怎么安排?!?/br> 丁磊的微信,現在開著群語音。 大劉的頭像亮了起來,“我現在馬上就到那了,報警人說,看到紀小姐和三個男人,大概1個小時前經過?!?/br> 楊平福拿出航道圖,比對著丁磊微信里發來的位置信息,在圖上畫了個圈,“大概就是在這里,確實有可能坐船了?!?/br> “妮子帶報警人回派出所做畫像。大劉,一會,港航會有巡邏艇到,接上你,我們再匯合?!?/br> “如果走水路,根據楊科的意見,按照滿貨散貨船的節速,可能馬上要進湖州段了,老武,你現在就去申請那邊的協查?!?/br> “小孔,你留在市里,組織人,把附近所有的攝像頭都翻一遍,特別是沿岸工廠的,看看能不能找出人來?!?/br> 丁磊說完,突然想到梁辀還在身旁,他看過去,“梁老師,你有什么想法?!?/br> 他抿著唇,眼神里依然充滿著堅定,“丁隊長,我已經做不了什么了,全靠你們了?!?/br> 丁磊鄭重地點了下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找到她?!?/br> 綁架屬于社會惡性事件,本就屬于大案、要案,現在加上梁辀的關系,由桐鄉市公安局成立專案組,由莫副局親自擔任組長督辦??紤]到犯罪嫌疑人有可能走的是水路,即使不是水路,那他們一旦進入湖州之后,天目山脈就有大片的無人區可供躲藏,大大增加破案難度,山間溫度多變,還要考慮人質的生命安全情況。到時候,還需要應急管理局、自規局和港航局多方協同了。 同時,這個案子又牽扯到兩個地級市,現在連市政府辦公廳都被驚動了。 這不,楊平福也接到港航局的電話,他打了個招呼,便去其他辦公室里匯報情況。 辦公室里只剩丁磊和梁辀兩個人了,他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梁老師,綁架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還沒有發生?!?/br> “你是說贖金電話?” “對,你知道的,如果是綁架,那就一定是求財,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不正常了?!彼掳刖錄]有說出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奔著殺人去的。 “你是說,綁匪可能不會打給我?”梁辀若有所思地看向丁磊,他比丁磊想得還要聰明,只是一句提示,就立刻反應過來。 “從那個監控視頻來看,綁架的人很有經驗,可能,他們還犯過綁架案。如果要打,早就打給你了,我覺得他們內部可能發生了什么事?” “梁老師,”丁磊舔了下嘴唇,思考了一下,才開口,“我們查了宋霽輝的手機號碼,今天有兩個陌生號碼打給他?!?/br> 梁辀的眼睛微微睜大,這是十足的利用職權侵犯個人隱私的行為,不過這一刻,他已經顧不上了,“好,我現在打給他?!?/br> 梁辀沒有宋霽輝的聯絡方式,丁磊便拿出手機,在聯絡人里找到號碼給他看,這個場面看著還怪滑稽的。 手機剛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宋霽輝那個高傲又冷漠的聲音響起,“喂?” 猛一聽,還挺討人厭的。 梁辀看了眼丁磊,剛想開口,就聽到宋霽輝那討人厭的聲音里,又帶了點不耐煩,“梁辀,你屬狗的嗎?聞著味道就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