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痛苦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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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巡艇在最近的錨區碼頭下錨,丁磊剛下船,就看到身后又有兩艘艘海巡艇快速駛過,激起的巨浪,推著所有停著的船,向外飄去。 丁磊在碼頭的會議室里再次見到宋霽輝,周圍都是專案組的偵查員,還有相關技術專家,正圍在一起討論案情,而他就獨自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臉上是冷漠疏離的表情,身上那股倨傲感,遮都遮不住。 見到丁磊進來了,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有人帶頭,喊了聲,“丁隊?!?/br> 宋霽輝也看過來,視線在他身上只停了一秒,隨后,就停在梁辀臉上了,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雙眼盯著梁辀。 丁磊覺得氣氛不對,趕忙擺了擺手,“大劉,開會了”,那樣子,深怕宋霽輝下一秒說出什么話來,不好收場。 遠程會議系統已經提前打開了,大屏幕的角落里,出現幾個小窗口,畫面上分別寫著“港航局”、“應急管理局”、“市公安局”,大劉從地上拿了跟HDMI線上來插到面前的筆記本上,丁磊靠著桌子拿過話筒說了起來, “各位領導,我是市刑警大隊二支隊的丁磊,案件詳情的PPT已經發給大家了,現在我們長話短說,匯報一下當前情況和下一步的部署方案?!?/br> “綁匪電話是在下午的15:45分左右,由一個移動公司的手機號碼打來,要求在國外博彩網站開設5個賬戶,每個賬戶存儲1000萬的贖金,再以比特幣形式進行提取。至于交易方式,在電話里并沒有說,只給了2個小時讓家屬去籌集資金?!?/br> “電話追蹤怎么樣?”大屏幕那頭有人問。 丁磊回過身,把話筒遞了過去,輕聲說了句,“先介紹自己”,接過話筒的是一個穿警服的年輕人,“各位領導,我是市公安局信息技術科網絡專家吳頔,電話是采用3G網絡撥打的,只能利用Cell-ID的算法來定位,也就是利用手機所處蜂窩小區和小區覆蓋半徑來進行粗略估算,” 隨著專家的發言,丁磊在筆記本電腦上打開衛星像片,隨后畫了個紅圈,同時,大屏也出現了對應信息,“各位請看,就是丁隊長現在圈的這個范圍?!?/br> “范圍怎么那么大?!边@個圈涵蓋了水域、居民區、還有農田,那頭有人忍不住說。 “沒錯,這是3G的信號技術帶來的問題,由于信道路徑損耗模型與真實信道路徑損耗的差異,以及RRM測量值的測量誤差,所推導的UE和TRP之間的距離與UE和TRP之間的真實距離誤差一般較大?!?/br> 丁磊拿過話筒,“所以,我們推斷,綁匪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很可能是前科人員。結合報警人的目擊情況,是三名男性,我們一致認為,綁匪很有可能帶著人質通過貨船走湖嘉申線前往湖州,最后通過天目山脈逃脫?!?/br> “下一步,市公安局牽頭,在所有高速路網、國道進一步布控,防止嫌疑人選擇車輛離開,同時,由綜治辦牽頭,負責村鎮,特別是與湖州鄰近的村鎮中每一戶的排查工作。市局繼續組織人力排查水域附近的沿岸監控數據。在尋找嫌疑人方向,畫像師已經到了,看能不能畫出嫌疑人的樣貌??紤]到,我市是京杭運河主要航段,希望港航局能夠加大力度,搜查湖嘉申線航道的船舶?!?/br> “沒問題,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毙‘嬅胬?,穿著白色制服的人說道,“我們楊平福,楊科長已經在你們現場了吧?!?/br> 丁磊點點頭,“是的”。 市公安局的畫面里,莫局長也穿著警服,他說了句,“丁磊,現在還有個問題,貨輪會不會已經到了湖州了?!?/br> “按照港航局專家的信息,最常見的散貨貨輪,滿載時速在20至30節左右,開到湖州需要2至3個半小時,因為無法確定具體情況,所以有可能還在我們這?!?/br> “莫局,我跟你說,船舶搜查,不是你們公安局查車那么簡單,船舶航速不一樣,裝載的貨物也不一樣,還要考慮到航線,航道,水上,水下,水底各種情況,一不小心,非常容易引發安全事故,所以我們港航人員每登一次船進行搜查,大概就要30分鐘左右?!?/br> 丁磊也附和道,“沒錯,莫局,今天我跟著楊科長進行登船搜查了,確實,效率不高?!?/br> “那這樣,我來提兩點要求,接下去的工作中,丁磊,你先帶著家屬去湖州,協查涵發過去了。既然知道,嫌疑人必然是要去湖州航段的。那直接由湖州市交運牽頭,兩邊水上力量一起排查,這樣是不是效率會更高一點,同時,也要做好沿岸的部署,防止他們棄船上岸。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確保人質的安全?!?/br> “我提個想法,我們聯同湖州港航局,三河口大閘,還有湖州的大河線大閘,兩端這么一關,就把他們困在河上,慢慢搜?!?/br> 會議結束之后,丁磊第一個從會議室出來,看見梁辀和宋霽輝,他們兩個人坐在沙發兩端,也不交談,他又看了眼窗外,下午4點,日頭已經出現下落的趨勢,現在離電話里約定的時間,還剩1個小時,而留給他們所有人的時間,都不多了。 案子到了明面上,出桐鄉的高速查得更嚴了。原本三車道的外環西路西復線收費口,最右側的2、3兩根車道上排滿了車,車輛按照大車、小車,排成兩列依次過臨檢,等待檢查的車龍一直排到了外環西路上,交警和協警一起在收費口指揮交通。 突然,他胸前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各單位注意,車隊3分鐘之后,過西復線收費站?!?/br> 對講機“咔咔”響了兩下,里面有人回了句,“收到?!?/br> 此時,他正好看到有輛小轎車從隊伍中開出來,想從第一車道躍到前面去,他立刻舉起手指向它,“你干嘛呢?回去?!?/br> 司機放下了車窗,“這里不是有車道嗎,我想掉個頭,不上高速了?!?/br> 他一邊向小車跑去,一邊呵斥道,“不可以,回去?!?/br> “這不是有車道嗎?我調個頭也不行嗎?” “不可以,回去?!?/br> 弄出的動靜,即刻把其他交警和協警也吸引過來,另一個交警從車前方走來,同樣指著他,口氣更加不太友好,“快點,倒回去?!?/br> 見狀,司機也只能咕噥著,將車倒回了車隊中,車剛倒進去,就聽到警笛聲由遠而近,逐漸響亮起來。 剛才還在在路中間指揮交通的交警們,此時也走上了隔離帶。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聚焦在遠處駛來的車隊,前面開道的是一輛警車。它一路閃著警燈,鳴著警笛,待快靠近時,按了兩下喇叭,高速口的桿子立刻抬了起來。 警車后跟著一輛又一輛車,大部分車的車頂都裝著警燈,閃著紅藍的光,最后是一輛全黑的奔馳MPV,等到車隊全部通過收費口,桿子瞬間就落了下來。 那個想插隊的司機看完了全程,“嘖”了一聲,側過頭和副駕駛上的朋友說了句,“排場那么大,是不是有領導人來了?!?/br> 車隊從湖州南高速下來之后,看見湖州市那頭已經提前進行了交通管制,他們一路上暢通無阻直接駛入最近的南太湖開發新區公安局。 開發區公安局上下早已嚴陣以待,停車場上停滿了各部門和單位的車,其中,有一輛車頂裝有衛星接收器的特種車輛尤為顯眼,側面寫著湖州市自然資源應急救援,如果綁匪帶著人質,進入了山脈之后,除了消防、應急聯合林業進行搜查之外,還需要衛星像片、無人機進行輔助搜索,就可以直接通過它在野外進行作業。以前,丁磊也是在新聞里才見過,第一次在現實里看到,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宋霽輝走在最后,丁磊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旁,邊走邊和他說,“等會,綁匪打電話來之后,先確定紀小姐的安全,再談其他的,最好是能夠和她通話。你可以擺出態度,讓他們知道,必須保證她的安全,才有交易?!?/br> 宋霽輝“嗯”了聲,看著前方梁辀的背影,“那還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省里,經偵這方面的信息專家已經在討論追蹤秘鑰的方案了,你放心,我們也會盡量保證資金的安全?!?/br> “沒關系,錢沒了就沒了,主要是紀月別出事?!?/br> 沿岸工廠的招牌上,開頭的幾個字,不知何時開始,從桐鄉市換成了湖州市,紀月看著河面上,對向的船舶比先前更密集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的鼓也敲的也越來越快,她覺得,現在空氣也更悶熱了,令人有一種風雨襲來前的壓迫感。 房門被打開,紀月回過頭看去,是那個小女孩,扶著門好奇地著自己,于是她也笑笑,“你好啊,小朋友?!?/br> 小女孩走了進來,在離紀月不遠處的桌子旁站著,她扶著桌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有些認生,又有些好奇,于是,扭扭捏捏地站在那。 紀月笑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笑著搖搖頭。 “那你幾歲了???” 她還是笑著搖搖頭。 紀月估計,她應該是被家里人囑咐過,不許和自己說話,隨即,也不再開口,只是友好地又笑了一下。 她重新看向窗外,悶熱的船艙里,只有窗口透進來的風是涼快的,汗水已經浸濕她腦后的發絲,她沒有皮筋,只能用手抓著,將它們撩起來。過了會,眼角的余光看到小女孩還在船艙里,紀月覺得有些好笑,重新看向她,這次她發現小女孩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她問她。 這回,小女孩有了反應,笑著指著自己的手。 看到她的動作,紀月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今天,她手腕上沒有平時戴的玉鐲,換成了一根寶格麗的手鏈。之前,第一次和二叔見面時,他的禮物就是這個系列的鉆石手鏈,紀月還挺喜歡的,經常佩戴。不過,和宋霽輝分手之后,她覺得戴前男友有關的首飾有些奇怪,便自己入了條普通款的,金色的細鏈上,墜著黑色瑪瑙做的四葉草。 “你喜歡這個?” 小女孩點點頭。 紀月笑了一下,“那我送給你吧,要不要?” 聽到她的話,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邊點著頭邊向她走去。 她舉起手腕,輕輕按下鎖扣,手鏈脫了下來,此時,小女孩走到她身旁,伸出了自己的手。小孩的手腕細多了,紀月將脫下來的手鏈,在女孩的手腕上繞了兩圈,隨后才扣上,“好看嗎?” 小女孩低著頭,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手腕上的鏈子,點點頭。 “好了,送給你了,別告訴別人哦,你mama知道了,會扔掉的?!?/br> 小女孩抬起頭,用力的點了點。 突然,船艙外出現女人的說話聲,小女孩看了看紀月,又看了看艙門,紀月笑著摸了下她的腦袋,“去吧,別告訴別人噢?!?/br> 小女孩又笑著點了下頭,隨即跑過去,打開房門,關門時,她的腦袋從門縫里伸出來,又沖紀月笑了笑。 等到門關上時,紀月臉上的笑容,一瞬就收了回去。 紀月被關在船艙里,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聚在駕駛室里,船老大的妻子煮了糖水,還拿了些老家的點心過來,同光頭和瘦子,一起邊吃邊說話,高文雄就一直站在船老大的身旁,一路上,兩個人全程在低聲說著話。 “怎么今天,船那么多?!痹诤莺蕉伍_了一段時間之后,船老大忍不住抱怨,“是不是前面發生什么事了?!?/br> 上船之后沒多久,那種輕松的氣氛就不知不覺消失了,而且,隨著時間流逝,他們變得越來越杯弓蛇影,光頭一聽,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回過頭,看了眼高文雄,“叔,這啥意思?” 船老大剛想說話,船上的VHF系統和VTS系統都發出了提示音,他盯著屏幕看了會,見他久久沒有說話,高文雄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雄,前面的大河線大閘關了?!?/br> 光頭猛地站起來,一下將手里的糕點扔在桌子上,看向高文雄,脫口而出,“哥,肯定是那個臭婊子的男人報的警,我非得去教訓教訓她?!?/br> 高文雄還沒來不及出聲阻止,只見光頭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一把推開船艙門,門撞在艙壁上,發出猛烈的聲音。 紀月正在看著窗外,見光頭怒氣沖沖地走進來,立刻站了起來,可惜,她還沒說話,他就已經沖到她的面前,下一秒,她見到他揚起來的巴掌,實實在在地甩在自己的臉上,她的頭歪到一邊,什么都聽不到,只聽到耳鳴聲。 她低下頭捂著臉,眼角的余光看到高文雄在和光頭在爭吵,她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可是,此刻,腦子里只剩連綿不斷的耳鳴聲。 紀月閉上眼睛,臉上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疼,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船艙里只有高文雄一個人了。 他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她,應該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瓶身上還結著水珠,她看了一眼,沒有動。他便想把水瓶塞進她的手里,剛碰到她,就被她煩躁地拍開,她抬眼看著他,眼里是隱藏不住的怒意,“別碰我?!?/br> “對不起?!彼吐曊f。 紀月嘴角扯出個笑,不過,她忘了臉上的傷,不小心扯到臉部肌rou,疼得皺起了眉,即使這樣,她語氣里還是帶著怒意繼續諷刺他,“怎么,做這一行,沒想到被警察抓嗎?我跟你說了,比特幣只有秘鑰才能打開,就算你們被抓了,牢底坐穿出又怎么樣。只要不是殺人,能做幾年牢,出來以后不就什么都有了嗎?與其現在有沖我發火的本事,不如想想,怎么拿到那些秘鑰?!?/br> 高文雄點點頭,“對不起,我知道了?!彼训V泉水又朝她送了送,“船上只有這個,湊合一下?!?/br> 她看著礦泉水瓶外,因為寒氣凝結而成的水珠低了下來,滴在地板上,她接過礦泉水,回了句,“既然如此了,想想怎么拿到秘鑰吧?!?/br> 船老大拿了張航道出來,看了眼從船艙里出來的高文雄,“大雄,你真是糊涂。那么多錢,有命拿也要有命花?!?/br> 光頭火氣壓了下去,這時,到向著自己大哥了,“叔,也不能怪哥。我們查過了,里面那婊子,真的是那個富二代的前女友?!闭f著,看向高文雄,“哥,那臭婊子,真是掃把星,把全家都克死了,早知道綁了她,交給王正明了?!?/br> “你當王正明是什么好人,”高文雄想,能想到拍裸照敲詐自己侄女的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以為拍下照片,把她交給王正明,她就會放過我們嗎?”在這么危機的關頭,還能想著法子全身而退,她也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不如,一條道走到黑?!本拖袼f的,牢底坐穿怎么樣,出來就是榮華富貴。 高文雄把計劃說了一遍,說完,最后,看向瘦子和光頭,“誰被抓到,剩下的人幫他養家?!?/br> 瘦子和光頭,誰都沒有說話,全都盯著地圖看,好像要把桌子上的地圖,每一毫米都看進腦子里,然后,無聲地點了點頭。 會議室里,梁辀站在那,不停地有人找他說話,相比之下,宋霽輝只是獨自坐在角落里,看著手機,沒人知道他只是在看手機上的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他的手機鈴聲,準時在16點45分響了起來,那刻,像被暫停的電影化名,會議室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梁辀也看向了他,就這樣,原本互相逃避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 他接了起來,“喂?” 那頭是一個低沉的男聲,“秘鑰打印在一張紙上,放進一個全透明的礦泉水瓶里,瓶子里再裝1個手機。 你一個人去五一大橋上,等電話?!?/br> 他看向丁磊,見到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紀月,還好嗎?我要和她說話?!?/br> “活著?!?/br> “我必須要和她說話,不然不做交易?!?/br> “那你就等著收尸?!?/br> 電話立刻被掛斷了。 丁磊猛地回身,沖其他人叫了起來,“定位,有沒有定位到?!?/br> “在分析,還需要一點時間?!?/br> “地圖,拿過來?!?/br> 會議室里,那份寂靜消失殆盡,瞬間嘈雜起來,一張地圖被擺在了會議桌上,丁磊頭也沒抬,“找個人,幫宋先生戴設備?!?/br> 5分鐘后,宋霽輝就帶上了監聽設備,身上那種富二代的倨傲感還在,卻異常配合。另一邊,他們準備的比特幣秘鑰,按照要求打印在一張紙上,卷了起來塞進一個農夫山泉的瓶子里。 五一大橋是湖州南部,運河上最大的一座斜拉索橋梁,現在正是交通繁忙的時候,幾分鐘后,十多輛警車開到了大橋兩端,警車一橫直接停在了路中央,身后的警用皮卡上,卸下一個又一個水馬,從車上下來的交警開始疏散橋上的車輛。 “今天是個周末晚上,我們今天的互動話題是,不好意思,聽眾朋友們,現在插播一條路況信息。目前,二環南路及五一大橋實行雙向交通管制,請司機朋友們注意繞行?!北欢略诤竺娴某鲎廛囁緳C,聽到交通電臺里在播報路況信息,他還沒聽清,瞬間被車窗外的警笛聲蓋過。 宋霽輝拿著手機,和礦泉水瓶,獨自走上空無一人的大橋,他的身后是閃爍不停的警燈。梁辀就站在人群之后,看著宋霽輝,他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她和自己的命運,此刻全部掌握在別人手里,他對宋霽輝的看法本就復雜,現在變得更復雜了,他可以為紀月一擲千金,那自己可以給她什么呢? 視野盡頭里,太陽就在河面上方,躲在厚厚的云層里,風也變得大了起來,卷起宋霽輝外套下擺,真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又看向河面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現在那些貨船都走的越來越慢。 突然間,宋霽輝的手機響了,耳機里,丁磊在數數,等他數到3時,宋霽輝才接起來,“喂?” “把東西扔下來?!?/br> 他有點疑惑,“什么意思?”,隨后,就聽到電話里,紀月喊了一聲,“你別碰我?!?/br> 她的聲音又尖又促,宋霽輝心一慌,不顧耳機里丁磊的阻攔,直接將拿著東西的手伸出圍欄,“你別傷害她,”話說完,手一松,他低頭,看到礦泉水瓶直直地落在橋下駛過的貨船船頭上。 電話也被掛斷了。 下一秒,丁磊和其他偵查員一起沖上橋面,他扶著護欄,對著耳機說道,“海巡艇051,052,053上前截住那輛貨輪?!?/br> “收到?!?/br> 三艘白色的艦艇,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飛速追趕那艘貨輪,并對其一左一右進行夾擊,這時,海事的高音喇叭也在不斷重復著,讓貨輪減速的警告,而最大的那一艘海巡艇,則加大馬力,似乎準備朝貨輪側面進行撞擊截停。 梁辀也走上橋面了,人群自動給他讓了塊位置,他看著遠處白色的海巡艇側面已經撞上貨輪,貨輪被撞的微微偏航,幾下之后,貨輪就開始減速了。 此刻,夕陽下,白色的巡邏艇極其耀眼,它們已經完成了截停任務,和貨船并行中,而穿著救生衣的特警人員,港航人員出現在甲板上,準備登船了,警犬的吠叫聲遠遠傳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定格在那里,其實,剛才,梁辀也從耳機里聽到了對話內容,他的手緊緊扣住圍欄,心中不停默念著,“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換她一生無憂?!?/br> “丁隊長,沒有發現嫌疑人和人質?!?/br> 他們都聽到了耳機里的聲音,他扶著圍欄,低下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