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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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馬廄,侯二爺遠瞧著這邊挑了挑眉,眼皮上下一掠,懶聲懶調地讓人噎著口氣:“清meimei這是?” 程清不應他,只捻了帕子往嘴角掩了掩,半響后輕咳了兩聲,方才緩緩開了口,“莫不是這日頭太毒?我約莫是中了些暑熱,現下這心胃里直泛著酸?!?/br> 說著又做足態勢勾了勾頷,真真一幅胸中郁氣打了霜的模樣。 “不想拂了二爺的興致,打京城來想與小妹我賽上一場?!边@日影實熱,程清也懶費口舌,話中倒不客氣,聽得那邊主仆兩個蹩了眉頭,她心底兒翻白,打后退了幾步,側露出后邊牽著馬的人。 “瞧我這身子,實是有心無力了……不若讓我家這馬師傅替我陪著二爺在場上盡個興致?” 馬師傅?秦儋盯著眼前女子背影,心中輕哂,倒是個會起名的趣兒小姐。 侯川瞇了瞇眼,晃著扇子虛望一眼這邊,心下更是出口冷氣兒。 那二人并立站著,程清自是素白面綾羅身,清凌凌一身的嬌貴氣兒,再瞧身旁那人,膚色微深,身形生得高大,粗麻短褐隨意罩著,露出寬厚肩臂,腹間束帶勒出遒勁窄腰,一雙長腿隨意支著,身邊牽匹高馬,氣勢上竟不輸。 臉倒生得有個模樣,劍眉橫對入鬢,一雙深眸似朗星懸月,額鼻凌厲起伏,只是那唇上有些失了血色,平添幾分冷色,叫人不敢靠近。 侯川對上那雙眼,眼瞼深而長,眼底沉著,日光一晃,在眉骨處打下一片陰影,叫人看不出情愫。族中長輩的識人之術他只學了個囫圇,卻仍從這雙眼中看出些風雪。 又如何?他晃開了眼,看錯了罷,不過個尋常馬夫,長得俊些。 “單門,逐一丸?!焙畲ú戎t子搬來的小凳跨上了馬,手中藤制鞠杖外裹牛革溢彩,倒如主人一般。 程清看一眼崔鶯兒,崔鶯兒從璽子備的那矮驢背搭里抽出一把鞠杖,快步走來遞到她手中。她接過一看,杖身裂隙,磨毛革面翻著破洞,不知被人使過幾多回。 握著鞠杖的手緊了又松,她轉身遞給秦儋,眼前被陰影罩著,逆著光看不清他面容,程清小聲開口道:“多謝……” “不必?!?/br> 秦儋接過鞠杖翻身上馬,手上輕掂了掂,這杖子倒不重,不若族中馬賽時的新月杖,只不過許久沒打了,怕是有些手生。 場中起哨,璽子在中間拋球,那拋弧巧妙,首球直接被侯川擊了去。未得先手,秦儋遲遲不動,他立在馬上望著場中走勢,隨即一夾馬腹起鞭。 “你往后退些?!?/br> 頭頂落下聲音,程清還未反應過來,場間瞬時揚起塵沙。 秦儋打馬跟上,他馭速緊貼在侯川側后,俯身握著鞠杖,聚神盯著繚亂馬腿,球丸隱在蹄落踏起的塵土之中,侯川身形巧妙,鞠杖每一擊直貼著馬腿,球丸順直沖出,又在下一刻重新覆于馬蹄之下。 崔鶯兒看得可笑,侯二爺使這般招數,即是料定了對方不敢擊他馬腿奪球,她目光轉向場上另一身影,那人揚鞭縱馬的肩背壓下,發隨風揚,行動間目遠氣沉,倒不像尋常馬夫,小姐從哪兒尋的人? 場上飛塵逐浪,二人位置瞬變,幾經交鋒后又離球門拉開些距離,漸離的遠了,程清看去只虛虛兩個高影。 秦儋控著韁繩貼身其后,這客人初時防的緊密,此刻馬背上卻已傳來壓抑喘息,馬步紊亂間漏縫百出,他輕易出杖斜勾,球丸瞬時被奪出易主。 對方球法已然明了,秦儋不緊不慢地持杖試探,奪球后往前帶上一把又稍留個漏讓對方奪回。 那小姐只說替她賽一場,腰側傷口隱隱作痛,他假承著馬場工人身份,只面上與這人陪個樂即可。 鞠杖上被猛敲一下,本就開裂的杖身瞬間彎折,球被那彩花鉤子再次掠回。侯川得了球,使力一擊,韌木球丸在空中劃出一道輕弧,遠遠向著程清這邊飛來。 “小姐——” 身后響起鶯兒的驚叫,剎那間塵土飛濺,耳邊馬聲嘶鳴,沙子吹入眼中生疼,她下意識閉眼去揉,面前突然掀起一陣勁風。再睜眼時,眼前一片混亂,侯川竟連人帶馬被掀翻在地。 “小姐,你可有傷著?”崔鶯兒急忙上前扶住程清,剛才那一刻叫她嚇得要失魂,侯二爺只顧著追球到了近前,卻被塵沙迷了眼,那馬蹄掠起離著程清面上僅有幾寸,若是踏下——她簡直不敢去想。 “你莫看不清眼前有人!”秦儋調轉馬頭對著地上的侯川冷聲厲斥道。 他險險控住韁繩,身下馬兒仍在受驚起揚,極力晃著轡頭試圖擺脫掌控。剛才一幕著實驚險,他見勢不對,猛夾馬腹策馬躍起去撞開那人,時刻驚危顧不得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