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書迷正在閱讀:籠中瑩(兄妹 高H 引誘 微調教 )、籠中瑩2(第二世 1V2 高H)、鬼差先生(BL)、陰影之中的回聲(百合h)、失控(骨科H)、梨渦(骨科產奶1v1)、拜別歌伎(GL)、黑白鍵(H)、章家大小姐(1v1,青梅竹馬)、殘月傳說
“侯二爺,你什么意思?”崔鶯兒高抬起聲音,掃一眼璽子身后,又轉到侯二爺面上盯著。 她打早起來伺候程清梳洗打扮,卻是足足下了心思的,粉的面黛的眉,穿的是時下最流行的料子制的成衣,昨夜用那蘇合熏了半宿,她家小姐此時也是擔得上一句云鬢花顏,步步生香。 今日應約,也是給足了他侯二爺面頭。 再看那璽子,身后牽了兩匹,一匹是那高頭良駿,毛皮柔順,馬轡擦得反亮,而那排著的另一匹竟是一頭騾子,倒也是皮毛亮順,但確足足比馬低了不只一頭,此時正噴著鼻,蠢模樣地搖著腦袋。 當今治下男女皆可擊丸,坐騎以高頭大馬為上,也有騎驢騎騾,但大都是大戶人家的妾室丫鬟陪游時所騎。 瞧著那邊情狀,侯二爺心里一跳,他立時偏頭去看璽子,卻只瞧著個垂著的腦尖兒。 什么孬事兒! 他心底暗罵,卻還裝作不知,面上佯怒道:“養你小子有個什么用?讓你備兩匹好馬,這事兒都干不利索!我與清meimei久別重逢,便將著在這馬上敘敘舊?!?/br> 他幼時舉家脫離乘州商幫北上,早些年是闖出了個名堂,可父親去后,大哥當家,近年越發條境不順。 前些日子他大哥不知從哪翻出一紙婚書,上面竟是父親與那歙州商幫里頭的大戶陸家訂的婚書,是他幼時與那陸家小女的……此來歙州可不是賞玩,璽子個不知輕重的東西! 這邊慍頭過了,程清倒也想明白了這不清不楚的一手,可她打小金珠似的被捧著長大,斷不是吃這憋屈的人。 進來時她見著左旁是個馬廄,估摸著就是從里頭挑的馬,程清回頭淡瞥了侯二爺一眼,讓崔鶯兒在此處等著,便自個兒朝那處去了。 秦儋給昨日剛生了馬駒的母馬喂了點消炎的藥草,馬兒疲倦,舔了些水就憩在一旁。 連日炎熱,腹間隱痛難愈,他拆下透血細紗布條,刀口處深紅新rou翻起,不知還需幾日長合。 此來歙州路遠,他一路小心,到了近郊便與眾人分行,卻還是在幾日前著了秦昱的道。那鍘刀寒刃離他只有幾寸,若是再晚一刻睜眼起身,他便要被攔腰斬斷。 眼下無事,他提了桶水打算沖個涼,還沒往頭上澆幾瓢水,聽到短促一聲驚叫,貓一樣的,撓在人心尖兒上。 秦儋倏地警覺,立刻將染了血的布條踢進身旁草堆。 程清想來尋匹馬,進了馬廄,卻見著一個人都沒有,便想往里去看看,剛沒走幾步,眼中卻撞入一具赤精軀體。 她打小養在深閨,哪有過這樣的見識,慌亂間卻還無意瞟向那人要緊處,肌rou虬扎的腰腹間恥毛凌亂,密黑林中匐著一大坨深色軟rou。 她不敢多看,只悶紅著臉偏過頭去。 再看那男人,三兩下把衣衫套好,高大的身軀沉默著立在一旁,身子還濕著,水浸著粗布褂子透出來。 “何事?” 秦儋蹙著眉,沖個涼被打斷,腹間傷口還未包上,這身粗布衣服磨著難受。 程清額上被蒸出薄汗,鬢上飛紅,纖手攪著帕子,眼中含霧,一幅躊躇模樣。 “我……我來尋馬?!?/br> 開口這聲脆生勾人,卻如蚊吶。 秦儋低頭看她,那種貓撓兒似的感覺復又出現。 眼前人輕衫羅裙,一雙鞋襪白凈,此刻卻踩在混了泥的干草堆上,周遭蚊蟲亂飛,振翅聲惹得人煩。 莫不是將自己錯認成了馬夫?他低頭看了眼身上隨意套上的粗布麻衫……罷了,不過舉手之勞,好讓她快些離去。 “哪匹?我給你牽出來?!鼻刭偻耙徊?,去看那木欄里的馬。 那人驟然靠近,身上的熱氣撲來,混雜著粗糲汗味,惹得程清臉又紅了幾分??伤闹捞赳R,只隨手指了一匹棗紅大馬。 秦儋把馬牽了出來,卻沒把馬韁遞給她,徑直牽去了馬廄入口。 程清跟在后頭,此時倒心靜了下來,面上薄紅已下,眼見著就要走到圍欄處,她盯著眼前人汗衫兩側露出筋rou結實胳臂,窄腰闊背,一雙長腿收束,心下有了想法,便出口喊住他:“誒,你可會擊丸?” 秦儋回頭,不知眼前這小娘子心中又在作何計較。 程清見他不答,又道:“你若是會,可否替我與人賽上一把?不會讓你白忙活,報酬……” 予他何物?此次出門帶的銀兩都在鶯兒那,可若是出去討要,那這謀劃不就露了餡。衡量再三,程清上前兩步,咬一咬牙,脫去腕上的鐲子,徑直遞到秦儋面前。 秦儋挑了挑眉,這鐲子水色近碧,半山半水春帶彩,他行北時都少見,這一看便價值不菲。 此行江南兇險,他莫要沾上是非。 正要開口,東西卻被驟然遞到眼前,這鐲子不知被主人貼身戴了多久,舉到面前時直帶著一股柔淡香氣。 再看眼前人,黛眉微蹙,只直直盯著他。 半晌無聲對峙,那秀白鼻尖上漸凝起汗珠。 秦儋心里輕嘖一聲,開口道:“鐲子精貴,小姐且收回去……我自是馬場工人,陪客人賽上一把也無不可,小姐只當還馬時多付些賞錢?!?/br> 程清還想再說些什么,那人已經牽著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