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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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不點燈,蒙蒙的一點兒亮全在門邊兒上。 小廝往前踏一步,那帳內的呻吟就多一聲,喊得不長,極為短促輕盈。如片片碎羽毛,酥進骨頭里。 他每走一步,那嬌吟恰恰跟在他腳跟后頭,他終是忍不住,要抬頭瞧一眼。 半掩緋帳似水紋撩動,纖細剔透的手腕滑出來,如一艘搖曳的小舟,那腕實在是白,一片黑中也白得發柔,小舟蕩著蕩著,瑩潤的肩頭從紗中蕩出,一小泓酥胸微露,只一瞬,又被重新藏回帳。 黑影重迭,嬌吟一浪又一浪,聽得小廝惶恐就要垂下頭來。 不知不覺已經行到桌沿,他舉著茶盤磕磕巴巴,說客官您要的茶,我我我我放這了。 后頭的巡邏人許是見過世面,對風月一事看得比旁人淡,只是從門外見那狼藉倒地的屏風,覺得有些怪異,不自覺壓低腳上的力道,舉著燈想往前。 忽然擲出一物件自暗處飛來,正好落到他靴邊的地毯上。 他拾起來一看,面色一變,立刻干笑道:“多有冒犯,貴人贖罪?!?/br> 那是屬于王親貴族的宮牌,是身份的象征,這等身份,他可得罪不起。 “我們這就出去!”他抹著額頭的汗,輕手輕腳將玉牌放于桌上,倒退著出去,順便把門帶好。 門嘎吱合上,屋內重歸黑暗,靜悄悄一片。 終于安靜了。 絲毫不貪戀內里的溫軟嫩滑,長指徐徐抽出。 絲絲縷縷的水液繞在兩根指節上,兩指分開,那銀絲就牽連在一起,離遠了,重心的一端就往下墜,墜回浸潤過又重新合攏的花瓣上。 他本該就此離去。 公主的烏發散亂在手邊,他撈起來,握在手里,這稠密的青絲上帶著香氣,又黑又亮,手微微一松,那青絲就沉在半空中如水般鋪開。 落盡了后,公主的聲音就傳過來,“我……我定……要殺了你……誅你……九族……” 被誅九族。 他倒是想。 他唇邊浮出一抹極輕的笑意。 少女的身體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膩白無暇,眸子里的淚淌濕了帶子,絲絹掛不住水,淚珠子半滴落到腮邊,又從腮邊融到他的小臂上。 青絲下,雪白的頸上淺紅色一小片,是一道小小的傷口,落在他眼里,倒像是吻痕。 他撫上顫動的頸脖,魔怔似的,停在了微微凸起的地方。 他碰了一會,手順著頸線往上移,拇指扣在她的下頜處,分開了被公主被貝齒磨得嫣紅的下唇。 嚅動的唇似要在說什么。 但她什么都沒說出來。 因為他期身上去,似是不能自持般再次吻住了上去。 先是汲水般在唇上輾轉,接著要去吮她的舌尖,與方才的急風驟雨不同,這次是真的吻,吻進口腔,卷走每一寸細膩, 另一邊手指停在胸前,戲弄這白膩膩的兩團,以指腹磨著尖端的乳暈,讓這桃尖由青稚的淡粉飛上艷紅。 公主滿臉的紅暈,只能無意識地發出含糊而微弱的唔聲。 兩人的體溫比方才還要燙,還要暖,熱氣從她的每一寸毛孔滲出,催動了滿帳的蘭香,他在這甜膩可人的氣味中,重新碾進她細小的花口。 隔著帶子,影影綽綽,那是一個男人,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而她現在自己要掉進一個漩渦,被這個她一無所知的陌生男人。 就是看了再多的春宮,觀摩再多的野合,良芷也不過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這種恥辱讓她羞憤得幾近想死。 她叫了一聲,又軟又輕。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夜里發出多少回如此羞人的聲音來,但她只要稍稍帶些凄楚,那人的動作就會溫柔幾分。 但無礙他在泛濫成災的xue口中肆意地攪動。 兩根手指往內里旋著,撥弄的花瓣前的紅核。 良芷的魂已經丟了,意識化作一灘水,化了,融了,浮上云端,靠最后一根線拉回理智,反反復復。 無數個時刻,良芷都在心里告訴自己,算了吧,今夜本來就是來尋歡的,殊途同歸不是么。 但是下一瞬,她又告誡自己,沉淪是毀滅的開始,她不能敗在一個陌生人手里,真要做,也該是面對面瞧過模樣的,如今這種,她接受不了,真的。 公主的全身都在抖,花口中不斷涌出新的蜜水,水漬染了床榻開成旖旎的花色,尖銳的刺激積壓成窒息般的悸動,在某個瞬間到達頂峰,她的軟rou驟然收緊,雙股緩緩張開,數縷水澤成片淌出…… 結束后。 那人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依次穿回去,細致得連腰帶都綁回最初的樣式。 也許性愛的快樂來得太突然,對她實在過于殘忍。公主從未受過這種事,回想起方才一幕幕,淚水嘩啦啦地涌出來。 他坐在床沿,輕輕嘆息,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額發。 然后近乎溫柔地,拂去她落到腮邊的淚痕,他說了句什么,她聽不清。 不知過了多久,良芷哭夠了,合上了眼,內心重新盤算起來,她嘗試著動了動指頭。 能動了! 良芷靜了片刻,驀地睜大眼,切齒道:“我殺了你!” 那人迅速彈開,良芷腳上的麻沒退,直接跌到軟被上。 門開了,有光漏出來,她的視線透過絲絹的一片模糊中,看見男子已退到門邊,唰地出去了。 良芷一把扯開眼帶,顧不上穿鞋,追了上去。 那人的輕功很強,但沒想到他那么強。 從床到門邊幾步路,追出去那人已經站在棧道的盡頭。 良芷赤著腳跑上粗糲的木板,往前樓追去,那人似乎鐵了心與她玩捉迷藏似的,她要追到了,又沒追上, 他揚起的一絲發尾甩到空中,人影消失在拐彎處。 “喂!” 良芷不管不顧往前追,拐角處一個不穩,擦肩與人撞上。 對方肩膀結實,良芷本就不穩,差點要往后倒下去,幸而來人還算良心,及時拉住她的手肘。 良芷回過頭,卻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兩人不約而同:“你怎么在這?” 良芷哪里顧得上回答步文馳,只是這么一撞,人老早就跑遠了,她扒著圍欄往下看,下頭都是攢動的賓客和舞姬,根本尋不到那個影子。 她不死心,一張張臉,一個個背影辨別。 步文馳扯過她的肩,狐疑道:“你臉怎么那么紅,嘴怎么回事?” 良芷半晌說不出話來,用衣袖狠狠擦著嘴,“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