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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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得的暗號是雅號十二閣,可她上了樓,走遍整層也只有十一間。遣了小廝問,方得知雅字號是在暖香閣的后頭的小樓里,要從棧道上過去。 良芷上了棧道,喧嘩聲就漸漸遠了。 身后是滿樓的燈火通明,前方卻靜謐幽靜的雅樓。 小樓只有兩層高,棧道直通二層,樓下栽種的野薔薇沿著墻籬,軟塌塌地爬滿墻,重瓣居多,粉和白兩種埋在清涼的水汽里頭。 于是空氣里極為甜膩的香浪,一波接一波涌來,良芷聞著覺得頭腦發脹,醉得更厲害。 酒意上來,路都帶重影,她不用找就站定在十二閣門前,只因旁的屋都是黑的,只有這間亮著燈。 推門進去,入目就是一面巨大的紫砂屏,分兩扇橫在室內,屏上畫的是春湖的一雙鴛鴦戲水,湖水是透的,透出后面人影。 良芷坐到凳子上,笑了一下,“你倒是會挑?!?/br> 要知道,雅號的價格可與前樓的貴不少。 人影動了一下,從屏后慢慢踱出,正是約她的小倌。 小倌揚起略帶嫵媚的一張小臉立在燭光里頭,嘴角一彎,淺淺笑了,上來握住良芷的手。他的手比他腕上的白玉釧還涼,涼得良芷下意識避了一下。 小倌也不惱,他垂眼退開到桌邊,自己提了壺往酒盞中斟滿,慢慢飲盡,才抬眼道:“來?!?/br> 良芷被帶到床榻上,小倌轉身放了幔帳。 “是不是該先脫衣服?” 公主坐在軟被邊上,模樣呆呆的,帳外柔和的燭光打到她臉上,整個人無辜又天真,她抬起手,首先要探進他的領口。 小倌突然搖搖頭,把良芷的手摁止在胸前。 “我有事要同公主說?!?/br> “公主”二字砸到耳朵里,良芷的酒就醒了一半。 “哦……”良芷有些失落收回手,正兒八經坐好,“你說?!?/br> 小倌說他是淵人,以前是被賣了作伶人,良芷怔了一下,他還要說什么,不知道哪來一陣風過來,幔帳動了動,小倌忽然眼睛一閉,他們本來就離得很近,他腦袋直接重重嗑過來。 良芷下意識要去接,小倌便挨在她肩頭,她托起小倌的頭,發現他雙目緊閉,呼吸緊鎖。 她立馬意識到不對,往他腦后摸上去,很快又抽出手來。 小倌的胸脯猛地起伏,仍是沒醒,良芷重新去探他的鼻息,感到指節有微弱的熱感,才放下心來。 方才從小倌頸后取出的銀針,被她捏在在指尖轉動。 是極細的銀針,入了人體重要的命門,方才要是取出來晚一刻,小倌的命就沒了。 她將銀針收進荷包,暗自調動內息去聽屋內的響動。 靜謐中,她她直覺屋里還有一人,否則這憑空的銀針是哪來的? 可是聽了許久,都沒感知到任何動靜,良芷沉思片刻,將小倌推進床榻最里面,背手抽出防身用的匕首。 下榻的那一瞬間,全屋的燭光都滅了。 良芷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師傅教導過,遇事絕不能慌亂。 別慌,冷靜。 良芷默念三遍后,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摸黑越過屏風,她屏息將重心匯入聽感,在即將靠近門邊的位置,算準的衣袂摩擦的一丁點響動,揚起手朝天花板打去。 沉滯的空氣摩擦出聲響,匕首鏘地在半空中被打飛,有人從頂頭降下來,輕盈立在了屏風上,良芷靈機一動,長腿往屏風處一掃,屏風唰地倒地發出巨響,那黑影的重量隨著屏風倒地而消失。 良芷算準時機沖出門,廊道盡頭有巡邏的人聽到了巨響,往這邊望過來。 良芷心頭一喜,大喊:“喂……唔!” 一只手從后伸了過來,手指嚴實捂上她的嘴唇,另一只手飛快將她雙腕反剪,極為精準別到身后,他的力氣極大,手法也巧妙地破解她所有近身的招式。 良芷整個人被架起來,拖進門內,狠狠摁在門板上。 門關了,視線再次黑暗,也更棘手。 痛??! 腦門磕在門壁上,痛得她眼淚直接出來了,她嗓子眼里發出一聲嗚咽,上方頓了一下,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 良芷得空隙,立馬扯了嗓子要大喊。 那人卻將她翻轉過來,更濃的陰影覆下來,良芷唇上一熱,嘴便被堵住了。 兩只唇緊緊相貼。 接著有滾圓的朱果從唇舌間被攆開,汁液極稠,酸澀難吃,她牙關一緊,汁液順著唾沫滑進了喉頭。 有腳步聲往這邊靠近,微弱的燭光要從門縫里透出,良芷睜開眼,要看清的一剎那,她被拖回黑暗深處。 推搡著滾進床帳中,良芷顧不了旁的,一個勁兒地掙,掙扎間后腦被磕了一下,那人忙撐起胳膊,用手托住,穩當地把她壓進軟塌里。 屋外有人小心拍著門,那人也不理會,長腿分開,用兩膝卡在她腰上,俯身而下去抽她的腰帶。 帶子纏在指尖,他不假思索便解了結,去了腰帶,外衫就敞開了,始料不及的是,許多零零碎碎的物件從她懷里掉出來,散落在軟被上,她的宮牌,她的碎銀子,她隨手買的廉價珠花,她的荷包,還有出門順手塞的沒吃完的香瓜子。 “流氓!”良芷惱了,也不知道是惱她的腰帶,還是惱她的物件。 總之她直起腰,抬手要賞他一巴掌。 這人似乎等的就是這個,反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把扯到身前,輕輕一聲,“噓?!?/br> 她整個人又跌回軟被中,細細地喘著,黑暗中,一雙靈動的眼睛潛藏著機警,似乎在吃力辨認他的模樣,他思索片刻,將她眼睛縛上一條帶子。 絕對的黑暗帶給她強烈的不安,她想換另一手打,卻發現手臂像棉花般無力,麻痹感從手部開始,接著是胳膊和手,最后上半身徹底不能動。 “你喂我……吃了什么……” 回答她的肯定是沉默,他能感到她從骨子里發出的緊張。 良芷的唇齒都在發抖,身側忽然細細嗦嗦一番動靜,空氣里忽然一股子蘭香散開,是她的香包。 那里頭裹的是午前舒落給她曬好的春蘭干花碎,混著蘭芝草縫進去,同她的味道連在一起,他拾了去,聞了一口,將香包放到她耳邊。 公主聞到這香氣,神色頓時松散下來。 他在黑暗中笑了笑,覺得她有趣極了。 適才靜夜里的一聲呼叫,巡邏人是聽見了的,但是只有這一聲,巡邏人也不敢確定,怕驚擾到客人,只敢在門外喊,問客官您沒事吧? 小廝端著茶過來,說這間房點的。 良芷細細聽,是小廝在問,“客官,您的茶還要嗎?” 心里祈禱那小廝可別磨蹭了,趕緊端進來??! 趁著嗓子還能講話,良芷從嗓子眼憋出字來, “端進來……!” 脖子里側一道涼意,良芷意識到抵著的是一方匕首,她立馬識相閉嘴。 頂頭一聲輕笑,緊接著扯落了她的發簪。 麻痹感蔓延開來,良芷的舌頭都是麻的,只能從嗓子哼出聲,卻很難連成字句。 他動作迅速而有條理地脫去她的衣物,外衫扯到肩頭,深衣往兩側撥開,肩上的紅繩一勾,肚兜就整片褪掉,雪白的人兒就從這堆凌亂中露出來。 溫熱的氣息貼著頸脖,她覺得有些熟悉,但陌生感沖淡了這種熟悉,那人的手從后腰穿過,墊在腰下順勢握住,將她整個人半摟進懷。 兩只嫩乳就不可避免貼上稍硬的胸膛,峰頂的粉珠擦過又分開,圓滾的兩團既不可微地抖了抖。 有人掌燈等在門外,融融的光在留在視線里,但是沒有用,良芷透過帶子看見的,只有非常微弱的一團影。 她整個人貼在他懷里,rou體相貼產生的熱意讓她辨不清哪是哪,也不知道一只手慢慢從小腹滑到腿間,堪堪停在那極窄的縫中,淺淺地撩撥著。 小小的火星在胸口的皮膚上燙了一下,原是他親了一口她的鎖骨,不輕不重,她不明所以,便聽見門咯吱作響。 “那客官,我進來了?!?/br> 門開那一剎,那指尖就滑進了幽谷,良芷張嘴就發出第一聲呻吟,聲酥入骨,那頭進門的小廝被刺的腿一軟,差點就往前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