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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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季渝出國是孟青柏他們去送的。 他人都坐公交車上了才臨時說自己決定出國了,航班就是今天中午。 重義氣的齊銘怎么可能讓朋友孤零零去往異國他鄉,他火急火燎的取了車,找上一幫當時玩得不錯的哥們把手頭上有事的孟青柏一塊綁去機場?!翱此⒗锏囊馑?,季渝這是準備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我們以后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比起齊銘的感性,被一左一右護法夾在后座中間的孟青柏則理性的多:“我們也可以去國外看他?!薄澳憬o我付機票錢?” 那個時候,如果不問家里爸媽要,誰都沒什么錢,想想,誰也不會像勇敢的季渝一樣,為了一張真假不明的偶像練習傳單,輕易舍得放棄國內一切。 哥們都勸孟青柏,說如果他要攔人,只需要一聲令下,哥幾個就用上麻繩,肯定跟架他一樣架住季渝不讓人上飛機。 興師動眾的,法治社會早就不玩強取豪奪那一套了。 三個大男人在小五菱后座是擠了點,孟青柏的長腿都沒處放,想了想,他真誠道:“季渝出國發展順利的話也挺好的?!?/br> 一路疾馳到機場,季渝還沒檢票,一個人推三大花皮箱子,乍眼的不行。 當面見著人,齊銘才琢磨出來原來孟青柏在車上并沒講假話,他不是強撐悲痛佯裝淡然,他是真心祝福季渝在海外天空做只自由自在的飛鳥。 倒是季渝,明明是他先說要走的,眼角卻紅通通的。 估計是被孟青柏的“一路順風”噎住了,季渝干巴巴的說了好。 兩相對望,季渝先低下頭,想了想,他還是鼓起勇氣把孟青柏單獨叫到一邊。 齊銘攔住狗賊兮兮想湊熱鬧的兄弟,望著富貴竹旁邊說悄悄話的兩個人,齊銘咋舌,如何看,季渝似乎都像是更舍不得的那個。 “青柏哥?!奔居鍙娙瘫瘋?,擠出些許笑意,“我一定會想你的?!?/br> 那天自己具體說了什么,想不起來了。 孟青柏只依稀記得太陽很曬,沒有遮擋物的大地白得刺人眼球。 季渝回國,穿得很低調,頭戴帽子臉戴口罩是明星躲狗仔的常規裝扮,本來不足為奇,只是進門的剎那,他的棒球帽著實眼熟的很,孟青柏眼尖的發現紀時一也有同款。 人進來,駐足環視一圈,看準位置,摘了帽子抬腳走來。 穿過模糊的記憶,季渝更高更瘦了,摘了口罩,孟青柏發現他以前還略顯青澀的五官已經徹底長開了,如果說季渝原來是干凈的讓人眼前清新的好看,如今則是多了層別樣的精致。 直到人站定眼前,孟青柏才將自己從恍惚的回憶里拉扯回來。 “青柏哥?!?/br> 季渝雙目一瞬不移的盯著孟青柏,他小聲打了個招呼。 耳朵里朦朦的聲音似是穿過一層隔音的水霧,剎那清晰,孟青柏面色如常的掩下情緒,同季渝點點頭。 季渝剛下飛機,甩開狗仔就直接趕過來了,他一天沒怎么進食,齊銘撥司機電話叫人去附近買點吃食來。 場子里音樂臺吵,齊銘捂著手機,喊了兩聲對面也沒聽清,他受不了的站起來,做了個手勢要去邊上安靜的地方說。 孟青柏目送他走,肩膀抵到一個溫暖的物體,他才驚覺季渝坐得離自己貌似過于近了些。 孟青柏不動聲色挪了挪,清嗓找話題問季渝:“最近一切都好嗎?” “挺好的,工作很忙,就是天天飛來飛去的有點累?!?/br> 孟青柏說:“辛苦了?!?/br> “也還好,賺了很多就沒覺得辛苦?!鳖D住,季渝笑容很淺,笑意很快就散了,“青柏哥,我和公司談好了,以后發展重心就放回國內了?!?/br> “是嗎?那我們以后可以多聚聚?!?/br> 一聽就是沒什么內涵的客套話,季渝掛在臉上的酒窩略僵:“…行?!?/br> 他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緊張就喜歡摸頭發。 孟青柏莞爾,瞄見季渝手腕上的繃帶,他關心道:“你手怎么了?” “手?” 沒想到他會問,季渝轉了轉腕子,遲疑的將手腕藏在袖子下,“手是那天我們…” 他語速慢的一直留意著孟青柏的微表情,似乎意識到什么,季渝支支吾吾改口道,“嗯,就一不小心受傷了?!?/br> 齊銘打完電話回來,拉不動孟青柏,轉而拉季渝一塊玩,沒想到季渝也不去。 “一個兩個都這么沒激情,我也沒激情啦?!?/br> 季渝拍拍邊上的位,笑道:“坐著,我們幾個兄弟聊聊天?!?/br> “誰要和你聊,我們都一個群的,天天聊?!?/br> 話雖如此,齊銘還是一屁股坐在了他邊上:“聊吧,大明星,聊些什么,聊聊你那個緋聞?我好奇死了,你真的和你們公司那個姓沈的老板搞一塊了?” 季渝連連搖頭,矢口否認:“沒有,都是媒體瞎報道,照片里人不是我?!?/br> “真的?”齊銘怪道,“一看到背影,我還以為就是你本人?!?/br> “…我那天沒去那個酒店?!奔居褰忉尣磺?,越解釋,越手足無措,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孟青柏。 “差不多可以了,別逗他了?!泵锨喟亟o了齊銘一個眼神。 “我也沒怎么著啊,你就護上了?!饼R銘意有所指的調侃孟青柏。 “你也就臉皮夠厚?!泵锨喟責o奈道。 三人聊了好會兒齊銘的婚禮,孟青柏看眼表,時針都快走到十一點了,他拿起外套:“你們接著聊,我先回去了?!?/br> 齊銘大舌頭的“啊”了聲:“這就走啦?” 孟青柏笑:“不早了,下次再約?!?/br> “青柏哥,等我!” 見他要走,季渝跟著起身,拍拍齊銘肩膀:“大齊,你慢慢玩,我也先走了!” 齊銘不服氣的嚷嚷:“你們兩個提前開溜也太不給面子了!” 決意要走的人總歸是攔不住的,齊銘只是惋惜:“點的吃的都沒到呢?!?/br> “你們吃,你們可以分著吃!” 說完,季渝趕緊跟上孟青柏:“青柏哥,你是回家嗎?回家的話順路把我放在香舍酒店吧,我暫時住那?!?/br> 走到停車點的路上,季渝又談起了他的緋聞。 大概是之前沒組織好語言,只對著孟青柏的時候,他的話順了不少:“青柏哥,大齊之前講的那個緋聞,都是假消息,只是我們老板找的那個對象可能有點像我吧,很多人都以為是我?!?/br> 孟青柏看了他眼,指著一輛黑色的大眾:“這是我的車?!?/br> “???”季渝一下沒反應過來,干巴巴的點頭說好。 孟青柏坐駕駛位,季渝直接且主動的繞到另一邊的副駕。 他動作比孟青柏嘴快,孟青柏叫住季渝時,他安全帶已經拉好了。 上次去醫院也是孟青柏自己開車,當時坐副駕的是紀時一。那時孟青柏沒覺有是不妥,好像他開車,紀時一坐在副駕是理所應當,是映射在身體里的習慣反應。 “青柏哥?!避囆性谄椒€的大道上,看著道兩邊高聳的高樓大廈,季渝感嘆,“沒想到幾年沒回來,城市變化這么大?!?/br> “嗯?!?/br> 孟青柏有些心不在焉,他松了松領帶,好讓呼吸更順暢些:“市里新開了五家大型商場,你有空可以去逛逛?!?/br> “估計找不到人陪我一塊?!奔居宓吐涞?,“國外干什么都是我一個人?!?/br> “你們團不是有好幾個人嗎?” 都是年紀相當的,總該有合得來的。 季渝笑了:“就是因為彼此一個團的,表面還要做樣子,廝殺起來才更不留情面?!?/br> 娛樂圈的彎彎繞繞,孟青柏也懂一點,資源就這么多,但想吃rou的人成千上萬。 他說:“我還以為就國內競爭壓力很大,沒想到海外競爭也不小?!?/br> “是啊?!奔居搴苜澩?,“殺人不見血,說的就是我們這行?!?/br> 孟青柏分神的幾度瞄季渝,季渝摸著摸著,還真挖寶一樣從副駕車門的儲物格里摸出一顆不起眼的糖。 他捏著糖對孟青柏笑:“青柏哥,我能吃嗎?” 這顆糖是何時留在這里,誰留在這里的,答案應該是紀時一,這極大可能是他的東西。 沒有由頭的,孟青柏忽然很不愿意季渝碰這顆糖。 他斟酌的開口:“放那吧,也許過期了呢?!?/br> “沒事?!?/br> 季渝也不知是真不在意,還是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他語氣輕松,玩笑道:“過期了反正也吃不壞肚子,最開始在國外,泡面過期半年我也不舍得丟?!?/br> 看糖殼被暴力撕開,孟青柏眉頭不自覺簇起,他降下些車窗,試圖讓清爽的空氣吹散團繞他及其強烈的快要把他逼上火的躁郁感。 孟青柏直覺,季渝一系列行為讓自己并不算愉悅,這顆糖的出現,更是讓他岌岌可危的情緒跌倒低谷。 自己為何會出現于現在這種類似不爽的被人冒犯領地似的極端負面情緒。 孟青柏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