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慪氣:離家出走;不忍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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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怒不可遏。 這份怒氣在看到凌朗臉上眼淚的那一刻,更是達到了頂峰。 它不再發出憤怒的吼聲,轉而付諸行動。 阿金自認為沒做什么錯事,背部就莫明其妙挨了幼弟一爪子,著實氣不過,扭頭回以震聲長吼,爪下作出“護食”姿態。 凌朗咬了咬牙,顧不得阿金雄壯的yin根還在體內,雙腿趁機使力,把yin狼踹到一邊,喉中隨之溢出一聲悶哼。 他情況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糕。 鮮血自他的手臂流淌涂抹至臉頰、胸口,嘴側也似有傷痕,脖頸上那道傷輕一些,但位置過于危險,淺淺劃過喉結。 最糟糕的還是下身踹狼時露出的一瞬隱秘,那不是能隨便進的地方,卻被碩大的雄根開拓,xue口磨出yin靡的艷紅色。 艷色直直落入小銀眼中,叫它呆愣在原地移不開視線,甚至偷偷咽了咽口水。 它愣住了,阿金可沒有。 阿金擋住小銀過于灼熱的視線,低吼著發出警告。 當初凌朗受傷,吃過它獵來的妖珠。 因此在它眼里,無論是作為獵物、兄弟、一同長大的人族雄性,還是剛剛明悟的“雌獸”身份,凌朗都有至少三成屬于它。 幼弟不實在,竟總想著吃獨食! 小銀也惱,才分開沒多久阿金就趁機弄傷了凌朗,這讓它如何能忍? 如水火相遇,兩兄弟都想給對方一個教訓。 凌朗面無表情地拽過蛇皮褥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貼洞壁而行,悄摸摸自打得正歡的兩兄弟旁經過。 小銀分神看他,被阿金一巴掌拍在臉上,只好回身反擊,又被阿金逮住個破綻按地上猛揍。 它本是三兄弟里天賦最高的,然而因多年來將妖珠拱手相讓,它實力反而比阿金弱許多,落了下乘之后就沒能再反擊成功。 將幼弟胖揍一頓,阿金勉強消去那股子邪火,想舔舔幼弟的皮毛安撫對方。 小銀不肯領情,惡狠狠瞪它一眼,順著凌朗留下的氣味追了過去。 阿金腰疼背疼胸疼牙疼耳朵也疼,渾身沒一處舒坦,雄根雖已萎靡,yuhuo卻還在灼灼地燒心,思來算去總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它拖著一身的傷緊跟其后,遠遠看到凌朗和小銀在水邊,就停下來趴伏在草叢中休息。 那兩只總是膩膩歪歪的,看著煩心,不去。 倘換作平時,在阿金那里吃了虧,小銀確實會擠去凌朗懷里嗚嗚咽咽地訴委屈。 但今時不同往日,一來凌朗受了不少傷,二來凌朗不許它靠太近,三來它自己也不愿意就此事撒嬌賣乖。 它已明白,此事關系到它與凌朗交配的權力,關系到雄性的尊嚴,不應當用撒嬌來獲取。 交配——這是在看到阿金壓伏在凌朗身上時,猛然躍進它腦海中,讓它心跳如鼓的兩個字。 它應當、且必須展示自己的能力,以證明它有資格跟凌朗交配,有資格在他體內播撒元陽精種,讓他承載自己蓬勃燃燒的欲望。 被這樣的視線籠罩著,凌朗怎么可能毫無感覺? 水中倒映出一個裹著蛇皮抱膝而坐的他,也倒映出旁邊目光灼灼的高大銀狼。 原來連小銀也這般威武了,如阿金般極具侵略性和攻擊性,可以將弱小的人類——比如他,牢牢制住。 以前怎么沒發現呢? 小銀踟躕了許久才小心翼翼靠近凌朗,想為他舔一舔傷口,好將血跡清理干凈,看他傷得重不重。 然而它才抬爪,都還沒落下去,凌朗的眼刀子就已飛了過來,且伴隨“站??!”的厲聲呵斥。 小銀僵在原地眼巴巴瞅著凌朗,想硬氣些直接沖上去的本能在身體里醞釀半秒,還沒成型就已經散開,連“雄性的尊嚴”都被它拋之腦后。 它嗅到濃郁的血腥味,然而往日看慣了的rou體嚴密包裹在蛇皮下,憂心也沒用,只好發出嗚嗚咽咽的哀泣聲,祈求凌朗讓它靠近。 凌朗的傷看起來嚴重,實際都不深,只左胳膊因反抗太激烈而斷了骨,現在疼得厲害。 可他野外生存那么多年,這點傷算什么? 最難受的是胸膛里那顆心臟,里頭有兩只不通人性的野獸在橫沖直撞。 他想把這兩只野獸趕出去,然后一走了之。 小銀嗚咽的聲音聽得他難受,遂惡狠狠瞪過去,怒道:“閉嘴!” 聲音戛然而止。 縱使有傳承在身,小銀也本該不了解眼淚。 可多年來它早已學會以淚水作網,網羅來凌朗的愛撫與嬌寵,倘若凌朗從此厭惡它,它以后哭給誰看呢? 小銀這回是真怕了,淚珠兒一串串無聲落下,打濕皮毛又滴落草葉上,執著地等凌朗多看它一眼。 凌朗心煩意亂,連水里它的影子都不想看,哪里肯看它。 對他下嘴的不是小銀,可這只明擺著也有那個意思,若不早日離開,難道要等小銀忍不住的時候再打一架? 他又不是畜生,總不能輸了就理所當然地雌伏,更不可能打贏了哪只就上了哪只。 而要說妥協,那也絕對不行,畢竟哪有人跟畜生講道理的,說不通勸不動,一切全憑畜生喜好,那他鐵定會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場。 留下是賠本買賣,得想辦法離開,先引開小…… 凌朗不經意往水里看去,哪還有虛虛綽綽的銀白狼影兒? 凌朗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個徹底,刷地起身,說走就走,甚至懶得回洞里拿些東西帶上。 反正也沒什么重要玩意兒。 考慮到畜生們嗅覺靈敏,凌朗涉水而行。 他第一次獨行,什么都不愿意想,只埋頭苦走,直走到夕陽余暉漫天,燒得云彩發紅,水面也好似著了火。 不知什么時候,有銀狼悄然靠近,嘴里叼著綠植,背上馱著大兔子,小跑著跟在他身旁,時不時朝他看一過來,眼中暈開擔憂。 凌朗默不作聲地加快了速度,小銀隨之加速,看他的次數更加頻繁,憂色更甚。 他們已經走出很遠,水位漸深,有滑溜溜且堅韌的水草搖曳,凌朗心思繁雜,一時不察絆出嘩啦的水聲。 小銀飛似得竄過來,上下仔細打量后松口氣,又猛地頓了頓,連忙去追隨水飄遠了的綠植。 等它叼回還沒飄遠的那幾棵草,凌朗仍坐在微涼的水中,垂頭抱膝一動不動。 小銀急得不行,繞著他轉悠好幾圈,最后找出凌朗后頸處蛇皮沒裹嚴實的地方,將綠植塞了進去——是草藥,它找了很久,還跟護藥的妖獸打了一架。 凌朗怒不可遏地抬頭吼道:“你煩不煩?!” 他把草藥扔得遠遠的,又罵道:“有病嗎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小銀把草藥撿回來,塞進水草堆里固定好,隨后小心翼翼后退,眼巴巴瞅他,眼眶里淚珠欲落不落,露出哀求的神色。 凌朗又瞪了它一眼,狠下心不再看它,也不去拿草藥,任由冷水帶走身體的熱量。 天越來越暗,起初只有幾顆閃爍的星子,后來懸出圓月,大地亮如白晝,凌朗身上仿佛披了層秋霜,小銀更是顯得璀璨靈動。 他們好似成了雕像,一個不肯動,一個不敢也不知該怎么動。 兩座雕像在月下僵持了許久。 阿金沒有看氣氛這高級技能,歡脫地馱獵物跑過來。 小銀下意識要攔,目光落到它身上,卻怔住了。 “噗通”一聲巨響,碩大的虎尸落水,水花高高濺起,砸了凌朗滿頭滿身。 “說了別煩我!滾遠……” “點”字輕輕的,凌朗視線觸及阿金幾乎被劃開的腹部,聲音猛地收住,好一會兒才重新垂下頭,恨恨地說:“走開!” 阿金嗷嗚了一聲,喊他快吃,遲遲不見他起身,就自己去刨虎頭。 獨自捕到這樣一只厲害的大虎,它很得意。 它的雌性——唔,雄性? 阿金走神想了想,從腦海深處刨出個曾從這雄性人族口中聽到的詞:老婆。 它老婆現在是它老婆,它得幫老婆捕獵,而為了展示自己的實力,讓老婆知道它有能力養育后代,它必須捕厲害的大獸。 它做到了,理應得到老婆的贊賞與愛撫。 但老婆怎么不來吃? 阿金將妖珠含在嘴里,屁顛屁顛地湊凌朗手邊,拱了拱它。 月色襯得他那雙琥珀色眼睛更顯透明澄澈,也清楚地照出它缺了一小塊的耳朵。 凌朗從他耳朵上掃過,別開臉不去看它。 小銀悄悄靠近,顧不得酸澀委屈,瞪大眼睛盯著兩個兄弟,大氣都不敢出,希望凌朗能接下妖珠。 阿金沒多想,還以為凌朗是舍不多吃——以前常這樣,偶爾它送凌朗幾顆妖珠,轉眼就進了小銀的嘴巴。 他不接,一定是想省下來給我。 阿金這樣猜測,頓時痛意全消,只剩下得意,硬是把妖珠塞了過去,趴伏在凌朗腿邊,顯出溫和的催促之意。 那珠子微熱,像是在凌朗手中燃燒,熱意傳遍四肢百骸。 水卻很涼,涼得凌朗傷口刺痛。 不知過去了多久,耐性不足的阿金首先敗下陣來,不再盯著凌朗,轉而踱去岸上,舔舐自己泡翻了皮的傷口。 小銀腦海一片空白,血液凝成了冰似的渾身發冷。 完了,它心想。 怎么辦? 怎么辦? 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六神無主之際,它忽聽到一聲低低的怒罵。 “草!” 凌朗嚯地起身上岸,惡狠狠地把妖珠塞阿金嘴里,先是朝它傷口稍微淺點的屁股踹一腳,后又回頭從水里翻出小銀尋來的草藥,嚼碎涂阿金身上。 涂至缺了塊的耳朵時,他尤其憤怒,心中暗惱道: 我都沒舍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