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雪夜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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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父親,我帶你回江南吧?” 曲鑒卿細長的手指放在被褥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去那兒做什么?” “去藥廬,那兒天氣暖和,還有岐老隨行,你身子定會好得快些?!?/br> “你怎知路上顛簸,不會致使傷情加重?” 這一句話便將曲默問住了,他站在床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燭臺的光,暗影籠罩著曲鑒卿,那人抬頭看他,似乎是在等他說出實情。 “你好像……不高興,是心里有什么事么?” 曲鑒卿避而不答,只道:“比起江南,門外更近些。屋里這艾草熏人,扶我出去透透氣?!彼纳袂橐蝗缂韧仄降缢?。 曲默從其中聽出了幾分命令的意味,料想下雪天比前幾日化雪時要暖和些,是以不再堅持,取下屏風后掛著的衣裳,正要服侍曲鑒卿穿上。 曲鑒卿道:“你一個在朝為官的男子,不必做這些內帷之事。晴樂呢?叫她過來?!?/br> 曲默拿衣裳的手一頓:“她……在大婚那日的混亂中喪命了?!?/br> 曲鑒卿稍稍頷首,話說得冷漠又薄情:“那便交代曲江,讓他明日另挑人過來伺候?!?/br> “好?!?/br> 果然……連一句多余的詢問都沒有。曲默原先還擔心曲鑒卿知道了會傷心,攔著不讓柳觀玉進院,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 晴樂少說也在和弦居伺候了七八年了,說沒便沒了,若是擱在尋常主人家少說也要查清緣由的。也虧得是像曲鑒卿這樣冷心冷情的,倒是省得傷心了 。 曲默一時竟不知是喜是憂。 如今這些服侍人的活兒,曲默做起來愈發得心應手,只消片刻,便為曲鑒卿將衣裳穿停當了,而后扶他坐在榻邊,俯身半跪著伺候他穿靴襪。 原本曲默想著將曲鑒卿抱到外頭去,如此也不必費這一遍事,可現在院里來來去去都是下人,曲鑒卿平日里又是好干凈整潔的性子,叫人看見了到底不好。 “只這幾步路,帶子不必系?!鼻b卿道。 說的是襪子的系帶。 “嗯?!鼻椭^,悶聲答應。 曲默手里握著一只腳,腳面瘦高,腳趾粗細均勻,深色的青筋在薄膚下若隱若現,因為是抬著腿的緣故,所以大拇指不由自主地翹起,露出些許rou紅色的趾底來。又因常年不見天日,是以皮膚的紋理都很淡,像上好的凝脂玉似的。曲鑒卿的體溫略低,那腳捏在手里也是涼的,這便更像一塊柔軟的玉石了。 按理說這樣一雙如女子深閨女子一般白嫩的腳,不應該出現在男人的身上,但想想又很合理——曲鑒卿出門不是轎子便是馬車,而他又喜靜,正經差事是批折子,無事時好看書或者彈琴,這樣的人,連路都很少走,腳自然也…… 不知為何,曲默竟有些口干舌燥。心里想著事,手上的功夫自然慢了下來。 “怎么?”曲鑒卿問道。 曲默聞聲,不自覺地抬頭。 為了方便曲默,曲鑒卿便將雙手放在身后撐著床榻,兩腿交疊著、好將一只腳抬高些。因為這姿勢的緣故,他稍稍抬起漂亮的下頜,又垂眼看著前頭半跪的曲默。眼神雖然是慣常的平淡,但從曲默從下朝上看著,便生生從那雙剪水墨瞳中看出幾分媚態來,像是無聲的勾引。 “沒……沒有?!鼻奶糜行┛?,他連忙低頭,卻不知如此便會將自己透紅的耳尖擺在了曲鑒卿的視線中央。 到底養在身邊的孩子最是知根知底,曲默什么樣的性情,曲鑒卿再清楚不過了。 曲鑒卿輕輕抬腿,將腳從曲默的手中抽走,不待曲默發問,他卻用腳面一勾,挑開曲默的袍子下擺,將腳輕壓在了青年襠部。 那處不知何時已經支起了帳篷,只是曲默半蹲著,又蓋在冬日的衣袍下面,才不顯眼。 曲鑒卿腳底的溫涼,滲過兩層布料,敷在了那灼熱之處。曲默一時難為情極了,好似年幼時初次夢遺被發現一般,羞赧、卻又帶著些求知欲。 曲鑒卿面上一池靜水,然而腳卻碾在青年那欲望之處,或壓或蹉,極盡挑逗。 曲默只低著頭作緘默狀,他輕輕咬住下唇,呼吸灼熱而急促,手甚至輕輕托著曲鑒卿的小腿肚,好給曲鑒卿借力,防止對方一時腿酸不肯再為自己做這下流之事。 片刻之后,曲鑒卿蹬開曲默的手,似乎是想叫停這場情事。 曲默卻不依,他摁住曲鑒卿的膝蓋,抬頭懇求地望著曲鑒卿。 “松手?!?/br> “你……”央求對方幫忙自瀆這事,即便臉皮厚如曲默,也實在恥于開口,況且曲鑒卿身上還有傷,他這說來便來的性欲,真是該死?!案赣H……我……” “小畜生”曲鑒卿平靜地從薄唇中吐出這三個字。 若是單單“畜生”,那便是唾罵,曲鑒卿此人向來不說這類粗鄙之言。但加一個字,“小畜生”,這便又是不同了。 此情此景之下,調情的意味更多些。 曲默的耳朵更紅了。 “站起來”,曲鑒卿道。 曲默不明所以,只當曲鑒卿想叫自己扶他出門,他心中大罵自己一時精蟲上腦,實在太過丟人,經此一遭,怕是三天都沒臉來見曲鑒卿。誰料曲鑒卿的手卻攀上了他的腰,細指靈活地在腰后一勾,解下了暗扣,腰封與配飾應聲而落。 “你……”曲默吃驚的功夫,衽帶與中衣盤扣也被解開了,若不是里頭還穿著褻衣,那便真的是要袒胸露乳了。 最后是褲帶。 中衣黑色的錦緞垂墜而下,褲子上那細綢的帶子系在青年腰間,纏出一段勁瘦的腰線來。褻褲扯下,那充血的物什便迫不及待地彈了出來。 曲默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念頭,這會兒倒也不害臊了,他牽過曲鑒卿的手,覆在自己拿胯下的陽物上,“幫我……” 曲鑒卿卻學著他昨夜里的口吻,說道:“幫你?呵呵,那你必得許給我點什么好處才行?!彼f話時分明是一本正經的語調,但眉眼都帶著笑。 知道曲鑒卿是在戲弄他,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曲默只好祭出畢生絕技,以撒潑耍賴來反制,“父親想要什么,都等后頭再找我討,我現下yuhuo攻心,就算答應了你,清醒后也算不得數?!?/br> 曲鑒卿先是盯著那東西看了一會兒--那話兒正硬,挺直朝上支棱著。許是使用不多的緣故,莖身還是rou粉色,不過漲了太久,根部有些發紫,再加上柱身筋rou凸出,便顯得更為碩大猙獰。 曲鑒卿實則有些疑惑,明明那東西在曲默幼年時還是可愛精致的一根,很適合拿在手中把玩,怎地短短幾年便到了如此境地,莫非這也是一種天賦異稟? 饒是曲默,被人盯著陽物如此近距離觀察,臉皮也有些兜不住,如此那胯下陽具生生又大了一圈,曲鑒卿一只手險些握不住。 “別看了……” 在曲默的催促下,曲鑒卿細白的手指纏上那勃發rou柱,拇指在rou柱頂端摩挲片刻,小孔中便分泌出些晶瑩的體液來,曲鑒卿用手掌接過,當潤滑的油膏用了。而后一只手握住柱身taonong,另一只手則繞到下頭去逗弄囊袋。 曲默低頭去看,只見曲鑒卿長睫輕垂,眉目舒展,專注地忙著手中的活兒。 曲默舔了舔下唇,鼻息愈發渾濁粗重,半瞇著的眼睛水霧朦朧,他單手從曲鑒卿的后衣領插進去,撫摸著曲鑒卿的后背,沙啞著嗓子催促道:“父親……再快些……” 曲鑒卿抬頭望了曲默一眼,只看見青年抿起的唇角,和緊繃的下頜。青年微微仰著頭,因著情欲的緣故,眼尾吊著些紅,很是漂亮。 青年的呼吸輕顫著,許是因為怕人聽見,他只偶爾因曲鑒卿手上動作的或輕或重地喘息幾下。那隱忍而又克制的聲響,最是能勾起人的興味。 “還要多久?”曲鑒卿撫弄了有一會兒了,但手上陽物依舊硬著,但曲默依舊絲毫沒有要泄身的跡象,故有此問。 “呼……”曲默長呼一口氣,勉強笑道:“這種事……我怎好給你一個準信?” 曲鑒卿動作一滯,手上勁兒突然加重了不少。 “父親!”曲默小聲驚呼, 命根子在別人手里,一瞬間,他頭上冷汗都出來了,還好曲鑒卿及時收了勁兒。他還沒緩過來開口抱怨,下一刻卻被曲鑒卿拽住里衣,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曲默只覺得那處被包裹進了一處極致濕潤溫暖的柔軟之處,低頭一看,卻見曲鑒卿攬住他的腰,將陽物頂端納入了口中。 “別!唔……” 曲默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眸子,他臉紅得厲害,甚至有些不敢低頭看曲鑒卿“吹簫”的模樣,總覺得這是褻瀆。是以仰起臉,難為情地用手背擋住眼睛。 只因兩人身份隔了一輩,雖非親生父子,卻也是血親的叔侄,歡好時讓曲鑒卿委身人下已是大逆不道,再讓曲鑒卿紆尊降貴為他做這等腌臜之事…… 這太過刺激,加上之前疼那一下,曲鑒卿在頂端吮吸了片刻,曲默只覺小腹一抽,還來不及從曲鑒卿口中撤出,便繳了精。 曲默先前太久不曾發泄過,陽精又濃又多,全射在曲鑒卿口中,滿到從唇角溢出,半透明的稠精掛在下頜處,為曲鑒卿那張平靜端麗的面容添了十二分的情色。 這是今日第二回了,曲默心中大呼該死,他連忙拿過床頭的絲帕遞給曲鑒卿。 曲鑒卿掩面將口中的精水吐了,而后接過曲默遞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唇角與雙手。 曲默低頭打理身上散落的衣裳,小聲嘟囔道:“父親下回別這樣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鼻┥砣ビH曲鑒卿,對方不曾回避,兩人便接了一個旖旎悱惻的長吻。 曲鑒卿喘息著推開曲默,“窮講究什么?再不能做的也做過了,這會兒你倒記起我是你父親了?!?/br> “是?!鼻皂樀貞?,而后又在曲鑒卿臉頰上輕啄一口,純情地笑道:“默兒記住了?!?/br> 上蛾眉月掛在西邊的天上,細細的一個彎牙兒,被這漫天大雪蒙上一層脆糖似的薄砂,是以月光都不再瑩潤,散射出著些尖銳的棱角,像那西域進貢的毛丹似的。 游廊下,曲鑒卿靠在圈椅中,他披著個兜帽的皮毛披風,膝蓋上蓋著毯子,手里還被下人塞了個小手爐,活像個坐月子的婦道人家。 曲默則在他身旁置了個矮幾,坐著吃他的晚膳——蝦仁餡的清湯扁食,燉羊rou,一旁還溫著黃酒。 碳火上烹羊rou的爐子咕嘟咕嘟冒著熱氣,黃酒的香氣遮蓋了腥膻,倒是沒那么難聞了。 “叮鈴~叮鈴~” 夜里有些起風了,那風徐徐地吹動檐下的竹帷與鈴鐺,又將雪吹落在走廊上,給木質地板薄薄鑲了一道銀白的邊。 風迎面吹來,沁凉,吹散了曲鑒卿心里累日的陰郁。他的發絲被風吹得胡亂地飛舞,便索性將披風的兜帽戴上了,鼻尖被凍得通紅,襯著兜帽圍沿上的淺色茸毛,便越發顯得粉面桃腮。 這男人確實格外被歲月優待。 曲鑒卿伸手接了幾朵團成片的雪,待那雪化成水了,他又將手瑟縮回去,貼在手爐上捂。如此循環往復。 曲鑒卿少有如此玩性大發的時候。曲默不想敗了他的興致,便將那句“當心著涼”給收住了。 “父親可餓么?要不吩咐下去,讓他們給你做些好克化的吃食來?”曲默問道,他本應邀曲鑒卿一同用的,只是他喜歡的葷腥,曲鑒卿一概不喜,且岐老吩咐了,養傷期間須得給曲鑒卿吃些軟質的流食。 “不必”,曲鑒卿淡淡應道,“明日禾岐再來為我診一回脈,便要回藥廬去了。你找些人護送他?!?/br> “是?!鼻@般應著,心下卻知道這是曲鑒卿故意做給他看的,實則岐老要去老宅給老族長吊命。據他昨夜裝睡聽來的話,曲鑒卿與禾岐這二人該是有什么事瞞著他,即便是私下說話也都跟打啞謎似的,叫人猜不透。 曲鑒卿側首,盯著曲默,冷不防說道:“少喝些酒,那東西傷身,又誤事?!?/br> 曲默訕訕地放下倒酒的壺,悶聲應了,“嗯?!?/br> 雪不見停,吃食先見底了。 回去之前,曲默思忖再三,還是將那句囑托說了出口。 “軍營那處有些要緊的事務要處理,我興許……興許要在亁安山待上幾日。父親在家中要好生將養著,莫再天天想著那些勞心勞神的事了。如此這般,你這身子才能好得快些?!?/br> 在曲鑒卿面前,曲默一向不大會撒謊,他一口氣倒豆子似的說完,忐忑地去看曲鑒卿的臉色,只見后者卻是一如往常地平靜,只是頷首,“你手頭公事,自己拿捏分寸便好,不必特地來請示我?!?/br> 曲鑒卿發現不了破綻是最好的——可如今可果真遂了曲默的意了,他反倒有些失望和不甘。其實他私心還是期盼著曲鑒卿能察覺他扯的謊,而后為他擔憂。 不許為朝政勞神,卻可為他憂心。 好沒道理。 隱去眸中心緒,曲默道:“不早了,我抱你回房歇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