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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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瓦什沒想到的是下一個來的不是無名指,是大拇指,塞進去一個指節就要撐開內壁,疼得他悶著嗓子痛呼,忍無可忍: “白癡!” 罵完卻發現自己不知道無名指的漢語是什么。 “你還上癮了是吧?” 霍將軍出離憤怒, “你再說一次我就讓你含著刀鞘送我上去!” 那都比在這里被他折磨好! 圖瓦什咬著牙: “拿、出來!不是,這個?!?/br> 霍臨照做,汗都要急出來了。朝廷里愛玩男倌的官也不是沒有,偶爾竊竊私語傳到他耳朵里,也都是些某某大人流連某某公子,半個月不到就去了十幾次,快活得跟神仙一樣,怎么到他這里連弄個男人屁眼兒都痛苦成這樣,這么痛苦那些人是在快活什么? “絲……絲個……” “我剛才才三個!” 圖瓦什什么話都不想說了,沉默片刻,掙了掙被扣在鐵環上的手。 “放開我,我自己來?!?/br> “我不信任你?!?/br> 霍臨說: “萬一你跑了,我怎么找路上去?” “我不跑。跑不了?!?/br> 他話音剛落,前面的通道現出微弱的火光,一步步變亮、擴大、搖晃。 霍臨提起警戒心,耳中聽來一陣風聲,還未來得及反應,后腦被一塊重物砸中,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圖瓦什癡傻地看著他栽倒,就在自己腳前,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霍臨,漢軍主將,戰場修羅,被一塊石頭砸暈了。 火光晃眼。他回神,警惕地動腳戳了戳地上人兩下。這漢人的身體只隨他的動作晃了晃,沒更多聲響。 是真暈了。 偷襲的是兩個突厥裝束的士兵,舉著火把往前趕。圖瓦什不知他們來意,戒備地瞇起眼觀察他們。他雙手被綁,不利反制,便鼓起腿部的肌rou,準備一有不測就提膝出腿??善渲械囊蝗四媒鸢?,照亮他的臉后神色大變,把火把遞給另一人,脫下自己的外衣給他披上,急道: “可汗!我們終于找到您了!” 邊說邊給他解綁住雙手的布條。 “那次叛亂我們西軍中只有少數人得以逃生,此后一直棲居在您建造的地下洞xue里休養生息,儲備力量?!?/br> 圖瓦什握了握自己自由的手腕,警惕地注意著他們的行動,拿過那條布條,瞟了眼腳下的霍臨,發覺這是他的發帶。他合攏衣襟,給自己作腰帶用了。 那人繼續說: “我們聽聞霍臨干掉了克魯,抓了您行軍葉城,就和交邁達成協議:我們幫他守城,他們出兵助我們奪回您。但是我們仗打贏了,沒看見您,這才不死心在這下面到處尋找?!?/br> 圖瓦什問: “霍臨的兵怎樣了?” “損失小半,霍臨不見了,其他將領帶殘余士兵退回了克魯的地盤?!?/br> “霍臨在這?!?/br> 圖瓦什往下看, “把他給我帶回去?!?/br> 兩人從命,為他引路。 地下是溶洞結構,只要在巖表挖好入口,設置機關,就是一座天然的要塞。前赤帳汗國的的西軍名聲在外,神出鬼沒,驍勇善戰,讓對手遠遠地聽聞馬嘶就聞風喪膽,這地下溶洞功不可沒。 原本的溶洞只做行軍用,至多儲存些軍備,現在他們一路上經過的幾個較大的洞窟都設置著桌椅灶臺之類的家具,角落儲存的也都是食物。墻上的火把照出的光映在為圖瓦什駐足的人們臉上,張張因缺乏光照而蒼白的面龐現出光彩,流露出希望,向他跪地行禮,贊美神意。 因為他們的可汗回來了,繼承神諭的上帝之刃回來了,他們從此就再不必如溝鼠一般匿居地下,能重獲日光。 圖瓦什被帶領著來到了為他準備的洞窟:面積幾乎是他走到現在看到的最大的一間,生活用具一應俱全,甚至在這粗陋的地下里算得上是奢華。石床上鋪了厚厚的野獸毛皮,毯子用最細的羊絨織就,邊緣墜著流蘇結,折成三疊橫鋪在毛皮上;石桌上的食器由黃金打造,精致的花紋里仿佛封存著昔日輝煌的殘影;果盤上滿滿當當堆著石榴葡萄等水果,這在被限制行動自由的地下幾乎不可想;而圓盤上立著酒壺和幾樽酒杯,花瓶里插著鮮紅的火百合,旁邊的燭臺上有三根嶄新的潔白蠟燭。 “可汗,不知是否合您心意?” 圖瓦什回神,頷首,看了眼霍臨,指著房間內離床最遠的角落,下令: “銬起來,放那邊去?!?/br> “是?!?/br> 另一人道: “您一路勞頓,這附近有處小溫泉,是否需要我為您帶路?” 他應了,轉身之后腳步遲疑,對那正銬著人的士兵說: “給他找塊毯子墊地上?!?/br> 溫泉確實不大,直徑約莫一人長,洞窟也不比溫泉大多少,構成了一個略為封閉的空間。用以照明的不是火把,而是石壁里自然內嵌的夜光石,幽幽地發著狼眼般的光。白霧在水面上裊娜氤氳,岸邊較遠的地方放置著早已備好的毛巾與換洗衣物。 待那人告退,他脫衣服下水,坐也無法坐,只能半躺著,等身體適應水溫就打開腿,伸出兩指摳挖著下身的洞口。他的動作比霍臨粗狠許多,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痛楚一樣。他的眉毛皺緊,牙齒緊咬,一聲不出,指尖往里夠,怎么也只能將將碰上刀鞘,要拿出來是萬不可能了。 他抽出手,猛地一拳砸在水面上,水花四濺。 放的時候連著刀把,怕露餡便往里面推了一點,哪知道單刀鞘竟然拿不出來。 他不死心,沉氣丹田想把它排出來,一動氣便感受到梗在身體中的疼痛,催一下就疼得要命。似乎是rou壁卡進了刀鞘凹凸不平的紋路里,澀得不行,動都動不了。 難不成他還只能找人幫他拿出來了? 可他還能找誰?手下人誰都不行,找那個漢人將軍?他寧愿自己把火鉗弄進去硬夾出來、腸穿肚爛,也不要找一個白癡。 越想越受不住氣。他快速地洗過頭發與身體,出水穿衣,回房就看到石桌上新擺了烤馕和羊rou,更是惱怒。他現在這樣怎么還吃得下東西? 他走到那被甩在毯子上的漢人將軍面前,提膝要踹,出腳收了力,力道不大地踢了他幾下。 霍臨糾結著眉頭睜眼,在后腦勺的陣痛中看見圖瓦什居高臨下的臉,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肩前,下唇稍厚的嘴巴開合: “現在你是我的奴隸了?!?/br> “什么?” 他不太清醒,耳鳴,想坐起來,活動到手腕才發覺自己被銬住了。他掃視四周,明白自己大概意外中了招,成了他的俘虜。 ──這次突襲必然跟他有關,不是他搗的鬼,就是有人為他搗的鬼。 他再去看事主,換了一身厚白綢的干凈袍子,腰帶松松垮垮系著,胸膛敞開了小半,黑色的刺青花紋半露不露,姿態因自由而放松著,像頭剛撕咬完獵物、飽餐一頓的老虎。流于血液中的危機意識讓霍臨本能地繃緊皮膚,眼睛卻盯著他那身雪白的袍子,挪不開。他語氣惡劣: “你家死人了?” 圖瓦什被他刺中傷心事,不太確定他說的是不是他聽到的那個意思,畢竟這句話在當前的情景下怎么都不可能出現,而這個漢人將軍剛被人砸了腦袋。 他一沉默霍臨就又開了口,還是一樣沖: “沒死人穿什么白衣服?給我送喪?” 沒有一個字是沒有問題的。圖瓦什意識到他的話是不用去琢磨的,不僅蠢,還白癡。漢人都是自我中心的白癡。 “現在你是我的奴隸了?!?/br> 他重復一遍。 “放屁!” 霍臨找好平衡,撐地站起,與他瞪視: “我誰的奴隸都不是!” 他沒這突厥人高,略微仰視的視角讓他顯得弱勢,眼里的氣焰卻像遇見逆風的火,越燃越盛。 “你是大漢慌帝的奴隸。他是你七弟,怕你搶慌帝的為之,拍你到西域打仗,是要你死。你在這里打了很多功,他不會允許你?!?/br> 他發音走樣,意思連得上?;襞R聽懂了,有些意外,沒想到他一個突厥人能說出有條理的漢語,之前可是嘴皮子都不利索。他卻對他話中所言不以為然,反駁: “我對皇位沒興趣,來西域打仗也是我自己要求的。我不是他的奴隸!” “不是你說就有……意義的?!?/br> 霍臨上了火。 “你倒是懂了?這么懂怎么還讓人反了你的部落?現在淪落到地下才能稱王的地步?” “……不一樣?!?/br> 圖瓦什暗中捏緊了拳。 “我不會在地下的?!?/br> 越來越上火?;襞R深覺被他背叛,卻不是因自己愚蠢被他反將一軍。成王敗寇兵家事,沒什么好怨。他憤怒的是這人之前口口聲聲說不要打仗,懦弱得像只老鼠,現在卻又一副可汗的姿態要攻城略地,簡直是在嘲笑自己想要他振作起來的心。 “你的士兵,失去了小的一半。其他將軍和士兵,回去克魯的地方了?!?/br> 霍臨的怒火被他打斷,片刻的怔愣之后放下心來,但畢竟損失慘重,輕松是做不到了。他思緒急轉,不明白他一個敵國汗王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他看向圖瓦什,還未質疑,對方就主動開了口: “我不和你打。我只要我的地方?!?/br> 霍臨道: “這不是我說了算的。我領的圣旨是把西域全打下來,不會有你的一塊地盤。你還是要和我打?!?/br> 突厥人急切道: “你打不下來。不要打。會死很多人?!?/br> 他眼里的不是威脅,而是某種溫柔的、真誠的,甚至有些懇求的神色?;襞R與他對視,不解其意卻有所觸動,息了再跟他爭論的念頭,動了動手腕,弄出聲響,說: “給我解開。以后……戰場見吧。我抓你一次,你抓我一次,也算扯平了?!?/br> “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