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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著調查了一下我的丈夫，我發現他的收入來源除了上班的地方，還有一項奇怪的收入。時間并不穩定，但每個月都至少有兩到三筆，且不是一筆小數目。

    欺騙和猜忌幾乎在同一瞬間擠滿了我的腦子，但我很快冷靜下來。我不該生氣。

    與其打電話質問，倒不如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但我忘了一個變數，云笙。

    他原本應該在國外在再多待兩年，而繼母似乎把他喊了回來。

    我對云笙沒有什么惡意，所以他來找我的時候我也愿意陪他。

    云笙問我，你們是怎么在一起的。我猶豫了一下，對他撒了個聽上去很美好的謊。說完我就后悔了，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也總是滿嘴謊言了呢。

    他說想要給我們兩辦一場婚禮。我不追求這個，因為我的生活早就被毀了。如果有什么好事發生，那也是上帝垂憐。于是我打了個電話給陳染。

    陳染告訴我，他確實欠我一場婚禮，他沒有做到，對不起。如果我想辦，那就答應云笙。

    我做了這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任性地讓云笙替我們籌劃了這場婚禮。

    我能感受到這位弟弟的與眾不同，我在婚禮上牽起陳染的手的時候，他盯著我們，而陳染的手心一直在出汗。

    我不明白，我好像感受不到他們之間的某種聯系。我不喜歡，因為陳染是我的丈夫，云笙是我的弟弟，他們中間不該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發現陳染最近喜歡給我拍照片。各種各樣的照片。從日常到zuoai，他都會拍。我拒絕了他給我拍視頻的要求，因為拍照本身就給我帶來了巨大的恐懼。

    我說，陳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告訴我，你很漂亮，我隨時都想見到你。

    他總是那么喜歡說情話，然后用親吻來堵我的嘴。

    但是他不知道，從他拍下我的第一張裸照開始，我就知道他和我弟弟的關系了。

    因為他的謊言很拙劣。沒有人會在上班的時候打開自己伴侶的裸照，更何況如果他想看，我隨時都可以給他看。

    要發現陳染和云笙的關系并不難，陳染并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更何況在婚禮那天我就有了對他們倆有了疑影。

    人類會感受到最嚴重的背叛，就是在猜疑被證實的那一瞬間。

    我握著他的手機，看著他給云笙發的照片。

    我覺得惡心，但我把手機放了回去。是我自己要來調查這些事的。如果我說了，陳染或許會和我吵架，和我翻臉；如果我不說，陳染對我的態度就不會變，還是那個處處照顧我愛護我的丈夫。

    所以，我又多了一個秘密。

    我會在他想要給我拍照的時候稍微擺出一個性感的姿勢，他很高興，和我zuoai的時候也會更加溫柔。

    我在討好他。

    這幾乎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我會在睡覺的時候握著他的手，喊他陳染。然后他會把我摟在懷里，哄我睡覺。

    房間里的玫瑰花香從未散去，他抱著我，我很安心。

    我的弟弟又離開了一段時間，但他很快又回來了。

    我記得那個情人節，云笙想讓我陪他，可我知道我會和陳染度過這個夜晚。因為情人節對我們意義非凡。

    我在市中心的廣場上見到了云笙，他在晚上還帶著墨鏡，很滑稽。陳染為我買了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就像他當年在我這里砍價的時候買的那束花一樣。

    但愿他這次沒有為難另一個可憐的花店店員。

    我們擁抱，接吻。其實我并不喜歡這束花，陳染不知道那束花曾經扣了我半個晚上的工資，他始終認為那個情人節是我們相逢的日子，所以意義非凡。

    我聽見云笙又喊他陳染，而陳染卻喊了他阿笙。

    阿笙是我叫云笙的時候喊的，我的心里多了一些僥幸，會不會，他在提醒云笙，自己是哥哥的丈夫呢。

    我與陳染度過了相當美好的一晚上，我很累，很困，所以我告訴云笙我無法赴約。我想和我的伴侶在一起，即便是睡上一整天。

    可是陳染告訴我他下午必須要離開，我問他去哪兒，他沒有告訴我。

    于是我偷偷跟著他，看到他進了一家酒店，那是家很貴的酒店。他進去了一下午都沒有出來，我本準備離開，可我看見了我的弟弟。

    我轉身就走，我明白了。

    我的心很痛，很酸，我說不出話。

    我不知道應該恨誰，所以我選擇了恨我自己。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是一個錯誤，而我的過去，我的現在和未來都失去了意義。所以我決定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反正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我只要尊崇自己的意愿就好了。

    我又多了一個秘密，我好像已經習慣了。

    我決定和我的弟弟打好關系，至少，我想知道為什么陳染喜歡他，我想知道云笙是不是喜歡陳染，是不是我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但愿我不是，幸好我不是。

    我每次在他耳邊提到陳染，他都會皺起他的眉，他在生氣，他不希望我們的談話中出現這個名字。他甚至還會對我說想把陳染扔進監獄這種話。所以他不愛他。

    他喜歡我對他的肢體觸碰，聯想到陳染給他發的那些照片。所以我想，我的弟弟喜歡的是我。

    我很高興我參與進了這場混亂的關系，我甚至有些享受這樣的關系。

    和我有關系的人又多了一個。

    我并不覺得任何一個人是可卑的，因為所有人都在被愛著。

    我見到陳染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家里的玫瑰花開始枯萎，那股好聞的香味快要散成腐爛的味道了。我撿起落在地上的花瓣，我想，云笙肯定知道陳染在哪兒，他肯定知道。

    于是我問他，我說，陳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