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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箱子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快遞紙箱。因為使用時間過長,外加身處環境潮濕的緣故,最外的廣告印花已經褪得差不多。箱子里滿滿當當地塞著很多東西:長度與材質各異的鞭子,柄手處大多圍上一層干涸的油漬,同一大捆用途不明的粗糙麻繩擠在一起;上頭堆疊著形狀和款式各異的假陽具和按摩棒,幾個顏色跳脫的塑料外殼的跳蛋塞在間隙里。 地下室僅有一個排水口,沒有窗戶,因此空氣陰冷又潮濕。不算輕的霉味和源于性性愛的腥濁沉重的味道從箱里的物件上開始滋生根芽,無聲地攀附到陸源身上。 從眼角余光里,陸源看到程現在看自己,臉上還是慣常的沒什么表情,只是嘴唇緊抿著,睫毛在輕顫。見陸源久久沒有反應,程現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想伸手抓住他的褲腳,卻在指尖碰觸到布料的那一瞬間飛快地收回。 襯衫黏膩膩地粘附在陸源的背上,讓他身上燥熱,心情煩躁。每呼吸一口地下室里這使人窒息的味道,陸源似乎都能感受到自己離失控的邊緣越進一步。 但是他已經能很好地隱藏自己的感情。因此陸源甚至翹起嘴唇,又沒有緣由地笑起來。他蹲下身,拿出一包紙巾,從中扯出一張,給程現擦掉臉上的印子。 他聞到程現身上的味道,是最常見的肥皂味,但是在這兒呆得久了,陸源只覺得這味道泛著惡心。 程現不明白陸源這動作的含義。他的大腦被毒品改變得太多,如今混沌一片,稍微思考便覺得頭痛。所以他不想思考。 他聽見陸源問自己:“怎么,又想讓我做什么?當成你的按摩棒嗎?”音量不大,語調輕緩,有親密的動作為背景,使其聽起來甚至像簡短的情話。 程現甚至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陸源話里的意思。他抬起眼看向陸源,那雙眼睛里依然帶著溫柔的笑意,瞳仁中倒映著自己,如同兩汪深潭,而那虛假的溫柔也被浸染上冷冰冰的質感。 程現搖頭,然而陸源卻如沒看到一般,沒有反應。 陸源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答案。但是很明顯,程現給他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這并不意外,程現帶給他最多的,就是希望的落空。 “為什么我要玩你?被人用爛的東西,一身臟病,有什么值得玩的?” 程現的嘴唇動了動,但是他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又搖了搖頭。 “……算了?!?/br> 陸源覺得自己好像對著空氣說話。這樣沒有反饋的感覺使他愈加疲倦,連帶著心中剛剛翻騰的洶涌的情緒也開始退卻浪潮。這樣的結果他并不意外。 失望嗎?他本來就不應該對這人抱有期待的;希望嗎?那已經是他不配擁有的東西了。 陸源把那袋海洛因平攤在地上,程現沒有伸手奪,只是看他繼續動作。 他轉而從煙盒里拿出打火機,靠近塑料的邊緣,按下開關。 火苗彈出,袋子邊緣即刻卷縮,連帶著里頭的粉末被灼燒成焦黑的顆粒,刺鼻的氣味隨著黑煙升騰。 陸源又隨手把紙巾捏成一團,扔進去助燃?;鹈缭诘厣咸?,陸源用外焰點了支煙,放入嘴中咬住濾嘴,然后,從兜里掏出那個被揉得皺皺巴巴的項圈。 原本精致的皮面上已經滿是亂七八糟的牙印與劃痕。上頭濕漉漉的,讓陸源的手掌上也沾上了帶有腥味的黏糊糊的液體。 程現意識到他的意圖,本能地伸手,握住了陸源的手腕,試圖阻止他的動作。 那只手上的力度并不大,指腹軟綿綿地蹭著他的皮膚,掌心冰冷濕黏,卻意外地不讓他厭惡。 陸源只是沒什么反應地任他抓著,過了一會兒,見火光逐漸變弱,他輕飄飄地說:“松手?!?/br> 項圈最終被扔進快熄滅的火堆中。 程現低頭看著皮面被灼燒成難以分辨的形狀,直至眨眼時視網膜上出現流動的赤紅形狀,他才轉移視線。 陸源嘴上叼的煙已經燃過一半。他走到那個裝滿道具的箱子邊,站了片刻,抬腳重重一踢,各式的玩具滾落一地,自上往下看時猶如一盤被打亂的拼圖。 他扭頭掃視了一眼地下室,大步跨過障礙物,從房間中央的床鋪上撈起一床被子,走回原處,扔到還剩些許余溫和火星的灰燼中。 程現的瞳孔一縮。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走到他身后的陸源抓著手肘拉起身,扯到門口。 火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