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戒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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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緩緩流淌直至干涸,身子逐漸恢復平靜,汗水打濕一片床單和被罩,彭禹慢慢起身又去衛生間沖洗一遍,心里刻意暗示自己放下,身體卻依然不聽使喚瘋狂的想念著,他不知道可以忍多久,殷修白你好殘忍啊調教成這副樣子,又不管它。 裹著毯子在沙發將就一宿,第二天在餐廳果然遇見了林郎,不似先前那樣親切,帶著拘謹和不安 “雖然是老爺托付,還是要跟你和修白說聲對不起,以后我會替老爺好好照顧你,就跟在南橋一樣” 彭禹上前拍了下他的手臂,笑著說道“不用放在心上,我只知道你是認真照顧我的,我很感激。以后家里麻煩你多顧著穆姨,她最近胃口不好吃的很少,你想辦法做點可口的小菜勸她多吃一些” “唉,好,這是雷庭給我的藥,我按劑量分好了,你先吃了再吃早飯” 林郎拿過之前準備好的藥,遞給彭禹。他和殷修白的事,林郎除了最后一步不清楚,主奴關系是明確知道的,也是他告訴殷晉仁。所以在他面前彭禹更自在一些,不用遮掩什么的感覺也挺好。 白天到處走動熟悉業務,晚上還要趕去吳廷楨家里,然后回家看穆淼和她聊一會再去祠堂跪半小時,等到人躺在床上,就開始瘋狂思念殷修白,身體反應也越來越強烈,直到有次把持不住,漏了幾滴jingye,彭禹像是犯了天大的錯一樣,跪在墻角頭抵著墻,不停的認錯,殷修白不許他私自射出的,一滴也不可以。 過了一周的周一,彭禹再次去吳廷楨那里,面對提問彭禹走神多次,道歉兩次以后吳廷楨看他狀態依舊不好,捏著戒尺走到他跟前說道 “手伸出來” 彭禹一時沒反應過來手掌側著伸出右手,卻在看到戒尺那一刻,立刻縮回整只手。不對,吳叔生氣了,彭禹重新伸手出去,這次是掌心朝上,心臟砰砰跳個不停。 “左手” 吳廷楨只是想給他提個醒,沒想影響他工作生活,看他重新伸出白嫩細長的左手,舉起戒尺砸了下去,手指連著手掌橫亙著一道通紅的印記,彭禹輕哼出聲,沒被打過手心原來這樣疼。 還是顫著手說 “對不起” “抬起來”吳廷楨繼續說道,舉著的戒尺依舊停留在原處。 彭禹再次抬起左手,這次還沒打心就漏了一拍,比殷修白打人還嚇人,最主要是丟人,殷修白打他不問緣由不分情況但打了就打了,并不會不好意思。被吳叔打,就像是教育不聽話的小孩子,既害怕還委屈。 “嘭”這一下依舊沒有放水,不知是疼的還是害羞,彭禹的淚水直接砸落在地板上,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趕緊擦掉眼淚,站直身子解釋“對不起,我知道我走神了,沒有怪您罰我,我該打的?!?/br> 吳廷楨看他哭也是柔軟了一片,又看他并無怨念還努力跟他解釋,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遞過一張紙巾說道 “彭禹,華城各處虎視眈眈,就是外面盯著華城的人,也不在少數,修白給你鋪的路只是進門,后面還是要看你自己,你要有危機意識?;卮饎偛诺膯栴},去年華城酒店的營業額占多少?你認為營收最差的幾家,是關閉還是重整?” 彭禹知道不用挨打了,接過紙巾小聲說了句謝謝,也不敢再管牽動著神經疼的左手,慌忙站好想了一會答道“酒店占其他行業35%,全市的華城酒店是36家,生意排名靠后的三家是因為選址和地段問題,裝修比前面幾家還要好一些,重整沒有必要,考慮到地段原因,大學城消費有限,看是否周末搞些活動,具體的方案我明天寫完明晚拿給您過目” 吳廷楨滿意的點點頭,彭禹離開時候塞給他一管消腫的藥,囑咐他記得用,彭禹說謝謝時候有些哽咽,盡管手特別特別疼,他還是體會到來自長輩的久違關心和關愛,而且還是殷晉仁的好友。 彭禹托七星找人按照他的圖紙定做了一個籠子,放進他的臥室,最近整夜的失眠他必須得想點辦法,床根本沒法讓他睡著,只有在角落縮著才稍微好點,他突然想到或許籠子可以幫他。太久沒睡過一個好覺,這樣下去一定會出問題,可他不許自己出問題。 七星帶著工人,搬著巨大的紙箱進了彭禹房間,放在臥室自帶的衣帽間后面,較為隱蔽 “彭禹,這個也太像南橋那個籠子了吧,一個會畫一個會做,還挺絕的” “謝謝你七星,沒有你我可怎么辦”彭禹對著籠子左看右看,確實跟調教室那個很像,只是沒有通往衛生間的側門,對他來說足夠了。 “你拉倒吧,沒有我你也活的好好的,對了,我上周去亞瑟,碰到白谷了”七星對他倆的事按理說是知道的最全的,卻也摸不透彭禹在想什么,老頭子死了不是正好沒人阻攔了嗎?為什么反而不能在一起呢。 彭禹消化了半天這句話,才對著自己平復道,這沒什么,他本來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他本來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他本來就不該停留在原地,能盡快走出來是對的,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可心底某一處卻酸的像是浸了檸檬的毛巾,擰出來的都是酸水。那我自己在干嘛,為什么只有自己原地踏步,為什么想他想的快要發瘋,也還要裝作正襟危坐的樣子每天日復一日的生活工作。他是真的想要變得更好,不辜負殷修白的期待,可身體似乎并不聽自己話。 睡在籠子的第一晚,彭禹踏實了一些,他買了一塊跟南橋那里同樣的毯子墊在身下,身體似乎對這里很熟悉,不會躁動的想要宣泄。只是彭禹知道了殷修白去亞瑟的事以后,平靜了許久的心開始躁動不安,是不是已經有人住進了南橋調教室里,代替了他抹去他所有的痕跡。 林郎拿給彭禹藥的時候小聲提醒道“之前的藥是不是作用不大了,需要再去找那個醫生重新去開一些呢” 彭禹眼底的黑眼圈藏也藏不住,掛在一張素凈安然的臉上尤其突兀,彭禹自是不能說其他只是答應著,這幾天不忙了會去的。到了公司連程呈都在提醒,他才意識到這樣整夜的睡不好真的不是辦法,心病還須心藥醫。 七星拉他進了一個群,群主叫阿爆,群名是亞瑟sub聯盟,彭禹改好群名稱,試著私戳群主 “阿爆群主好,我叫BLACK,或許我們見過,你公開懲戒那晚,我和白谷先生一起表演繩藝” “記得記得,你是那個好看的小哥哥啊,歡迎你加入我們sub聯盟”井燃手里拿著書,遮住手機偷摸回復道。 彭禹對于當晚的事印象深刻,殷修白那晚代他主人懲罰,應該和他主人是相熟“你過獎了,你才是我見過最好看的sub,我是想問你最近常去亞瑟嗎?有見過白谷先生嗎” “有唉,那次他又去表演,毒蜂還請了很多人去呢,你是不是沒追到白谷先生啊,你別氣餒,這些大S和知名DOM好難追的,我也追了先生很久才到手?!本荚俅慰戳艘谎廴ド闲l生間還沒出來的冷凜,趕緊在書房回復道。 “很羨慕你和L先生,希望你們永遠都能這么幸福。如果你有關于他的消息,可以告訴我嘛?我知道這很麻煩你”彭禹得知殷修白又去亞瑟表演,說不清什么心理,一是有些替他高興,至少沒有壓抑自己,二是替自己難過,念念不忘的只有自己嗎? “不客氣,但我也是主人安排了才會去,唉,對了,我主人說白谷先生最近有意向找穩定的小m,還讓我介紹來著,你不是剛剛好!哎呀,水到渠成,你這么好看他一定會愿意的,你把你電話給我,我一會溜出去打給你,我主人馬上回來了”井燃聽到沖馬桶的聲音,快速打完最后幾個字,把手機扔的老遠,坐直假裝看書,冷凜似乎沒看出什么,直到choucha發現剛才要他背的一概不會,才捏著脖子提起井燃,按在墻上扒了褲子,用樹脂棍抽的鼻涕弄他一身。 彭禹發完號碼,呆呆望著阿爆打的字,他要公開找新的奴隸了,心被瞬間剜走一片,疼得直不起身,正好程呈進來送文件看到彭禹捂著胸口趴在桌子上,扶著他喝了一杯水,汗還是順著鬢角額頭流進眼睛,模糊了視線。 殷修白,愛你好痛啊,放下你,也好痛。我們沒有一絲的可能了對嗎?你要我好好生活,我忍著不去想你不去見你,可你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是不是我連想都沒資格呢? 殷修白在浴缸泡澡,最近沒去橙天,華城也在之前安排妥當。據雷庭說彭禹上手很快家里和公司都照顧的很好,他也接到過吳廷楨的電話,真夸彭禹好學上進聰慧,他像個老父親一樣欣慰,經此一事彭禹終于長大了,離開了他的羽翼也能好好活著。只是心底缺失的那片,無論如何也補不回來,三十幾年,他不知愛為何物,只曉得掠奪侵占,當初對秦葑便是,喜歡就拴在身邊,不喜歡了就棄之以鼻??膳碛碜屗靼琢藧鄣囊饬x,那就是放手,會為了他放棄很多東西,甚至放了他本人。 這種愛很痛,夠他痛一輩子,可彭禹在茁壯長成,參天一般,他會擁有任何男人都想擁有的一切,唯獨不會再需要他,也不能需要他,戒斷很痛苦,卻不得不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