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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萬語,只能匯聚成震撼,震撼到林堂的睡意全無。 顧洲問林堂:“那你家呢?我從來沒聽你說過你家,你暑假一直沒回家吧,為什么?” 有了顧洲的先例,林堂也開啟了滔滔不絕模式。 他向顧洲訴說著自己童年的不幸,說到最后,他忍不住告訴顧洲他在那次反抗校園暴力后還做了一件壯舉,他問養父母要了親生父母的聯系方式,并且在高考后的暑假成功見到了生父。 顧洲似乎很感興趣,忙問他后來發生什么了。 林堂說好運不會總是眷顧自己,上天是公平的,偏愛你一次之后總會恢復公平,失望是在所難免的。 “他沒有要我?!绷痔寐淠恼f。 顧洲也沉默了。 半晌,林堂打起精神,說自己決定了還是要去見生母,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會放棄的,大一剛開學沒什么假期,他打算寒假就去見生母。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鳖欀藓鋈粊砹诉@么一句。 林堂愣住了,差點要坐起來,他定了定,委婉拒絕。 誰知顧洲一反常態竟對林堂不依不撓起來,似有昨晚酒桌上那群人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林堂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得到答應后的顧洲心情大好,直接睡了過去。 林堂對著空氣說了半天才發現人早睡著了。 林堂:…… 從會所分開后兩人沒再聯系,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林堂收到了顧洲發來的信息。 顧洲問他自己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了,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林堂不明所以,就說林堂沒有耍酒瘋,昨天倆人聊了很久,關于雙方家庭的,頗有互訴衷腸的味道。 顧洲的消息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發過來說他完全不記得了,希望林堂忘記那段對話。 林堂雖然不明白顧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倒也禮貌地答應,聊天本要終止,林堂忽然想起顧洲主動要陪自己找生母的事,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發消息詢問。 這次依然換來的是沉默,到下課顧洲也沒發消息過來,林堂也不可能打電話過去,于是沒放在心上,心想人家喝醉了說出去的話怎么算數呢,而且他確實也不需要別人陪自己去。 然而到晚自習的時候,顧洲的消息過來了。 他說雖然他會陪林堂去的。 林堂啞然,按在按鍵上的手頓住,不知要回什么才好,一番掙扎后,他回了個好字。 之后,兩人也沒有再聯系、再見面了。 林堂漸漸適應了大學的生活,沒上課的時候他也開始干起了兼職,各種各樣。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上半學期結束,期末考試結束后,學生們陸陸續續回家。 無家可歸的林堂思考著是先出去打寒假工還是先找mama,他的路費住宿錢已經攢好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洲給他打電話。 顧洲跟他說他們學校馬上也要放寒假了,問林堂學校什么時候放假,什么時候一起去,在得知林堂已經放假了時,表示讓林堂等他幾天,他一放假就陪林堂去。 “和阿姨說了嗎?” “放心吧,我媽他們知道?!?/br> “好,那我暫時先等你?!?/br> 等待顧洲放假的那段時間林堂也沒閑著,他在學校附近干起了兼職,賺錢的機會一刻也不錯過,他們學校很人性化管理,也沒催著他們回家,所以他一直住宿舍。 一周后,林堂在顧洲學校門口等到了顧洲。 林堂看到顧洲和一個長得極為漂亮的女孩一起走出校園,雖然顧洲沒說話,但女孩看顧洲的眼神充滿了愛慕,林堂的醋意立馬升起,想起前世顧洲和別人結婚,他忽然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可笑。 “你在傻笑什么?” 快靠近時,顧洲大聲問林堂。 林堂的臉瞬間漲紅,結巴著不知道說什么:“沒……沒什么?!?/br> 顧洲禮貌的和女學生告別,快步朝林堂走過去,像當初去高鐵站一樣,走在了林堂的前面,他的背影在林堂眼前和那天重合,林堂竟看得癡迷忘記了行動。 顧洲放慢腳步,轉過身,不悅地對林堂道:“愣著干嘛,走不動嗎?” 回過神來的林堂立刻提了提身后的書包,朝著顧洲小跑過去。 兩天后,兩人終于來到了林堂生母居住的縣城,縣城很小,林堂只知道是她住在街上,要找到具體住址還得花很大的功夫,這時候他很感激顧洲在他身邊,如果他一個人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勇氣把整個縣城的街道都問一圈。 “你去東邊,我去西邊,有情況電話聯系?!鳖欀迣λ噶酥阜较?,便離開了。 大約快傍晚的時候,兩個人終于打聽到生母的住處。 那是一個比生父住的筒子樓還要破舊窄小的地帶,房子很小,墻體黑漆漆的,像是被煙熏的,又像是長久污染成這樣,破舊的木頭門半掩著。 因為已經和隔壁老婆婆確認趙華穎就是住在這里,所以林堂也沒猶豫,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請問有人在嗎?” 無人回應。 他們甚至能聽到穿堂的風聲還有小貓的叫聲。 林堂看了眼身旁的顧洲,勇氣上來了,又敲門喊了好幾遍,引得住在對面的屋子里的中年男子打開窗戶盯著他們,眼神格外嚇人。 氣氛有點尷尬。 “請問這家沒人嗎?”林堂禮貌的問中年男子。 男人只是盯著他們看,并沒有說話。 林堂被盯著渾身發毛,不得不轉過身背對著人家。 “不會沒人在家吧?”林堂壓低了嗓音,求救式地看著顧洲。 這個點周圍煙囪早冒煙了,家家戶戶都在生火做飯,就連在外面玩耍的孩子在剛才自己一路走來也都被家長帶回家了,不應該家里沒人啊。 顧洲的目光落在虛掩的門縫里,眼神深邃,他說:“房子里有人?!?/br> 林堂下意識也湊過去看,仔細一看,他發現在大門的水泥堂上果真有一個身影,佝僂著,好像還拄著拐杖。 林堂加大嗓門又叫了幾聲,那個身影依然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顧洲掃了眼林堂,同時準備開門闖進去。 “喂,你……”林堂急了,也跟著就要進去。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說話了,不是方言,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你們進去了也問不出東西的?!?/br> 顧洲和林堂都止步了。 顧洲轉過脖子,問中年男:“為什么?” “那個蔡老頭是個聾子,我看你們不是本地人估計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br> 林堂連忙問:“請問趙華穎女士真的住這里嗎?她在家嗎?” “你說住這里的女人???她有一個月沒回來了?!?/br> “她在哪里?”顧洲立刻問。 中年男子說趙華穎的兒子生了大病,她早就辭了工作帶兒子去省里的大醫院看病去了?,F在屋子里只住著趙華穎過世的丈夫的聾子爹,老頭還有點老年癡呆,這段日子都是靠鄰居施舍過活。 林堂和顧洲互相望望,在問好醫院的名字后,禮貌的對男人表示了感謝,離開了。 盡管已經不早了,他們沒有在這個縣城留宿,趕上最后一班大巴,向省城進發。 大巴車很破舊,椅子非常硬,還有殘角,路也崎嶇得很,一路顛簸的根本沒法入睡,這對前幾天因為太興奮沒怎么睡覺的林堂來說簡直是災難。 他的哈氣打得眼淚都快流干了,臉也一直抽筋,他覺得自己如果今晚再不睡的話,估計就要猝死了。 坐在他旁邊一直看漆黑窗外的顧洲注意到林堂的異樣,于是主動說:“你坐我這邊?” 林堂踟躕了一下,點點頭。 兩人換了位子。 誰知把頭靠在窗戶上林堂還是沒法睡覺,頭與窗戶因顛簸發出的咯吱聲更吵,他的屁股也被顛得坐骨有點疼。 “你靠我肩膀睡吧?!鳖欀拚f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看林堂,語氣平靜。 林堂很震驚,空氣漸漸凝固,他知道這樣拖著也不好,于是經過一番思想斗爭,他先是感謝了顧洲,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腦袋靠在顧洲肩膀上,生怕硌到顧洲。 擺好姿勢后還不忘問:“我這樣靠,你難受嗎?” “沒事,你睡吧?!鳖欀拚f。 林堂心里感動極了,拼命醞釀睡意。 他原以為自己會睡著,但發現身上的不適感反而加劇,要知道雖然腦袋舒服了,可是屁股還疼著呢。 不久顧洲也發現林堂并沒有睡著,他也猜到是椅子讓林堂不舒服,導致睡不了,他頓了頓,說:“你枕我腿上睡吧,這樣會舒服點。 雖然椅子很破舊,但面積還是很大的。 林堂本想拒絕,誰知顧洲突然道:“你現在不睡一下的話,我擔心你明天見到你媽身體出狀況?!?/br> “可是——” 下一秒他的腦袋被一雙手大力地按住,被強行按在顧洲的腿上。 臉頰上溫暖的觸感立刻讓他心跳加速,掙扎著想起來,而腦袋上的手卻堅定而有力的阻止他的動作。 “別別扭了,睡吧?!鳖欀薜穆曇羧岷土嗽S多。 林堂積累許久的睡意因為溫柔的話語一下子爆發起來,昏昏噩噩,他癡迷般地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夢鄉。 等到他再次被顛醒時,他發現天已經大亮。 察覺自己竟然枕在顧洲的腿上,林堂臉立刻紅了,他本想起身,可剛要動,便看到上方的顧洲睡著了,顧洲的一只手還在自己腦袋旁邊,林堂擔心自己動會驚醒顧洲,嚇得不敢動了。 腿上傳來的溫暖的觸感仿佛是這個冬天帶給他的最美好的禮物。 林堂眼睛睜的大大的,他盯著顧洲那唇形好看的嘴唇,有種想吻上去的沖動。 少年的春心不合時宜地涌現出來,那一刻他的記憶又飛回了遙遠的前世,那些酸的、甜的、苦的、辣的一股腦兒充斥著悸動的靈魂。 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微微有了抬頭的趨勢,林堂警鈴大作,立刻強迫自己快點睡著好遮掩他的失態。 他再一次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顧洲推著叫醒,對方告訴他車馬上到了,他們該下車了。 林堂揉揉惺忪的眼睛,立刻坐了回來,緊張到下意識想去按揉顧洲的腿被顧洲一只手阻止。 “我躺了那么久,你腿已經麻了吧?!?/br> 顧洲搖搖頭:“沒事?!?/br> 林堂快速抽回手,尷尬的坐好。 他有個毛病就是緊張的時候各種壞習慣全部原形畢露,甚是令他難堪。 不過后來下車的時候他見顧洲好像沒在意這件事,便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