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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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動……’ 遮光的眼閃動瑩瑩淚光。陸仁聽著耳邊不停的宣泄,激動之情煙火般爆在心頭。 這么具有人情味的真情實感引起他強烈的共鳴,他忍不住隨著充滿發泄情緒的氣氛開口。 “罵得好!兄弟?!?/br> 嚇刑臻一跳! 刑臻完全沒想到樹后面竟然有人,他手上拿著一堆草,呆愣蹲著,尷尬社死的窒息感開始出現。但這苗頭剛出現就被澆滅了,對方顯然同樣身同感受。 同類的安心感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聽不知名的人說話。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我最近幾個月一直聽到看到有人當眾搞黃,朗朗乾坤之下目無王法,泰迪上身一樣日。我也不是反對啪啪啪,但是要看場合啊,公開場合就搞起來了,還是這么多次,他們是精蟲上腦,腦子里全是黃色廢料嗎?” 陸仁越想越氣。 “人和未開智的動物的區別之一就是能約束住欲望吧,但是為什么他們反而因刺激和禁忌感被欲望驅使當眾zuoai?!?/br> 陸仁語氣低下來,低沉變輕的嗓音飄出不自知的茫然,“那和野獸有什么區別…” 刑臻吃到這么大一個瓜有點被噎住,他撓撓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也許是因為他太專注于打工沒有注意周圍,他倒是沒怎么看到有人在公眾場合搞起來,不過周圍人成對的頻率挺高的。 他只能說自己更慘的事,也許對方看到有人比他更慘,會覺得自己的慘還能接受。 “我小時候弟弟meimei沒出生時還是個愛笑的小孩,但我弟弟meimei接二連三出生后,經濟情況岌岌可危。當時我制止了爸媽不要再生了,因為家庭狀況不好。我mama笑著不說話,叫我問問爸爸。我知道她待在重男輕女的家庭,性格軟弱,把丈夫當主心骨,默默干活不表達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和爸爸說了。但是,呵——” 刑臻勾起唇角冷笑一聲。 “那個男人絲毫沒有自知之明,拍著胸脯保證:沒事,他都養得起。結果呢?” “結果我從初中開始就不得不每天5點起床去早餐店幫忙,下午放學后去餐館的后廚洗碗收拾,再去網上幫其他有錢的孩子寫作業。一直做到晚上10點,才能寫自己的作業?!?/br> “我一直記得當初在后廚幫忙時,像個見不得人的下水道老鼠一樣,看到客人路過就彎著腰到處找地方躲起來。老板說過,要是被人發現雇童工他就再也不能雇他了?!?/br> 刑臻蒼白的臉古井般毫無波動,仿佛過去的種種不堪已不在意。 “這樣的生活我維持了6年?!?/br> 陸仁抿唇,共情心讓他想拍拍對面的人,但他止住了這股欲望。彼此是不認識的陌生人,才會毫無保留地傾訴。他不想破壞難得的展露。 “……辛苦了?!?/br> 刑臻聽到這話笑了笑,“累還挺好接受的,難熬的是心理上的累?!?/br> “長時間的休眠不足和無間隙的打工,不僅讓我有了越來越重的黑眼圈,問題是影響到了我們日常生活?!?/br> “有的時候我聽著別人說話會逐漸喪失意識睡過去。覺得站著累坐著累,不想動。更可怕的是有時候我連笑都笑不出來了。所有人都在笑,就我一個人頂著沒有精神氣的黑眼圈面無表情?!?/br> “我變成了異類,被遠離也是理所當然?!?/br> 他停下來,而后繼續說道: “我知道這樣不行,合群才會被接受。但是笑不出來?!?/br> 刑臻嘴角扯了扯,眼睛沒有一點笑意。 “我在其他時間對客人笑夠了,已經沒有力氣應付他們?!?/br> “他們說我是不是有人格分裂,呵,我倒希望有一個人幫我分擔負擔,但很可惜,我沒有。沒有人幫我分擔,沒有朋友,沒有支柱。家里有六個弟弟meimei要養,我是長兄,父母不靠譜,不能倒下?!?/br> 有些事不能憋在心里。刑臻完全把內心和承受的壓力傾訴出來,感覺自己好多了,起碼不像剛剛借到爸爸信息那一刻想原地去世的感覺。 陸仁靜靜聽著陌生人的經歷,他感覺自己很幸運,雖然這么想好像不太道德,但他在這一刻前所未有地感謝他靠譜的父母。 他決定回去就把老媽念叨幾個月劉海剪了。 反正按照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看,該來的還是回來,長劉海沒什么效果。 “也許你是和身邊的人格格不入,但我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标懭手v自己最慘的事,也許這樣對方看到有人也這么慘心里會好受點。 “我在18歲生日那天,突然有男生向我表白,其中一個還是和我在一起玩了很久的哥們,然后我的好兄弟就在我生日的那天晚上脫光了衣服撲上來?!?/br> “嘴里還喊著,喜歡我很久了,想在生日這天獻身給我?!?/br> “可是,在此之前我們倆完全沒有任何曖昧,純屬友情的感情好?!?/br> “后面的畢業游我也沒去,因為我發現這個世界不太正常,基佬太多了,而且很喜歡當眾搞黃。這是個耽美搞黃世界,他在我生日這天變了性一樣脫光撲上來我也不怪他,畢竟他是被這個世界影響了?!?/br> 陸仁嘆息一聲,他們不可能再做朋友了。 刑臻耐心等一樹之隔的人說完,語氣帶著一點吃瓜的迫不及待問,“最后你把你兄弟怎么樣了?” “啊……”陸仁有點不好意思,猶豫了一陣。刑臻沒有世俗欲望的眼睛霎時,像看到瓜的猹一樣慢慢亮了起來。 “我當時太害怕,”陸仁別扭地說道,“腳上沒留力,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已經把他踹暈了?!?/br> “……” 刑臻不知道說什么,那雙亮起的眼睛熄滅了。 陸仁不知道對面的方向,笑著說道: “我過于正常而與周圍格格不入,你過于異常而與周圍格格不入。本質上都一樣呢?!?/br> 【一樣】 這個詞有魔力般死死勾住他的心弦,一顫一顫。 “也許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毙陶樾χf。 ‘親兄弟嗎……’陸仁想了想,“那可真不錯?!?/br> 敞開心扉的兩人,在之后的交流中無論想說什么,都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像是交往了十幾年的朋友那樣,無話不談。 他們倆相性很好,感覺聊得差不多了,就分別離開。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見一見對方,但面基會讓這場無隱私的傾訴和交心變得染上其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