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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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靈魂共鳴的關系,加上兩人神思與神識建立聯系,樓船的一切玉清煙也是知曉的。 回到流華宮,玉清寒二話不說的抱起人想回九重天。船上雖沒有異常,一切的都平常得令人覺得詭異,明顯又是沖著玉清煙而來,這讓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而玉清煙看出了他的顧慮,卻也不打算離開,兩人之間的沉默的對歧。玉清煙困倦又擔憂,眼下泛起青黑低垂著眼簾,眉頭緊皺手也下意識的捏緊被褥。 玉清寒看著他的脖頸上,白皙的皮膚上青紫色的血管越發顯眼,拉過他的手將衣袖掀起,手臂內側青紫越來越深血管凸起。薄唇緊抿,放下了衣袖,扶他睡下蓋好薄被。 “一切等你睡醒再說,不用擔心有我守著?!?/br> “嗯?!笨吹搅怂耐瞬?,玉清煙也實在困倦腦子里一團亂,閉眼良久也睡不著,迷糊之時有人握住他的手不斷輸送神力。感到安心,才睡過去。 見他熟睡,執起手吻了吻放入薄衾,又走到了海邊。這次卻能感覺到玄冥之氣增強不少,迷霧不散反濃,海面又泛起陣陣微光,一朵朵海上花浮上水面,花香比起一重天更濃。 向前走了幾步手附上結界,他知道溟海的禁制已被玉清煙徹底打開,擾是自己強行進入也難,困住溟海中的東西,也不讓外人進入。倒是煞費苦心,自己又加固了一層結界,尋了個坐處聯系墨韻和三位星君交代一些事情。 待交代完畢,施南風和施南云也趕來流華宮,面上有些焦急。發覺玉清煙在昏睡,正要對玉清寒說什么,卻被制止。緩緩的跟他來到海邊,兩人的臉色更難看了些,來時在遠處就看到了這副景象。 “幽云十二州,應州的魔君以一換三,將淮云十六州之中的虞芩州和碧水州的魔君當場斃命。而薊北十四州的汴州魔君當場逃脫卻重傷難愈,不久便匆忙的將魔君之位給了長子?!?/br> “應州魔君前些天才來過九重天,他不像個有魄力的...其中發生了什么事?” 凝視船影的眼轉頭看向二人,他二人有事覲見必定是一身象征身份的裝束,哪怕是非正式場合也是一絲不茍,而這次深色衣服顯得風塵仆仆,看得出有些日子沒打理自己,想必是忙極了。 “應州魔君的meimei與碧水州的魔君,據說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兩邊開戰那女子成了籌碼,領軍陣前被吊了十天十夜。想來應該是去九重天求援并沒有得到接見,原本等等可能有轉機,可那女子烈性當場自了盡,所以應州魔君當場紅了眼?!?/br> 玉清寒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雖然不喜歡女子,但也不喜歡這些人拿這些東西做文章。沉思之際,望向玉清煙的方向,手指不自覺的打起節拍,隨即交代了兩人守著玉清煙,自己消失于流華宮之中。 冷風颯颯,此時的湫沅魔君正與魂體的椿沅神君爭執,氣氛冷凝室內的兩人臉色皆不好看。感受到有不速之客,椿沅神君魂體消失隱藏起來,見此湫沅魔君的神色又沉了許多,有些氣憤的拂袖而去。 殿上玉清寒不請自來已等候多時,湫沅一出現立即成了兩人的對歧。 “我當是誰,不請自來之輩?!?/br> 聽到對方的冷哼,玉清寒也不留余地。 “火都燒到家門口,也只有湫沅魔君還坐得住,不去滅火反倒煽風點火?!?/br> “魔界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九重天帝君越矩了,就算是玉清煙來也未必管得了這爛攤子?!?/br> ‘九重天’三字咬得格外的重,玉清寒也不惱反倒氣定神閑的回擊。 “本帝君既求娶他,必定管得遼他的事。再說同為帝君喜結良緣,怎么說也算六界聯姻,除了他只能本帝君管,其他人只能算越俎代庖?!?/br> “哼,自溟月帝君嫁與你,三界同仁幾乎難見一面。對外稱是養病,我看你想獨攬大權,不找你討個說法,反倒送上門。如今因這事掀起的波瀾你又該如何說?” “那又如何?身為兄長又兼居丈夫的責任,當管則管。你們除了在背后語人是非,一無是處?!?/br> 理了理袖子,又繼續道, “看樣子,湫沅魔君不愿相商。也罷,此番前來不過是先禮后兵,往后事態發展如何,既現在沒有相和的意思,以后恐怕也只能如此?!?/br> 白色的身影離去,只剩殿上湫沅魔君,臉色的氣憤沒有增加反倒多了些沉思,緩步走向剛才的寢室。 回到冥府,玉清煙依舊在沉睡。思慮之下詢問起界石的事,得到的回答卻讓玉清寒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二人對界石知之甚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更不能談得上派人手防范。 沉默了許久,只能等他醒來詢問,隨意看向樓船卻發現,那船越來越近,估計再過不久會靠岸。這是像是在逼迫登船,難不成這船非要玉清煙登上不可。 “你二人,去盯著魔界有事看著處理,至于這船不能向外透露半點風聲。這神器事態緊急的時候,斟酌使用,務必撐到我們出溟海?!?/br> 語氣淡然,但玉清寒知道現在處境已不容如此拖下去。而其他兩人,也感覺到事情的不妙,隨即接過神器。無奈之下也只好聽從,消失在流華宮。 也不知道站在海邊多久,玉清煙來到他身邊,從身后環住他,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他身后。 撫摸著他冰涼的手,青紫色已然褪下,淡淡的詢問起界石的事。 “這三界的界石只由帝君掌管,不向外界透露。人界由為特殊,徹底融入無法顯現,哪怕破壞也不會起到作用?!?/br> 良久,轉過身抱著他,“撐得住嗎?” “可以?!闭f完玉清煙被抱起,衣物散落一地,這次不同以往的纏綿,兩人快速解決,換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衣物,連玉清煙都將頭發綁成了馬尾,一件飾物都沒有,干凈利落。 待一切準備妥當船剛好靠岸。兩人踏上船自動搭下梯子,這次十分細致用神力將甲板照個通亮,玉清煙在前方找到一個殘缺的傳送法陣,思慮之下將它補齊,兩人被一陣白光傳送到船的內部,一片漆黑被燈光照亮。 空間并不大,墻壁之上四四方方的格子中畫著綠色的曼陀羅花,而大多不規則排列。而中間卻有白色曼陀羅華,盛開得異常的好。 撫上其中一格花紋,玉清煙淡淡的說道:“在冥府,曼珠沙華意味著死亡之美,來自冥府的召喚。但曼陀羅華不一樣,它代表死亡卻也代表碧落的來信,是死者無限的希望?!?/br> 聽到這,玉清寒看向那綠色的曼陀羅花紋,“而這個代表生生不息的希望......”兩人的手搭在一起,兩人被傳送到須彌空間。 兩人戒備的看著周圍,除了一副水晶棺,還有一方貢桌上燃起的香燭,燈光之下還能看到有一把劍擺在上方。以二人的眼力,察覺到是一方上品法器,且有些時間了。 “須彌空間,就為擺放這些東西...真是煞費苦心?!庇袂搴种械摹」狻陟谏x,照亮了他臉上的神情,不屑和譏諷。 玉清煙看了眼,講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現在他才真正明白尊佛的話語。玉清寒雖是難得一見的純血,天賦、能力、心性都無可挑剔。但絲毫沒有存著對生命的敬愛,不論是現在的態度,還是聚靈殿那次都稱得上冷漠...... 退出空間,再度進入其他空間,擺設都幾近相同只是遺物多少而已。且基本是神籍再不濟也是個仙籍,也有為數不多的靈,無一例外兩人都不相識。 玉清寒拿出封神冊和仙游錄,才弄清楚身份,都是在他們出世之前消亡的。更早的甚至能追溯到滄曦帝君在任的時候,除了時間上的共同點,記錄上沒有污點,大多都有豐功偉績。 出了陣法,兩人沒放過任何一個房間。親自花了不少時間,收集有用信息,翻箱倒柜間還真發現不少信息,雖然零零散散但也足夠兩人拼湊起一條信息鏈。 相對狹小的寢室,有些衣柜放的是舊時九重天仙娥的衣物。在角落里也找到未寫完的紙張,而這些紙張時間久遠,只言片語間也透露著時代,而越往里走發現的東西就越有意思。比如幾本用靈石刻印的書,刻的是上古文字...... “真是奇怪,種種跡象都表明這艘船與九重天有莫大的關系,可為什么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溟海......而且,其他地方還找到殤粟做的燃香,這是以前魔修的專有習慣?!?/br> 玉清煙沉思中,九重天與冥府一直不合,但似乎以前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僵硬。也就是說,這些事情起碼能追溯到上古洪荒那會,而這個時期留下的人只有昆逸神君和紫游神君,其他的死的死傷的傷,有些干脆找了個地方閉關,不理世事。 邊走邊想,身邊的人突然停下,從思緒中回籠,想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船動了?!?/br> 兩人迅速來到甲板,流華宮正離他們越來越遠,而迷霧絲毫沒有消散,顯得更加陰寒。船行駛得過于平穩,如若不是玉清寒用神力標記過船的位置也不會發覺。 船雖然平穩行駛,但速度很快,船上的結界阻擋了大部分的風,但玉清煙依舊覺得刺骨,運功抵抗將身上衣物攏了攏。見他如此,當即回了船艙不再停留。 燈光下的臉顯得蒼白,玉清寒抱起他用至純的玄霄之氣溫暖他。正要隨便找個地方讓他休息,路過大殿發現出現了變化,正中出現了類似羅盤的東西,玉清寒走近的時候憑空出現了一副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