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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過暴雨的天氣依舊悶熱。 施樂已經習慣這種生活,南方小城的節奏緩慢,薪水也不高,但是房租很便宜。 這一個月,施樂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沒想。 每天都能聞到的油煙味,汗水味反而讓他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他也不再反感陌生人身上的男人味。 施樂彎下腰,讓工人將幾袋貨物放在身上,一共五袋,很重,幾乎能壓垮脊梁,但施樂從未覺得自己的脊梁骨如此挺直過。 工作不是每天都有,但一來工作,會持續到半夜,等下工,有時候累得連路都走不動,仿佛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 到了第二天乃至接下來的一周,整個脊椎都會處于嚴重的酸痛狀態。 常年搬貨的老人告訴他,這種工作頂多做到四十歲,要是以后還做,下半輩子就等著癱瘓。 施樂心里有數,他不會做太久,他只是需要這么一個累得什么都無法思考的工作讓自己度過離開秋嘉澤的這段日子。 等不再這么思念秋嘉澤,他會換個城市找份好一些的工作。 胳膊上的肌rou線條慢慢成型,腹部也有了淺淡的凹痕,只是皮膚依舊白皙。 “你這少年生得跟小姑娘似的,搬了有一個月了吧,一點沒黑?!?/br> 施樂點點頭扛起五袋貨物離開。 “啞巴似的?!?/br> 租住的地方沒有浴室,只是一個單間。 施樂回來時已經是半夜,他累得全身都痛,靠著門休息了一會兒走向公用浴室。 房東為了節約電費,十點后就斷了熱水器的電源。 施樂就著冷水沖了涼,現在是夏天不覺得冷。 房間很小,一張簡單的架子床懟在窗邊。 施樂躺上去看著窗外的月亮。 很痛,整條脊椎都在火辣辣的叫囂。 月亮很明亮,施樂緩緩閉上眼睛。 嘴里輕聲念著:秋嘉澤。 第二天下了雨,淅淅瀝瀝響個不停。 施樂起來覺得全身guntang酸痛。 發燒了。 喝了些冷水,簡單洗漱后,施樂準備去巷尾的小藥鋪買點沖劑。 昨天那趟貨拿到五百元,手頭又寬裕了些。 施樂順著逼仄的巷道朝外走,頭頂是破敗的瓦片,雨水順著瓦片在地面砸出一個個小淺坑,淺坑里積攢著小石粒,被雨水沖刷得干凈明亮。 施樂低著頭迷迷糊糊地想,秋嘉澤會找他嗎?或許會,但是一個月了,估計也找煩了。 他藏在這種破敗不堪的地方,秋嘉澤即便知道肯定也不愿意來。 但是他又想,秋嘉澤撿到他的時候,他同樣在一條骯臟破敗的巷道里,甚至那時候更糟糕。 秋嘉澤為什么在那里? 那樣的秋嘉澤,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仿佛感應到什么,施樂停下腳步。 片刻后他緩緩抬起頭,那雙黑色的眼睛有一點點光,帶著一點疑惑,一點不可置信,眼睛里的光慢慢爬滿整個虹膜。 巷道的盡頭,秋嘉澤穿著剪裁精良的西裝,撐著一柄黑傘,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 施樂低下頭看了看身上破了洞的體恤,腳上的拖鞋臟得快要看不出原先的顏色。 而秋嘉澤腳上的皮鞋在這個泥濘之地依舊干凈得一塵不染。 他正要轉身。 “樂樂?!?/br> 施樂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他沒有打傘,瓦檐的滴水落到他的頭上,打濕他的睫毛。 “先生?!?/br> 秋嘉澤看著灰撲撲逃跑了一個月的小鷹隼。 比之前更加消瘦。 但胳膊上的線條變得流暢漂亮,白皙脖頸里的青筋因為不善掩飾的情緒而急速收縮。 “不帶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施樂終于抬起頭好好打量秋嘉澤。 一個月不見,他以為秋嘉澤會變老。 并沒有,依舊年輕卻成熟。 性感迷人又高貴矜持。 “沒什么好看?!蹦辉摮霈F在這里。 秋嘉澤帶著淺笑看著施樂,說出來的話卻如一記猛錘砸得施樂差點死掉。 “我是第一次遇見什么都不說就消失的分手,不符合我的作風,既然要分手,還是坐下來談清楚?!?/br> 秋嘉澤越過施樂朝出租屋走去。 十五天前就找到施樂,但秋嘉澤不急,豪華盛宴無故被取消,小鷹隼還學會不經主人的同意就擅自離開。 他得想想怎么做才能既享受盛宴又懲罰不聽話的小鷹隼。 完全混沌的施樂根本沒注意秋嘉澤根本不需要他的引領就走對了方向。 開門前,施樂險些掏不出鑰匙。 不知是為接下來的分手行為還是持續不斷上升的體溫。 秋嘉澤漫不經心看著施樂的失態。 知道害怕? 那還逃嗎? 狹窄的出租屋亂糟糟,不復施樂最早居住地的整潔。 施樂紅著耳根扒拉著亂成一團的被子,越收拾越凌亂。 秋嘉澤仿佛沒看見這滿屋的心碎。 關上門輕輕倚靠著,像靠在攝影棚的背景墻上。 “為什么走?” 施樂的背僵硬住。 秋嘉澤并不需要什么答案。 “你打算用現在這種收入償還我們之間的恩情?” 施樂松開被子,收回來的手指放在身前微微顫抖。 “是我花在你身上的醫藥費?學費?還是其他投資?” 施樂抿緊嘴又松開,他想秋嘉澤一定是氣急了才說出這么冷漠無情的話。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因為這些才走?!?/br> 秋嘉澤看著施樂的背影,窗外的雨停了,天光很亮,照得施樂頭發一層光暈,他想擁抱施樂,但是壓住心中這點不合常理的渴望。 “那是想靠背貨償還施志偉從我這里拿走的金錢,你知道施志偉用掉多少錢?” “需要我算給你聽嗎?另外,一個月兩千不到的收入,你打算還多久?” “施樂,是不是只有通過這種方式,你的自尊才值錢?我秋嘉澤給你的東西無論多么貴重都賤如草芥?” 不對,秋嘉澤意識到不對。 這不是他要說的話。 但不知道為什么,從進入到這個連狗窩都不如的小房間時,在施樂剛剛逃跑的那個下午就開始積攢的怒火,猶如見風的野火,一路燒得秋嘉澤有些失控。 秋嘉澤不是沒過過苦日子。 在歐洲逃亡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沒遇見陸運,偏亞洲人的長相和未成年身份讓他生活得很糟糕。 但都跟施樂不一樣。 在這間屋,他只看到死氣。 他精心養育的小鷹隼在離開他后,原來會過這種豬狗都不如的日子。 秋嘉澤并未察覺在膨脹的怒火背后,更多是心疼。 “不是的,先生?!笔忿D過身,光在他身后落幕。 秋嘉澤走過來掐住施樂的下巴,很用力,“那是什么?我說的什么你都不信是不是?要一起不相信?不用管其它事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不信?” “穿這種抹布一樣的衣服,住這種狗都不住的屋子,才是真實的?” “施樂,你就是賤,給你再好的東西,你也要不起,用不起?!?/br> 施樂眼中的光急速倒退,不是的,不是秋嘉澤說得那樣。 “我當時救你,以為你不一樣,以為無論經歷什么樣的痛苦,你最后都能綻放,我看走眼了,就算沒有那三個男人,你最后也會出來賣,就算不賣,你也會選擇這種同樣低賤的生活?!?/br> “秋嘉澤!”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施樂的眼睛通紅,他用最后的自尊維持住高熱帶來的眩暈感,“秋嘉澤,你可以看不起我,可以侮辱我,但請你不要侮辱我的選擇?!?/br> 秋嘉澤嗤笑,“你的選擇?” “你再去抬一個月的貨,然后得到一個永久性腰肌勞損,再爬到我面前裝可憐讓我出錢醫治你?” 施樂的眼尾帶出些許怨恨,“我死也不會來求你,秋嘉澤,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br> 先出去,讓他冷靜下來,讓他不是被高熱逼得頭昏目眩,他會好好跟秋嘉澤解釋。 秋嘉澤的手指搭上領帶,體內的獸在叫囂。 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種感覺。 最豪華的美食已經準備好。 饕餮盛宴開啟…… 秋嘉澤的性器進入到施樂的身體里時,施樂用最后的力氣反抗。 痛,太痛! 施樂分不清是頭痛,身體痛,還是心更痛。 秋嘉澤牢牢桎梏著施樂的手腕,施樂的力氣大了很多,但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反抗很激烈,卻讓食物更加香氣怡人。 勾動體內的獸唾液飛濺。 秋嘉澤遵循心中獸的欲望,紅著眼睛盯著身下的施樂,用粗大的性器一遍遍強暴他。 直到有人站在窗下叫喊:他媽的再鬧我就喊警察了,兩個男人到底是打架還是在干什么! 秋嘉澤氣喘吁吁按著施樂,冷靜下來看著遍身都是傷痕的施樂。 他趕緊松了手,施樂蜷縮成一團,臉埋在被褥里無聲地哭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秋嘉澤從施樂的身體里退出來。 施樂的身下一片狼藉。 秋嘉澤盯著那里看了片刻,目光仿佛被燙著,趕緊望向別的地方。 心中的獸饜足,不再叫囂。 回到巢xue開始沉睡。 秋嘉澤擼開濕透的頭發,走到墻邊平復情緒。 這個走向是正常的,他和施樂之間就應該是這樣。 找一個深愛著自己的男孩兒,治療自己那不為人知的性癖,那個遺傳自他父親的,惡心又變態的性癖。 而愛著他的男孩兒不能像秋蕓那樣軟弱無能。 要會反抗,像施樂,即便被三個男人強暴也依舊強烈的反抗。 就剛剛,施樂做到了。 他的愿望達成,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 但是,心頭的麻意迅速擴散,險些讓秋嘉澤喘不過氣。 秋嘉澤深吸一口氣,再次走到床邊。 施樂不再哭,依舊側著身子蜷縮成一團。 他要再試試。 秋嘉澤抬高施樂的一條腿,施樂仿佛受到驚嚇,瑟縮了一下。 秋嘉澤將半硬的性器再次頂進去,抽插了幾次就變得很硬,它仿佛很喜歡施樂的里面,在里面舒展得想要更多。 剛要沉睡的欲望再次睜開眼睛。 秋嘉澤遵循欲望,進一步索要施樂的身體。 劇烈的抽插撬開施樂緊抿的嘴,一些呻吟斷斷續續地從他口中溢出來。 出了太陽,半晴半雨,陽光透過云層落在窗欞上,落在施樂緩緩轉過的臉龐上。 上面的淚痕未干。 那種目光再一次出現,這次還多了一樣東西。 是怨恨。 施樂有些怨恨地看著秋嘉澤。 目光像田埂那邊的陣雨,一遍遍漫過秋嘉澤汗涔涔的臉。 這樣的目光對秋嘉澤體內的欲望簡直是春藥。 秋嘉澤cao弄得更加兇狠。 施樂的rouxue已經變得嫣紅,腸液大量分泌,混著津液還有之前不知射了多少次的jingye,兩個人的下面一片泥濘。 施樂大腿上的抓傷,變成一條條血痕,混著汗水流到會陰處,在兩個人的交合處被打成粉色的泡沫。 窗外枝頭晃動,明亮的陽光被剪成無數的碎影。 田埂那頭的烏云跑過來,一陣淅淅瀝瀝的太陽雨灑落在窗頭。 施樂眼中的怨恨就在這快速變幻的光影里一點點消散,他舒展開身體,徹底對著秋嘉澤。 含著水紋的光不再漫過秋嘉澤的臉。 而是一直盯著秋嘉澤的眼睛。 秋嘉澤在這種目光里射了精,心頭一陣麻涼,連欲望什么時候消失都遺忘。 他撥通陸運的電話,“樂樂的情況不太好,你開房車過來,帶名護士?!?/br> 房車外,陸運揪著秋嘉澤的領帶。 壓低聲音,“你強暴他?” 秋嘉澤沒有吱聲。 陸運以為秋嘉澤是過于憤怒而沒控制好。 “你明明知道他被人強暴過,你還這樣,你是不是想他死?” 許久,陸運聽見打火機的聲音。 回頭看見秋嘉澤點燃一支煙,塑料打火機,可以看出購買香煙時的倉促。 秋嘉澤連續吸了好幾口,才開口,“我的躁郁癥誘發病因是強暴欲?!?/br> 陸運震驚地盯著秋嘉澤,一時不知道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