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天華
書迷正在閱讀:1v1真香系統、高速公路、豪門往事、我的野狗老公、【斗羅大陸同人】敗者(唐昊×唐三)女體化、雙性、雌墮都有、交易、變態Omega重生后、在軍隊灌滿哥哥體腔的日日夜夜、祭司大人、人間觀察手冊
梁夜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顯然是沒想到會來一個這樣的不速之客,他的哥哥安然的坐在他平常辦公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隨手翻看著桌上的文件。 他眉頭一皺,一絲不悅飛快的從眼底滑過。 “哥,你怎么來了?” “閑著沒事,來看看我們家的幺弟在公司到底是有多能干啊?!陛p松玩笑的語氣,梁天明并沒有從座位上下來,而是長腿輕輕在地上一蹬,就在原地把老板椅給轉了過去,雙手枕在腦后,十分愜意的就在寸土寸金的海城市中心看起夜景來了。 梁夜雖然心中萬般不喜,但他畢竟也是在將要瘋魔的時候被梁天明拉了一把才幸而免去了被親爹關進野雞精神病院過著仿佛犯人一般的生活,被軟禁起來的命運,近幾年來他的地位穩固了,自然也少了點戾氣,他只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就走到他哥身旁,站住了一起往下望去。 公司自從易了手之后,就轉換了方向,向著互聯網科技方面轉變,人也裁掉了一大批,麻煩的董事會被梁夜處心積慮的壓迫著,經過他這么幾年的苦心經營終于是穩定了下來,市值也一路飆升,梁夜這個年輕有為的總裁初露鋒芒,屢次在財經新聞上出現,還因為那張俊帥無匹的臉和頂級alpha的身份掀起了一波小小的sao動。 梁天明抽出一支煙,點上了火,那煙是美國的品牌,梁夜看了一眼,發覺那正是美國赫赫有名的駱駝香煙,梁天明似乎極其喜歡那煙,他抽煙少,但抽的幾乎全是駱駝,國產煙他是絕對不碰的,必須得花老大勁去買美國的煙,如果叫他買到了假的,就能立馬氣得罵娘跳腳。 梁夜站在他旁邊,往下面眺望,現在是晚上,華燈初上,霓虹閃爍著把海城照得如同白晝,下面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像是長龍。 淡淡的煙味在寬敞的辦公室里彌漫開來,梁天明抽煙抽得很愜意的感覺,瞇起了眼睛,透過冉冉升起的煙霧看著海城的夜景,他遞了一支煙過去,抬起頭看著他的弟弟,示意他接:“抽嗎?” 梁夜搖了搖頭,他是不抽煙的,也沒有其他的不良嗜好,酒倒是因為在職場應酬交涉而會喝一點,但后來做的大了,也越來越位高權重了,便也喝得越來越少。 “哥,天華市值一路飆升地厲害,就在昨天還簽了一個國外的合同,天華這名字,放出去也是鼎鼎有名的了,”梁夜頓了頓,下一句語氣里卻帶著點悵惘,“現在我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差點被親爹關進精神病院,連想要的人都留不住的沒用家伙了,可是我怎么就找不到他了呢?”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一點黑松露的味道泄露出來,但被煙草味遮掩的極好,梁夜并沒有察覺到。 “假的?!?/br> 梁天明把叼著的煙給吐了出來,一口呸到了地上,碾了幾腳踩滅了。 梁夜轉頭看他,高挺的鼻梁上一顆小小的紅痣點綴著他的面孔,顯得他俊美無匹。 “駱駝,又買到了假的?!绷禾烀鞒銦煹臍埡∨伺?,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 他的辦公室裝修的簡約奢華,是黑白灰的色調,裝潢都是按照他喜歡的來,梁夜看著地板上那灰色的煙灰和只抽了一小半的香煙,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有些惱火。 “看不出來,你那么喜歡那個男孩啊?!蔽惨舯灰馕渡铋L的拖長了,梁天明笑著看他,黑色的眼眸像是盛著一潭黑水,深沉極了,“什么時候找到了,帶去給咱爹過過眼?!?/br>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夜一臉不悅的打斷了:“別提他!” 房間里再次沉靜了下來,一片沉默蔓延開來,梁天明慢慢起身,終于讓出了那一只老板椅,在離這個一母同胞的胞弟不過幾米遠的地方看著他,仿佛才反應過來一樣,虛偽中又帶著點浮夸的驚訝說道:“哦,差點沒忘了,咱爹被你關進那個第一精神病院去了?!?/br> 梁夜眼神不善:“不然的話,被關在那里的就是我了?!?/br> 他大步走到椅子上坐下,轉過來打開了電腦,他還有許多的工作需要處理,也已經被梁天明無禮又不知是何目的的話弄得失去了和他閑聊的興趣,他一言不發的處理著工作,半晌后,見梁天明居然走到那書架邊上,觀摩起來那上面隨便擺放著的書籍以及一大堆有關公司的證書之后,才忍無可忍的出口催促他:“哥,你是不是該回去畫畫了?” 梁天明沖他笑了笑,就聽話的抬腳走出了辦公室。 他抽出一支煙,正是之前在辦公室被斥為假冒偽劣的駱駝,又把它點燃了吸起來,喃喃道:“耽于情欲,對象還是個愚蠢的底層貧民,就連公司也辦的……”梁天明皺著眉頭,有些挑剔,似乎是看不上的樣子,“公司辦的也只能說是差強人意,還真是個蠢弟弟?!?/br> 可是梁天明在外人看來,完全就是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學業不成氣候,在國內上了個私立的高中,打架生事多了還差點被開除,十六歲就遠渡重洋出國鍍金,一心追求藝術,可是在美國學習畫畫的那幾年,連別人詢問他紅色加上藍色是什么顏色這種問題都回答不了。 好像他的可靠只在幫自己弟弟平定混亂的時候展現過。 他愜意的吸著煙,信息素被大肆放出來,黑松露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著,無孔不入的侵蝕著這一片地區。 梁夜十八歲那年,家庭突生變故,有個男小三妄圖上位,但勾搭的卻不是他那個荒yin無度的爹,而是他母親莫殷殷。 莫殷殷被那個劣質alpha迷得五迷三道的,不過相處才短短兩個月,就吵著要離婚,一心想要嫁給那個什么裘榮,跟梁安鬧翻了。 梁安是寧死也不愿意離婚的,合同規定,他們離婚就必須賠償他名下的一大半財產給莫殷殷,這合同本來是莫殷殷用來捆住他的工具,沒成想現在卻成為了捆住莫殷殷的枷鎖。 他們吵得翻了天,那時候莫殷殷已經為了那個裘榮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就差沒有上法庭打官司了。 梁夜不堪其擾,對這種家庭生活煩透了,那段時間家里的氣氛過于壓抑可怕,他甚至害怕回家吃飯,害怕看到父母,他的病也加重了,常?;寐?,耳邊總是有陌生的好幾個聲音對他說著惡意滿滿的話,那時候他正是高三,升學的壓力再加上家里的事,還有身體上的不適,使他無暇顧及別的,跟張貓之間的聯系便自然而然的減弱了。 他迫切的希望他們做出一個了斷,離婚就是最好的選擇,梁夜完全站在了莫殷殷這邊,幫襯著想要讓梁安同意離婚。 可是梁安不僅沒有做出任何的讓步,反而還想要把他關進精神病院里軟禁起來,怒斥他為瘋子。 鹽城第一心理醫院,是私立的醫院,股份甚至有天華的一份,比起其他病院來說,醫療器械和治療的手段都要低端不少,不是什么三甲醫院,更與精神衛生中心沾不上一點邊,在這里住院簡直跟被囚禁差不多,沒有手機電腦,沒有一點科技產品,要穿著藍白色的病服,早六點晚九點作息精準的生活。 在那里待上個三十天,就足以與社會脫節了。 那個時候梁夜還是太弱了,才十八歲,自己沒有賺到什么錢,剛剛成年沒多久,即使有再多的心機,再怎么聰明,都比不起飽經風霜的大人,他切斷了和家里人的聯系,逃出了那個烏煙瘴氣的家,還不忘把即將飛走的小蝴蝶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掌心。 梁安手下有個天華,到底也算半個公眾人物,此前就有許多關于他出軌的新聞,這次的事情爆發后,他以前做過的事情也一并發酵了,負面消息鋪天蓋地,家門口甚至有記者扛著長槍短炮蹲守。 沒多久,梁天明終于是回國了。 他回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梁夜打包好了扔進遠在首都的精神衛生中心里進行住院治療,此后的一切事情都由他來處理。 梁夜每天有兩個小時的娛樂時間,他只有在那段時間里能夠拿到手機。 于是他眼睜睜的看著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所有關于他家的新聞被壓下去找不到蹤影,一切重歸風平浪靜,似乎這一場丑聞從來都沒有被爆出來過。 梁夜在震驚的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事情平息下來以后,他無論如何也想要逃出這個鬼精神病院,回家看看,但無奈他的精神分裂癥實在是太過嚴重,他哥也不常來看他,他硬是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年,才算是康復出院了。 外面的世界已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莫殷殷和梁安到底是沒能離婚,只是分居了,莫殷殷對那件事情閉口不談,也絕對不向他透露那個插足她的婚姻,讓她想要離婚重新組建家庭的劣質alpha。 這件讓家庭幾乎快要分崩離析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梁夜到現在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重讀了一年高三,考上了一所還算不錯的大學,畢業后就使了手段馬上接手了天華,然后轉手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那個窩囊爹給關進了鹽城的“第一心理醫院”,梁安口中的“絕對可靠”“第一”“條件優越”的醫院,叫他也去自己享受享受這醫療。 九年過去了,他偶爾還是會想起來那個少年,他溜圓的杏眼,和克制著害怕,逼迫自己逆來順受的樣子。 那是他唯一的執念。 梁夜的錢包里,有一張張貓的照片,他身穿藍白校服,對著鏡頭有些窘迫,抿著嘴角靦腆的笑,杏眼微微彎起來,里面盛著一灣澄澈的碎光。 那是從他并沒有參與的畢業照上面截取下來又放大后,被收進了錢包里,時時刻刻貼身帶著。 梁夜想,他的病也許治好了,但也許并沒有治好,那股子瘋勁兒藏在了他的心里,藏在他俊逸的人皮下面,只等著找到張貓,就再次爆發出來。 他不是那個除了青春、大把的時間、大把的精力之外什么都沒有的少年,他已經足夠強大,可以把他的玩物牢牢困在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