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不經意露出手指上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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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貓敲著代碼,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穿著普通的T恤衫,外面是一件套頭黑色衛衣,現在正是換季的時候,秋天在悄悄的到來,他已經怕冷的套上了厚一些的衣服。 電腦屏幕上代碼不停地跳動著被打出來,一行行代碼出現在屏幕上面又被迅速的刷下去取代掉,終于寫完了這個冗長的程序,張貓長出了一口氣,他試運行了一下程序,卻對著亮起來的電腦屏幕發呆沉思了好一會兒。 那一場離譜的相親宴已經過去了約莫有四五天,自那之后何荊芥對他似乎就產生了一些態度上的轉變,開始對他主動發送消息,對他笑,甚至還做出一些曖昧的舉動,他們明明已經在職場上冷冰冰的相處了有三個月,因為一次類似烏龍的經歷,居然還奇異的碰撞出了一些火花來了。 他拿過放在桌面上的奶茶,喝了一口,咬著吸管沉思。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秋雨,現在正是上午的十點鐘,作為一個昨晚又不可避免的熬了夜的社畜,張貓生出了一些困意,不動聲色的瞧了瞧四周,他微微闔上雙眼,想要小小的瞇一會兒。 然而沒多久就被一道突然響起來的醇厚聲音打斷了。 “工作完成了嗎?就開始摸魚?” 張貓嚇了一跳,猛地睜開雙眼,尷尬的發現何荊芥就站在他的身后,繃著一張臉不茍言笑的盯著他看。 他雙手放上了鍵盤,又隨意的敲了幾行代碼,小聲說:“我就瞇了三分鐘?!?/br> 何荊芥皺著眉頭,訓斥了他幾句:“要好好工作,成天摸魚,像什么樣子?!?/br> 他板起臉來,俊美漂亮的臉蛋就顯得冷漠了不少,透著些不近人情,這副樣子確實很有上位者的威嚴,何荊芥對于工作一向嚴謹認真,他很有事業心,訓起下屬來嚴厲又不留任何情面,對工作的要求也很高,初來公司沒多久,又是領導級別的人物,久而久之大家都有點怕他。 “大家”里面當然也包括張貓。 張貓應了一聲,就低下頭去工作。 一陣腳步聲由近及遠的響起來,可是走出去沒有幾步,何荊芥就去而復返,放輕了語氣,輕聲對他講:“你進公司沒有一年,月薪低也是正常的,干久了自然就高了,別太抱怨,好好干,爭取下升職?!?/br> 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張貓的肩膀上拍了拍,似乎是料想到張貓會對他的話不知如何回復一樣,又接著隨意的問了一句:“早餐吃的什么?” “沒吃?!?/br> 上班族都沒工夫吃早餐的好不好? 何荊芥皺起了眉頭,重復了一遍:“不吃早餐?” 他看了眼張貓手上拿著的蜜雪冰城,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終究也還是一言不發就轉身走了。 夏良宸湊過來,拍了拍張貓的肩膀,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我感覺何經理真的好關心你哦……” 張貓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可思議:“關心?關心個屁哦,少抓點我摸魚就好了!不需要這種特別……” 話說到最后又漸漸的減弱了,他咬著吸管,突然又想起來自己三千多的房租和在一線城市算是不太過得去的九千工資。 然后又想起來何荊芥剛才跟他說話時皺眉的表情,那是非常好看的神情,倒不如說,不管他做什么,在他的眼里都非常的好看。 尤其是加上了“高中暗戀對象”“特意關心”“為你好”的標簽。 夏良宸沖他擠了擠眼睛,他跟張貓一樣是一個普通的beta,平日里也算走的挺近,“他真的有對你特別關心,一來我們這一塊兒,就是到你這里來看你,上次那個禿頭領導要批你,甚至還是何經理攔下了。還有……還有……反正就是對你不太一樣!” 張貓喝光了最后一口奶茶,咬著已經扁平成一張紙一樣薄的吸管,發呆的又回憶起何荊芥那張面孔。 第二天清早,他坐在工位上昏昏欲睡,上下眼皮打著架,不動聲色的想要在剛剛上班沒有幾分鐘之后就開始摸魚。 桌面發出一聲響聲,像是什么塑料袋碰撞發出的沉悶沙響,他睜眼一看,一只清雋的手拿著一袋包子油條,高大的身影杵在他的面前,那雙仿佛能夠攝人心魄的有神眼睛盯著他,把早餐往他面前推了推。 “還沒吃早餐吧?快吃?!?/br> 夏良宸眼睛不住的往他們倆的方向瞄著。 張貓遲鈍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反應過來一樣,并沒有什么表現。 何荊芥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似乎是想要看著張貓把自己給他帶的早餐吃完,此時語氣中已經帶了點不解和急切:“趕緊吃啊,趁熱?!?/br> 他慢吞吞的解開袋子,拿出包子吃了起來。 何荊芥就看著他一點一點的吃完了兩個包子一根油條還有一杯豆漿,認真的像是他在執行什么工作。 到最后,他垂著眼,從兜里掏出兩塊被油紙包裹的好好的餅干,遞給了他。 張貓拿著餅干,抬頭看了他一眼。 何荊芥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他似乎有些惱火,瞪著張貓,罵道:“老是看我做什么?吃呀!又不是特意為你……” 他抿著嘴轉過頭。 張貓心中有了猜想,心底里不由自主的泛上來一股子暖意,他拿著餅干,視若珍寶的輕輕咬了一口。 何荊芥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吃完了餅干,伸出手去揩他嘴唇上沾著的碎屑,果凍般柔軟的雙唇被輕輕的按壓了一下,仿佛是一片羽毛溫柔的落在上面,轉瞬即逝那感覺就不見了。 那只骨節分明又修長有力的漂亮手掌從他的眼前一掠而過,張貓敏銳的看到那上面有著一個腫大的水泡。 何荊芥把手給藏到了背后,笑著問:“好吃嗎?” 張貓強硬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雙手拉出來,放到自己的面前細細的打量著,赫然見到了那雙手上滿是細小的水泡,右手食指和拇指處水泡最多,是顯而易見的燙傷。 他心疼的不得了,開口道:“這傷是怎么來的?” 何荊芥笑著試圖抽出被張貓抓緊了的雙手,臉上有些無奈,“小傷而已?!?/br> 他對自己的傷勢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反而期待的看著他,有些急切的詢問:“餅干味道怎么樣?好吃嗎?” 張貓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又想起來昨天何荊芥訓斥自己的樣子,心中居然浮現了一絲對他的愧疚,仿佛自己是犯了什么彌天大錯,居然錯怪了一個對自己如此上心,督促自己上進,又為他買早餐做餅干的好人。 他吸了吸鼻子,重重地說:“好吃?!?/br> 何荊芥走后,張貓捏著還帶著餅干殘渣的油紙,偷偷的露出了一個微笑,一雙杏眼彎起來,好像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新月,他心滿意足,像是又重新拿到了年少的歡喜,這副樣子像極了拿到心愛禮物的小孩。 自那以后,何荊芥幾乎每天都會為他買早餐,還會附帶著有兩塊這種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小餅干,張貓就單獨把小餅干給拿出來,儲存在小方盒子里。 何荊芥做了很多類似這些的小事,比如說在當天為張貓買一杯三十多塊錢的喜茶,比如說若有似無的偏袒他,比如說給他送一條看上去完全就是手工織的圍巾,比如說和他講一些曖昧的情話…… 張貓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愛河,何荊芥本來就是他在高中時藏在心尖尖上喜歡的人,他不需要去耍什么手段,張貓就能夠被他一個眼神迷得神魂顛倒,他勾一勾手指,張貓就能夠像一條小狗一樣朝他跑過去。 更何況是現在,何荊芥好像用了十足的心思來對待他,張貓被他迷得團團轉,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愛意和崇拜,恨不得全身心的把自己奉獻出去。 何荊芥對親密關系的掌控度實在是太好了,他足夠聰明,性子又足夠惡劣,他在高中時就能夠很好地玩弄人心,把那些人都玩的團團轉,他有心機,懂得如何裝可憐,如何用最少的付出來獲得最多的回報,比如他在那個冬天是如何騙得一個連名字都要靠手機里存儲的信息備注才知道的beta上床,又比如他總共花了三百多塊錢一個多月就把那只流浪貓帶回家,在兩個月之后就把他給無情的拋棄掉。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到現在都還能記得看到那只不肯接受自己撫摸,還沖著他很兇的哈他的流浪貓在別的女孩手下乖巧的樣子,以及那個冬天,他在“心臟”門外移動著被凍的腫脹的手指戳手機屏幕叫人的慘象。 那兩個景象好像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記憶,被清晰的刻印成畫,深深地收錄在他的腦海里,九年過去了依舊還牽動著他這個惡劣無比的人的情緒。 他就饞那一口鮮嫩多汁的rou,饞那一口沒被吃到的,散發著無辜又香甜氣息的rou。 何荊芥要的東西遲早會得到,即使是經過了九年的時光。 他摸著手上被自己低溫燙出來的水泡,看著抽屜里批發的一大包手工小餅干,陰暗的勾起了笑容,發出來一聲特別不屑的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