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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梨花如雪劍如龍(修真武俠NP總受)在線閱讀 - 第一百六十三章 碧落黃泉

第一百六十三章 碧落黃泉

    第一百六十三章 碧落黃泉

    方云漪捂著額頭笑道:“進,當然要進了?!?/br>
    東迦羅走到門前伸手一推,宮門撼然不動。他運起內力再緩緩推去,只聽門樞嘎吱作聲,似是多年未曾開啟,機樞已經僵澀。

    東迦羅深吸一口氣,雙掌貼住門扉,婆羅大乘功一旦催動,源源不斷的精純內力送至掌心。又聽轟隆隆一聲巨響,大門沉甸甸向內打開,門縫中立時涌出一大團渾濁煙霧。

    三人立即掩住鼻子躍到水邊,待得穢氣消散,這才舉步走入宮門。

    踏過門檻,游目四顧,不由得大為驚奇,只見這“神龍地宮”原來仍是一座海崖石窟,只是比宮門外的山洞更加朗闊,地下是滑溜漆黑的天然山巖,其間布滿一汪汪幽藍泉水,形成大大小小的清澈水池,猶如梯田般參差錯落,水光瀲滟波動,反射得四壁的珊瑚、彩寶、明珠熠熠生輝,五彩繽紛。

    方云漪出了一會兒神,才低聲道:“這兒好美啊?!?/br>
    東迦羅點點頭,說道:“看來當年龍族是鑿開山腹,依著山洞天然之態造出神龍地宮,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智謀?!垖m通天震紫霄,神龍出世君天下’,這兩句話確有十足底氣?!?/br>
    嚴惟洲不響,默然打量四周,忽道:“那里有一塊石碑?!?/br>
    三人繞過幾眼幽藍水池,走近一看,只見一叢梅花樹般碩大的華麗珊瑚間捧出一尊石碑,正面寫著一行大字,后面密密麻麻寫著大段大段小字,四周邊緣則刻滿圖騰神咒,猶如錦繡之繁花。

    方云漪匆匆掃視幾眼,說道:“這碑正面寫的是紫霄天敖氏第一代龍帝的尊號,反面寫的是這位龍帝的生平?!?/br>
    東迦羅點頭道:“原來是墓碑?!蓖笞吡藥撞?,只見山壁上渾然鑲著兩扇白銀大門,伸手叩之,門后傳來深沉回音,看來里面大有丘壑,說道:“門后必定是這位龍帝的墓室?!?/br>
    方云漪雙手合十拜了一拜,說道:“我們往里走一走,我父親的墓室必定在里頭?!?/br>
    三人當即走向地宮山洞深處,山壁甬道曲曲折折,往復無窮,水流叮咚之間光影搖曳,兩邊閃過一尊尊石碑、一間間墓室,觀之不盡,都是龍族各代帝后、親王貴胄的停靈墓室。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三人經過一尊漢白玉墓碑,再往前走了數十丈,四面石壁俱是天然生成,再無任何墓xue石碑,看來其后的山壁都尚未開鑿,留待后世子孫接著開辟墓xue。

    于是三人轉回最后那尊漢白玉碑,方云漪走近一看,玉碑上寫著兩排名號,銀鉤鐵畫,宛然鮮明,方云漪心里咚的一聲如遭錘擊,顫聲道:“皚華、霜天……這是我父母的墓碑!”急忙繞到玉碑之后看視墓志銘,嘴里輕聲念誦。

    東、嚴分站左右,只見那玉碑寫著末代龍帝敖皚華的生平功績,他何時出生,何時登基,何時與龍后敖霜天大婚,又在何時誕育太子敖啟瑜,如何統御治下,如何雄心壯志,最后寫道:“某年某月某日,龍帝攜群臣赴江南水月湖圖謀大計,出師未捷,為華虛門劍修嚴惟洲所害,血仇不報,英魂難安。陛下圣體由蛇族閔驚鴻迎回紫霄天,闔宮悲慟……”

    方云漪讀到此處,神色黯然,輕輕嘆息一聲。嚴惟洲雙手背在身后,默然不語。

    東迦羅忽道:“云兒你看,龍帝的悼文筆法雄健慷慨,雕琢深刻遒勁,但最后還有一小段文字,筆致如柳扶風,柔雅靈動,倒像是另外補綴上去的?!?/br>
    方云漪打起精神一看,說道:“咦,果真如此?!奔毤氉x了幾句,說道:“最后這段文字悼念的是龍后娘娘?!背烈鞯溃骸爱斈晡腋赣H先走一步,獨個兒下葬地宮。我母親也不久于人世,夫婦二人同xue合葬。龍族族人在玉碑上續了她的身世,所以筆法十分不同?!?/br>
    再讀下去,發覺龍后悼文寫得十分簡明,最后也只贊了一句:“龍后戰死沙場,一世忠貞英烈?!钡酆蟊囊环币缓?,偏偏還刻在同一塊玉碑上,差別太過鮮明,方云漪忍不住道:“怎么我母親的碑文言語如此簡略?”

    東迦羅說道:“想是龍帝安葬地宮之時,龍族還是全盛之期,仍有余力大cao大辦。待到龍后隕落,龍族深陷戰火難以自拔,內憂外患,喪事cao辦得草草倉促?!?/br>
    方云漪想來此話有理,眼前這尊孤零零的玉碑,見證了龍族盛極而衰的大變故,不由讓人心中酸澀,不忍多看。他從懷中取出龍珠,說道:“我們把龍珠放回我父親的墓室中,然后靜悄悄走了罷?!?/br>
    玉碑后方的石壁上依著地宮規制,照樣有兩扇大門。東迦羅運內功推開宮門,一陣寒氣無聲無息透了出來,遍體生寒,四面靜極。

    方云漪托著龍珠,當先跨過門檻。三人穿過一條繪滿壁畫的甬道,忽然眼前一亮,來到一座陳設精致的宮殿。

    殿頂藻井文彩斑斕,鑲嵌著無數雞卵大小的夜明珠,照耀得滿宮光輝,宛如白晝。案牘上閑閑擱置著筆墨紙硯,中間放著一本古籍。瓷瓶玉梅,琴棋瀟灑,皆如主人未亡之時。

    東邊壁上掛著一對森森古劍,嚴惟洲指著其中一柄,說道:“那金烏劍是龍帝的佩劍,另一柄紫鸞劍是龍后的?!?/br>
    方云漪走近一看,帝后雙劍長短形制一模一樣,龍帝劍鞘刻著金烏陽紋,龍后劍鞘刻著紫鸞月紋。雖在鞘中,仍覺寒氣逼人,光華自生,端的是神兵利器。

    方云漪暗暗贊嘆,又環顧四周,說道:“當年我父母起居的宮室,原來是這個樣子的?!狈讲潘€說著快去快回,此時卻又四處徘徊,留戀不舍。東、嚴也不催促。

    方云漪看了好一會兒,方才走入寢殿,殿中布置一如故人猶在,唯獨床榻位置變作神臺,供奉著兩具白玉棺槨,四周掛著重重雪白圍簾,末代帝后長眠于斯。

    三人穿簾而入,白紗一層層飄蕩起來,輕柔飛揚,無休無止。方云漪將龍珠端端正正擺在神臺之上,跪在棺前三行大禮,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嗚嗚咽咽泣不成聲。

    東迦羅輕輕放下黃金禪杖,在他身邊盤膝坐下,雙手合十,低低以梵語念起了往生超度經文。

    嚴惟洲定定望著帝后棺槨,想到昔日仇怨殺戮,因緣際會,無常為常,于是垂眸行了一禮,飄然而出,回到宮殿之上。

    耳聽得哭泣聲、誦經聲從寢室朦朦朧朧不斷傳來,他靜靜游目四顧,忽見那邊八寶柜上有一只藥箱,走近開箱視之,箱中各色丸藥膏方齊備,其中一只漆盒上貼著一張紅簽,寫著“御內竹荷生肌粉”。

    嚴惟洲想著方云漪臂上刮鱗之傷,拿出漆盒,打開一看,滿滿一盒碧色藥粉散發著淡淡藥香,聞之令人心曠神怡,鼻喉舒暢。

    嚴惟洲左手摸向腰間長劍,拇指將寶劍推出三寸,指腹在劍刃上輕輕一摁,立即劃破一道血痕。嚴惟洲取了一點藥粉涂抹在傷痕上,十分清涼舒適,不一會兒就止住了血。龍帝陪葬之物,果是靈驗奇藥。

    又過了片刻,寢殿內哭聲漸息,東迦羅低聲安慰了方云漪幾句,兩人走了出來。嚴惟洲問道:“好了么?”

    方云漪一雙眼睛水紅紅的,點了點頭。

    嚴惟洲將漆盒送到他面前,說道:“這是你父皇陪葬的生肌藥粉,你剛剛在水里游了許久,手臂也該上藥了?!?/br>
    方云漪笑了笑,說道:“原來你掛記著我的傷。只是這藥都十多年了,只恐失了藥力?!?/br>
    嚴惟洲也不提自己親自試過藥,淡淡說道:“最多是沒有效用,也無什么壞處,但試無妨?!睎|迦羅附和道:“嚴掌門此言甚是?!?/br>
    方云漪的臂傷在水中一泡,創口濕漉漉的確實不太適意,只是他知道三人身上都無對癥傷藥,提出來也是徒增憂慮,自己索性不去多想罷了,當下也就答應了。

    嚴惟洲托著漆盒,方云漪取了些藥粉,自行涂在傷口之上,一陣清涼之后,傷口再無任何不適,笑道:“這倒是歪打正著了?!?/br>
    嚴惟洲順手把漆盒塞入方云漪衣襟中。

    方云漪踟躕道:“我就這么拿走父親墓中寶物,似乎……似乎有些不孝罷?”

    東迦羅說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損傷自身才是不孝。龍帝龍后在天有靈,必定千萬個愿意你拿著呢?!?/br>
    方云漪點了點頭。他本來不敢亂翻殿內物事,此刻拿了藥粉,手腳也就不再十分顧忌,四下里碰碰摸摸,心道:“我父母生前必然也摸過這些物事。物在人亡,好傷感也?!?/br>
    只見案上獨獨放著一本薄薄的古籍,封面畫著龍族圖騰,心道:“不知是什么書,興許還有父母親筆,觀字如觀人,我且讀一讀?!表樖址_,一看之下,萬萬料不到書上字字句句都無比熟悉,提頭知尾,熟極而流,不由得驚呼道:“這是……龍華神功!”

    東迦羅奇道:“這是龍華神功的秘籍么?”

    方云漪又看了幾眼,抬頭笑道:“不錯,龍族過去曾將龍華神功傳給蛇族,閔伯父又轉授于我??上↓埳街挥锌偩V心法,并無具體運氣的法門。今日看見龍族的原典,總算可以彌補一大缺漏?!?/br>
    東迦羅笑道:“方才在上頭的時候,我就說不如到地宮走一遭,果然有神奇遇合?!?/br>
    嚴惟洲冷冷說道:“東禪師神機妙算,料事如神,若是方才聽了嚴惟洲的不下來,可不是要誤了龍太子終身?”

    方云漪吃吃笑道:“那也沒有對錯之分,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誰也難料來日?!?/br>
    東迦羅說道:“云兒,你快看看后面有無記載運氣法門?!?/br>
    無論是妖族人族誰家誰派,但凡是精深內功,除了最核心的心法,必然還配有一套運氣法門,否則體內徒然積蓄無窮雄厚真氣,卻不知如何搬運周天,如何以氣馭體,那也就難以淋漓盡致地施展威力了。

    方云漪精神一振,迅速往后翻閱。東迦羅凝視著他面容,卻見他臉上驚喜之色,漸漸變為迷惘不解,翻到最后一頁,方云漪微微一怔,似乎不相信就此沒了,又倒回去重新翻閱。

    東迦羅關切問道:“怎么?難道這本古籍記載不全么?”

    方云漪搔了搔頭,說道:“這本古籍上半部講的是龍華神功心法,與小龍山流傳至今的秘籍相差仿佛,下半部卻無相應的運氣法門,而是接了一套外門劍法?!?/br>
    東迦羅沉吟道:“怎么會是劍法?”嚴惟洲說道:“你不是看錯了罷?”

    方云漪說道:“難道我不識字?”翻到中間一頁指給嚴惟洲瞧,說道:“你瞧,上面是不是白紙黑字寫著‘玄皇天龍劍’?”唰拉拉又往后速翻,說道:“這門劍法一共有三十二招,每一招又有十來種變式,又有劍招口訣,又有小人圖形,難道不是劍譜?”

    嚴惟洲閃電般轉開目光,扭頭看向別處,蹙眉道:“你龍族家傳武學,我怎么能看的?你快收起來?!?/br>
    方云漪說道:“東禪師,你看一看這里面有什么名堂?”

    然而江湖上最忌諱的就是偷看別派武功,東迦羅往后退了一步,微笑道:“云兒,你自看自學就是。我料得龍帝陵寢之中,絕不會放一本缺頁漏字的秘籍,其中必有深意。不如你先把這套劍法強記下來,來日再向閔族長請教?!?/br>
    嚴惟洲說道:“要是記不住,索性也夾帶出去?!?/br>
    方云漪說道:“這古籍是孤本,如今時局不穩,帶到外面若有流蕩遺失,我就萬死莫贖了,還是記在心里穩妥?!?/br>
    嚴惟洲說道:“難得見你如此上進練武?!?/br>
    方云漪笑道:“我聽了你老人家的話,從此奮發圖強,還不好嗎?”

    于是東、嚴到殿外回避等候,方云漪獨個兒坐讀劍譜。

    方才匆匆一讀還不覺什么,此刻一招一式慢慢讀將下來,但覺這玄皇天龍劍法磅礴馳騁,鋒芒飛揚,每招劍意都取自飛龍沖天的昂揚姿態,又經龍族歷代高手千錘百煉,延伸出種種神奇變招,非得配以精純充沛的內功根基才能駕馭,實為外人難以想象的劍法境界。

    若說方傳藹的醉翁劍法悠游恣意,瀟灑不羈,是為山中高士;那么這玄皇天龍劍法雄健威赫,大道堂堂,正是至尊王者。

    方云漪本來只圖死記硬背,不求甚解,但任何練武之人,看到這等耳目一新的高明劍法,豈能不歡喜驚嘆?

    方云漪越看越是驚心動魄,心想:“原來如此,這門劍法就是運氣法門!龍華神功配以玄黃天龍劍,修煉到巔峰之處,竟有恁大威力?!?/br>
    他熱血沸騰,實難抑制,忍不住站起身來,照著劍譜揮手踢腿,從第一招開始,盡情比劃起來。

    他腦中所想全是書上妙著,全然忘卻了自己仍在墓中,竟然一口氣練到了第二十招,只覺得酣暢淋漓,快美至極,渾身大汗濕透,半點兒不覺得疲累。

    但接下來的十二招,卻如高峰峻嶺、重巒疊嶂,一關比一關難過。

    不管方云漪如何扭手扭腳,總是無法把書上的圖形連成一招,猶如滿腔熱血被潑了一盆冷水,好不難受。

    方云漪只得坐下來閉眼苦思,喃喃念著口訣,心中細細推敲。

    不知過了多久,忽聽得兩個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方云漪長舒一口氣,往后躺倒下去,捂著面孔苦笑道:“對不住,害你們等了許久,最后十二招委實太過玄妙,我想得頭都大了?!?/br>
    卻聽一個清越女聲問道:“瑜兒,什么地方想不明白了?我們來教你?!?/br>
    方云漪大吃一驚,睜眼瞧了過去。

    卻見案前赫然立著一對遍體縞素的龍族男女,男子氣宇軒昂,寶冠玉帶,女子國色天香,簪環錯落。

    其時滿室明珠之光內斂溫潤,輕煙薄霧飄蕩四周,猶如夢幻仙境。方云漪心里突得一跳,登時認出他二人來,脫口而出道:“父皇,母后!”

    龍帝皚華笑道:“傻小子,如何睡在地下?不怕寒氣重么?”龍后霜天向方云漪款款招了招手,笑道:“還發什么呆呢?過來,讓我們瞧瞧你?!?/br>
    方云漪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來,一個箭步搶到二人中間,縱身撲在母親的懷中,又喜又悲,不能自勝。

    霜天拿手摩挲著他的面孔,笑道:“人是長大了,脾氣沒有變,還是一樣喜歡纏著人?!?/br>
    方云漪哽咽道:“父親母親,你們怎么來啦?我只當……只當此生再也不得見了?!?/br>
    皚華說道:“我和你母后神游太虛,聽得故地傳來陣陣佛音經文,便回來瞧一瞧,不想遇見了你?!鄙焓峙牧伺姆皆其舻募绨?,“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沒得墮了祖宗的威風?!?/br>
    霜天說道:“他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你看不慣,就到別處去耍你的威風?!?/br>
    皚華說道:“豈有此理,我的兒子,我管不得?”

    霜天鼻中哼了一聲,皚華說道:“你在哼我嗎?”

    霜天說道:“我哼了你又如何?”

    皚華笑了笑,說道:“瑜兒在這里,我不跟你爭?!?/br>
    霜天橫了他一眼,說道:“好人兒,你倒是爭一個給我瞧瞧?!?/br>
    方云漪忍不住笑了,從母親懷里抬起頭來,說道:“你們……你們過得好不好?”

    皚華說道:“好什么?看你練劍練得七葷八素半吊子,我們急也要急死了?!闭f著伸出右手,那金烏劍嗖的一聲從壁上直飛過來,不偏不倚落入他掌心。

    皚華拔劍出鞘,一聲清嘯,喝道:“孩兒,瞧好了?!彪S即劍出如龍,吞吐如虹,閃爍銀光滿場游走,將玄皇天龍劍法從頭到尾演示了一遍。

    到了最后十二招,更是行云流水,每一劍擊出都嗡嗡作響,道道劍光化作白影將他裹在其中,直瞧得方云漪心曠神怡,神魂俱醉。

    待得三十二招使畢,縱橫劍氣猶自回蕩。皚華將金烏劍拋給方云漪,說道:“你來練練手?!?/br>
    方云漪滿面含笑,持劍下拜道:“二老見笑了!”拿起父親的佩劍,一招一式演練起來。前二十招利落順暢,到了最后十二招放慢下來,磕磕絆絆,不能完滿。皚華便上前指點糾正。

    父子倆說說學學,練到最后一招“海上明月”之時,方云漪一劍擊出,隨即手腕急速抖動,雪亮劍光如月下波紋,千萬銀龍亂舞。皚華又教他如何出劍才能更加凌厲鋒銳。

    霜天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族的玄皇天龍劍法威力霸道,但瑜兒,你須記得過剛易折的道理。圣人曰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因此到了最后,才有了這一招以守為攻的‘海上明月’,譬如巨龍行于海水之中,海面波光粼粼,光芒躍動,叫人難以辨別那是天上月光的倒影,還是海中巨龍正在逼近,一切殺機都蘊藏于波平風靜之間。倘若一味只求鋒銳畢露,張牙舞爪,豈不是失了原本的劍意?你父皇自家也學得不地道,還大模大樣來教人?!?/br>
    皚華說道:“我的娘娘,光說不練假把式?!?/br>
    霜天說道:“練就練,我好耐驚耐怕?!鄙焓秩∠虑帑[劍,劍柄舉至眉心,一劍擊出,手腕輕顫,波光月華虛虛實實,果然是輕柔飄逸,難得的是,雖然模擬漫漫無邊的柔漫波浪,節拍又拿捏得爽利干脆,真如潛伏在海水中的巨龍,不失頭角崢嶸。

    方云漪將劍夾在臂下,歡笑著擊掌贊嘆。

    皚華有些不是味兒,說道:“劍法之道,各人體悟都有不同,并非只有一種解法?!?/br>
    霜天說道:“強詞奪理。照你這么說也不必畫什么劍譜了,隨便各人怎么體悟,空自安個名目即可,那豈不是反了天了?”

    方云漪咯咯直笑。三人又練了半晌,方云漪將整套劍法都串連了一遍,霜天贊道:“瑜兒聰明伶俐,我們也該功成身退了?!?/br>
    方云漪一驚,忙道:“你們要走嗎?”

    皚華說道:“時候到了,不能不走?!?/br>
    方云漪說道:“那你們時常來看看我,成不成?或者我來看看你們也行啊?!?/br>
    皚華說道:“人鬼殊途,不宜再見。眼前你還有一道極大的難關,俗話說臨陣抱佛腳,你學會了這套祖傳劍法,孰可自保無虞。我的佩劍終日掛在墻上也是無用,我兒可持此劍揚名立萬,便如我陪著你一般?!?/br>
    方云漪忙拉著兩人的袖子,說道:“我不要劍,我要你們跟我在一起?!?/br>
    霜天微笑道:“孩兒,人誰不死?你如今是青春年少,但連你也會有那一天的。待你我都化作清風雨露,上窮碧落下黃泉,總有交匯相聚之時?!?/br>
    方云漪雖然拽著兩人的衣袖,但覺兩人身形朦朧,似乎越來越遠,心中如同刀割一般,忙道:“父親母親,從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可我沒有給你們報仇,我……我也不想報仇,我不知是對還是錯,更不知你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br>
    霜天微微一笑,說道:“這話,你只須問你自己。旁人喜不喜歡,與你的心有何干?浮生一世,猶如過眼云煙,轉瞬即逝,到頭來想一想,沒什么是要緊的。只消你行事坦蕩,驅邪扶正,護持大道,那就不負我龍族之名?!?/br>
    方云漪說道:“你們說眼前還有一道難關,若是我過不去,若是我一敗涂地,豈不是大大辜負了我族之名……”

    皚華說道:“人間聚散離合,修短福禍,一切自有天定,什么時候由得著人了?唯有盡人事、聽天命而已。瞻前顧后唯唯諾諾,可不是好漢?!?/br>
    方云漪心頭一松,點了點頭,微笑道:“孩兒明白了?!?/br>
    忽然一陣風起,吹得滿眼云煙模糊,兩手一空,故人雙雙遠逝。方云漪大喊一聲,終于醒了過來。

    只見嚴惟洲低頭瞅著他,狐疑道:“你怎么在夢里又哭又笑的?”

    方云漪怔怔看著他,說道:“原來是做夢……”掙扎著爬起身來,忽然當的一聲脆響,卻見那本來掛在壁上的金烏劍,不知何時放在了自家懷里,一起身就落在了地上。

    他拾起劍來,不禁迷惑道:“我什么時候摘下劍來了?”回思起夢中父母的音容笑貌,言猶在耳,不禁茫然若失。

    嚴惟洲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說道:“你怎么了?睡糊涂了?”

    方云漪說道:“我方才練劍練得睡著了——”

    嚴惟洲說道:“嗯,奮發圖強,原來是這么個奮法?!?/br>
    方云漪羞道:“你別打斷我,我當真很是苦心鉆研來著。一個人累得狠了,自然會睡著。奇的是我夢見我父母來教我練劍,那一招一式,我全都記得真真兒的。本來有十二招是不會的,做了一個夢,竟然全都學會了,你說奇不奇?”

    嚴惟洲說道:“你練給我看看?!狈皆其粽f道:“你不是要避嫌嗎?”嚴惟洲說道:“你的秘籍口訣,我不看的。但你真的跟人動手,這些招式總要在人前使出來,難道我也回避不看?”

    方云漪便跳將起來,拿著金烏劍,回憶著夢中父母的指點,一招一式演了一遍。

    嚴惟洲看他初學乍練,雖嫌不夠圓熟老辣,但劍意高妙精深,確實非同小可,尤其最后幾招返照空明,虛懷若谷,實是境界通神。

    嚴惟洲想了想,說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一直在琢磨劍招,連睡著了也在思索。又兼身處地宮之中,始終掛記著你的父母,兩下碰在一起,就湊出了這個夢來?!?/br>
    方云漪回劍入鞘,微笑道:“你總是有理。東禪師呢?”

    嚴惟洲說道:“你已經練了一天一夜,我們擔心外面情況有變,輪流上去查看情況,誰知你在里面睡大覺……嗯,誰知你在夢里練劍?!?/br>
    方云漪驚道:“咦,已經一天一夜了?外面怎么樣了?”

    嚴惟洲側耳聽了聽,說道: “他回來了,你問他就是?!?/br>
    又過片刻,方云漪才聽到腳步聲近。

    兩人迎出墓室之外,只見東迦羅渾身濕透,匆匆而來,方云漪叫道:“東禪師!”

    東迦羅說道:“云兒,你總算出來了,可把劍法記全了嗎?”

    方云漪說道:“不但記住了,而且都學會了?!?/br>
    東迦羅說道:“菩薩保佑,那我們快走罷,我方才回到松樹林中探查,發覺龍宮正殿前燒起了熊熊大火,又遠遠聽見狐族大呼小叫,說是龍太子再不乖乖現身,陸月歸就要活活燒死兩位狼王子和閔公子?!?/br>
    嚴惟洲瞇了瞇眼睛,說道:“陸月歸也算是走投無路、孤注一擲了?!?/br>
    方云漪怒從心頭起,喝道:“他好歹毒!”順手一掌凌空拍了出去,只聽霍啦一聲巨響,水池中竟然拍出了一個老大的水坑。方云漪愣了一愣,隨即喜道:“我的內功復原了,走,咱們快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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