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無稽之談
書迷正在閱讀:情易結、【總攻】當我是舔狗?不!是戰狼噠!、停車場滴滴、有詭、調教禁臠美少年、夏日知了、【abo】老實美人(雙4p)、美人飼養指南(中短篇合集)、都是變態,除了主受(np萬人迷)、頓一口rou
燕征比卿憐雪要高上十公分不止,現今這么俯下身來擁住,連高大的脊背都拱起一抹彎曲弧度。 他們二人只出地牢外不遠,將府內四處皆有下從,若是為下人所見自家驍勇善戰的將軍這么個模樣,也不知燕征還要不要將軍的臉面。 他替燕征擔憂起將軍的臉面,又覺著燕征攀附在他身上這副示弱的樣子實在少見,拍著燕征肩背安慰道:“好了好了……” 卿憐雪抽回手,卻在燕征右臂衣襟上蹭過一手鮮紅,那臂上衣襟尤有刀傷的痕跡,他神色緊張道:“這是怎么了?” 燕征心滿意足地抱著人,軟玉溫香,隨意瞥了一眼卿憐雪手中的鮮紅,不以為意道:“小事?!爆F在哪有比抱著人更重要的事。 “你傷了怎么也不說!”卿憐雪一把將人拉進殿內,又四處尋找著,“金瘡藥在哪?” 燕征被卿憐雪安置在榻上,倒顯得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傷,他自覺這傷微不足道,卿憐雪卻緊張得很。 可偏偏他瞧著卿憐雪為他緊張的這模樣心情都晴空幾分,燕征指道:“在那處匣中?!?/br> 他藏得久的就是這罐子金瘡藥,往往有傷,涂上這藥便在兩三日內好個大半。 卿憐雪要給他上藥,燕征主動解帶,褪了里衣,袒露出麥色結實的肌膚出來,腹上線條清晰,其上刀劍傷痕十數道,隨著一呼一吸間微動。 寬肩窄腰、眉峰凌冽,用著一雙深山中的猛獸狩獵rou食的眼神盯住卿憐雪,像是要啖人的rou。 卿憐雪卻像躲著似的,沒與他對視,直瞧著他右臂那道格外顯眼的暗紅血痕,先取了白布拭血,指尖剜入圓膏內部,又撈出藥膏在手以溫融化成透白,接著一指輕在傷處涂抹。 卿憐雪動作輕緩,神色也專心致志,問道:“痛么?” “痛……”茶黃的藥膏沁涼,將本就微弱的痛感消弭。這倒實在不算什么痛,以往更要命的傷也不比這點。 燕征面色如常地打了個謊,直盯著人不放。 卿憐雪小心翼翼地搽上藥膏,這傷痕足有一虎口長,皮rou翻紅,怎會不痛。 卿憐雪要被這火熱的眼神盯出個洞來,那眼神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不移。 他專注著搽藥的動作,動作雖慢卻細致,將傷患處每個角落都抹得均勻,足足耗了一刻鐘,一通動作下后頸都冒了細汗。 終是搽完了藥膏,而后囑咐道:“此后再讓大夫看看?!?/br> 卿憐雪起身將藥膏放回原處,雖還擔憂燕征傷勢,但也要時間收拾物證。 現今農夫在嚴復明處,妙三娘生母證詞、柳仲冬證詞、魯子豫認錯狀與萬世昌的認罪狀都已在手中,魯子豫這幾日沒回府,卻在魯子豫往日行動上是常事,但萬世昌不同,今日這么一抓,明日萬華彰這老滑頭便能知曉些,定然要來阻撓。 他今夜怕是難眠,要將各物整拾于一,再手書狀告。 “我先回去……” 燕征眼睜睜瞧著人就這么要踏出殿檻,忽而重重地“嘶——”了一聲,捂著傷臂作痛狀。 他人都傷成這個模樣了,卿憐雪怎么就這么著急走呢。 燕征難得叫一次痛。 卿憐雪來不及猶豫,又急忙趕回燕征身旁,抓著傷臂問:“這里……?” 他眉頭擰在一處,說完,打算去喚人:“你且等等,我去喚大夫來?!?/br> “不用……我緩緩就好些了?!毖嗾鲏焊煌?,哪能讓人去叫什么大夫。 卿憐雪否決提議,起身要走。有傷處就找大夫醫治,哪里能這么干耗著? “你不想知我為何對萬世昌生那么大怒么?” 燕征見準時機,一把擒住人手腕拉到了榻上,聲音小得像是有什么預謀,“他辱我?!?/br> 這倒是吊了卿憐雪的胃口,他確實想知曉,但燕征此前明明不愿多說,這下倒自愿說出來,也是難得。 卿憐雪又坐回榻上,淡淡道:“說說看?!?/br> 燕征緘默片刻,像是怕人知曉什么,左右掃視了一番,顯得神秘。 “這話丟人,我臉皮薄,” 燕征在榻上往后移了些,先是搖頭,而又招了招手,“你附耳過來?!?/br> 卿憐雪揶揄道:“你若是面皮薄,這世上怕是真無了薄面人?!?/br> 雖是如此說,卻也還是附耳過去。 頰面卻被行了個突襲。 這偷襲賊人總算笑出幾分張揚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在我府上多待待……” 好一個掛羊頭賣狗rou! 誆他注意,行不軌之事。 卿憐雪做了只笑面虎,與燕征四目相接,沉默無言片刻——而后手中捏著傷患處的力道驟增。 燕征頓時“嘶”聲,若說他適才是裝痛,當下確實真真切切的了。 卿憐雪揪著傷臂道:“現在知道什么是痛了?” 讓燕征這賊胡作非為! “我錯了,”燕征眉間緊擰,裝作一副疼痛不已的模樣,“真疼……” “你先把衣物穿上,別凍著?!?/br> 卿憐雪見他如此,也不敢再用勁,無奈道:“我當真要回去了,事未處理,你若有事就叫遙信陪你玩,好么燕???” 燕小這稱呼還是燕征少時的外名,他性子傲,總拿自個兒當大人,卻年紀排得家中老小。老父姑姑也總拿這外名來逗弄他,燕小燕小,打也不跑。 卿憐雪這話一說,還是逗弄稚童的語氣,燕征就知曉卿憐雪這是把他當小兒在玩! 某人咬牙切齒道:“卿,憐,雪!” “哎,卿哥哥在呢?!鼻鋺z雪拂起袖笑,連忙應聲,“燕小想要什么吃食?還是想要脂粉奩子梳妝打扮?” 脂粉奩?燕征下唇皮都咬緊。 他手里只拿刀槍劍戟,卿憐雪……卿憐雪自稱卿哥哥?這明擺著戲弄他! 燕征赫然一笑,朝卿憐雪俯身貼近,麥色酮體充斥著成熟而性感的意味,他的肩頭傾斜,身軀又龐大,散發著野性的味道,赤裸地精干腹部也顯現出清晰的塊狀痕跡。 “我與你較比,還年長你兩歲,照這么說,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燕哥哥?” 卿憐雪也不怕這賊人的虛張聲勢,干別的他說不上多在行,但要是損燕征,那可是地地道道的行家。還想讓他叫燕哥哥,真把他當少時那不懂事的小孩了? 卿憐雪抓著燕征的傷臂,雖不至于傷了燕征,但手中也有這把柄,燕征定然對他做不得什么。 有了這底氣,他巧笑嫣然地唱起了燕征少時的噩夢曲:“燕小燕小,打也不跑。立騎馬背,頭戴腰包?!?/br> 卿憐雪哎呀一聲,用著副可憐孩童的眼色看向燕征,摸了摸他的頭:“燕小,馬背摔疼了么?來,卿哥哥給你揉揉?!?/br> 一樁一件數落地全是燕征少時的不光輝事跡,燕征雖未全裸,卻猶如被扒光了褻褲。 “卿、憐、雪——”燕征邊咬著唇rou邊狠狠地點著頭,“此些皆是無稽之談!” “哪可能呢?燕小?!边@些可都是你一字一句告知我的。 燕征這才瞇著眸子道,“你是從何處得知的?”這些瑣事非親近之人斷然不會知曉,而與他親近之人也早早登了極樂,卿憐雪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要么叫我燕哥哥,要么燕征,不許再喚燕小二字。實在不行……”燕征一手撐在榻上,身往后仰地湊過去,他舔著臉皮小聲道,“你也可喚我……夫君?!?/br> “燕小,”卿憐雪不回他的問,只湊過身貼近他,一張面若好女的臉也蕩漾出純情蜜意,語調喊得又輕又柔,直讓人骨頭都酥下來。 只聽他rou粉的唇以勾人的魅氣淡吐著:“你這面皮……真厚實,你可知,就算是逛遍武京城所有的街也找不出一張你這么厚實的面皮子……” 這句話又是贊嘆又是暗損,燕征還浸在這酥人的語氣里,就聽人道—— “卿哥哥不與你玩了,還有事要做。你要實在吃得咸、渾身閑慌,就找找遙信,讓他陪你到城街買些腰包?!?/br> 這人邊踏往殿外邊笑,聲音愈遠,飄來一句道:“再戴于顱頂——” 人已走遠了。 燕征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橫躺在榻,手不由自主地往傷臂上綁的細致非常的白布摸去。 還能想起卿憐雪幫他認真搽藥的專注神色。 卿憐雪還是那個卿憐雪,刁鉆冒刺,牙齒尖利,總能用盡一切可攻擊的地方來攻擊他,可他能怎么辦呢,這處傷臂僅僅是被他以藥撫摸心間都釀出了蜜,這可怎么辦?他能怎么辦。 論世間,不過是非與情義,其中義為天,情為最毒??催@人世,多少癡情兒女,你死我赴,燕征亦曾為之嗤鼻,現今一陷方知深淵幾尺。 不得不認,他也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