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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洪膺被壓在大氅下吻了許久,溫熱的津液被黏膩柔軟的舌送了進了口腔中,他被迫吞咽了許多白均煜的津液,氣息隨著四周的溫度的升高而粗重了許多,“嘖嘖”的親吻聲不住的響起,聽在洪膺的耳里異常大聲,也異常羞恥。 而當大氅底下的空氣漸漸稀薄了起來時,洪膺終于忍不住,用蠻力把那人推開了,先前他一直在忍耐,以為白均煜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他愈吻愈激烈,洪膺怕兩人擦槍走火,便不顧先前白均煜的威脅,把他推開了。 白均煜被推開也沒有惱怒,他把覆在兩人頭上的大氅拿開,只拿那雙狹長的眼睛盯著洪膺,煙褐色的瞳孔中帶了些笑意和饜足,水亮的紅唇揚起了一個弧度,就那么坐在那,側著頭明目張膽地盯著漲紅著臉的洪膺。 洪膺只覺得這人著實是越來越像白均儒了,總覺得他似乎沒了之前的高高在上,越發的......無賴了。 青年被盯的極其不舒服,他把頭轉向車窗,強迫自己從剛剛那種綺麗的氛圍中脫離出來。 男人這會覺著身心都舒暢了,他盯著從頭紅到腳的別扭青年,正想開口調戲他幾句,遠處隱隱傳來的炮火聲讓他臉上的笑容瞬間頓住了。 不止男人,就連青年也被這隱約的炮火聲嚇到了,他猛地把臉轉回來,循著聲音的來處望去。 “先生,目的地就快到了?!?/br> 前邊的司機開口提醒白均煜,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車隊還在加速往前行駛著,漸漸的那些炮火聲也愈來愈大聲,很明顯,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洪膺莫名的有些緊張,他放在腿上的手無意識地抓緊了褲子,瞳孔隨著炮轟聲響左右亂動著。 透過沾滿灰塵的車窗往外望去,遠處灰沉沉的天空不住地有黑煙升起,伴隨著震耳的轟鳴聲張牙舞爪地在天幕中升騰著,看著著實令人覺著可怕。 “傳令下去,全軍加速?!?/br> 白均煜忽然出聲,將沉浸在莫名恐懼中的洪膺拉回了神。 前邊的司機領了命令打開了車窗,將手伸至窗外,做了個手勢。很快,這支隊伍便加快了速度,原本就不慢的隊伍這會更加的快了。 男人轉過頭瞥了眼青年,張了張嘴,隨后又閉上了,他靠在座位上,表情中沒了之前的戲謔,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冷峻。 車里復又回到了之前沉默的氛圍,兩人就這么一路無話到了前線,戰況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激烈,不間斷的炮火,四處哀嚎的傷員和焦黑的土地,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洪膺這是一場比豐城規模還要大還要慘烈的戰爭。 己方營地離戰線就只有一公里遠,營地里的士兵來來往往,行色匆匆,臉上都帶著疲倦和麻木,戰地醫護人員忙著救助從前線上撤下來的傷員,對他們這一批到來的援軍甚至都沒來得及表示喜悅之情,便投入了緊張的救護行動中,然而整個營地里雖然人來人往,卻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死氣。 白均煜帶來的部隊被緊急帶上了前線,歇都不帶歇的。鄭異人還在前線,他自然不能留在軍營中。 鄭異人帶著那僅剩的一萬人苦苦守了十日,若是白均煜再晚來一日,他便彈盡糧絕了。 而后,為期兩個月的拉鋸戰開始了。 洪膺作為白均煜的親衛兵,日日跟隨在他的身邊,漸漸的他竟也習慣了這種槍林彈雨的生活,很快,他的實戰經驗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這兩個月的時間里,白均煜對他說過最多的話便是“趴下,不要命了?!” 而男人再也不是白府里那個高高在上,俊美無斯的都督了,他和其他普通士兵一樣,會趴在戰壕里,經常一趴就是一天一夜,灰頭土臉地指揮著自己的隊伍,再也沒了之前的慵懶,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殺伐果決、沉著冷靜的指揮者。 戰事膠著了兩個月,他們在戰火中度過了春節,大年初三,雙方難得休了戰,他們在寒風呼嘯中燃起了篝火,用隨身攜帶的水壺裝了些來之不易的酒水,碰壺仰頭干了,就當是過了年。 眾人都不敢喝太多,可即便是這樣,大家陰霾多日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洪膺甚至還看到了周廣中,師兄弟兩人短暫地聊了一會,洪膺便從他那兒得知了另外的兩個師弟半個月前便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后半夜下起了鵝毛大雪,洪膺的心卻是比那雪還要涼,他原以為自己看了兩個月的死亡早已經看淡了,沒想到在聽到熟悉的人死亡的消息時心里還是如此波動。 他和周廣中兩兩相望,兩人不知不覺都紅了眼。 白均煜自然是察覺到了洪膺的不對勁,他裹著一件大氅,癱坐在椅子上,身前放著一盆燒的正旺的炭火,臉上也許是喝了些酒的原因,蒼白了多日的臉上居然有了絲紅暈。 他抬起下巴,示意洪膺坐到他跟前。 “誰又惹你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聽著不如之前的明亮,或許是這段時間一直在提著聲音嘶吼的原因。 洪膺默默地坐了下來,將步槍靠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木著臉搖了搖頭。 見狀,白均煜皺了皺眉,透過眼前升起的余煙打量著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將近半年的軍旅生涯令他眉宇間的成熟又重了幾分,連帶著臉上的肌膚都粗糙了不少,這人本就長的老成,又一直蹙著眉毛,永遠都是一副木然的樣子,看著竟比在白府時滄桑了不少。 只是那身形依舊挺拔,舉手投足間也已經帶了些軍人的颯氣,看著莫名地吸引人...... “你這不愛說話的毛病什么時候改改?” 男人裹緊身上的大氅,垂下眼眸,遮住了眼里那抹莫名升騰起來的暗色。 洪膺往火盆里添了一把柴火,火星子濺起了老高,他看都不看一眼白均煜,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改不了了?!?/br> “倘若我下命令要求你改呢?”男人復又抬起眼眸來,煙褐色的眸不知何時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盯著對面一臉黯然的高大青年。 “先生未免有些無趣,別來取笑我了,您好好休息吧?!?/br> 洪膺似乎習慣了男人的打趣,他粗黑的眉蹙了蹙,面無表情地懟了回去。 “......你倒是最無趣的那個,既然如此,上來給我暖床吧?!?/br> 男人揚了揚眉毛,似乎沒覺得洪膺這般懟他有什么問題,他站起身,把身上的大氅脫下,隨意地扔在了椅子上,走向了一旁的床鋪。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襯衫,下半身的褲子解了皮帶和扣子,此刻正松松垮垮地吊在他的腰胯上,正隨著他的走動不住地往下滑著。 洪膺給火盆里扔進了最后一根柴火,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把自己的軍裝外套脫了,爬上了床。 白均煜所說的暖床,是真的單純的暖床。起初他還抗拒過,后來發現白均煜真的只是抱著他入眠之后,他也不做過多的掙扎了,畢竟戰事頻繁,饒是白均煜也不可能會在這地方胡來。 其實兩個大男人躺一張小床還真會擠得慌,有時候洪膺會被白均煜擠到邊上,而白均煜在背后也會尋著洪膺,像個八爪魚般把他摟的嚴嚴實實的,然后早上一醒來就會看到白均煜那邊空了一大半,兩人則是在床邊搖搖欲墜。 后來時間久了,白均煜干脆讓洪膺睡了里側,雖說兩人早上還是會擠做一團,但起碼不會有掉下去的風險了。 “往年這個時候你們都在做什么?” 洪膺側著身子,正打算睡了,沒想到在后頭抱著他的白均煜冷不丁防地開口問了他一句,隨后男人將頭埋進了他的肩窩里,筆挺的鼻尖蹭了蹭他裸露在外的肌膚。 他瞬間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腦中警鈴大作,然后身體先于大腦動了起來。 “......拜......財神爺?!鼻嗄贽D了一個方向,這會是徹底和男人面對面了。 男人對于他的舉動先是怔了一下,隨后扯開了一抹笑容。他沒有急著把人拉回來,而是在被子底下伸出手,隔著衣服捏了一把青年結實有彈性的胸肌。 洪膺跟被電擊了一般猛地向后縮回了身子,昏暗中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慌張與震驚。 白均煜沒有放過他,立馬將人攔腰撈了回來,而他的一只手也強勢地伸入了洪膺的褲子中,準確無誤地握上了他還在沉睡著的那根。 一觸碰到白均煜冰涼的手掌,洪膺猛地弓起了腰,居然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聲,等他反應過來后,急急忙忙地閉上了嘴。 他嚇得兩只手都按住了男人伸進他褲子里的手,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反應慌了還是怎么著,居然拉扯了半天也沒把人的手拉出來。 男人一聽他那聲低吟,狹長的眸都暗了許多,他一只手牢牢地握住青年那根,上下擼動了起來。 洪膺瞬間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而身體里也快速地涌起了一陣酥酥麻麻的快感。 “你要干什么......” 他見拉不開男人的手,慌忙抽手去推男人,不知是白均煜疏于防備了還是洪膺忽然爆發了力氣,他居然把白均煜推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差點沒掉下床去。 兩人都怔愣了一會,而他們之間的被子空了好長一大截,冷颼颼的空氣立馬鉆進了好不容易暖起來的被窩里。 洪膺紅著一張臉和眼前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眉頭皺的都快打結了。眼看著男人那雙懾人的眼睛愈來愈冷,他硬著頭皮囁嚅了一句。 “明早......明早我要去運糧草?!?/br> 好好的氛圍被他一句話破壞了,白均煜眼角可見的抽搐了起來,半晌后,他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剛剛燃起來的那點情欲都消失不見了。 “你運個屁的糧草,誰讓你去的?!” 白均煜一把將人拉回來,已經氣的口不擇言了。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腳插進青年的雙腿間,一雙手死死地箍著他的腰身,而當青年溫暖的軀體開始重回他的懷抱時,他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白副官?!?/br> 洪膺依舊想掙脫男人的懷抱,可男人幾次調整姿勢后,竟一把咬住了他的耳朵,他急的差點把被子掀了。 白均煜泄憤似的咬住那塊rou,用牙齒撕磨了好一會才放開他,接著語氣里莫名帶了些不爽。 “白副官……你就這么聽白副官的話?我的話就當耳邊風是吧?” 兩人靠的極近,近到白均煜稍微一側臉,就會吻上洪膺的唇。 洪膺一時間不太適應兩人之間的距離,他轉過臉,試圖呼吸一下被子外的新鮮空氣,卻被男人一把捏住下巴,轉了回來。 “罷了,今晚就放過你,不過,你這嘴,我可就不客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