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這是欺負我脾氣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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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七被奴隸挑起了一點興致來。他目光沉沉壓在奴隸身上,故意放冷了聲音,“我說,松手?!?/br> 所有人都知道,七先生是個很愛笑的人。他面相顯小,笑起來臉頰上露出個酒窩,更會顯得格外和善可親。但當他徹底斂了笑意有意施壓的時候,那就會是另一番光景了。 玲瓏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他抬眼對上了荀七看不清情緒的眼,僵持了三秒鐘,終于在洶涌的絕望中放了手。他垂下頭,用手指盡量仔細地替荀七撫平了被他攥得皺起來的褲腳,繼而邊流著眼淚,邊緩緩把額頭貼在了荀七腳前的地面上。 沒等來更激烈的反抗,荀七倒也沒覺得意外。奴隸沒哭出聲來,跪伏下去的身子甚至依然顯得馴順又優雅,不過從他不斷抖動的肩頭就能看出他哭得有多兇。 迫得狠了也敢不管不顧地求,但求不到的時候居然還記得做最后的努力討好他。 荀七被奴隸的小動作微妙地取悅了。 他笑了笑,決定快速解決問題,于是回過頭沖韓昇問道:“你們聊得差不多了?”韓昇立刻會意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大致情況都跟徐醫生說過了,也留了文字資料和聯系方式,您要是沒別的吩咐,我這就準備告辭了?!?/br> 荀七對韓昇的識趣感到滿意。他側身讓出了門口的方向,“不急的話就在外面等一會兒,還有話說?!表n昇當然沒有拒絕的余地。他點頭應了個是,迅速邁出了房間,一眼也沒看還跪在地上的玲瓏。 荀七轉回身來,鞋尖輕輕碰了碰奴隸的肩膀:“行了寶貝兒,還想趴到什么時候?” 聽見韓昇離開的時候玲瓏就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主人的意圖。 然而太晚了。 他快速直起身子恢復了標準的跪姿。剛才哭得太狠,他臉上還滿是淚水,開口的時候嗓音里帶著沙啞的氣聲,顯得格外招人憐惜,“主人,對不起……” 荀七打斷了奴隸后面的話,“我這會兒沒空?!彼D過頭,正撞上徐謹言那張寫滿幸災樂禍的臉,于是瞪了他一眼,懶得再多交代什么,把頭轉回來彎下身子摸了摸奴隸的額發,“下午乖一點,賬咱們回去再慢慢算?!?/br> 玲瓏立刻乖巧地應了個“是”字,在恐懼之余卻又對荀七這個形同“死緩”的宣判生出了由衷的感激來。 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可荀七在深淵前賞了他一條細索。他情不自禁地握緊,顧不得掌心鮮血淋漓。 他懸在空中,身后就是萬丈深淵。而身前,站著他的主人。 …… 荀七拉開門后沒有停步,抬手示意等在門口的韓昇跟上。韓昇不等他問,先主動遞上來一本裝訂整齊的冊子,“玲瓏在館里的記錄都在這上面,照您吩咐的,我也給了徐醫生一份。除此之外,還有件事想跟您說一聲?!避髌呓舆^冊子略翻了翻——韓昇的工作筆記,用嚴謹細致又不帶什么感情的筆觸記錄了調教奴隸的每一步。他未置一詞,一目十行地瀏覽著筆記,只點點頭示意韓昇繼續。 這位星月館的資深調教師極有分寸地落后荀七一小步,聲音沉穩,只字未提片刻之前房間里那尷尬的一幕,不疾不徐道:“一年前您在館里遇見玲瓏的時候,正是他調教的關鍵時期。他認出您了,而那次您給他的心理帶來的影響恐怕比明面上看得出來的還要更深一些?!彼酝A送?,斟酌措辭繼續道:“不瞞您說,如果把他交給原先的客戶的話,這個情況甚至或許會是個不大的隱患。但幫主下了嚴令,那天的事情一概當做沒發生過,我也就沒再做過別的處理。我私心里覺得,玲瓏跟了您,確實是他的造化?!?/br> 荀七笑了笑:“不也是靠你推了一把?”韓昇愣了愣,心里一凜,神色顯得更加謙恭:“不敢瞞七先生,我的確替玲瓏覺得可惜,就您那天在館里提的條件而言,他也是真的合適?!?/br> 這個單子是今年他手上價值最高的單子之一。調教這個奴隸,他著實花了不少心思。如果奴隸最終被打成了快銷商品,又或者被銷毀了,他雖說也不會受什么損失,但多少替這一年的心血覺得不值。荀七在星月館點人的時候,早被他親手調教得乖順可人的奴隸難得努力地討好爭取,他也就干脆推波助瀾了一回。 七先生明察秋毫,果真名不虛傳。 奴隸被貴人收下了,這一單業績峰回路轉,幫主為此甚至還給了筆額外的獎金,脫出了當初工作性質的調教關系,韓昇現在其實打心眼里不希望玲瓏出任何岔子。 荀七把目光從那本筆記上抬起來,在小樓門口停步轉頭看了看韓昇,忽然問道:“你進青城多久了?”韓昇摸不清楚荀七的路數,老實答道:“算來有八年了?!避髌唿c了點頭,“今天辛苦,沒別的事了?!?/br> 韓昇輕輕彎了彎身子,告辭后轉身走了。 荀七看著他的背影,決定明天問過荀展后跟顧晚聊一聊。韓昇這個人,稱得上細心謹慎,心思通透,業務能力也很不錯,又是青城的老人了。他手底下的人現在不完全靠得住,這個時局,也許青城的人剛好可以給他用一用。畢竟,美人計,也算是個歷史悠久卻又屢試不爽的經典了。 …… 徐謹言嘴上煩人,手里的活倒是干脆利索,奴隸的體檢報告傍晚就發到了荀七那。藥物殘留的影響還在可控范圍內,徐謹言開了對癥的藥,給了用藥期間忌用春藥的直白醫囑,還盡責地把奴隸手上的外傷也順便重新處理了一下。 從報告上看,拋開細枝末節,奴隸的身體總體沒什么大毛病。畢竟是準備交付的商品,這個結果倒不意外。只有一條……荀七的目光停在報告末頁的段落上。 睡眠障礙,建議規律作息,輔助藥物治療。 荀七細細讀了讀那一段的具體描述,若有所思地放下報告,沉默了片刻,隨即重新投入了工作里。 下午耽擱了點時間,等他回到家里時,又已經是月上中天了。他一打開房門,就看見奴隸什么也沒穿,正一絲不茍地跪在門前。見他回來,奴隸叫了聲“主人”,接著柔順地俯下身子吻著他的鞋面行了禮,又像往常一樣替他換了拖鞋,只是行動間肌rou多少顯得有些僵硬。 奴隸平時也會在門口等他,不過他回家沒個準點,在他的默許下,等他時奴隸通常會斜靠著墻面或者鞋柜休息,因此荀七一看奴隸這個模樣心里就有了數。他不緊不慢地換鞋進了屋,在沙發上坐下,接過奴隸一路膝行遞上來的溫水喝了幾口,放下杯子問道:“跪了多久了?” 奴隸的視線規矩地放在荀七膝蓋以下,面對荀七背手分腿,跪得格外端正,“回主人,奴隸跪了四個小時?!?/br> 認錯的態度還挺誠懇。 荀七的嘴角彎了彎,語氣帶了些嘲諷,“現在倒是把你們星月館的那套規矩一樣樣都想起來了,不覺得晚了點?寶貝兒,下午想什么呢?” 錯犯得過于明顯,玲瓏心知逃不過,這會兒話回得倒是格外坦然,“奴隸怕您對奴隸不滿意,把奴隸退給韓先生重新調教。奴隸錯了,求主人懲罰奴隸?!?/br> 荀七這會兒顯得難得有耐心,“怎么,我退不得么?” 玲瓏輕輕咬了咬下唇內側的軟rou,低眉垂眼,回得愈發低聲下氣,“主人當然有這個權力,只是如果可能的話,奴隸斗膽,求主人親自調教奴隸?!?/br> “怕韓昇多過怕我?寶貝兒,你這是欺負我脾氣好呢?既然這樣,我倒覺得你更適合接著跟他?”荀七輕輕嗤笑一聲,磨著奴隸繃緊的心弦又往下壓了壓。奴隸當著外人的面鬧了這一回,還給徐謹言留了個嘲諷的把柄,他雖然也沒真生多大氣,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 軍部的人都贊七先生少年老成,是個堪當大任的??伤麣w根結底也不過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殫精竭慮了大半天,心里那點兒惡劣的、“不夠穩重”的情緒,在自己家里,就再懶得收拾了——他不痛快,他的奴隸當然沒道理好過。 荀七向來言簡意賅,嘴里叫著“寶貝兒”的時候多是興致不錯時帶了點旖旎味道的調笑,這樣連嘲帶諷地連番發問,玲瓏受不住。他抬起眼哀哀地望著荀七,聲音見了幾分急促,“求主人明鑒,奴隸不敢跟您說謊,奴隸確實怕韓先生,可是奴隸更怕被您厭棄。如果您對奴隸不滿意,奴隸……奴隸愿意跟著韓先生重新學規矩,只求您……求您別扔了奴隸?!?/br> 荀七看著奴隸水光瀲滟的黑眸,沒接奴隸的話,“寶貝兒,這還沒怎么著呢,別又哭出來了。眼淚掉得太多,可就不值錢了?!?/br> 玲瓏默了一瞬,不知是不是怕得太狠了,這一下超常發揮,竟然真的把將落未落的淚逼了回去,只是眼尾還泛著一抹淡淡的紅色。他輕吸了一口氣,回道:“是,主人,奴隸聽話?!?/br> 荀七是愛看奴隸哭的。 不過今次這一出難得的“收放自如”,倒也是個別樣的情趣。 他笑了笑,沒接著向奴隸施壓,略想了片刻,繼續道,“韓昇今天跟我說了一件挺有趣的事。這樣吧,一年前見到我的那次,你在韓昇手里受的什么,咱們重新來一遍,就算是給你重溫下規矩吧。寶貝兒,你覺得呢?” 韓昇的筆記里記載的這段他大致看過了,沒研究前因后果,也懶得細細鉆研奴隸在剛接受調教時那些曲折細膩的心理變化。 七先生更喜歡簡單直接些。心理陰影嘛,照韓昇的說法,他那時候起就在奴隸心里留了個印子。 既然這樣,他重新再蓋一遍戳,蓋得更深些,把陰影蓋住就是了。 玲瓏輕抽了口氣。 那段記憶著實刻骨銘心。其實往后他也不是沒受過更狠的手段,那次的懲罰從客觀來說也沒有真的不能承受??扇说挠洃浐颓榫w不是完全遵循理智工作的。那時他剛進館里,還沒被磨掉所有的棱角,殘留的羞恥、憤懣和不甘都讓那次懲罰在記憶里顯得格外難挨,更遑論之后他又被韓昇磋磨著下了狠手重新教了半個月的規矩,因此現在回想起那次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有些發抖。 但荀七愿意動手,在這會兒就已經是個恩典了。 玲瓏把胸腔里那口氣緩緩吐盡,張著一雙水霧還沒退盡的眸子,沖他的主人柔順地笑了笑,“好,玲瓏都聽主人的……謝謝主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