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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名門之后在線閱讀 -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

    小???!

    南宮瑋只覺心里有什么堅硬的東西砰然裂開一道縫隙。他霍然轉頭,那南宮琛竟一反平常畏畏縮縮的姿態,頗有些大無畏地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其他幾人身上,腳步穩定地走上前來,繼續口齒清晰地道:“南宮家不再覬覦天門秘寶,更不會打它的主意。父親如此吩咐,孩兒自當照辦,還望前輩莫要動怒?!?/br>
    不但南宮瑋,甘為霖也是意料之外,對這一直以來幾乎都是被忽視的南宮家二公子緩緩打量了幾眼,這幾眼下來,對面南宮瑋陡然間又是怒氣上漲,幾乎沒立即擋在了南宮琛前面,并怒聲喝斥甘為霖“非禮勿視”的行為。

    南宮琛反而很是坦然,甚至沒有再看南宮瑋一眼,轉向谷靖書,懇切地道:“靖書,對不起。父親……父親一直很對不起你們,還有谷前輩……”他頓了一頓,南宮北翊曾對南宮玨和谷云起做過的事,單是用“對不起”三個字很難描述得徹底。他到底是南宮北翊的孩子,縱使代南宮北翊感到愧疚,真要做出大義滅親之事,卻絕無可能。他呆了一陣,看出谷靖書不可能被這么容易打動,忽然喃喃道:“我知道,事情不會這么好解決。我既是父親的兒子,代他向你們賠罪,能償的也只有這一條命了?!闭f著毅然抬頭,大聲道,“靖書,小玨,雖、雖然我這條命并不值錢,但父債子償,你們即管不肯原諒父親,也請不要為難于他!”

    南宮瑋自他站出來后,臉色便陰晴不定,此刻忽聽得如此宣言,不由勃然變色,一把抓向他脖頸,怒吼道:“胡說什么!”

    南宮瑋盛怒之下,倒還記得放輕力道,免得當真抓傷了二弟,事情更無可挽回。他先掙脫南宮琛的手,為的不過是不被阻撓自己的行動;那心中雖有忿怒,想著的卻絕不是與二弟決裂,而是日后有時間再將這又起“反叛”之心的二弟好好懲戒一番,威嚇一頓原諒他便了。哪知南宮琛忽然不做那百依百順、搖尾乞憐的小狗,竟硬起了脊梁,要為父親承擔那勞什子“罪責”,簡直傻得可笑!

    他是存心威嚇,出手不重,南宮琛卻像是連他留手也看不出來,自己一晃身一錯步,閃避的同時腰中劍嗆地拔出,不待南宮瑋反應過來,已將劍鋒橫在自己脖頸上。南宮瑋一呆,又驚又怒,叱道:“小??!”卻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反應敏捷,一腔怒氣在胸,又深知不能再向南宮琛發脾氣,偏一向驕傲慣了,連口頭的服軟亦做不出,心里頭焦急得如百十只貓抓鼠撓,面上卻還不肯示弱,仍是瞪視怒目的神態。

    南宮琛望著他,見他停下手,看來也松了口氣,只是橫在頸項上的劍卻并不撤離,凄然往南宮瑋眼睛望去,道:“大哥,無論你想怎樣,我都不想妨礙你……”

    那你這是在干什么!——南宮瑋這句話幾乎沖口而出,總算在嘴邊被硬生生地壓制住。他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小琛,大哥并沒有做什么不對的事。這天門秘寶之主已經死了,甘為霖可取,我們自然也可取。同樣都是外人,我們沒必要拱手相讓,不是么?”

    排除南宮北翊與谷云起的愛恨糾葛,他的話也并非沒有道理。南宮琛垂下眼睫,喃喃道:“是,大哥做的沒錯。只是……只是我們南宮家欠谷云起前輩的,欠小玨的,靖書的,還有許多債都沒償清,又怎能再奪走他們的東西?”

    “他們的東西”?……南宮瑋倏然扭頭,惡狠狠地盯著也被南宮琛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的谷靖書,冷冷地道:“照我看來,他雖然長得像谷云起,倒也未必真和谷云起有什么關系。否則谷云起為何不直接將這秘密告訴了他,反帶父親來此?或許……他也不過是借著自己與谷云起長得相像,干脆認上這門便宜親戚,好讓自己有機會染指這天門秘寶罷了?!?/br>
    谷靖書本來頗為南宮琛感動,正要開口略作寬慰,雖不能輕易原諒南宮北翊,倒也不應讓他來償這罪責。然而才一張口,便被南宮瑋這番話堵的結舌瞠目,滾到口邊的便只剩下:“不是的!”這句話了。

    南宮瑋恣肆威逼道:“你與谷云起的關系空口無憑,豈有眼見我父親與谷云起同來此處,情深意切之實?”

    谷靖書對那秘寶本沒有野心,但幾次放棄繼承天門,總有愧疚之情,被他挑撥下來,只氣得面青唇白,指著南宮北翊不禁顫抖,道:“他、他……他對我叔叔百般折磨,逼我與叔叔相認,想用我來要挾叔叔就范,害得叔叔沉疴愈重,終至于此……”

    南宮瑋如何肯聽,狡辯道:“胡說八道,父親待他再好不過,衣食用度,無不精心而備。他死在這里,不過是因父親要滿足他死前心愿,你怎可污蔑我父對他的一片赤誠癡情?”

    谷靖書簡直要被他氣壞,道:“你、你——”眼睛發澀,鼻中發酸,幾乎就要淌下淚來。只是他還沒有哭出來,先卻聽到左近響起另一人的嗚咽聲。所有人詫異望去,室內一時無比沉寂。

    南宮北翊坐在那巖石之上,淚水早布滿面孔,滴落下來打濕了衣襟。他也不知流了多久的淚,此時才抑制不住地發出悲慟哭聲,竟是顧不得什么面子里子,被眾人看著,漸漸倒有要嚎啕大哭的趨勢了。

    谷靖書簡直有些發懵,他見這南宮家長,哪怕是方才對谷云起做出那等禽獸不如時的失態,那精神也還是蠻橫冥頑的,絕不似此刻這般傷心至脆弱不堪的模樣,看來簡直有些可憐。但那可憐之情一閃而過,反激起谷靖書心中一層更深的厭憎,遂握拳怒斥道:“你哭什么!從前我叔叔流著血也不曾見你動容,此刻這一些眼淚便以為能抵得平么!”

    南宮瑋也是惱怒得很,原本父親神志喪失,做出些不得體之事也并不出奇,然而他現今分明已恢復了神志,還要做出這等丟臉之事,阻礙他的圖謀,實在無法忍受。他面色鐵青,但聽谷靖書罵父親,又怎能不回護自己一家的面子,當下一揮衣袖,正要強詞奪理一番,卻聽背后南宮琛哽咽的聲音道:“靖書,父親現在難過后悔,雖有些遲,但這份情總不是假的了。眼淚無法消弭那些錯誤,便由我……償你叔叔的血!”

    南宮瑋渾身大震,暴怒之下掉頭大喝:“不準!”

    南宮琛被他吼得手一顫抖,那劍鋒一晃,猛地便在頸項上劃出一道血痕。南宮瑋眼都紅了,雙手鷹爪般揚著,青筋虬結,作勢欲撲,卻到底怕出閃失,澀聲道:“小琛,你不為大哥考慮么?”

    南宮琛看著南宮北翊失魂落魄的窘態,早陪著他落出許多淚來,搖頭道:“大哥,我們總該為父親考慮更多,不是么?”

    南宮瑋為之一頓,沒有答話,但他一直以來的態度以及此刻的遲疑,卻都將他的意思顯露無疑——他本來就沒有為南宮北翊著想的打算。只是礙于這心愛二弟的拳拳情意,才沒有真說出那種斷情絕義的話。南宮琛婆娑的淚眼便落在他臉上,他看得出大哥的心意,也明白大哥的野心,那些本是和父親一脈相承的,也是他一直很傾慕的東西,此刻卻反成為他惶恐害怕的緣由了。

    大哥太像父親,而父親直到如今才知悔悟的情形,難道不會是大哥將來的縮影?

    甚至大哥也同父親一樣,面對著巨大寶藏,便將自己也拋在腦后不顧。假如……假如他們之間也橫亙著如父親和谷云起這樣的障礙,要他做出抉擇,自己……也會被他無情地拋棄嗎?

    一百九十三、

    南宮瑋誠然很著緊他,怕他出事,但他所要的并不是自己去考慮南宮琛的心情,而是強橫地要南宮琛回到他的身邊。這世上或許有許多人只要對方愛著自己,對別人怎么殘忍都不在意,南宮琛卻偏偏不是那樣的人。

    他心中很有些發冷,又低聲道:“大哥也……沒有為我考慮過吧?”他從前便是有此心思,也絕不敢真的在大哥面前這樣說話,然而此時有心代父親償命,這些話再不說出,卻沒有機會了。他橫劍刎頸,便是大哥再生氣,那也沒有關系了。

    南宮瑋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地吼道:“我要怎樣才是為你考慮!難道能由著你在我面前自戕不成?你想要的,我總也想辦法滿足,你這般逼迫于我,卻要將我置于何地?我何嘗又想看到你與父親有事,你卻定要為自己定罪,令我們陷入不義之地。此般事態,索性讓我替了你們去死,方得安生么!”

    南宮琛被他吼得又不由呆了,南宮瑋說得其實沒錯,他要道義上站住腳,良心上過得去,南宮瑋卻是盡力在維護他們一家三口,——雖則看來沒有為南宮北翊考慮,那不過是沒為南宮北翊的“情”,而南宮北翊的命,他也并不是不顧的。

    南宮琛呆愣了一陣,慌忙搖頭,囁嚅道:“我不要大哥死,我……只求大哥,聽父親的話,非但不要再對天門之物起什么心思,更要好好補償靖書小玨,就當做……當做為父親、為我積些陰德……”

    南宮瑋簡直要氣炸了肺,厲聲道:“小琛,你當真為那從不認識的谷云起,為著幾段不知就里的塵封往事,為兩個背叛我南宮家的混賬,就要舍我而去么!”

    南宮琛望著他,眼眶也不由紅了,道:“大哥,我也舍不得的?!?/br>
    “那便放下劍!”

    “大哥只要我放下劍,便不曾想過答應我一句話么?”

    南宮瑋牙咬得咯咯作響,切齒地道:“我不答應,我若答應,你是更無后顧,連我一絲也不會牽掛了!”

    南宮琛喃喃道:“我總要死了,你才明白么?”他劍一振,白光閃動,鋒刃毫不猶豫便斜抹咽喉——那南宮瑋撕心裂肺一聲發喊,獵豹般縱身撲去,目眥欲裂。

    最先抵達南宮琛耳旁的卻是一聲嘶啞的命令:“住手!”

    那聲音還帶著怪異的腔調和濃重的鼻音,但只此一聲,已夠令南宮琛動作一滯,南宮瑋撲近前去,一把扣住他壓著脖頸皮rou的那側劍鋒,硬生生掰了開去。

    南宮琛自戕未成,反是大哥指掌血流奔涌,滴了他半邊領子衣襟。他駭得手一軟放開劍柄,驚道:“父親!”又道:“大哥……”卻不知又該說什么了。

    南宮瑋反手將奪得之劍嗆啷擲地,另一手將二弟牢牢鎖在臂彎中,來不及與二弟理論,同樣轉頭望向父親,面色復雜。

    剛才那聲“住手”,正是南宮北翊出聲喊出,看來他終是又恢復正常了。

    南宮家這場內訌,那甘為霖冷眼旁觀了半晌,此時抬起雙手,“啪!”“啪!”“啪!”地拍了三下掌,在這間隙響起,既突兀,又刺耳。

    便聽他譏嘲地道:“當真是一出好戲!好人要尋死,只為壞人求一生,豈不連木石也要感動了?你們這便歡歡喜喜,大團圓而去,想必才是喜聞樂見的好結局?!?/br>
    谷靖書本是不忍南宮琛無辜受累,但他立場所在,絕不可能站在南宮瑋的一邊勸說南宮琛,加上他們兄弟吵架,他插不進嘴,也只有默默看著。此刻聽見甘為霖這般嘲諷,忍不住小聲道:“前輩,二哥并非做戲……”

    甘為霖凌厲地瞪他一眼,那南宮北翊滿面淚痕未干,倦怠地長嘆一聲,道:“我知道,我若還在,你們絕不會停息干戈。小琛,為父之罪,不該由你承擔,你也承擔不下……小瑋不肯聽話,你卻是個好孩子,切莫舍了自己性命,來換我這殘燭之命?!?/br>
    南宮瑋被他說得額上一片青氣,顯然忍怒不已。然而他才將二弟從鬼門關前搶回,再怎么不服,卻也不肯表露出來,怕再使二弟受到刺激。

    南宮北翊轉向谷靖書,慘笑道:“你不愿將云起與我葬在一處,那也是我的報應。若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活該我拼命去找他愛他,哪怕他不看我一眼。云起托我為兄嫂遷葬,那既是你父母,我倒該告訴你,你去做這件事卻是妥當得很?!?/br>
    他態度忽地這樣大轉變,莫說南宮兄弟,就是谷靖書也隱約覺著不對。但他被甘為霖銀針所制,不能威脅他人,自也無法威脅自身。甘為霖亦蹙起眉峰,截口道:“他們究竟葬在何處?”

    南宮北翊當真不再隱瞞,道:“松云坡下有座天然石窟,云起擔心新掘泥土會引起有心之人注意,將他二人安置洞窟之內,以石塊封口……”

    甘為霖聽畢神色悵然,對那南宮北翊倒不多在意了。南宮北翊目光竟轉向南宮玨,道:“小玨,你便為我做個見證?!?/br>
    南宮玨完全意料之外,詫異地望著他,似乎很努力地思索了一下,方猛烈搖頭,道:“不?!?/br>
    “跟靖書有關?!?/br>
    “……唔……”

    清醒一百倍的少年,也比不上一個憔悴一萬倍的南宮北翊的心計。南宮北翊也不管他這聲答應是否過于曖昧,徑自道:“你與我南宮北翊雖有深仇,但我自會讓你大仇得報。而你在我南宮家長大,如今又獨立于南宮家之外,正好可做此見證——”

    他輕飄飄地掃一眼南宮瑋,道:“南宮家后人若有再對天門染指之徒,便即驅出門墻,不復為南宮家人!你若見著,不必顧慮,一劍斬殺便是!”

    南宮瑋當即便要暴跳如雷,怒道:“南宮家事,憑什么交由這小野種裁斷!”

    南宮玨還在思慮,事關重大,這谷靖書卻給不了他適當的意見,驟聽南宮瑋如此詆毀自己,他臉色立時一沉,咄咄逼人地瞧著大哥,道:“你要染指么?”

    南宮瑋有心染指,卻還沒橫心說出,已被南宮琛慌慌張張地抱著那只受傷的手道:“沒有,沒有!”南宮瑋拋開他一次,便惹了那般大禍出來,此刻心里雖憋屈得很,又怎敢再推開他,只有黑著臉怒哼一聲,對南宮玨的話充耳不聞了。

    南宮玨逼的大哥退步,頗覺滿意,蓋因這一路都被大哥等拿靖書的事作籠頭束縛了許久,此刻拿南宮北翊的命令來做大哥的籠頭,凌駕其上的滋味著實不錯。他便慨然點頭,允諾下來。

    南宮北翊最后才真正看向兩個兒子,那南宮琛一向乖巧,自然無話;南宮瑋卻恨恨地看了他半晌,方才扭轉頭去,權作讓步。南宮北翊聲音沉啞地道:“我并不都是對的?!?/br>
    南宮瑋悶聲道:“比如方才?!?/br>
    “有些事利己,卻要損人?!?/br>
    “與我何干?”

    “小琛總共就一條命,與你也無干么?”

    南宮瑋忍不住瞪了南宮琛一眼,南宮琛卻正怔怔地看著他,看得他瞪出的那一眼瞬間潰敗,忙不迭地收起怒意,倉促間想作出溫柔神態,卻是不行了,反弄得自己一臉窘迫。

    南宮北翊道:“那些事我本想托給小琛,但他性子雖好,卻實在柔弱了些,恐怕阻不了你,反弄得你們兄弟失和?!?/br>
    原來南宮玨那小混蛋領到的任務還兼具緩和他與二弟感情的作用么!

    南宮北翊又道:“你們離開天門,便別再回來,否則讓小玨一概視為違反禁令,殺之無赦!”

    他到底是南宮北翊,對誰也狠得下心,哪怕是親生骨rou。

    南宮瑋是沒有心情問他的去向,南宮琛卻忍不住道:“我們離開,父親你呢?”

    “我?……”

    南宮北翊禁不住又去搜尋谷云起的蹤影,那卻自然是找不著的。他眉目黯淡之極,喃喃低語道:“我要陪著云起……”他這話先前已被甘為霖谷靖書不知反駁過多少遍,但這回,卻不等他們反駁,他便驀地渾身一震,似是運功要掙脫束縛。甘為霖才一抬手欲要阻住他的舉動,但目光落在他身上,卻不由愕然立定,道:“你……!”停下了攻勢,眉頭深鎖。

    南宮北翊確然強行提升內力,卻不是將他刺入xue道的銀針彈開,反而運勁將之震的寸寸斷裂,那尚留在他體內的細碎針尖被他流經經脈的內力吸引帶動,竟是一根根都在經脈里游動起來——習武之人的經脈其實并非能容實物穿過的通道,僅有形無質如內力等能自由穿行,是以他這頭上身上處處碎針游動,一下下皆是刺穿他血rou之軀,經脈傷損,俱往心脈并行,那卻是要命的了!

    南宮瑋與南宮琛反應過來,亦不由一聲驚呼,齊道:“父親!”聯袂飛出,直撲南宮北翊身前。甘為霖與南宮玨這回也沒有阻攔,便看著他們跪伏下去,心中各各都清楚南宮北翊是活不成了。谷靖書還懵懂不知,偷問小玨,才知事情真相,不禁給駭得心頭震悚,瞧著南宮北翊的眼神便露出既憎惡,又可憐,又恐懼的復雜情緒。

    南宮北翊想死,這其實并不難理解。

    只是他卻偏要用這樣痛苦的法子讓自己死去,讓人怎能不感到可怕!無論他是想償還曾給谷云起的痛苦,還是要令自己死時刻骨銘心地記著這段情,能對自己如此狠心的人,對旁人不是更為毒辣?

    所幸他終于死了。

    死人本不是件應該慶幸的事,但放在南宮北翊身上,就連向來溫厚善良得近乎軟弱的谷靖書,也只覺得松了一口氣。

    南宮北翊面孔扭曲,五官都滲出血來,他尚能看見一片血色紅影的眼前匍匐著兩個兒子,便道:“我乃自殺,切勿遷怒尋仇?!?/br>
    “父親!”

    南宮北翊只覺兩眼旁似游來大群銀光閃閃的梭子魚,只一瞬,所有影像都在眼中消失,他同時感到眼窩一陣鉆心的痛,幾股熱流順著面頰淌下來。他耳中傳來兩個兒子的驚呼,那驚呼卻也只是一下,便似被關進漆黑密封的匣子里,再也不聞,耳中只余萬馬奔騰般的鼓噪,萬箭穿空的銳鳴,但過度的嘈雜緊隨著帶來死亡的寂靜,他的胸腹如同被無數條利齒的蛇咬噬著穿透,蜂擁著直刺心肺……

    對于南宮琛和谷靖書來說,看見一個活生生好端端的人眼球爆裂,七竅血流,肢體融蠟般地變形斷折癱作一灘爛泥,實在是極為可怕的經歷。南宮北翊也熬不住那種痛苦,他嘶聲嚎叫,不住翻滾,身體在自行摧毀,卻又極具破壞力。那些亂竄的真氣被他毫無節制地逸散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抓碎了巖石,撞飛了撲上去想幫他一把的南宮琛,竟是無人能靠近其身。

    南宮琛經驗淺薄,哪里曾見過如此慘烈的變故,雖被他撞得幾乎沒斷了骨頭,卻還是為父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道:“大哥,大哥,我們求求神醫,求他救救父親!”

    南宮瑋唯有將他眼耳蒙塞,不讓他看到更殘酷的場景。饒是以他的絕情絕性,對南宮北翊此時的情狀也是不忍直視。但他自然不會向甘為霖求救,咬牙堅忍,雙目瞪得血紅,硬逼著自己將父親此時的慘狀都看在眼里。

    甘為霖也已悚然變色,喃喃道:“救不了,救不了。他與谷云起,若我能救了,是不是就萬事無虞了?”他又緩緩地搖了搖頭,道:“壞的因只能生出惡的果,命即在,運何改?反是徒增多的煩惱罷了?!?/br>
    谷靖書也被嚇得簌簌發抖,他明白南宮北翊似是在用自己的痛苦向谷云起“償罪”,只是這情狀,難道就是谷云起想要的么?谷云起若是活著,怕也要被他嚇得閉氣了?;钪鴷r被他纏上已是痛苦一生,死后還要這樣,難道竟要叔叔苦到下輩子去么?

    這場恐怖噩夢持續的時間也并不長,半盞茶的功夫便徹底死寂下去。他們卻滿身冷汗的半晌回不過神。

    南宮北翊伏在地上,渾身軟塌。他原本坐著的巖石早被碾成碎末,他全身的骨頭幾乎一寸寸斷盡了,肌rou內臟也是被皮膚裹著的一灘爛泥。他因那難以忍受的痛苦,將那地面抓撓蹬出一個大坑,看來倒像是給自己挖掘的墳墓,剛好將他埋在里頭。

    南宮瑋放開捂著南宮琛眼睛耳朵的手,摸了摸他瑟縮的腦袋,看向南宮北翊那連五官也軟塌下去,幾乎辨識不出的尸身,神情冷硬如鐵,硬聲道:“小琛,父親去了?!?/br>
    “嗚……”

    南宮家的二少爺,其實并沒有享受過父親的幾回關懷。然而他性子純樸,并不將人心看得險惡莫測,就算從前沒有過父親的溫暖,以后感受到也絕不覺得遲。但父親竟這般死去,那以后,不是完全成為空的了?

    南宮北翊其實還年富力強,他并沒有設想過父親不在了的情形,此時只覺無比的孤單害怕,盡管有大哥的懷抱,卻還是止不住哀哀痛哭。

    南宮瑋本自以為已是足夠冷酷無情的了,眼看父親這般下場,表面雖是不露聲色,那心頭也是極度震撼。他仍難理解父親僅為區區一個谷云起便自殘至斯的舉動,但眼前上演這樣一場活生生的慘劇,他到底還是有了物傷其類之感,為父親的死感到了痛苦和悲哀。

    如果南宮北翊僅僅只是自殺,他或許還要將喪父之痛的怒火遷移到甘為霖與谷靖書、南宮玨身上;然而南宮北翊死得實在太折磨人,既磨滅了甘為霖谷靖書這類仇人的憎恨之情,也消去了他胸中熊熊增長的野心。南宮瑋那樣冷著面色看了尸體半晌,終于踏上前去,一把扯下寬大的外衣蓋下去,才再蹲下身,用外衣將南宮北翊尸身裹好了,小心地抱起來。

    谷靖書只能呆看著,卻不知道說什么,也是覺得自己此時什么也不當說。

    南宮瑋也沒有看向他們,徑直走回南宮琛身邊,還是那樣冷酷的聲調,道:“走吧?!?/br>
    南宮琛反有些茫然,看看他和他懷中南宮北翊的尸身,又忍不住望向谷靖書,道:“父親和谷前輩……”

    南宮瑋薄怒地道:“父親連命也為他償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可父親不是想……”

    想與谷云起“在一起”?

    他的話沒有說出來,南宮瑋又怎么不明白,卻冷笑道:“這是什么地方,你又放心將父親留在此處?父親向來英明,死前一時糊涂,過后卻自然懂得的。還是趁著那小野種沒將我們攔下殺了之前,趕回去將父親好生安葬才是道理?!?/br>
    南宮琛也無話可說,他多半也料得那谷靖書不會同意,只有哀傷地最后望了谷靖書兩人一眼,極想跟他們再說說話,但現實已令他們不得不勢成水火,而大哥難得肯退讓,他卻也不愿再惹起什么波瀾,免得大哥吃虧了。

    他們兄弟二人護著南宮北翊的尸體,沿著來時的路離去。谷靖書既不阻止,南宮玨便也不理他們,甘為霖更不多話,三人便目送著他們消失在門后,又才回過頭來,面面相看。

    谷靖書被甘為霖看了兩眼,猛記起谷云起尸身尚未入土為安,慌得忙轉身去看,又六神無主地道:“這卻需要下山去買一副棺材……那香燭紙錢,花圈鞭炮……”

    甘為霖忽然開口,道:“將他送出去吧?!?/br>
    谷靖書一怔,回頭道:“什、什么?”

    甘為霖道:“他由后山來此,那意即將自己視為天門叛徒,自行驅出門墻。來此謝罪,卻只提將雁回兩人遷葬過來,并沒有將自己列于祖墳之意?!?/br>
    谷靖書心中一酸,淚不禁涌出,道:“叔叔也是被迫,他雖看不開,我們卻不必……”

    甘為霖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將目光移到谷云起尸身上,道:“他是這樣想,你若違了他的心意,反是叫他不得安寧?!?/br>
    那谷云起本就是個自責自省的性子,甘為霖說的倒是道理,谷靖書雖是不忍,念及谷云起那執拗的脾性,也只有點頭同意,抱起谷云起尸身,也沿路回去,南宮玨自然跟著。甘為霖亦沒在其中多呆,連隨出來,谷靖書舉目四望,不曉得在何處安葬谷云起才是合適,而南宮瑋兩兄弟早不見了蹤影。

    甘為霖將那機關重整理回原貌,看出谷靖書的茫然無措,先前的冷漠倒消了不少,指點他道:“他雖自覺虧心,不進祖墳,葬在天門山上卻并不為過。此地偏遠,許多物事不及備辦,他又身亡了有段時日,等不得了,就是簡單一些也無妨?!?/br>
    谷靖書忙向他道謝,他連話也不想要多說的,只搖了搖頭,回望那小廟一眼,似是身心俱疲了。南宮玨默默跟了他們半天,也不知在思量什么,此刻騁目山野,那盛夏將盡的陰陰秀木滿眼都是,他忽然思量清楚,朗聲道:“靖書,你將叔叔葬在這里,又有你家祖先的墳冢在,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

    “這……”

    谷靖書還記得甘為霖的話,他雖舍不下谷云起與父母,但與小玨相守終身,卻是沒資格也沒臉面來繼承天門的一切。南宮玨也絕非會對天門感興趣的人,大約是興之所至,便突然問了一問。谷靖書正要否認,甘為霖卻突然道:“你們要住在這里,那也由得你們?!?/br>
    谷靖書一呆,訥訥道:“我這樣……不、不是不能……”

    甘為霖漠然地道:“天門已無后嗣,本是無主之地?!?/br>
    谷靖書心頭一震,還沒說話,南宮玨已豎起眉毛道:“誰說的,靖書不是天門后人么?此地之主,當然就是靖書!”

    甘為霖連與他分辯的意思也沒有了,索然地道:“你想怎樣便怎樣好了,百年之后,總歸是一片塵土?!?/br>
    南宮玨冷不防被他這話堵在心頭,抬眼去看谷靖書,又看到谷靖書抱著的谷云起的尸身,眼中也不禁現出一些茫然神情?!八劳觥痹谒矍吧涎葸^許多次,他卻還沒有將之與谷靖書,與自身聯系起來。此時被甘為霖一語點破,縱使是曾強橫地要求谷靖書“不準變老”的他,也知道此事再不可能胡攪蠻纏便能扭轉局勢,一時竟露出了沮喪的神氣,道:“靖書……”

    谷靖書見他無精打采的,心里可疼惜得很,忙安慰道:“傻小玨,此處人煙稀少,其實諸多不便,住著并不太好?!?/br>
    南宮玨嘟著嘴道:“若到別的地方去,我又怎么知道南宮家還有沒有人來打這里的主意?”他其實是為“百年之后”那般喪氣,但得谷靖書話一岔,又回到原來的話題,倒讓他舒服了些,想到什么,眼睛不由一亮,道:“不住這里,我們回南宮家里去住,卻也可以辦成此事!”

    谷靖書哭笑不得,連甘為霖也不由一愣,沒料到他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這神醫為人怪僻,冷眼看人,此刻反應過來,卻也不得不為少年的不循常理啞然。那谷靖書自然又是一番勸解,給他細細說明為何不能再住到南宮家去,至于南宮北翊的吩咐,只須定時來此檢視,便大體無虞了。何況南宮瑋那般決然地不顧而去,以他的性子,若是還要打主意,怕是一步也不肯離開的。

    甘為霖大約是有些受不了他們蜜里調油的喁喁私語,一揮衣袖,蹙眉道:“還要拖到什么時候!跟我來,將谷云起葬了,再為雁回他們遷葬?!?/br>
    谷靖書自然唯唯,南宮玨好容易被谷靖書哄得開顏,偏被他一語打斷,卻是不滿意得很了,哼著鼻子道:“你又有這么好心?”

    甘為霖臉上青氣一閃,直想將這少年綁在樹上好好抽一頓鞭子,叫他再不敢如此囂張。只是他常作出對少年渾不在意的態度,方給少年的心思略震了一震,才去注意他話里的意思,便立即覺出對這少年果然還是應該不理不睬才是最好。

    他一語不發轉身便走,谷靖書可來不及教訓少年,急忙跟上去。少年也縱躍過來,與谷靖書并肩,喋喋嚷道:“靖書,累么?我來幫你抱著?!庇执虮Р黄降爻蕿榱厝碌?,“走那么快做什么,靖書跟不上的!”前面甘為霖身形一晃,赫然走得更快了。少年約束他不得,又被谷靖書勸阻著不準真與甘為霖起沖突,只好又折回頭與谷靖書分憂,口中少不得將甘為霖嘟囔著埋怨一番,實是忙碌得很。

    這一場忙了一個半月,雖說山上諸多不便,那南宮玨與甘為霖到底是習武之人,腳程既快,力氣又大,來回幾趟去山下買了幾具棺材并香燭紙錢花圈等物,一一置辦得倒也停當。七七守滿,谷靖書拜別父母與叔父墳冢,帶了牌位在身,便與甘為霖告別,要下山回鄉里去。

    甘為霖也沒說什么,他們這些天在此處結廬而居,雖說每天都要被南宮玨氣上那么十七八回,但相處慣了,臨別竟有些依依。南宮玨還是如同一頭小牛般橫沖直撞,說走便走,不會廢話,甘為霖也慣常地不去理他,只跟谷靖書交代了幾句。說到村中若是不容,便回來天門住也是可以;那南宮玨雖說討厭,打獵伐樹卻還是有兩把力氣;那萬勿在有人處施展,否則后果不堪設想等等。

    南宮玨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當然又要怒沖沖地嚷鬧一番,特別提到這些天谷靖書只為著喪葬之事憂勞傷神,又被甘為霖看顧著不肯逾矩,竟一直沒曾與自己歡好,真是字字血淚,句句心酸。

    只是甘為霖充耳不聞,谷靖書哪肯答話。他心知甘為霖與自己雖無血緣,卻仍是同谷云起那樣的親厚長輩,因此恭恭敬敬地答應下來,又問甘為霖的去向,將來得空,也好拜望拜望。甘為霖丕然色變,答道自己云游四海,居無定所,全不必他們掛念了。

    他們就此分別,那甘為霖到底去了哪里,以后果然沒聽到過消息。

    谷靖書與南宮玨走下山來,本來以為這番長途跋涉定然辛苦非常,卻見那路畔樹林中拴著兩匹餓得瘦骨嶙峋的馬匹,對著他們嘶鳴不已。

    谷靖書大為訝異,道:“還有誰會來這里?”仔細一看,那兩匹馬韁繩放的長長的,底下草皮啃盡,連周遭樹皮也給啃得七零八落,竟是給拴了好些天的樣子。南宮玨皺著鼻子抓著他不放,道:“還有誰,當然是南宮家那些人?!?/br>
    “大哥他們?”谷靖書更為詫異了,又著實有些不忍心,便走過去給那兩匹馬解了韁繩,這一細看,才發覺其中一匹馬的鞍袋中插著一卷絹帛,隱隱透出墨跡。他取出來打開一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南宮琛留給他們代步的,并在袋中放了銀兩等盤纏之物,并略略說到雙方若能化解嫌怨最好,自己也會盡力勸說大哥放下舊怨,谷靖書兩人安頓下來之后也不妨時常書信來往,倘有那盡釋前嫌之日,也好令兩家重結舊好。

    這二少爺向來宅心仁厚,心思周密,這絹帛看來是自衣衫上撕下,用的是燒火的木炭,草草而成,卻面面俱到,字字妥帖,況且那話也極對他脾胃,自然更令他心下感動不已,只是苦了這兩匹馬兒,活活在這山腳下苦撐了近兩個月。

    南宮玨不滿意地咂巴著嘴,道:“靖書,在這兒耽擱些什么,我們趕快去鎮上,好找個地方歇下來先開開葷?!?/br>
    谷靖書轉頭一想,問他道:“你與甘前輩下山來時,便沒看見它們么?”

    南宮玨哪想為兩匹馬cao心,蹙眉道:“看見了又如何,跟我有什么關系?!?/br>
    谷靖書啼笑皆非,道:“怎么沒關系,這是二哥送與我們的,拿來代步,可不比走路快得多?二哥向來對你很好,你便是這般不通人情,總是拂了人家好意?!?/br>
    南宮玨眼珠轉著,手已伸到谷靖書腰上去抱著,道:“那算他好心便罷。但看它們這樣,馱起一個人都難,又要好長時間才吃得飽……”谷靖書被緊貼著屁股頂了兩下,哪里還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紅了臉左右脧著樹影,道:“你又在想什么了,小壞蛋?此時光天化日的,可不能亂來!”

    南宮玨又豈是會管那許多的人,只管扭著他用力緊貼上去,無賴地道:“什么是光天化日,我不知道?!闭f著將手伸進他衣襟里,捏著他的嫩白肚皮摩挲不已,喘息道:“靖書,靖書,我們這么多天沒有干過,都不知你這屁股變成了什么樣兒,還不快給我好好看看?”

    谷靖書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想要阻住他的動作,卻給他抱得牢牢的,分毫掙脫不得,急道:“小玨,不可!這、這是路邊,有人經過看見卻是不好!”

    南宮玨附在他耳邊,吹著熱氣悄聲道:“這里沒人經過的,否則這兩匹馬不是早叫人牽走了?”

    谷靖書可不太想聽到他這么順理成章的推理,但“哎呀”一聲,已被他按在一棵樹上拉開了褲子,握著圓乎乎的屁股rou就是一頓揉搓,后頸上還貼著少年一雙軟軟的唇瓣不住親吻,只聽他微微輕喘地道:“靖書,這像不像我們剛遇到的時候?我便來扮一扮那狼星魁,將你cao得爽到再沒有半個字的不是,好不好?”

    谷靖書被他又親又捏的渾身發軟,口中道:“不好,不好?!蹦瞧ü蓞s已然撅起,挨著少年勃起的那物不住磨蹭,其實饞得很。

    少年本就憋了許久,此刻逮著機會在他身上大肆揩油,很是滿足了一陣,又見他這樣口是心非的似拒實迎,心頭更是被撓得癢癢的,如何還肯放開他,只道:“靖書騙我,若說不要,怎么這屁股偏要往我roubang上聳顛來?”

    谷靖書給他臊得口拙舌訥,妄圖扭動腰臀擺脫少年的掌控,那少年卻抓著他腰肢不放,更將胯下雄起的那物牢牢抵在他臀縫里上下滑動抽插,嘴里兀自在抱不平地說道:“靖書越不聽我話了。我……我為了你,都忍了這么長時間,你便是這般不想同我歡愛么?”他說著觸動近一個多月來的傷心事,不像面對著甘為霖時那般怒氣沖沖,倒真是心酸得要抽噎了。

    原來他忍了這么久,終于到了極限。先前自己為靖書著想,不在那服孝時,長輩旁弄他,如今脫了重孝,又沒有甘為霖在旁擾亂,以他從前的念想,那自然是無論什么時候,想要便就做了。不想谷靖書還要推三阻四的,一時真傷了少年的心,只覺莫不是這許久沒碰谷靖書,谷靖書的心就變了,而從前的快樂仿佛便不能再感受了。無論是谷靖書的不樂意,還是要告別那些甜蜜滿足的日子,都讓他痛苦得很。

    谷靖書被他壓在樹上,正是久違的又羞又喜,怎知道少年一邊動著,一邊聲音里忽就帶了些哭腔。他大吃一驚地扭頭去看,少年兩眼紅通通的委屈地望著他,兩手還摟著他腰,下體也還在硬邦邦地抽插著,但臉兒上的神情可憐卻也不是假的。谷靖書慌道:“傻小玨,你說什么,我怎會不想同你歡愛,我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能和你黏在一塊兒,絕沒有不要你的想法!”

    南宮玨便用力往他臀縫里一抵,道:“那你扭來扭去地躲我做什么!”

    谷靖書實在也是太久沒和他做這檔子事,又在甘為霖跟前扮了好些天乖孩子,一時間還放不太開,聽聞少年控訴,也不知怎么解釋,同時自責自己對他確實過于冷淡了些,靈機一動,頂著羞恥心道:“不是你說要扮那狼星魁么,我、我自然要躲,躲的卻不是小玨,是那蠻橫無理的混蛋!”

    南宮玨兩眼眨了眨,明亮亮地直盯著他道:“真的?”

    谷靖書羞紅著臉道:“當然?!?/br>
    南宮玨緊扣著他腰的手指又開始在他腹部劃動,道:“那我扮作狼星魁,你也要同我干上四五回?”

    谷靖書渾身一顫,忙道:“只有三次?!?/br>
    “然后換成我,一共五次?!?/br>
    “小玨……”

    “靖書——”少年聲線陡地又熱烈纏綿起來,雙臂抬高,兩只手鉆進他衣襟里揉弄他的rutou,還是不諱的直言,卻有濃烈的感情,“我要狠狠干進你的屁股,五次、六次……干到我們倆都沒力氣了,干到你的xiaoxue里裝滿我的東西……”

    谷靖書嗚咽一聲,自己前頭一陣震顫,馬眼里流出來一股熱熱的液體,后xue里熱熱麻麻酥酥癢癢的收放不已,早盼著少年一舉挺進。至于還扮不扮那狼星魁,玩不玩那強jian的戲碼,此刻全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收腹提臀,雙腿自覺分開,將那臀間密縫送往少年胯下,只等他跨騎上陣,長槍揮舞,奮力沖鋒便是。

    山有白鶴,驚起一蓬飛羽。

    地上傘蓋,抖落半邊松針。

    那散放在樹林間的兩匹馬吃飽喝足,長了精神,往主人落腳處走時便挨挨擦擦,交頸接耳,兩條舌頭舔來舐去,兩條尾巴左甩右揮,怪狀莫名。

    不遠處的樹陰草地上,兩具白花花的身子正緊緊交纏在一起。上面那個似餓虎撲食,摟著底下人盡情撕咬碾壓;下面那個像藤蔓花開,手足牢纏著上頭的只管舉著肥碩嫩rou里一朵嬌小雛菊吮汁咂露。

    那南宮玨與谷靖書挑得情起,果然是什么都顧不得了,靠著那樹干站著干了一回,又跌坐下來面對面搞得體酥骨軟,再側翻過去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時你在上頭聳顛,一時他在上頭盡力撻伐。那谷靖書哪還記得甘為霖的吩咐,南宮玨也全忘記了的銷魂姿勢,只想先摟著書生吃個飽,才有精神來說其他。

    但谷靖書練那頗有時日,一遇yin邪之事便即自行行功,是以和少年干的這幾回竟越是被cao越有精神,只干得汗流浹背,渾身肌膚白里透紅,水靈得如同雨洗的芙蓉,愈發能勾動yin性。

    少年與他放肆地多做了幾次,不曾想也有些身子發軟,最后泄在他體內,便趴在他身上氣喘吁吁,翻不過身了。谷靖書愛憐地環住他,給他擦拭汗濕的臉孔頭發,又拿衣裳來遮住他身子,恐他受風著涼,體貼極了。

    那少年回過神,忽然有些警覺,一骨碌翻身坐起,低頭去看谷靖書胯下那物,但見半軟不軟地搭在肚皮上,兩顆囊袋卻是鼓鼓囊囊的,并沒有什么損耗。他伸手下去托住那兩枚沉甸甸的睪丸,沉吟了一會兒,看向谷靖書,眉頭緊皺,好容易才道:“靖書,還想要么?”

    谷靖書正是饜足之態,懶洋洋地笑看著他,道:“我想要,小玨便給么?”

    他也不曾料到,這功夫許久沒練,許是平日里也有所積淀,竟直到此時也不覺累。南宮玨面上紅暈未消,還汗津津地貼著兩絲烏發,越發襯得他眉目如畫。他卻瞅著手里的兩顆睪丸蹙眉,好容易咬牙道:“你要,我就給你?!?/br>
    谷靖書自己是練功得益,怎么不知其實是被他灌養出來的精氣,向來只恐少年給自己的太多令他自己身子受損,絕無貪得無厭索求無度之意,當下挺了挺腰,將少年雙手從自己胯下拉開,把少年抱入懷中,摸著他光滑的脊背道:“笨小玨,今天要了這么多次,還不滿足么?我可是被你cao得腰都要斷了?!币幻嬲f,一面引導少年雙手去摸自己腰線,說哪處酸痛,哪處乏力,只怕連坐也坐不起來。

    少年這才有些滿意,又在他豐厚的rou體上小小搗騰了一會兒,道:“靖書比以前厲害得多,以前做這么多次,不是直接便暈過去了?”

    谷靖書道:“那也還是有些作用,但我練功,又不用求什么武功高強,只要小玨滿足,那便好了?!?/br>
    南宮玨本來對他練功看得很緊,此刻卻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直起身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道:“靖書,你還有力氣么?”

    谷靖書本來精神不錯,但看他樣子,沒來由地心頭一陣害怕,趕忙搖頭道:“沒有?!?/br>
    “真的沒有?”

    谷靖書苦著臉道:“我這才練了多久的功,怎趕得上小玨厲害?!?/br>
    南宮玨“唔”了一聲,道:“你沒力氣,我便不欺負你了?!?/br>
    谷靖書松了口氣,南宮玨又道:“但那家伙說了,讓你人多時不能練功。我們趕路經過的鎮子,你要回去的村子,人都那么多,卻如何是好?”

    南宮玨會這么聽甘為霖的話?谷靖書念頭一轉,便知道他只是明白自己很聽甘為霖的話罷了,看他提前擔心了這許多問題,害怕將來再不能如從前那般肆無忌憚地歡愛,實在是有些荒唐,又格外單純。他便抱住少年腰身,寬慰地道:“路上且忍耐些,或者像今天這樣……宿在野地也可?;氐郊抑?,你千萬忍耐些時候,待我安排妥當,我們不住原來的屋子,去村尾遠遠的山坳里搭間房子,種點莊稼,打點野味,便不會擾到村里人了?!?/br>
    南宮玨其實也累得很了,聽他安排得井井有條,便放下那本就不太擅長謀劃的心,重新撲到他身上蹭了蹭,閉上眼睛咕噥道:“那就好?!痹捯袈浔M,鼻息均勻,竟已沉眠入夢了。

    谷靖書把幾件衣服在他身上披好,抱著他溫柔地瞧著他的睡顏,安靜地等他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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